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想痛苦的喘息着,身上的伤再以诡异的速度愈合,随着而来的是说不清的快感颤栗。 他不断贴近黑暗之主,像是不断寻求支撑不安的孩子,喉中发出压抑破碎的呻吟。 黑暗之主揽着祁念想的腰,全然容纳的抱着他,享受着祁念想的靠近,祂用手撬开祁念想紧咬的牙关,怜爱的吻过祁念想唇边溢出的血。 “留在这里吧,我亲爱的孩子,黑暗将会带你远离痛苦,通往极乐的大门。” 祁念想像是提线木偶一样随着黑暗之主的动作向前迈步,盛放的玫瑰快速的腐烂死去,落下的外袍宛若华丽的裙摆荡开盛大美奂的弧度,露出赤裸完美的身体。 突然他抓住黑暗之主的手臂,抬起被水雾遮盖的眼,露出逼人的冷意。 “感谢您的好意,但您还是收回您的仁慈吧,我可不想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明明只差一点儿你就可以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了。” 转换魔法瞬间形成,金光闪过锁链束缚住黑暗之主,祁念想的咒语束缚只有一瞬,却足够他逃离黑暗之主掌控的范围。 祁念想一手拎起外袍披在身上,一手将释放出来的土精灵之主放在肩膀上,由它抱住他的脖子,他拣起长刀勾起苍白的唇角。 “可惜我这人最爱和别人唱反调,注定要让您失望了。” 没了黑暗之主倾注的力量,褪去的圣咒逐渐复原,反噬进他的血肉,漂亮完美的躯体如同碎裂的陶土,露出丑陋可怖的痕迹。 黑暗之主沉默地看着祁念想,空掉的怀抱还惨留着细腻眷恋的温度,祂似在笑,潜藏的冰冷压迫却暴露了出来。 祂伪装的温和圣洁的面容裂开缝隙,侧漏出冰山一角的恐怖。 祁念想才不会傻到和黑暗之主对上,转身使用传送魔法就要跑。 黑暗更快的封锁他的退路,几乎是在瞬间一只手从他环住了他的腰,高大冰冷的身躯贴上了他的后背。 “念想啊……” 祁念想头皮发麻,身体猛的失重,接着他倒了下去,再睁眼刺眼的灯光从上方刺入他眼中。 他恍惚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倒在了餐桌上。 此时的餐桌上没了任何东西,洁白的长桌上唯有他躺在上面,像是被献祭的羔羊撑开身体。 土精灵之主摔到了桌子上,咕噜咕噜向前滚了两圈,发懵地坐起来,紧张地奔向祁念想,却被黑暗之主打了下去。 祁念想挣扎的坐起身,迎面就是站在主位的黑暗之主,他身体向后蹭,被黑暗抓着脚脖子扯了回来。 他手臂屈起抵在桌面,外袍顺着他的肩头滑了下来,黑暗之主在他裸露的锁骨上落下一吻。 “你可知,引起神明的注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念想眼前发黑,想不出他这幅鬼样子是怎么引起黑暗之主性趣的,眼见黑暗之主有向下的趋势,他像只死鱼扑腾了两下,又被暴力镇压。 平整的桌布布满挣扎的褶皱,祁念想抓着黑暗之主的衣服发出难耐的喘息,黑暗之主凑过来要吻他时,他不管不顾的按住黑暗之主的脸吼道。 “等等等等,您能换张脸吗,您这样让我很出戏啊。” “为什么会出戏,是因为我不够像他吗?”黑暗之主拿开祁念想的手,亲吻他的指尖。 “就是因为太像才出戏,教宗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不,你错了。”祂感叹般说道。 “你觉得他庄严圣洁,不染黑暗,但你可知他真正的面目。” 教宗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弓虽奸犯强! 黑暗之主似是看出了祁念想的想法,祂缓缓进入祁念想打开的身体,按着祁念想的手放在祂的心脏上。 “我现在做的才是他想要对你做的,他对你的欲望和贪欲全在这里。” “念想啊,神明不会爱人,但你却让祂动了心。” 但此刻的祁念想已思考不了任何事情,满脑子都是,疼。
第一百零四章 夜莺乌啼落黑暗08 为什么没有前又戈! 甚至连任何安抚都没有,就这么硬挺挺的挤了进来! 祁念想疼的牙齿都在打颤,身体仿佛被进入他体内的东西嚼碎融了进去。 黑暗之主每深处一寸,他的痛苦就多一分,一分只是概称,因为他的身体自黑月日以来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痛苦对他来说像是家常便饭,他对痛苦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 但即便痛觉已经麻木,痛到一定程度,外界的刺激仍然会让他难以承受。 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 这并不是正常的性爱,对于黑暗之主来说这不是一场爱抚,而是对人类亲密行为的模拟与探索,当真正进入祁念想,身体交合的部位传来的温度和柔软,才让祂明白这种行为的意义。 神明难有情绪,亦很难从某种事物身上感受到愉悦,所以他们很少会有感兴趣的东西,可以维持万年千年不变。 这一刻祂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智慧生命即便不是为了繁衍也喜欢做这样的事,甚至为了追寻更深层次的刺激,乐此不疲的更换伴侣。 这种事情可以无关爱,无关性,可如果两者都有,那将是让神明都颤栗至高无上的快感。 “念想啊,你里面咬的我好紧,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滚...嗯...” 祁念想喉头满是腥味,被身下不断加重顶撞的力度撞得话都说不全,他的身体随着身下的桌子晃动,他像是随意被摆动的人偶,撕裂的鲜血夹杂黏腻的水声,在洁白的桌布上留下斑斑点点。 