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隐露出一个疑惑又带着些嘲讽的神情:“怎么,难道皇上说了要弄死太子殿下?” “大胆。” 禁军脸色一变,当即怒吼出声。 沈隐抬手扶着太子殿下的一边手臂,淡声道:“既然皇上还不想太子殿下的命,那各位军爷还是让小人跟着的好。” “太子殿下受伤这么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君威难测,谁也说不好最后得结局啊。” 话落,那为首的禁军脸上闪过迟疑,想着皇上也没有说过一定要太子殿下一人前往安成寺。太子殿下受了伤,又确实需要人照顾。 为首的禁军想了片刻就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跟着,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沈隐闻言,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军爷驾一下马车了。” 说完,沈隐伸手扯过马车车帘挡住车外禁军打量的目光。 沈隐收回手,低头看着太子殿下此刻的惨状。 整个臀部周围都是一片血红。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双薄唇却被咬的血淋淋的。 沈隐一手揽着楚殁离,一手有些艰难的脱着自己的外衣。 楚殁离此刻昏迷不醒,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一样,沈隐专注着脱衣服,扶着楚殁离的手微微松了松,就这一下的功夫,楚殁离身子一歪,差点脑袋就和马车来个亲密接触。。 此刻,车外的禁军也开始驾起马车,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安成寺的方向走去。 车内,沈隐将楚殁离整个人放在坐凳上,一边伸出一只手防止楚殁离摔倒,一手还得将自己的外衣在地上铺好。 沈隐一边防止楚殁离摔倒,一边尽量伸长手臂将外衣铺的尽量平整些。 做好这些,沈隐才轻轻松口气,转身伸手将楚殁离整个人抱到已经铺好外衣的马车车板上趴着。 沈隐低头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随后伸手将中衣也脱下,叠好放在太子殿下脑袋下面垫着。 做完这些,沈隐才缩着胳膊腿坐在旁边安静等着。 从皇宫到安成寺的距离大概有三十里路的样子,倒也不远,出了邕城在走一段距离就是了。 沈隐一行人从正午时分开始走,等到了安成寺寺庙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 那些禁军将马车停稳以后也没有离开,而是将寺庙前门后门围个利索,寺庙的僧人见了这场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成周大国,自然有不少令人耳熟能详的寺庙,其中安成寺和成安寺最是让邕城百姓津津乐道。 安成寺处于城郊偏西,寺内僧人只有八九之数,平常也不会有什么香客踏足。 寺内装潢处处可见破落,而造成这些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并不是让人烧香拜佛的地方,而是关押人的地方,能关在这里的只有惹皇上震怒,被罚来反思的皇亲贵族。 而近二十年,成周太子楚殁离,则是这里的常客,三年两年的就得来一回,有时候一年两回也是常见。 寺内僧人得皇上默许,太子殿下一来,众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别说吃食茶水,就连药物热水他们也不会帮忙。 门外的禁军就更别指望了,一个个站在那儿跟门神似的。 沈隐抱着太子殿下找了一间还算宽敞的房间将人放下,随后两袖子一撸出门弄了一盆热水,速度又急又快的将屋里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至少能让太子殿下干干净净的趴着的时候,沈隐才松出一口气。 沈隐将太子殿下放好,伸手慢慢的将太子殿下的衣物脱下。 “嘶”沈隐看着太子殿下血呼刺啦的屁股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狗皇帝,真狠,对自己亲儿子也能这么下的去手。 沈隐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通,最后也只找到一瓶影卫专用的金创药。 沈隐看着床上的人血呼刺啦的屁股,最终还是拔开瓶塞将那瓶药给太子殿下倒上。 “呃……”突然,床上趴着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呻吟。 紧接着,沈隐就看到床上本来昏迷的太子殿下,硬是被他的影卫专用金创药刺激的疼醒了。 “殿下。”沈隐刚开口,就见楚殁离抬眼直直的看着自己,说出话直让沈隐憋不住笑。 “你趁孤昏迷的时候,报仇了?”许是疼的狠了,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沈隐闻言,真的有些忍不住笑,连忙低下头去:“属下不敢。” “殿下此番罪受的匆忙,属下来不及准备,只带着一瓶影卫营的金创药。” “这药虽然有些刺激,但效果还算不错。” 这时,一阵风透过烂了一半的窗子吹了进来,楚殁离蹙眉,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扒了,露着个血淋淋的屁股蛋子在那儿。 楚殁离蓦然回头,抬眼看着沈隐,语气不善:“你脱得?” 沈隐连忙跪下,低头:“是,属下知错” 果然,这人还是昏迷的时候顺眼一些。 楚殁离闻言,眉头一皱,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两道响亮的“咕~”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沈隐抬眸看了床上趴着的人一眼,随后起身:“殿下,您好好休息,属下去弄点吃的。” 楚殁离抬眼,略微点了点头。 沈隐走后,楚殁离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脑袋下垫着的影卫服饰,看着好像是沈隐的中衣。 楚殁离双臂撑在胸前,右手拿过脑袋下垫着的衣物凑近鼻尖一闻,是干净的皂角香。 这下,楚殁离才放心的摊开双手,将脑袋放在沈隐的中衣上趴着。
