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顿时看懂了沈修卿的意图,原来这人是想要听他的痛呼。 什么怪癖? 但他刚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现在再演戏也来不及了,改变不了对方已经生气的事实。 许砚辞抿了下唇,识相地没有演戏,再慢悠悠地补一声“痛”,他感觉要是敢这么做,沈修卿会直接掐死他。 萧齐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更委屈了:“沈先生,明明约你来的人是我,你怎么总是在看别人。” 沈修卿听见声音,这才记得了今天的主角是萧齐。 他勉强分了点眼神给对方:“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萧齐气鼓鼓地抿着唇,偏过脑袋,不肯讲话,一副要人哄的样子。 沈修卿不吃他这一套,朝地下城的人打了个杀掉萧齐的手势。 他耐心仅仅只对许砚辞,对于旁人,要是不愿意说......那就杀了。 地下城的人刚才听见许砚辞说没有得到元勋的允许把他们调动出来,才意识到被骗了,正慌得直流冷汗,现在接到沈修卿的命令,像是抓住了补救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动作甚至比平时还要再快一些。 只是他们刚松开萧齐的手,还没掏出枪,这只小金丝雀陡然正过头,甩动的高马尾甚至甩了右边的人一嘴巴子。 地下城的人被扇偏了脸:“......?” 萧齐丝毫没察觉危险,湿漉漉的眼眸亮得可怕,糯糯地朝着沈修卿道:“沈先生,你让他们放开我啦?我就知道,你跟许砚辞不一样,是个很好的人!” 他往这边小跑过来,眨巴着眼睛,想过去牵沈修卿的手,但又不敢,只能定定地站在对方面前:“我约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迟寻挨打,纪哥在许砚辞身边安了些人,知道你最近因为他不开心。” “所以我来给你出气。” 沈修卿顿了顿,显然是没想到萧齐直接把纪云斐给卖了,下意识看向许砚辞。 许砚辞用眼神疯狂示意:你看我做什么!问问他,那些卧底都是谁!! 沈修卿:“......” 他原本是要问的,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许砚辞,而后转身就走。 嗯,他找到比疼痛更能让许砚辞长记性的办法。 许砚辞:“?” 他当即拉着沈修卿的袖子,试图要对方站住,但力气敌不过,还是让人给走了。 许砚辞正想追上去,就听见后边传来道可怜巴巴地说:“砚辞,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萧先生好可怕,我不敢一个人跟他呆在一起。” 迟寻浑身湿透,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手里拿着眼镜,上边的镜片裂开了,像是个蜘蛛网般粘在上边。 他垂了垂头,边掉着没出息的眼泪:“我的眼镜都碎掉了,什么也看不见,没办法一个人回家。你这次也要不管我吗?” 许砚辞:“......” 半晌,他叹了口气,只能目送沈修卿离开。 他没让地下城的人送迟寻回家,而是让他在一旁呆着:“好吧,不过我们不回家,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许砚辞:“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在椅子上坐坐,我收拾点东西,马上就好。” 他扫了咖啡店一眼,这里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后厨的茶桶也被搬了出来,成为折磨迟寻的罪魁祸首。 许砚辞巡视了一圈,最后离他最近的陶瓷杯,握住把手,而后往桌角狠狠地砸了下,只剩半个杯子带着锋利的棱角。 他检查了下杯子边缘的锋利程度,边慢悠悠地朝着萧齐走近,唇角的笑意跟危险程度成了正比。 萧齐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许砚辞想做什么,克制不住地后退了几步,而后转身就准备跑。 许砚辞不缓不慢道:“要跑吗?我还在读书的时候,玩飞镖可是第一名,杯子跟我当时玩的款式差不多一样重,应该可以一样准吧。” 萧齐直接定在了原地,半晌才转过身来,像是受了惊的金丝雀般,碧绿色的眸又蓄满眼泪:“你...你要做什么?” 许砚辞倒是有点遗憾:“怎么又不跑了,我很怀念那个手感呢,好萧齐,你就让我试试嘛。” 萧齐听见他的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么尖的杯子,你扔过来我不得死?” 许砚辞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你也知道危险,刚才把迟寻的头往茶桶里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出人命!” 萧齐见不到别人凶自己,也硬着头皮支棱起来:“一个助手而已,死就死,你凶我做什么!我让纪哥再给你招一个不行吗?” 许砚辞思考了下:“你说得对。” 萧齐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听到了历史以来最可怖的话。 “一个情人而已,死就死了,我再给纪云斐找一个不就好了。” 飞驰而去的锐利陶瓷边缘朝向的不是萧齐的脸,而是最为重要的心脏,可偏偏对方“恰好”颤了下身子,躲过了要害,只插入了右肩。 许砚辞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正想补刀时,他的手被更为有力的手握住了。 迟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声音很急,几乎是哀求着:“砚辞,我们算了好不好,你先带我去医院,我眼睛好痛,不知道会不会瞎了......救救我,你快救救我!” 许砚辞蹙眉,还是想补刀,他的手被紧紧控住,竟动不了半分。 迟寻边掉着眼泪,眸底已经没有什么聚焦的痕迹了,但偏偏能稳当地抓住他的手。 ......这是都懒得装了? 要知道他经过训练后爆发力是比一般的alpha还要强大,迟寻这一握,基本把实力全暴露了。 