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是他们犯的,人是神仆杀的。我们也是受害者,他们却疯了一样找村民报仇。手机上有句话,说得可真对,弱者只会挥刀向更弱者。” 容冶仔细思考,揪住老人的衣领,扇了她两巴掌。 “你说话我不喜欢听,狗东西,闭上你那张臭嘴!” “你们几个,瞪着我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我脾气不好。在座的没一个好东西,惹急了我一枪一个,全给你们蹦了。” 随手一枪,打死插嘴的老太太。容冶枪口扫了一圈,目露凶光的村民们,瞬间变得温顺安分。 容冶似乎没打算放过她们,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离他最近的岑笙,甚至能听见他在小声呢喃。 “去死,都去死!!!” 岑笙凑近他耳边,“哥,冷静。” 容冶声音一顿,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 孟享抓住学妹的胳膊,“警察杀人了。” “哪杀了?我没看到。明明是她心脏弊病犯了,和警察有什么关系。” “也对,他只是做了我们都想做的。老张也是警察,看见受害者和其他警察受那么多苦,他估计早就忍到极限了。昕昕,要是能活着离开村子,我们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免得他受罚。” 糊弄完男主,小白捂住脸, 容哥平时表现得太理智,他险些忘了他精神状态不好。死前还在吃药治疗,易受刺激容易发疯。 被岑笙敲了几下脑袋,容冶恢复理智。花了点时间,才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 他下意识看向男主,孟享正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视线相对,他在嘴上比划两下,表示自己会帮忙隐瞒。 岑笙攥住爱人的手,打开圣父模拟器。伙伴容冶的信息后面,果然多出一行小字。 【伙伴·容冶获得新的负面buff—理智边缘】 【理智边缘】 【侵蚀类特殊buff】 【这个村子里的人和鬼,都不正常!】 【你眼中的世界,是真实的么?那些村民,真的是人么?】 岑笙名字旁边,也有这个buff。但和他们一同进来的小白却没有。按理来说,实力越强,越能抵抗负面影响。 会不会是因为,他总和男主黏在一起? 男主体内的千年狐妖妖丹,能驱散村子中的负面buff? ———— 经过这个插曲,老神婆也没心思继续跟几人搭话。整理着供桌,准备开始仪式。 岑笙想救走阿喜,容冶想弄死村民。他们有这个能力,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寡妇村的谜团尚未解开,关闭2号祭坛和取出阿山体内祭坛的方法,还没找到。 阿山阿喜失去理智,村民们知道的线索不多,老神婆准备举行的仪式,是最好的切入点。 岑笙坐在第一排长椅上,和容冶耳语。 他们最好赶在被侵蚀buff夺走理智前,完成这次任务。观看完仪式,立刻对神婆下手! 小白挤走一个村民,拉着孟享坐在两个大佬身后。岑笙特意交代,让男主离他们近些。 孟享烦躁地挠着头,“学妹,我头好痒。” “你要长脑子了。” “不开玩笑,真的很痒!” 小白探头看了一眼。 男主的狐狸耳朵冒尖了。 庙外再次响起唢呐声,没找到狐妖的阿山,发现村民们都躲了起来。带着迎亲队伍,来小庙找他们的麻烦。 原本喜庆的唢呐,带上杀气。跳舞骷髅撒着红纸,在前方开路。血水如同洪水,朝着小庙袭来。 “鬼王迎亲——生人回避——” 唠家常的村民同时闭嘴,小庙瞬间陷入死寂。庙门没关,阴风吹进小庙,眨眼满地冰霜。 阿山回来的速度,比神婆预想的要快,她的祭坛还没布置完。神婆急的额头冒汗,动作越来越快。 即使背对着村民,岑笙也能感觉到她们充满怨毒的目光。 村民们觉得,如果不是这批外来者,问来问去还闹事,现在仪式早就开始了。 阴风吹过供桌,吹灭神婆刚刚点燃的蜡烛。平铺在桌上的阿喜,感觉到了爱人的气息,再次开始哭喊。 “阿山!阿山我在这!救我,救救我!好疼啊阿山!!!” 庙外立刻传来男鬼的回应。 “阿喜!阿喜————” 伴随着一阵铁丝碰撞声,血水涌入小庙。丑陋的人造怪物,从外面飞扑过来。 和岑笙预想的不同,阿山没有被挡在庙外。他轻松进入庙中,开始寻找声音的源头。 老神婆脸色难看,“不对,为什么禁锢不管用,桌布怎么还能出声?” 她抄起一支毛笔,在阿喜嘴上画了几下,女人的哭声彻底消失。 “阿喜你在哪!阿山哥哥来救你了!” 阿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小庙里来回爬动。 他从岑笙面前经过,长满尖刺的铁丝狠狠刺进岑笙体内。容冶刚要阻止,手伸到半空,又停了下来。 铁丝从岑笙身上穿了过去,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跪在供桌前的神婆,举起一个牌子,对着村民们晃了晃。 上面用毛笔写着,【仪式没有完成,绝不能发出声音!】 阿山从神婆身上穿过,来到供桌前。 “阿喜?我记得你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我在村里找不到你,哪都找不到。你如果在这,回答我,求求你。” 被铁丝绑死的手臂用力扭动,不断掉落血肉。但阿山似乎感觉不到疼,执着又仔细地抚摸着供桌。 “我好想你,阿喜。