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这边更关注的则是:“小少爷,您说节约成本?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做生意呀?奴婢怎么不知道?” “咳咳,画本上看到的段子……”温白月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前主是不是爱看闲书,反正有什么超乎他能力范畴的事情,他就直接推说是书上看来的就行了。 喂完后,温白月发现这些马都肯给他摸了,除了温如铮的脱兔还是那么孤傲难以驯服之外…… “青兰,我们走吧,明天再来。” 再多喂个几次,他一定可以最晚在明天晚上,骑着其中的一匹远走高飞,彻底开启他的流亡之路的。 …… 夜深人静,温白月趁着大家都在熟睡之际,又一次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马厩。 这个地方已经快成为他来温府之后最常去玩耍的场所了。 马夫此时正在下房睡觉,其他人就更加注意不到马厩那里的动静了。 温府因为庭院比较大,但是温老爷和大公子在朝中的俸禄却支撑不起他们日常的开销,他们夜间根本没有闲钱雇下人巡逻。 所以即使有像温白月这样水平劣等的小毛贼溜进去一两个,府内也没人发现得了,更何况温白月去的还不是藏有值钱物品的库房,而是环境不太好的马厩…… 马厩是没有锁的,温白月直接推开门就能进去了,但眼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他是拿着一盏油灯来照明的,看到马厩里的马至少有一半很痛苦地躺在稻草堆上,他们不是在睡觉,听着不像是均匀的呼吸声,而是垂死着快要前往极乐世界前痛苦急促的喘息声。 这这这…… 温白月一下子分不清他今晚是要先选择逃跑还是先去呼救兽医。 他并不清楚这些马儿是吃了很多他今天送过来的苹果和梨子才会这样的,苹果和梨的核对动物们来说伤害巨大,要喂也是必须去掉核才能喂的,此时的温白月还根本不知道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 纠结了一二,温白月最终在逃跑和救马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跑去下房敲开了马夫睡觉的那间屋子。 简单说明事情原委后,马夫急得连忙跑去查看,如果他养得马因他照顾不周而死亡的话,他是一匹都赔不起的,他本来就是个奴才,被卖到了温府当马夫。 谬管家也睡在下房,只不过他的屋子要比其他下人的更大一些,住一起也是为了更方便管教其他下人。 他大半夜没点灯,借着月光在翻看帐薄,他听到骚动后马上就起来了,看小少爷和马夫一脸惊慌的样子就知道府里出事了,马上去禀告温老爷。 …… 再回来马厩,马夫发现八匹马已经有三匹彻底闭上了眼睛,心痛地顿时痛哭起来,好像他死了亲妈一样惨。 “小少爷,您要救救老奴啊,这些马就是老奴的命根子,要是明早老爷发现马死了,肯定是要打死老奴的……” “好好好,你老人家先别急啊,没准儿还有救……” 马夫给剩下的五匹马使劲喂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不能很肯定具体的病因,只能归结为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 马匹里面,毛色像雪一样的脱兔倒是没什么事情,前面喂果子的时候,它是吃得最起劲也是最多的,现在反倒是最健康的一匹。 温白月帮马夫喂好了水之后,摸了摸脱兔的后脖颈和马背,再用额头和它贴贴:“脱兔,你别有事啊,不然温如铮肯定要大发雷霆的。” 脱兔没理温白月。 马夫再给最后一匹稍矮的棕色马喂了些水后,马厩外传来了一队人的脚步声。 马夫吓得一哆嗦,躲到了温白月身后:“小少爷,您刚才答应了会救老奴的啊,您千万不能食言……” 温白月出声安慰:“老人家你放心,这些马突然生病,肯定不关你的事,也许是季节性的……过敏这种病吧。” 他们出了马厩,看到温老爷在谬管家的带领下,正眼神有探究意味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旁边还带了两个类似侍卫的小跟班。 “爹……?”温白月轻声询问。他不知道他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马厩里鬼混会被治什么罪,不清楚古人的生活作息到底是怎样的,有没有失眠睡不着觉,跑到外面散步看星星的。 果然温老爷:“白月,你大半夜不睡觉地在这儿干嘛呢?还有你,福清,马厩出了什么事?” 叫福清的马夫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他见躲不过了,只能从温白月身后出来,一下子跪倒在了温老爷的面前,不住地磕头。 “老爷……是老奴的错,没看管好马……死了三匹,求您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 “什…什么?”温老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确定了肯定没听错之后,他赶忙扶住了头,头晕目眩使他险些站不稳。 “福清你知道吗,我是看在了你当年老实勤恳的份上才收留你的,你既然这么不中用,我也没必要留你了。阿平,将福清乱棍打出去。” 温白月:“???” “爹,等等,福清没有做错什么呀,您为什么要打他?” 温白月护在了马夫的前面,温老爷的侍卫当即不敢上去碰瓷了,他们府上的都知道小少爷出了名的身娇体贵,最碰不得摸不得。 温老爷:“他身为看管马厩的马夫,监管不力当然要受罚。” “可这惩罚也太重了……不是,我今天一下午都在这马厩里,福清他也没做错什么事呀,就是放手把马儿都让给我玩了,我给它们喂了好多果子,也许是吃坏了肚子……” 温白月这才意识到,好像有这么种可能,是他投喂过多了,连累了马夫。 “爹,您就不要打福清了,更不要把他赶出去……他年纪大了,我们就当做个好事积个福吧。” 