黑暗之主不是人类,祂没有刻意的收敛下,他承受的远不止身体上的酷刑,还有伴随黑暗之主诞生的黑暗,各种丑陋的欲念,恶意,像是巨大恶念集合体,撕扯着他,缠绕着他。 他感受到死亡的诞生,成长,然后急剧堕落。 祁念想眼瞳一缩再缩,濒临崩溃前一刻,他突然直起身抱住黑暗之主的脖颈,孤注一掷地吻了上去。 黑暗之主顿住,祂失神的刹那,一只手贯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溅了出来。 黑暗之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温柔而又眷恋的回吻祁念想,身下的动作不停,只当做怀中羔羊微不足道的反抗,祂诞生于黑暗不死不灭,哪怕是心脏被捏碎,也伤害不到祂一星半点。 但很快祂就发现了不对,祂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涌入祁念想体内。 黑暗在被祁念想吞噬。 祂想松开祁念想,却被祁念想死死的抱住,不知为何,祂却在这样的相拥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黑暗之主后知后觉祁念想是在净化祂,像是净化自然之主一样,吸收他体内的黑暗,连带那些从黑暗中滋生的吐着毒水的恶念沉疴。 祂看着祁念想身体快速痊愈,又被圣咒加倍反噬,仿佛不断重复着新生和死亡,祂看到他最为丑陋的样子,也看到他最为年轻完美的样子。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随我沉沦不好吗?” 黑暗的认知中,痛苦和死亡只是一种形态,祂不理解祁念想的用意,但不妨碍祂欣赏这份美丽。 祂没有任何反抗,或者说是祂先一步沉沦,沉沦在祁念想给予的温暖与安宁中,即便祂会因为力量的流失,而短暂的消失。 祂的头颅被砍下,身躯被钉死在地板上,祂注视着跪在地上痛苦颤抖干呕,却还是捡起刀举起对准他的祁念想。 最对方坚定狠决的眼中,祂仿佛看到燃烧盛放的花火,黑暗中独自点燃的火种,从死亡中涅槃灵魂,耀眼而明亮。 “我亲爱的孩子啊,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去救他吗?” 祂知道祁念想要去干什么,祂没有阻止,也没有劝说。 因为祂知道,祂的孩子快要死了。 人类死后灵魂会回归黑暗,祂不惧怕他的死亡,并翘首期盼那一刻的到来。 但是—— “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代表死亡的黑暗,而是纯洁过了头的光明,你会后悔的。” ...... “我将在死亡的尽头等你的到来。” ...... 祁念想扶着桌子踉跄的站了起来,胡乱系上几层衣服,抱着解救下来的土精灵之主,借由土精灵之主的力量想外逃离,他听到了黑暗之主的声音,也听到祂最后的叹语。 祁念想呸了一声,向后竖了个中指。 “我死了毛都不会给你剩,再也不见吧,傻逼!” —— 然后他死了。 祁念想记得清清楚楚,他在火刑架上,被箭射穿心脏,被火烧死了。 他死后灵魂回到任务大厅,迎接下一个任务,这个世界的记忆将会被模糊,记不清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 而如今他又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过往的记忆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您不跟我解释一下吗?”祁念想微笑却戒备的注视着教宗。 “是您重启了时间,将我带回来的是吗?身为光明之主的您该知道逆反时间的是违反法则的事情吧。” 教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 “我曾预见过我的死亡,将其视为命运的终点,我知神明并非永恒,陨落是众神该有的宿命,我理应像其他所有众神一样,在合适的时间死去,但是临近死亡那一刻,我后悔了。” 一滴水露从白玫花瓣上滴落,坠在了教宗手上,平静难掩悲伤。 “因为,我所爱的孩子死去了。” —— 新的轮回开启,亚撒.克里艾斯便预知到了他将要陨落,这个被光明庇佑亿万年的大陆不再需要神明,新的火种出现,人类将由火种点燃革命,脱离神明的钳制,走出他们自己的道路。 亚撒.克里艾斯不惧死亡,只是对于他来说,法则所选择的成为火种名为里希的人类,太过脆弱,经不起风雨和磨难,他对法则的选择虽然质疑,却没有插手的打算。 他尽可能的引导里希,但这个脆弱的孩子还是走歪了路,他曾以为是他对法则选中的火种过于严苛,或许对于人类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微弱引领他们的火光,而不是灼热燎原的死地后生。 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个孩子的话。 祁念想,那个和里希完全相反,赤诚灼热的黑暗眷属的孩子。 亚撒.克里艾斯很难想到大陆上会有这样的人。 没有信仰,自我,故我,任我,不惧未来,不畏过去,自由肆意,很难想象他是被黑暗所属意的孩子。 本该死于某个时间点的他被祁念想强行救下,他看着祁念想为他奔波,为他受伤,承担所有的痛苦,为他换来生的希望。 他不止一次想要告诉祁念想这个世界的真相,却又在祁念想不断的坚持中咽了回去。 他想,或许他可以尝试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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