沈修卿点头。 许砚辞倚在床角落,不再说话,勾住他的腿。 “你爬过来。” * 医生来的时候,看见凌乱的被子跟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尴尬,但许砚辞跟沈修卿的身份摆那,他也不好说什么,半晌只憋了一句:“病人还没好,注意一下节制。” 沈修卿闷声应着:“嗯。” 他还是不大适应这样露骨,红了耳尖,转头看见许砚辞埋在被子里笑,像是只恶作剧得逞的狐狸,无奈第叹了口气。 沈修卿见医生走了,给他整理下被子,把脑袋露出来,怕把人闷坏了:“现在满意了吗?” 许砚辞眨了下眼睛,故意道:“听不懂。” 他指使着沈修卿:“把手机拿过来,我打电话给江逾白,别待会那两人冲来医院找我。” 沈修卿把手机递了过去,许砚辞很快就把电话打通了。 他边打电话,边无聊地把玩着沈修卿的手指:“哥哥,是我,沈修卿现在已经不囚禁我了......嗯,对,我自由了,你们不用来救我。” 电话那边的江逾白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很快就传来纪云斐的嗓音:“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许砚辞没理会他,挂了电话。 他穿衣服就要去公司,见沈修卿就坐在他旁边看他,歪头问道:“你也一起去?” 沈修卿:“这次不嫌我碍事了。” 许砚辞很轻地笑了下:“还记仇呢,之前不是跟你不熟么,都是公司了,那里能让旁人随便进去。” 沈修卿抓住关键词:“我是旁人?” 许砚辞捡着好听的话说给他听:“以前是,现在不是,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沈修卿轻嗤了声,却被哄好了。 许砚辞交代道:“你乖乖坐我办公室就好,别乱走,上次去闹事,估计吓着了不少人。” “嗯。” * “靠,他怎么又来了。” “好吓人,我们离远一点。” “他好像是跟着董事长来着,董事长在这应该没事吧。” ...... 公司里的人震惊地看着许砚辞旁边的沈修卿,心里发怵的很,害怕地后退。 沈修卿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好几个心理素质差的差点发出尖锐爆鸣声。 他:“......” 许砚辞也看见了,走上前,挡在沈修卿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在之前的私人事务处理中,我疏忽了相关事宜,导致大家受到了不必要的惊吓。对此,我深感抱歉。” “为了弥补这一过失,各位可以与财务部门联系,报销相应的医疗费用。同时,我将在年底安排专人发放精神损失补偿金,以弥补对各位造成的不便和困扰。” 他以得体的场面话表达了对歉意,并主动提出赔偿,始终将沈修卿保护在身后,避免其受到任何恶意攻击。 来公司打工的大多数也是为钱而来,见身为董事长的许砚辞道歉了,钱也到位,便也没说什么。 许砚辞带着人去办公室,让他在沙发坐下,然后给他随便挑了几本书:“你就在这坐着吧,有事叫我。” 沈修卿好奇地打量着这里,上辈子许砚辞基本不让他接触公司,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许砚辞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比书房更为明亮跟专业,更适合处理各种商务活动。墙面上挂着一些图表和通知,各种文件资料堆积在书桌上,倒是有了许砚辞的风格。 沈修卿坐在软沙发上,没看书,而是看向许砚辞。 这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身上那种平和的气场就消失了,面容依旧艳丽,肤色在灯光下偏向于苍白,却带上了几分杀伐果断的凌厉气息。 他的手指纤长冷白,执着笔在纸张上书写,像是提了把刀搁在敌人的咽喉上,带着危险的美感。 许砚辞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对他笑了下,随即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沈修卿无聊地拨弄着书,忽然迟钝地意识到,对方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上一世的结局,决定跟他重蹈覆辙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惊愕,同时难以相信,他有点喝了点咖啡,很苦,却压不下复杂的情绪。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迟寻抱着文件进来,视线却是在不留痕迹地沈修卿的身上游走。 许砚辞听见了声音:“怎么了?” 迟寻把文件给了许砚辞:“需要您签字。” 许砚辞看了眼,放在一旁:“我待会再处理。” 迟寻咬着唇,欲言又止。 他站在原地挣扎片刻,走到许砚辞旁边,低头,书挡住,姿势暧昧:“砚辞,他......”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 许砚辞得了他的提醒,这想起来了,他们两个有仇,但他也没想解释太多:“沈修卿来这里有事,除了办公室他哪也不去,别怕。” 迟寻蹙了下眉头,他并没有收到地下城跟公司合作的消息,知道许砚辞是在打算糊弄过去。 但对方明显不想多说,他也不好问,只能拿着东西走了。 总感觉许砚辞跟沈修卿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沈修卿见到迟寻走了,有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看,他想问两人说了什么,但还记得之前常因为这种事情争吵,许砚辞并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被打扰。 