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总管,青兰今天突然觉得小少爷性格变开朗了,他今天对奴婢说了好多话。” 可谬总管只回了她一句:“慎言。” …… 在卧房里无事可做,又不能出门只能养病的温白月闭上眼睛,在睡前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结果就是他越来越睡不着,辗转反复就是没法进入梦乡。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往后余生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太平的一晚了…… 第二天卯时,天一亮,温府外面就一阵敲锣打鼓的。 温白月晚上就睡了一两个时辰,此时被吵醒头痛欲裂,后脑勺的伤口像被针扎一样疼。 青兰进屋麻利地伺候温白月穿衣服洗漱。 温白月扶着头不愿意起来。他心底的一个声音:这才几点?正常他上个生活的世界里,就算施工都不敢这个点来,会被投诉扰民的,他们怎么敢……?古代应该更讲究的吧? 可怜的温白月不知道古人的作息,大部分他这个年纪的,他们天不亮就要起来读书,晚上还悬梁刺股怕自己睡着影响看书。 但那个敲锣打鼓声明显不是来催温白月去学堂的。 温白月本来不想听青兰的话的,但想到他还要靠着人家问情报…… 他实在是头疼得厉害,站也站不住,感觉一闭眼就能原地睡过去。 他闭着眼艰难道:“青兰,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就一会……” 青兰马上道:“不行啊,小少爷,老爷让您马上收拾好去主厅,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呢。” 重要的事情?他才大病初愈,不易太过操劳,要他读书考取功名不急于这两日吧? 可怜的温白月都不知道他以后都没机会体验古人参加科举,为官为父的乐趣了。(失去的是当亲生父亲的乐趣) “何事?”温白月皱眉忍痛,出门前还在问青兰。 “奴婢也不知,但老爷看起来很急,半点儿都拖延不得。” 温白月就这样被青兰带去了温府主厅,他对这里所有的一切还处于懵懂阶段,一切对他来说是既好奇又害怕的,虽然头疼还有脖子上的伤没有完全好,但温白月天性乐观,他的好奇部分还是占了上风,在外面晨风的吹佛下,已经快忘记身上的不适了。 而温府外的鼓声不知何时早已停止。
第2章 小娇夫被罚了 来到正厅,温老爷还有他的正室夫人,以及兄长温如铮竟然都坐在这里。 温白月猜测他的兄长应该是还没娶妻的,不然他应该会搬出去住,或者要挤挤一起住的话,他夫人也应该会此时待在他的身侧。 凭借自己的本能和危机意识,他觉得他爹的大老婆至少会数落他一顿,结果却没有,人家还挺和颜悦色的,看他大病初愈,让管家赶紧给搬个凳子来坐。 温白月乖巧地坐下了,听着父亲例行公事的寒暄,母亲的絮叨问候,他觉得现在的感觉好像也挺不差的,日子应该会比他想象中的要舒服。 温白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兄长,他的兄长对他并不在意,甚至从温白月到正厅后都没用正眼瞧过他一次。 温白月不知道他的兄长如今是在朝为官还是经营商铺,他不好问,只能以后从下人们的口中探寻。 寒暄一翻后,大夫人薛氏突然开口:“白月,前阵子七王爷重病的消息你还有印象吗?” 温白月一愣神,他当然不会知道,之前他还没来这个世界呢,可是七王爷重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大夫…… 难道是我们宫里有关系的人,需要我们家为他祈祈福? 温白月只得回应说:“白月记得的,白月也非常挂念七王爷。” 他这话刚说完,他的兄长温如铮才终于拿正眼瞧他了:“他们都说你摔了脑子,我起初还不相信,因为你这个脑子根本不需要摔本来就是坏的。” 温白月被他兄长毫不客气的言语吓到了,他愣在自己正襟危坐的凳子上,半天不敢反驳。 温老爷制止道:“如铮,别欺负你弟弟。” 温如铮没有半点儿收敛,他见自己母亲也想说话,抢在她前头说:“白月,你认识七王爷?” “我……” “也对,你应该认识,虽然我想不到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巴结到他的,但人家七王爷王府,聘礼都送到咱们家来了。” 说到后面还挑眉看了一下温白月,温白月从他眼中看到了轻视、看不起…… 这个先不管,他说的聘礼是什么意思?温老爷还有未出阁的女儿吗?他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他不能问,关于家里的事情,他最好都别开口,以防暴露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被大师做法超度。 薛氏看兄弟两个又不友好了(温如铮单方面地对弟弟不友好),马上出言调解,她一直在温老爷面前扮演贤妻良母:“如铮,你先停停,白月那不是巴结,是因为他的生辰八字正好和王爷府上的算命先生算出来的是一样的,我们白月真有福气可以进王府享清福了,连带着我们一家都可以跟着沾沾光。” 温白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他的生辰八字?为什么因为他的生辰八字他可以进王爷府享清福,连带着家里也跟着沾光?结合前面说到的聘礼,难道是…… 温白月忍不住问:“难道王爷下聘的对象是……” 问完温白月就脸色煞白。 他看到坐在高堂上的温老爷和温夫人都笑容和蔼地朝他点了点头。 温如铮看他一脸不识抬举的样子就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七王爷要娶你当小妾,给重病中的他冲喜,这是你这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还在扭捏个什么劲?你又给不了他生小王爷,还怕他怎么你了?