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尘:? “师兄,谁啊?”没得到回应,谢星尘又问了一遍。 讨饭师兄用手比了个自杀的手势,比完拢着嘴,小声叭叭,“你师尊,祁尊者。” 这下可清醒太多了。 谢星尘精神了,他瞬间困意全无,乖巧讨好:“师尊好!” 雪色身影自灯火中而来,散出寒气逼人。 融融火光错落,落于祁寒之眉宇间。竟让谢星尘产生了错觉,认为他师尊看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有点温柔,但不多。 祁寒之带着不多的温柔,问他:“徒儿,你在等人?”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谢星尘在等自己,那肯定是其他人。 “嗯,弟子在等一个人。” 意料之外,祁寒之追问:“等谁?” 要是换在以往,祁寒之最多问到“你在等人?”便会感觉没趣,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弟子也不知道是何人,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放了弟子鸽子。” 被祁寒之追问,谢星尘摸了一下鼻尖,他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那别等了,随本尊进船。” 祁寒之话音才落,一道急促声便追来,“等等!” 谷离恰好赶上,看见祁寒之要带谢星尘入船舱,连忙阻止,“祁、祁尊者,麻烦让我和谢道友单独说句话。” 祁寒之看他匆忙赶来,应该就是谢星尘口中那个要等的人,眉尖微蹙,“你要和本尊徒儿说什么?不妨就在这里说。” 谷离本想拉着谢星尘,去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再把玉佩赠给他。 但现在这情况,祁寒之明显是不可能让他单独和谢星尘说话。 只能退而求其次,就在这里说。 “好,多谢祁尊者。” 谷离几步上前,走到谢星尘身前,当着祁寒之的面,将腰间玉佩解下来,赠给谢星尘。 这玉佩白如雪脂,温润细腻,缀着寓意平安样式的红色流苏,应当价值不菲。 谢星尘心想:这要是碎了,他估计要喝西北风,才能偿还吧? 谢星尘小心翼翼托着玉佩,生怕摔碎,推还给谷离。 “咳咳,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送给我玉佩,可能也是脑子抽了吧,但是这么贵重的物品,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配。” 谷离见谢星尘不肯接受,“谢星尘,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保平安的。你救了我命,我报答你,应当的。” 玉佩又推还给谢星尘。 哈? 推来送去,玉佩又回到了谢星尘手中,他捧着无价之宝般捧着,小心谨慎。 “谷道友不用这么客气,口头上谢谢就行,本大爷心胸开阔,不记仇,不必给我这么贵重的物品。” 玉佩推向谷离。 谷离再次推还谢星尘,威胁道:“不,谢星尘,你要是不收下,今晚我就不走了。” “那你还是搁这晚上喂蚊子吧。”谢星尘软硬不吃,推还玉佩给古谷离。 他不是冤大头,万一弄碎了玉,谷离又要找他麻烦怎么办? 祁寒之自俩人推玉佩开始,便转身走上甲板,面色阴沉得可怕。 讨饭师兄一见祁寒之走了,胆子肥了起来,他替谢星尘接过谷离推来的玉佩,“谢师弟,这玉佩可不一样,里面藏有剑意,危险时可保你一命。” “真不要?” 谢星尘点头,“不要。” 再宝贵又怎样? 古人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爱财,不讲礼貌。 他讲礼貌,不要不要,全都不要。
第53章 不及你好看 谢星尘撩起帘子,步入甲板上的第二层的飞卢中。 他本来以为飞卢内没人,窗子紧闭,光线很暗。他正好可以在坐这里,欣赏船舱外景色。 “玉佩好看吗?” 冷不防,黑暗中,一道声音冷如寒冰。 谢星尘顿时心脏猛跳,祁寒之怎么在这?还问他玉佩好看吗? 值钱的当然好看。 片刻,谢星尘敛下眼中惊慌,“好看,但是,师尊你比玉佩更好看。” 一如既往的恭维。 “是吗?” 寒霜扑面,祁寒之忽然凑近,声音似乎贴着耳膜,极冷,极危险。 “徒儿,可知送玉佩是何意?收了又是何意?” “那是平安玉,保平安的?”谢星尘单纯。 谢星尘的眸子很干净,透着清澈,但祁寒之现在却有点厌恶这种天真,他当真不知道是何意? 一点凉意落于耳垂,咬住。谢星尘耳垂疼,眉心皱起,祁寒之又在生气什么? 都说了好看了,还要他怎样? 哎,大佬心思难猜,实在难哄。 “难道不是保平安的?”祁寒之这才松开咬住他的牙,沾了点血。 耳垂不再被咬,谢星尘如释重负,看来他说对了,祁寒之生气的点估计就在这玉佩上了。 只要找到他生气的点,然后顺毛,不成问题。 谢星尘抬手摸耳垂,边抚摸受伤的耳垂,边猜测。 这玉是谷离他娘留给他的……玉的品质也很好…… 那么,该不会是留给准儿媳的吧? 猜想很是惊恐,谢星尘自己先是被吓了一跳,讪讪,“师尊,这玉不会是给心仪之人的吧?” 