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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渔民，靠着水生活 。但是仔细观察，他们与普通的渔民还不一样，眼神实在太锋利了，不管外貌如何改变，但是气质不好伪装。 他们手上都有茧子，当不上满手粗糙的那种。温起言看了几眼，对他们的身份有了大致的了解。 莫青宁在江南安插了人。 胡叶让在江南经营多年，这里俨然就是他的一言堂，不管哪个当官的来到这里，要么拍他马屁当他跟班，要么就只能做冷板凳，直到被调走。 他这么做，肯定有很多人不满，有的人有心无力被压了下去，也有人不甘于现状给自己找个机会。 温起言眯着眼睛思索 。 很快，他发现了不对。 温起言本以为莫青宁会直接带走他拿到手里的证据回到京城，但是船行驶的方向明显不是去往京城。 他捏着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 温起言什么不知道，茫然的被莫青宁戳来戳去的，他完全是被动的。 莫青宁到底是要干什么？ 胡叶让一定不会甘心莫青宁离开江南，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让莫青宁死在这里。 莫青宁不离开江南，是要主动送死吗？ 一艘小船完全隐没在水上，夜晚很冷，温起言捂紧自己的衣服，在外面吹风。 夜晚的凉意刺激着温起言的神经，他清醒的盯着甲板。 夏三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温起言身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夏三岐意外的看着他：“回京啊！” “这可不是回京的路。” “你还挺认路的嘛，我以为你只会砸杯子呢。” 夏三岐调侃道。 他这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放心吧，你乖乖的跟着我们，一点让你平安的回去。” “安全？” 温起言很快抓住了字眼，恐怕他这次不会有多安全。 温起言已经笑不出来了，前几日他还能分清东西南北，现在在水面上漂荡，他感觉他们是在这一块地方无意识的打转。 日子越久他就越没有耐心，偏偏他们两个无事发生一样，心情平静的很。 某天夜里，温起言在屋子里，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他快步出去，发现小船周围星光点点，发出暖黄色的光，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水面上为何有光。 最后突然顿悟，这哪里是光，分明是火把。 他们这艘小船被包围了，火把正快速向他们这里移动。 温起言心里跟着紧张起来，黑灯瞎火的，对面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今天不会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温起言很难安静下来，他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小命又要交代在这里了。 温起言观察莫青宁他们几个的表情，夏三岐严肃的看着对面，莫青宁还是一副面瘫样子，他甚至从莫青宁脸上看到了一丝喜悦。 看他们几个一点也不急，温起言强迫自己放松，一会儿两边要是干起来了，他要找能躲的地方。 最严重的，大不了还有莫青宁他们，大不了一起死。 对面一共五条小船，规模比莫青宁的船小，船离他们越来越近，温起言甚至看到了船上的人湳諷 。 满是高大黝黑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大砍刀，甚至还反光 。 温起言他们一行人，全是渔民的打扮，夏三岐穿的衣服好了一点，像个领头。 两方人马全都拿出了武器，船离他们不足半个船身时，莫青宁的暗卫突然拿出了弓箭，对着对面的人射了过去 。 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 还有人落水扑腾扑腾的声音。 温起言害怕了，他最害怕的就是水。 他刚刚就跑到了莫青宁身边，他潜意识里认为莫青宁身边最安全。 他小心翼翼的拽着莫青宁的一片衣角，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
第30章 莫青宁脸色不变，但默默移动身体，把温起言护在了身后。 虽然开始时温起言这边的人用弓箭打退了一部分人，占了先机，可是对面不仅仅只有那么点人。 温起言看着又来了好几条船，一条船上面一个脸上有横跨鼻梁疤痕男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笑。 他们被围着，对面人数众多，相比之下，他们这边就几个，温起言还是个没什么用的。 对面狠狠的盯着他们，但是一直攻打不下来，两方陷入僵持。 他们明显是要打持久战，时间越长，对温起言他们就越不利。 脸上有疤的男子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攻势没有一开始那么猛了，想把他们力气消耗完再把他们一往打尽。 他们猫捉老鼠一般，这个地方捣一下，那个地方扔东西。 莫青宁气息一直很稳，游刃有余的对付着。 温起言来回躲着略显狼狈，一道发着白光的物件朝着温起言扔了过来。温起言来不及躲闪，他很快看清了物件是什么东西，一把刀。 温起言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关键时刻，莫青宁抱着他滚到一边，自己的脖子被划了一个伤口，血顺着伤口慢慢流。 温起言完全被这个转折惊到了。 “王爷。” 温起言立即用手去捂莫青宁的伤口。 夏三岐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立即跑过来救援他们。 对面看船上的主心骨倒了，认为时机到了，大声喊道：“兄弟们，杀上去，全部都留活口，谁能生擒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小白脸，赏银白两。” “好。” 