你就去王府当个大佛被供起来,还不好吗?” 温白月满脑子里都是恐怖图片,年老色衰的七王爷摸着他的小手,一会儿要他给他擦个身,一会儿让他给他洗个脚,没事还要摸两把他的小屁股吃热豆腐。 不要不要不要,婚姻应该是很神圣的事情,他才不要去给重病快要死掉的老头子当冲喜用的小妾。 温白月想都没想,直接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我不嫁。” “你说什么?”温如铮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向温白月。 温老爷说:“如铮,白月他昨天才刚刚大病初愈,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殴打他了。” 什么?殴打?温白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如铮笑了下:“爹,我不是要打白月,我是在尽一个兄长的义务,给弟弟应有的关爱和教育而已。” 说完拿出一旁柜子里的戒尺,主厅是有放这个东西的,一般家里没人用得到它,要用也是温白月小时候那时用过,看着温如铮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温老爷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阻止。 温白月站得远他没看清楚他兄长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但用猜也能猜得到,肯定是用来打他的。 他看着兄长走过来,要用这个东西抽他的背部,他马上灵活地向旁边一躲,一不小心又牵扯到自己细嫩的脖颈,疼得温白月眼泪都快出来了。 “爹,我脖子痛,脖子好痛,呜呜呜……”温白月马上朝他亲爹哭喊,这个时候好像也只有他爹救得了他了? “你再装?”温如铮声音更加冰冷。 温夫人适时装好心劝他道:“如铮,你和你弟弟好好说话,跟他说清楚利害关系,不要动武。” 动武?温白月猜测他哥也不会武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不然刚才那下他怎么可能躲得掉? 温白月为了抑制脖子疼,他已经蜷缩到地上捂着脖子保护起自己了,可半天也等不来他爹来救他的声音,兄长温如铮也没有再继续打他。 “起来!”温白月没看着温如铮,都能感觉到从他眼里射出来的冷冽视线,“坐回到你的位子上。” 温老爷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白月,你的婚姻事关重大,好好听你兄长的话,不许胡闹!” 温老爷昨天还对他挺好的,温白月以为他是这个世界唯一会对他好的长辈,结果也…… 温白月坐回了他原来的位子,发现丫鬟青兰也神情悲壮,这更让温白月确信了他给七王爷当什么冲喜小妾就是上刑场…… 温白月哭哭啼啼不肯就范。 “我不要去,我不要嫁老头子……” …… 远在七王爷府的秦玉染此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意识到自己失态,他马上用桌上的手巾稍微擦了下。 “王爷,可是染了风寒?”秦玉染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侍卫青枫问道,他想去给王爷把最近的一扇窗户给关上的。 “别关,青枫,天气好,我想继续看看外面。” 秦玉染已经有好几天未曾出门了,他在装病,当然要装得更像一点,最好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甚至不惜花费重金找人冲喜。 “对了,王爷,七日后便是您迎娶温府小公子的日子,您当真要娶他?” 秦玉染笑了下:“你说呢?” 青枫不知道要如何搭话才不算逾越。 秦玉染继续说:“他进门后随便找个和我身高长相差不多的侍卫和他拜堂,然后……好吃好喝的供着吧。” …… 视线又回到了温白月这里,他还是誓死不从,一副情愿慷慨就义的样子。 其实温白月还是很怕死的,前一天他刚被砍了脖子,很疼非常疼,不仅是疼痛,明晃晃的刀子也对他造成了终身毁灭性、永久性去不掉的心理阴影。 “别哭了!你前面说七王爷是个老头子?”温如铮像训孙子一样的训完温白月,朝着高堂上坐着的温老爷说,“爹,我就说白月摔坏了脑子吧。” 温老爷咳嗽了几声,他正在和他大儿子表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白月啊,七王爷不老,刚及弱冠,和你只相差两岁,而且七王爷秦玉染,我听说他人很俊朗有才学,是京州所有待字闺中想要争相高攀的联姻对象啊……” 温老爷好言相劝,可温白月根本不听,他觉得他爹是在哄骗他,就为了让他老实就范,能够上了七王爷那个老头子的花轿,走上不归路…… “爹,白月头真的好痛,白月是不是要死了……”温白月把自己的眼泪全逼了出来,他多久没留过这么多眼泪了?没想到重活一世,他最先要经历的是一场哭戏。 “别哭了,没个男人的样子。”温如铮看他的表情更加鄙夷。 “哥,你也知道我是个男子,我是有自尊有自己理想的,怎么能委身于另一个男子……”还是个老头子,哼,更加不可能。 只听温如铮说道:“你的自尊和理想根本不足为道。” 温老爷打断他:“诶,如铮,好好和你弟弟说啊……”他是想兄长能劝得弟弟去,而不是劝得弟弟更加不想去。 薛氏这时候也走过来,语重心长跟温白月说:“白月,母亲也知你非常不愿意,可是太后已经把懿旨下下来了,我们也收了王府的聘礼,这时候已经没办法再拒绝了。”虽然他们一开始也没拒绝的机会,就是想不通一直乖巧听话的温白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倔?真的是摔坏了脑子突然要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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