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宫女们都是以安抚为主,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无论宫女们如何哄骗惠宁太后都不松开她抱着的小公子,一个劲的抱着小公子喊宝宝。 宫女们费了点儿力气拉开惠宁太后,半哄半强制的带太后离开。 来宝心惊胆战地松了口气,看向齐念想。 “小公子,没伤着您吧。” 再一看,他心里一惊。 “诶呦,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刚刚太后抓疼您了吗?” 泪珠从莹白的脸庞滑过,坠入精致的下颌下落,接连不断,像是断了线珠子。 齐念想就站在原地,睁着眼睛看着被带走的太后,无声的落泪哭泣。 不管来宝说什么都不回答,急得来宝嘴角上火。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清冽冷然的声音掷地。 来宝不用转头就知道这是他伺候的主子,少帝的声音,他心肝打颤,感觉自己离人头落地不远了。 “参见陛下!”来宝跪地。 刚下朝的祁连誉心情正差,他下了撵轿看到齐念想在哭。 秀气的鼻尖通红,漂亮的桃花眼蓄不住泪水不断跌落,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却能感受到他压抑不住的难过。 “来宝!”祁连誉震怒。 “陛下息怒!”来宝嘴里发苦,匍地求饶。 他用最简单的话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祁连誉默了一瞬,他站到齐念想面前,拿出帕子给齐念想擦泪,动作温柔的不行,看傻了周围一群人。 “出息,不就是被抓了两下,有什么好哭的。” 齐念想缓过了神,由着祁连誉靠近,他哑着声音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难受,她说阿娘,喊我宝宝,让我不要害怕……” 他艰涩地眨眼,坠着泪珠的眼睫下压。 “但我,没有娘亲……”
第四十一章 唯有见你是青山15 娘亲? 真是陌生又让人恶心的词。 祁连誉不明白不过是没有娘亲有什么好哭的,想起在大殿上又哭又闹被当萧家做枪使指控他谋害亲父的亲生母妃,他当真不觉得娘亲这两词值得人落泪。 知道他是政治傀儡,自小就把他当做弃子,一心抚养那位蠢货大哥,连抱没抱过他,只会疏离喊他陛下,眼中只有家族繁荣和权欲的女人,和他那位快该入土的亲父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该死。 “你表情好可怕啊。”擦拭他脸的帕子力气加重,齐念想皱起脸,说出的话恨不得周围的宫仆给他跪地上。 祁连誉脸色更黑了,他刚要发火,齐念想对他张开了双臂,抱住了他。 “好了,这样你也有抱抱了,不用羡慕我。” 谁会羡慕这种东西! 祁连誉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这人总是这样,踩着底线薅他的龙须,一脸无畏和天真,又恰到好处地堵住他的怒火。 可抱着他的怀抱实在太温暖,他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平稳有力的心跳,似是混着阳光的味道。 他反抱住齐念想,嗅着齐念想身上沾染的龙涎香的味道,忽然觉得将这个人掳进宫带来的麻烦也不算是什么事。 一众宫仆低着头眼鼻子观心装瞎子,半点不敢多看。 半个时辰后祁连誉和齐念想之间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被呈到了萧子煜的案桌上。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似有绷紧的琴弦横在空中,仿佛轻轻一拉就会翻起雪崩毁灭之势,怜湫心惊肉跳的垂头,不敢看公子的表情。 念想被少帝带入宫后,公子心情一天差过一天。 少帝对外言明,他邀请的是在冰心湖护驾有功的齐家小公子,而不是萧家的仆役,导致公子没有合理的身份去跟少帝要人。 更何况在知道念想真实身份后,公子不可能对外称念想是他的随侍,作践念想。 一个想要人,一个却不放人,少帝和公子之间就这么对着僵持了下来。 怜湫内心复杂。 虽说少帝和念想如今同吃同住,和当时在萧家和大公子的相处一样,两人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但思及齐念想的小太子的身份,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她不敢想象。 少帝如果对念想真有那方面的想法…… 那可是乱亻仑啊。 —— 齐念想是被闹醒的。 入了皇宫后祁连誉信守承诺,彻底还原他在萧家的生活,小院,藤椅,甚至一模一样的狸花猫。 他和大公子平常怎么相处,祁连誉和他就怎么相处,包括晚上睡觉也一样。 他们同床共枕,他被迫睡在龙床上,而且祁连誉和大公子睡觉同样的毛病,都喜欢抱着他缠着人睡,唯一不同的是祁连誉体温比大公子高,可这种温度在烧了地龙的宫殿中,会让人极为不适。 热,且黏腻。 齐念想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将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掏了出来,他迷糊道。 “好痒,不要乱碰我。” 从背后拥着他打在他耳际灼热的呼吸一顿,似是安静下来。 温热柔软细密地落在他的脖颈上,夹杂着滚烫的吐息,齐念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等到那抹柔软含住他的耳垂,牙齿上下磕碰生涩地吮吸。 他敏感的身体像是过电抖了下,立刻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咬我?”齐念想摸索着推开身后的人转过身,揉着眼,睡眼惺忪道。 “孤身体难受。” 齐念想疑惑,身体难受你找太医啊,咬他干嘛,他能当药吃么? “要不喊来宝公公进来。” 祁连誉额角青筋绽起,被不解风情的齐念想给气到。“喊他没用!” “…哦。”喊他没用,那你跟我生气也没用。 齐念想打了个哈欠,倒头继续睡。 祁连誉被气笑了,他伸手捏住齐念想的脸往外扯,齐念想被扯醒,气呼呼地睁眼口齿不清道。 “你大底想噶啥!” 你到底想干啥! 祁连誉凑近齐念想,昏暗的光线下如狼幽深的墨瞳晦暗地盯着齐念想,灼热的吐息伏在齐念想的脖颈处,夹杂侵略的信息。 “帮孤。” “帮你?”困顿大脑迟钝的齐念想回问。 然后他的手就被祁连誉抓过,按到了他的身体下方,碰到挺起来的硬物。 齐念想下意识捏了下,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齐念想大脑当机了,似被烫到一般松开手想要撤离,却被祁连誉按着手动弹不得,他眼睛睁圆,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挣开怕伤到祁连誉。 他虽然迟钝,但是正常的男女之事还是知道的,十三岁的时候就有教养嬷嬷教他知事,但仅限男女之间。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你的宫妃帮你。”他磕巴着开口。 “怎么,萧钰就没有教过你怎么伺候人吗?”祁连誉忍得难受,脾气也愈发的大。 伺候?伺候什么?睡觉? 不解的齐念想只能回他困惑的眼神。 祁连誉气都不知道该怎么气了,因他那位好父王,他比齐念想更早知事,男的女的都有,但他从未真的碰过谁。 若是他和嫔妃发生关系,有了后嗣,他的父王定会除掉他,换一个更趁手的傀儡,男的就更不用说了,他碰一下都嫌恶心。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起这么强烈的欲望,正是焦躁难受的时候。 他沉重的喘息,关在他体内的野兽蠢蠢欲动,血液似要沸起,烧的他的喉咙发干,渴求的想要纳入什么温软地方。 偏偏让他起反应的人一脸的单纯天真的看着他,好像他在做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祁连誉莫名的羞耻,伸手盖住齐念想的眼睛,“不要这么看着孤!” 好烦,不让他睡,又奇奇怪怪的乱发脾气。 齐念想被闹得起床气都要冒出来了,他索性不管了倒头就要睡。 他恍惚着快睡着的时候,他又被祁连誉抱入怀中晃醒,祁连誉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浓郁的情欲。 “我教你…” 结果一直到后半夜齐念想都没能睡着,祁连誉半伏在他身上,消瘦的脊背隆起优雅的弧度,细微发颤,显然兴奋到了极致。 他麻木地随着祁连誉动作,掌心发麻又黏又酸涩,他困得受不住带着鼻音道。 “还没好吗?” “再忍忍,很快的…” “骗人,你半刻钟前也是这么说的。” “再一下…最后一下嗯……” 又一下…… 齐念想烦不胜烦,祁连誉还在他耳边耳语,接连不断的喊他,声音沙哑吞吐缠绵。 “阿想……” “阿想………” …… 大公子生气了。 怜湫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大公子的怒意,哪怕大公子面上平波无澜,但是他手中快要被捏碎的密函,已经足够彰显大公子的愤怒。 怜湫内心咯噔一下。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 连续被烦了几天后,齐念想终于忍无可忍跟祁连誉提出分房睡,然而他的抗议没用,并且他提一次祁连誉晚上就会加倍的烦他一次。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齐念想还是觉得他和祁连誉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尤其是照顾他的宫女和太监们看他越来越恭敬暧昧的眼神,他再迟钝的神经也察觉了不对。 或许他该离开了,齐念想沉思。 可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和祁连誉开口。 因前朝频繁跳出的各种糟心的事情,祁连誉愈加繁忙了,齐念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祁连誉肉眼可见暴躁起来的情绪,连他都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直到一天,祁连誉阴沉着脸进入勤政殿,踹翻了案桌,不由分说地指出俩个太监,命人拖出去剥皮示众。 齐念想倒是没有被祁连誉表现出的阴桀吓到,他坐在一旁剥橘子吃,等到祁连誉发泄完脾气后,递了一个剥好的橘子过去。 “你知道萧钰为了逼孤交你出去都做了什么吗?” 祁连誉坐到齐念想身边,轻声道,愣是给人一种阴森冰冷感。 “你要说吗?”齐念想不躲不避地看过去。 “他动用了潜藏在皇宫中多年的钉子,趁孤不注意换走了本该在地宫中等死的靖襄王,今天我那半截入土的父王完好的站在朝堂上和孤对峙,联合众多世家,轻而易举的褫夺了孤的掌政权。” “孤猜,萧钰下一步就是想借着我那位愚蠢又自大的父王的手,杀了孤。” 祁连誉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平静,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暴躁阴郁。 “那你要放我出去么?” 祁连誉笑了,他咬下手中的橘子嚼碎,转头压着齐念想的头吻了上去。 酸甜的汁液从在他口中肆虐的舌间渡过来,又凶又狠,似要将他拆之入腹,异于他体温的唇舌从他口中撤出,勾带起暧昧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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