顿时，那些人疯了一样往温起言所在的床上跑，他们还沉迷在自己的春秋大梦中，就被射成了刺猬。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艘大船，他们隶属于江南水师，领头的人是总兵的手下叶间为。 攻击莫青宁他们的水匪全都傻了眼，江南水师怎么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刀疤脸离开让人调头，慌忙逃命。水军不给他们机会，除了各种跳进水里的，剩下的三分之一被活捉，剩下的都死了。 这一片的水匪仗着有人保护，嚣张狂妄，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少做，死有余辜。 形式很快逆转了。 船上的水兵下来，一部分去追那群水匪，叶间为走到了温起言所在的小船上，非常客气地跟他们打招呼，准确来说，他的客气是对夏三岐的。 莫青宁全程很低调，温起言把莫青宁起来付起来后，看着暗卫给他的脖子简单包扎。 莫青宁为了救他，脖子被划伤了。 这件事给他很大的冲击，若不是莫青宁脖子上明晃晃的包了一块，他一定以为刚刚那是他自己的错觉。 他自认为和莫青宁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莫青宁怎么冷心冷肺的人，刚刚竟然会保护自己而受伤。 太不真实了。 夏三岐见莫青宁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才和叶间为聊了起来。 江南的水匪一直是一个问题，但是有胡叶让压着，被打劫的外地人和本地的受害者只能吃哑巴亏 。 叶间为的上司戴天一直跟胡叶让不对付，他手里有兵，胡叶让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平日里小动作不断，动不动给他穿小鞋，恶心的他晚上睡不着。 这次莫青宁暗中找到他们合作，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莫青宁沉稳可靠，他愿意赌一把，而且也受够了这给人当孙子的日子。 如果能成功，胡叶让一定会倒台，那他还有望往上升一升，就算失败了，他手里有兵权，胡叶让也动不了他，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夏三岐就是明面上的接头人，叶间为看着他们一行人，心里好奇也没有多问。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进度，顺便关心一下京城来了贵客，何很快就带着他的水兵去追人去了。 莫青宁费劲心思出城门不是为了回京。 胡叶让的罪行不只是几个账本和一堆来往书信。 他贩卖私盐，勾结水匪祸害一方百姓，这件事情被捅上去，谁也救不了他。 若这件事情曝光出去，恐怕朝中得好几个夜里睡不着觉，想着明哲保身，把自己从里面捞出来。 莫青宁他们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水匪的大致藏匿地点。 “现在城中已经混乱起来，很快胡叶让救没机会给我们添乱了。” 夏三岐说道。 莫青宁点了点头，没有搭腔，他正在盯着温起言看。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夏三岐一点也插不进去。 莫青宁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一瞬间把温起言护在了自己身下，他好奇的看着温起言，似乎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温起言刚刚心里一直很乱，现在倒是镇定了不少，莫青宁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他也做到了熟视无睹。 并且对着莫青宁道谢：“谢谢王爷。” 莫青宁：“嗯。” 随后两个人之间又只剩下沉默了。 莫青宁还以为温起言会继续说什么，一直等着，但是温起言不说了。 他看着温起言，温起言已经不去看他了。 莫青宁有些生气，可他自己也不懂为何生气。 夏三岐看戏一样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暗卫当中两个人受了点轻伤，其他的并无大碍。叶间为带着人去找水匪去了，莫青宁他们悠闲的在船上，继续在水面上飘荡。 温起言发现莫青宁变得很不一样，曾经莫青宁跟他不怎么说话，前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几天都不一定见一面。 温起言有意识的避开莫青宁，所以两人不常见面，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莫青宁在他面前晃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现在，温起言坐着一边，莫青宁就坐在另一边看着他，不说话。 温起言被他看到心慌，总觉得他看自己不顺眼，想杀人灭口。 “你之前给本王送酒楼的饭菜，怎么突然不送了？” 莫青宁猛的出声，吓了他一跳。 他听到这个问题，满脑子问号，茫然的看了莫青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他扯出了个笑：“趣饮楼的饭菜太贵了，我后来没钱了。” 温起言说话的话确实不假，他差点变成穷光蛋，天天委屈自己成全他人，是个大傻子。 一想到自己没钱花，而莫青宁山珍海味的吃着，他就气的胸口痛。 莫青宁想了好多回答，也没想到最后结果这么朴实。 趣饮楼的饭菜确实很贵，饶是温起言有钱也经不起长期造。 温起言说完后，他们两个又沉默了。 温起言不像看见他，起身回到房间里。 最近莫青宁太奇怪了，温起言也懒得猜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对自己态度变化这么大，左右不过自己身上还有他要利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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