他只能看着许砚辞,心底急得像是小猫尾巴捶打地面,但又不能过去。 沈修卿已经不想再吵架了。 许砚辞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坏心眼地吊着人,见到猫猫眼巴巴地看着这里,半晌后才抬起头来,似是无事地问:“是饿了吗?” 沈修卿见他主动搭话,立即起身走过去,低头,平静地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语气平稳,却暗藏醋味。 许砚辞眉头一挑,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是什么?” 沈修卿忽然就不说话了,就等着他继续说,但许砚辞一直就是笑着看他,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他蹙了下眉头,刚才还说喜欢他,现在只不过是询问了一下,立即就不说了。 沈修卿转身就要走。 许砚辞拉住了他:“这就生气了?” 沈修卿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拿开:“别碰我的手,去碰你助手的。” 他一想到刚才迟寻跟许砚辞那么亲昵,说话间还不忘看向他,那眼神简直就是挑衅。 这哪里是一个正常alpha会有的表情。 许砚辞笑了:“他故意弄给你看的,怎么回回都上当。” 他看向沈修卿,终是无奈地笑了笑,算了,没心眼就没心眼吧,他帮着看些就好了,不让人欺负。 沈修卿不悦:“那你回回都配合?” 许砚辞:“戏得做全,现在并不是跟他挑明的时候。” 沈修卿还是不开心。 许砚辞:“好啦,最喜欢你了,等我这些事情忙完,在家多陪你两天行吗?” 沈修卿语气有点闷,但还是让步了:“你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他话还没说完,迟寻又进来了:“砚辞,吃点东西吧,累了一天。” 许砚辞:“不用。” 迟寻站着没走。 许砚辞:“怎么了。” 迟寻低头,意有所指:“就是心疼你,除了处理这些事,还得去安抚别人,连饭都没得吃。” 沈修卿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知道我们都没吃饭,只带了他那份吗” 迟寻他小声,却足以让三个人都听到:“抱歉,我并不知道元勋今天会来,就只准备了一份......我的工资并不足以做那么多饭,不是故意的。” 沈修卿不接他的茬,笑了:“那你倒是会讨好老板。” 迟寻骤然冷了脸色,目光看向许砚辞。 他戏做得很足,像是怕许砚辞为难,选择主动让步:“抱歉,是迟寻多言了,这样的话,你现在这等着吧,我去给您倒一杯茶。” 许砚辞听见关门声,这才问:“你是一个坑都不躲,使劲往里边跳啊?” 沈修卿拿了他的饭就丢掉:“我让副手给你买。” 许砚辞眉头一挑:“也行。” 迟寻进来之后,也看见了垃圾桶里的饭,但没说什么,他拿着茶去沙发上,递给沈修卿。 茶杯很烫,但沈修卿接得面不改色。 他翻转,把茶倒在迟寻的手上,用口型道:小心点。 迟寻微眯了下眼睛,同样用口型道:这不是会咬人吗?装什么猫,真恶心。 他的手被烫伤了,只是稍微蹙了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迟寻谴责:“你不吃,总不能让他陪着你饿着吧?” 沈修卿没有理会他。 副手很快就来了公司,把饭交给许砚辞。 迟寻全都看见了:“你这样只会增加他的工作量。” 沈修卿:“他不在乎,就轮不到你教训我。” 迟寻捏紧茶杯,碎了,见许砚辞看过来,勉强笑了下,转身离开。 等晚上再来的时候,他发现许砚辞还是没动那杯茶,杯子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已经冷透了。 沈修卿走过来,递了杯温水给许砚辞。 许砚辞当着两人的面喝下。 迟寻眼底暗了几分,表情微崩, 许砚辞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已经很晚了,再迟一点没有末班车,事情明天处理,你回去吧。” 迟寻把文件递过去:“等您签完字,我就走。” 许砚辞干脆利落地在纸上签字。 迟寻拿过签完字的文件,回到办公桌,调整了下呼吸。 他办公桌上有个笔记本,写了个沈字,划了个叉。 迟寻把这页纸撕开,揉碎,扔垃圾桶里,硬生生吞下这口恶气,憋屈得慌。 他按照塔给他安排的人设,在公司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晚上搭公交回去。 晚班的公交车总是不准时,迟寻在下边待了许久都没等到车,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打车是,看见沈修卿抱着许砚辞上了车。 奇怪。 今天许砚辞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 许砚辞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卧室,他头很昏,半晌才记起来这是在哪里。 沈修卿把他抱在怀里:“才三点,继续睡吧。” 许砚辞猜到了一种可能,不可置信道:“你又给我下了安眠药?” 前世他经常通宵工作,沈修卿劝了很多次都没用,就干脆他的水里下了安眠药让他强制关机。 许砚辞因为这个问题很多年不敢喝沈修卿递过来的水,这辈子他以为沈修卿已经学乖一点了,旁边又有迟寻看着,所以在对方把那杯茶递过来的时候,没有犹豫,直接喝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这么任性妄为。 沈修卿并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医生说过了,你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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