温老爷不是很理解他小儿子的这种行为,他以前从来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情的,怎么出嫁前突然会帮下人说话了? 是想婚前再积个德?温老爷只能想到这个了。 见温白月这么护着马夫,站在他面前不肯挪动分毫,温老爷只得让步,大晚上的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好吧,那就不赶福清出去了,改为罚月钱三年,福清,还不快叩谢小少爷。” 马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初冬夜晚是很冷的,他穿得那么单薄地跪在地上,手掌脚踝都被冻得红紫。 他此时也像根本感受不到似的,先给温老爷磕了很多个头,然后又对着温白月不停地磕头:“谢谢小少爷救命之恩,老奴一定不会忘。” 温白月想去把他拉起来却拉不起来。 这…这也太夸张了,他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礼遇,在现代可是死后才能被人三跪九叩的…… 马夫被罚了三年月钱,却不吭一声,还要不断跟温老爷和他谢恩?他们温府这样的做法没问题吗?不知道古代的劳动法是怎么写的? 现代老板敢扣员工一天工资试试?不把你堵门口套上麻袋围殴都是轻的。 回到卧房睡觉后,温白月觉得自己又可以睁着眼睛玩个通宵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导致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 明天他还要强打精神起来逃跑,跟温如铮的爱马脱兔打好关系…… 他本不想牵走他兄长最爱的一匹马的,可如果实在其他马都病了跑不了的话,他只能抓着脱兔上路了。 在牺牲温如铮和自己的幸福面前,果断选择前者。 温白月睡了一会儿,在床上左翻右翻后,把碍事又不舒服的枕头给拿了起来,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强迫自己入睡,终于在快到寅时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辰时一到,丫鬟青兰准时出现在温白月的卧房里,她是先敲了两下门的,无奈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青兰的声音:“小少爷,该起床吃早膳啦。” 青兰是一点儿不知道昨天半夜里府上发生的恶性事件,马厩将近一半的马中毒身亡…… 听到青兰喊他,温白月勉勉强强睁开眼睛:“这么早就要吃早膳吗?我还想再躺一会儿……” “不行哦,小少爷,以前是您生病,奴婢才会把每一顿餐食都送到您的卧房来,如今您已经痊愈了,应该自己到膳堂吃饭,还有……前面老爷那儿的阿平托奴婢跟您说,老爷要让您吃好早膳马上前往正厅议事。” 温白月想起昨天也是一觉醒来就要去正厅议事,跟昨天不同的是,今天能让他先去吃早膳了,事情的重要程度一下子就能体现出来。 这次议的肯定也是昨晚马厩的马死亡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于事无补,只能防范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了。 温白月想到了那几个果子,他和青兰也吃了的,他们并没有出任何事情,然后他不免想到了可能害过他的小厮梧桐,现在温府里说不定还有暗中下毒使坏的人呢? 他要抓紧时间逃出温府这个是非之地。 一场并不存在的阴谋小剧场此时正在温白月心里火热上演。
第5章 小娇夫逛街了 另一边,秦玉染用刚从水里浸湿的帕子洗了脸,问身边正立着待命的侍卫青枫道。 “对本王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回禀王爷,还没有,但是属下发现这种毒物民间没有,应该是出自皇宫,从宫里流传出来的……” 皇宫里的昭狱会储备一些毒药,用来赐死一些身份尊贵,但犯了错误的臣子。 除开这个,宫里其他地方也是没有机会接触到毒物的。 秦玉染了然:“本王也觉得是本王的哪个不省心的哥哥干的……” 他垂下眼眸,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必担忧,本王心里大致也有数,你继续追查下去吧。” “是!” “……对了,给本王试餐的小厮……鹤云的尸体,还有他的身后事都妥善安置了吗?” “回王爷,都安置好了,属下让人每月照顾赡养鹤云的老母亲,还有他的亲妹妹,属下寻思着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这样也能让鹤云的妹妹善始善终,鹤云在底下也能安心了。” “好,青枫你做得很好,下去办吧。” “是!” “等等,回来。” 青枫又转过身。 “……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青枫有些惊讶于王爷居然还会关心这事?他不敢耽搁,马上回道:“回王爷,一切顺利。” “好,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新的这个冲喜小妾的用处了,以后我的膳食,都让他来试毒,他完全可以代替鹤云之前做的事。” …… 温白月吃完早膳,在青兰的带领下,又被迫去了正厅开家庭会议。 温白月在椅子上乖乖坐下,高位上的温老爷和温夫人好像并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倒是温白月收回视线,看见他正对面坐着的兄长,温如铮他凶着的一张脸,面色铁青,人家没有特别盯着他看,已经让温白月有些心悸了,他的兄长昨晚是没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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