祁寒之冷笑,“猜的不错,不愧是本尊徒弟,现在才猜中。” 谢星尘:“……” 哎,又被连讽带刺地嘲讽了。 不过还好他没收玉。 帘子被拉起,有弟子提着一盏灯火朝里面照,照在谢星尘脸上,笑容灿烂。 “谢师弟,怎么闷在这飞卢里,不和师兄们一起去放花灯吗?” “不了师兄,花灯一盏二十两银子,买不起,买不起。” 谢星尘推拒好意,不是不想,而是空空的钱袋不允许。 那弟子的灯火一晃,照在了祁寒之身上,这才发现飞卢内的祁寒之,一怔。 “祁尊者。”弟子恭谦行礼。 祁寒之轻点头。 行完礼数,那弟子本来还想说,要是没钱他可以给谢星尘垫。 但触及祁寒之那微蹙的眉,很有眼力见地没说,只对谢星尘道:“既如此,师兄先去放花灯了,你和祁尊者好谈,师兄就不打扰了。” 不,师兄,我很喜欢你的打扰。 快来打扰我。 谢星尘眼神求救,师兄装眼瞎,笑嘻嘻地提着盏灯笼走了。 他不傻,坏祁尊者好事,他会完。 “喜欢放花灯?” “嗯?”谢星尘有点懵,半晌后道:“喜欢,但弟子身无分文,为钱所困。” 祁寒之牵住他手,眨眼功夫,瞬移到了甲板上,“无事,本尊有钱。” 玉仑宗弟子都聚集甲板之上,夜色昏暗,河中灯火摇曳,一盏盏的花灯顺着河水漂流。 卖花灯的商贩,站在河岸边。 “此处等为师。”祁寒之撂下这句话,松开握住谢星尘的手,到了商贩身边。 谢星尘望着祁寒之买花灯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一暖,有人为他买花灯。 他小时候生活艰苦,父亲早亡,靠母亲一人支撑这个家。看到喜欢的东西,也只能咬牙摇头,说不喜欢。 这个习惯一直延伸到了长大,虽然不再会说不喜欢,但即使喜欢也不会买。 祁寒之很快买好花灯,瞬移到了谢星尘身前,“徒儿,为师不知你喜欢何种,都买过来了,挑挑?” 谢星尘的感动被笑意冲刷,强忍着憋笑。 祁寒之买了几十盏花灯,样式各种各样,这架势应该是把那商贩的所有花灯都买下来了。 原来他师尊也会犯傻,浪费钱。 “不喜欢?那为师丢了。” 祁寒之见谢星尘没有回答,误以为不喜欢,正要把这些花灯全丢了。 “别!师尊,弟子很喜欢。只不过花灯太多,不好挑。” 秉持勤俭节约美德的谢星尘,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浪费奢靡的现象出现的。 听到谢星尘喜欢,祁寒之才没丢,“不急,徒儿慢慢挑。” 虽然很是浪费,但谢星尘心里还是很满足,这么多花灯,都是祁寒之买给他的。 重点是都是买给他的。 “师尊,弟子挑好了,不如其他的送给师兄?” 谢星尘站起身,挑了一盏莲花状的花灯,一盏荷花状花灯,想着把余下的花灯送人,不会浪费。 祁寒之表情微沉,“不行。” 将他的东西送他人? 把他当何人? 谢星尘:“为什么不行?” “为师送你的东西,你若是敢送人,为师斩了那人。” 祁寒之声线极阴暗,极其寒冷。 “额哈哈……好的,师尊。”谢星尘听到斩人,后背一凉,改口,“师尊送的,徒儿自然视若传家之宝,好好供奉。” 与此同时,甲板上偷听二人谈话的师兄们,默默地远离,“……” 他们见谢星尘一人买了如此多盏花灯,还准备向谢星尘要一盏,听到祁寒之要斩人,默默地把腿缩了回去。 送不出去,只能放在锦囊袋中了。 谢星尘收好花灯,留下了挑好的两盏,将其莲花状的那盏递给祁寒之,“师尊,弟子觉得这盏花灯特别适合你。” 祁寒之白皙的手接过,盯着手中莲花状的花灯,略蹙眉,“为何这盏适合为师?” 谢星尘笑而不语,在心里默默吐槽 。 这很明显了,因为,你是一朵黑莲花啊。 外面高岭之花,实则腹黑疯批,谁采摘了,谁毙命。 祁寒之:“……” 他竟不知自己在谢星尘眼里,俨然成了一朵黑芯莲花。
第54章 活着苟命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玉仑宗一行人乘船出了平安县,但却不平安。 因为他们遇到了劫匪。 准确来说,是一群散修,散修不属于修真界任何一个门派,自由散漫,经常勾结干坏事。 他们专门等在这个地点,打劫从秘境中出来的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打劫!”散修拦住玉仑宗一行人,不让他们走。 余古意见怪不怪,他以前带弟子出秘境,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对这些散修嗤之以鼻。 虽然散修修为不高,但和他们打耗费时间。 恰恰余古意最没耐心,对散修道:“玉仑宗,想死滚一边去,本长老急着回宗登记。” 他还要向掌门禀告此次秘境之行的相关事宜。 “你怎么和我老大说话的?!”散修小弟听余古意口气,怒火中烧。 散修首领是个粗壮的中年男子,对于余古意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件事,非常生气。 手中流星锤,连着锁链挥出,哐啷着砸向余古意。 余古意避开,但他面前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缭绕着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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