许砚辞并不想揭穿,他看了眼吓得一直打嗝的萧齐,又看向迟寻:“你确定么?沈修卿刚才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并不赞同我用他的人去帮别人,尤其是你。所以现在我只能自己动手。” “你这次放过萧齐,回去之后纪云斐会把他看得更紧,你没有任何复仇的机会了。” 迟寻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不停地重复要瞎了要瞎了,看上去真的要崩溃了。 许砚辞只能无奈地松开把手,任由陶瓷杯摔在地上:“好吧,你别后悔。我们走,去医院。” 他知道已经地下城的人因为沈修卿的缘故,不会再陪迟寻去医院了,也不强人所难:“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许砚辞打了车,带着迟寻去附近的大医院,又是挂科又是做检查,直到彻底确定眼睛没有问题时,已经是半夜了。 他累了一天,只能让司机送迟寻回去,自己开着车回沈修卿的别墅。 许砚辞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沈修卿在咖啡厅的时候多多少少是给了他面子,没跟他计较。 等回别墅,就真的死定了。 沈修卿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他。
第25章 听说某人不喜欢我 许砚辞回去,发现沈修卿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沙发上等他。 他正奇怪着,余光却看到沈修卿的办公室比平时还亮,透过落窗台玻璃,能看见里面的男人在工作。 看来今天是很忙,要是以前,准会出来冷嘲热讽两句。 许砚辞累了一天,坐沙发上给自己倒杯水,准备复盘下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他直觉有哪几个点不太对劲,但一直没有时间处理。 他正走神着,却察觉到好像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偏头看去,发现窗台人影一个字都没动,而且好像在看他。 他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许砚辞蹙眉,再仔细看过去,发现沈修卿其实就是在看文件而已,好似刚刚是错觉。 他刚才的思路已经被全部打断了,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避上眼睛养神。 许砚辞想休息一会再去找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沈修卿定会找茬折腾他,但他也得去问问萧齐约沈修卿的目的,以及,沈修卿怎么会被约出来。 他记忆中的这位元勋,是谁的请辞都不曾理会的,怎么今天偏偏理了纪云斐的情人,萧齐。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有联系的,他一直带着沈修卿身边,为什么从来没发现过? 许砚辞感觉身边有道风拂过,而后是熟悉的味道,他睁眼只见沈修卿俯着身子越过他,在接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许砚辞没有反应过来,愣怔地看着跟他沈修卿跟他极近的脸,看着那双眼眸。 许砚辞的嗓音有点疲惫:“你忙完啦?” 沈修卿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端着水杯就回办公室了,继续对着那份文件发呆,一字没动,一页没翻。 许砚辞莫名觉得,沈修卿好像刚才就是过来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跟他说话,只愿意在暗中偷偷看他。 他站起来,走过去办公室,倚在门上,手指在敲了敲:“我能进来吗?” 没得到回应。 沈修卿翻了下文件,甚至连抬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许砚辞眸底透着点狡黠,看着他装,而后毫无征兆地转身就走,余光在落地窗看见沈修卿抬起了头,以及蹙紧的眉头。 他能确定了,沈修卿这是故意不理他,在闹猫猫脾气。 许砚辞走到小休息厅,单手拖了把椅子,故意在地上摩挲出声响,往办公室走进去。 他再次走进去,沈修卿已经低下了头,胡乱地翻着手上的文件,假装不在意,但紧皱的眉头却舒展了不少。 许砚辞抬眼,见他阅读的速度并不正常,也没拆穿,而是拖着椅子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他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今晚这么忙呀?” 沈修卿无视了许砚辞的调侃,继续沉着脸让气氛冷下来。 这人不笑的时候,长睫垂下,轮廓俊美得沉冷,白色的发丝自由散落,就像是艳丽而危险的男鬼,威胁感让人畏惧。 但偏偏许砚辞就是不怕,还敢这么盯着他,好似天生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就这么眨着狐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他不吵,也不恼,就乖乖在那坐着,但炙热的视线存在感极强。 沈修卿看了一晚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本来就不悦,脸上自然没好脸色。 忽然间,他翻页的指尖顿了下,从小腿处传到的炙热酥/燥感着血管逆袭而上,信息素急速躁动,连着耳根都红了几分。 沈修卿视线猛然掠过去,却见许砚辞故作无辜,朝他眨了眨眼睛。 褐色沉稳的办公桌之下。 线条优越的长腿搭在了对方大腿上,沈修卿的深色西装将那毫无瑕疵的皮肤衬得更为白皙。 那人并不安分,脚趾稍微一勾,就挑动了旁人所有兴奋神经。 沈修卿默不作声,眼底越来越沉的汹涌透露了心境,他终于压制不住,正要去掐控对方不安分的脚腕,却被提前预判,落了个空。 他微眯了下眼睛,眼底警告意味明显,但更多的,是被挑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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