第20章 你就让孤…… “沈隐。” 楚殁离双眸看着门外逐渐消失的沈隐,眸子深处划过一抹兴致,真的难得,影卫营那群影卫整天不是血就是泥的影卫大老爷们,居然会有一个爱干净的影卫。 另一边,安成寺厨房,沈隐刚抬脚踏入就见两个僧人已经将灶台收拾完毕,什么残羹冷炙也没给他们留。 沈隐想也知道,这些人一开始没有帮忙,现在更加不会管他们的吃食。 沈隐走到一边,抬手拿了几个萝卜,一个白菜,两个土豆,沈隐将这些菜刚清洗干净,就准备拿刀切菜,这时,那两名僧人走到跟前,一左一右挡着沈隐的去路。 沈隐微微动了动眉,抬眼看着两个僧人:“有事?” 左边的那个僧人指了指沈隐旁边放着的菜,另一个僧人开口道:“施主,本寺的食物都是有定数的。” “如果你想用,需要银两。” 沈隐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菜萝卜:“就这几样,也要钱?” 右边那个僧人抬手行了个佛礼才开口道:“施主进来时也见到了,小寺贫穷,所有的东西都来之不易。” “施主此来,要待一月之久,贵人受难,贫僧不想落井下石,所以,只要交了寺庙应得的银两,未来一月,施主想做什么,寺内僧人决不过问。” “只要施主安分守己,贫僧可以和两位施主和平共处。” 闻言,沈隐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殿下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沈隐点点头:“明码标价,很合理。小师傅说的对,像这样摊开来说可少了我不少麻烦。” 说着,沈隐从腰间拿出今天早上太子殿下给他的十两银子,当即毫不留恋的扔到右边挡着的那个僧人怀里。 “阿弥陀佛,钱货两清,施主自便。” 说完,一左一右两个僧人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等等。” 沈隐突然开口,手中的诡隐也抽了出来。 “施主还有何事?” 沈隐抬手,左手食指划过锃亮的刀身,一双桃花眼在此刻也染上几分戾气:“小师傅说了那么多,我还没有说说我的要求。” “施主有何要求。” 沈隐抬眸:“钱我已经给了,但总这些白菜萝卜的好像也不值十两。” “每七天,我要见到肉食。” “好,施主放心。” 说完,沈隐不再阻拦,两个僧人也连忙出了厨房。 沈隐抬手挽了一个刀花,手中诡隐也“唰”的一下收回鞘中。 另一边,楚殁离趴在床上,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屋外洒下的月光,直到他等的瞌睡连连,沈隐才端着两个大碗走了过来。 “殿下。” “属下做了面,您将就着吃点。” 说着,沈隐将两个大碗放下,又从怀里拿了一个小碗出来,将一碗大碗的面夹了一小半放进小碗里,沈隐这才端着小碗走到床边。 楚殁离屁股受伤,只能趴着,等沈隐将那小碗放到面前后,楚殁离才拿过沈隐手里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 楚殁离咽下一口面,抬眸看着沈隐:“你做的?” 沈隐点头:“是。” 沈隐说着,蹲下身体,将大碗里的面又往小碗里夹了一点,突然,脸上传来一抹温热,沈隐惊的手抖,差点将面汤洒在床上他铺的外衣上。 沈隐转头,就见太子殿下修长的手指刚刚收回。 “你是用自己点火了吗?” 楚殁离抬眼,看着沈隐脸上擦不干净的锅底灰,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微微蹙眉:“擦都擦不掉。” 沈隐:…… 有病啊,饿了一天不赶紧吃面,管他脸上的锅底灰干嘛。 他前世是一个互联网时代的现代人,今生也是个不用下厨的影卫,所以,他不会用柴灶怎么了? 这不是也把吃的弄出来了吗? 太子殿下,我劝你,多吃面,少说话。 沈隐默默起身,端着太子殿下的那个大碗走到一边的破烂桌子上。 低头吃着自己面。 他的厨艺其实很不错,前世他是打工人,又是单身狗,所以他每天都会自己给自己弄吃的。 沈隐原本是想着依照太子殿下的规格怎么着也要炒两个菜才合适,可惜,他遇到了柴灶。 本来准备炒两个菜的他,在尝试了几遍点火之后,决定还是煮两碗面垫吧一下算了。 沈隐埋头吃着自己的面,这时,趴着的楚殁离开口了:“沈隐。孤吃完了。” 闻言,沈隐起身,走到床边,伸手就要拿碗。却被人抬手止住:“你干嘛?” 楚殁离抬眼看着沈隐。 沈隐低头,不解:“您不是吃完了吗,属下收碗啊。” 楚殁离抬手打了一下沈隐伸到面前的手:“孤的意思是,孤还要。” 闻言,沈隐一下子尴尬住了,连忙收回手:“是,属下知错。” 说完,沈隐连忙将刚才太子殿下的那个大碗拿了过来,将里面剩余的面尽数夹到小碗里。 做完这,沈隐连忙脚下抹油,跑到一边去埋头吃着自己的面。 “呵。” 突然,一声低沉磁性的笑声突兀的响起。 听得沈隐越发觉得脸热。埋头吃面的速度加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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