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来救你了,你到底在哪……” 小庙不大,岑笙坐在第一排,离供桌近。他看见阿喜瞪圆眼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阿山再次吐出血水时,被做成桌布的阿喜,流下了一滴血泪。 容冶被《温暖的世界》抵住脑袋,目前很冷静。 如果任务的成败,没有关系到北方老城的存亡,和几千万的人命。他早就救下阿喜,弄死这群疯子。 他们还是侦探时,曾在诈骗组织做过卧底。为了大局考虑,他经常亲眼看着受害者,被虐待致死。 岑笙不一样,他嘴上说着‘我知道,我理智。’,私下却会冒死将一些人送走。 容冶侧头看去,岑笙捂住耳朵紧闭双眼。距离感情用事,只差一步。 阿山多次从供桌前经过,还是没找到他的爱人。骷髅们也在找,可惜一无所获。 两米高的娘娘像,对阿山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半个小时后,他退出小庙,守在庙外不肯离开。 神婆擦擦冷汗,继续悄悄布置祭坛。 她从布袋子里,翻出五枚蜡烛,在供桌上摆成一排。拿出先前给阿喜禁声用的毛笔,在每根蜡烛上,都勾画几笔。 岑笙眉头紧锁。 神婆不是在画图案画符,更像是在写字。 “火?” 容冶点点头,“那只毛笔有很强的力量波动,我在黑白无常的武器上,也能感受到类似的波动。” “轰——” 火苗燃烧的声音,打断两人交谈。 神婆起身跳了一段奇怪的舞蹈,像是在模仿五种动物。 龙腾、鸡鸣、蛇行,第四个动作,像是野猫扑鸟,第五个岑笙认不出来。 跳完舞,神婆依次推倒五根蜡烛。火焰在‘桌布’上,练成一个阵法。 被火灼烧身体,阿喜猛地瞪大眼睛。即使无法挣扎不能惨叫,也能看出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容冶死死按住岑笙的肩膀,“村民和神婆都很熟悉仪式流程,她们经常做这个。你别担心,阿喜不会死于仪式!” 岑笙眼眶泛红,“我看着心疼……” “等一等,再忍一忍。”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孟享听不清两人的耳语,也没心思观察周围。 他莫名发烧了,额头滚烫。浑身痒得厉害,怎么挠都不管用。 在岑笙和容冶阴冷的目光中,神婆掏出一尊小神像,高高举过头顶。其他村民也攥着袖珍神像,起身朝着前方的神像跪拜。 “恭迎通明显圣娘娘!” “求娘娘庇护你的信徒!” 他们喊出了声,阿山立刻冲向小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在外面。 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阿喜的身体里。阿喜眼球左右移动,几乎疼疯了。 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容冶眉头微蹙。 “小笙,白玉京没有给寡妇村留下娘娘像,所以就将阿喜,改造成了媒介。通过她,将死者的怨气、村民们的信仰等等转化成力量。” “一部分力量,进入里那尊五合一娘娘像里。不知道是打算储存起来,还是另外传到哪里去。另一部分,进入了阿山体内的祭坛里。暂时还不清楚,有没有被阿山吸收。” 容冶略微思索,“有一点很奇怪,在小庙以外的地方,还有一大股力量在朝着阿喜体内汇聚,被她进一步转化传送。” “有村民留在家里,没有过来参与仪式?” “人数没错,不是村民。而且那股力量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岁岁还是怪物时,身上就有类似的力量。” 小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庇护,阿山疯狂撞击,不断喷出血水。阿喜愈发痛苦,偏偏无法失去意识。 岑笙看着两边的情况。 白玉京手中至少握着五个娘娘像,却用它们来培育凶神。按道理讲,凶神理应比娘娘像更加强大。 阿山不是凶神,他只是收纳力量的容器,是一个工具人。 过于强烈的力量波动,也对男主体内的妖丹造成了影响。孟享使劲抓挠身体,手臂汗毛越来越长。 随着神婆重新跪下,仪式接近尾声。巨大的神像缓缓张开嘴,向着庙外射出一道金色光柱。 岑笙很眼熟的光柱。 光束穿过无人的过道,轰向外面的迎亲队伍。 厉鬼和村民斗了很久,它们早有准备,齐齐避开没有受伤。 咯哒咯哒的声音,从枯井中传出。有什么东西被仪式激活,在井中蠢蠢欲动。 阿山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丝忌惮。神婆嘴唇颤抖,明显也很害怕。 被仪式唤醒的井中怪物,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怪不得村民明明能举行仪式,却摆脱不了阿山的控制。 那阿山平时,为什么不一口气杀死村民? 白玉京对双方都设置了限制,多半是想保持现在的局面,维持村子的平衡。 随着咯哒声变大变响,阿山不甘心地怒吼两声,带着迎亲队伍远离小庙。 神婆连忙放下手中的神像,招呼村民停下祈祷,“够了!接下来只需要保持安静!” 岑笙试探地问:“结束了?” 神婆擦着冷汗,“是,阿山先前听见了阿喜的声音,一会还会折返,不过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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