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喷的“抑味喷雾”除了给头发保湿外没有任何其他功能,但是小狼还是傻傻地每天都喷,这才肯放心地接近钟臻。 让钟臻感到意外的是他家里人的反应,钟妈妈是老师,识人无数,大概从看到商旻深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商旻深的兽态。 “他是……” “小狗,”钟臻捏了捏妈妈的手,“小诺是犬族。” 妈妈领悟着,“哦……” 所以晚上他们正式赴约前,绵羊一家人都提前服用了能够麻痹嗅觉的药物。 那一桌子菜,只有商旻深一个人能够尝出味道。 钟爸爸估摸着每道菜的烹饪时间和调味,钟妈妈笑眯眯地吃下毫无味道的菜品。 整整一晚,他们都在观察着商旻深,也在观察自己的儿子。 他们不断告诉两个孩子,“没什么重要,也没什么必须,离经叛道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快乐!” 你们要快乐呀,一定要快乐! 这样这一切才有意义。 席间,这家人东扯西扯,总算将信息引到了白狼一家的事情上。 他们在提醒商旻深,不要暴露身份,你会有危险的。 所以那晚,商旻深心事重重的缄默反而让长辈们安下心。 也想通了,孩子是个乖巧的孩子,他们的直觉不会骗人,本能也不会。 绵羊敏感,容易受到惊吓,所以更容易辨别对方是否存在敌意。 在他们看到,商旻深拥有透明的灵魂和纯净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只是,家里的新成员要是一只小白狼啦,小辈走后,三只绵羊缩在一起瑟瑟抖了一阵。 钟臻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商旻深结婚了。 爸爸妈妈都替他高兴,问他,“那婚姻登记要用谁的名字呢?” 默了默,钟臻下定决心,“随他吧。他想要用哪个身份就用哪个,如果用‘詹一诺’,我代他登门道歉;如果用‘商旻深’,我们就要更小心地保护他了。” 商旻深顺利取得自己的户籍证明,只是抽屉里他藏起来的钱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他觉得可惜。 完成登记后,商旻深又给自己注册了补习班,钟臻放心将一切手续交给他自己处理。 商旻深选了价格最低的那一种,他不知道,钟妈妈特意跑到学校,帮他升级了教学服务。 钟臻告诉过商旻深,他生来就有要被爱的。 过往近二十年,没人爱他;如今他来到了钟臻身边,这只绵羊想要死心塌地又无所不用其极地给他弥补回来。 . 商旻深又开始早早起床了,先在房间里学习一阵,掐着时间拎起书包跑下楼,绵羊老公的早点刚好出炉。 “今天吃什么呢?”小白狼搓搓手,望向餐桌,“哇,有我喜欢的温泉蛋!” 钟臻低声笑了笑,“煮了两个呢,你都吃掉,省得课上到一半你就饿了。” 补习学校打电话家访,反映商旻深的情况。到底是头小白狼,脑子动得快了,体能就消耗得特别快。 老师说商旻深表现极佳,勤奋又聪明,就是容易饿,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的肚子比英语听力材料叫得都欢。 钟臻笑出眼泪,选购了大量肉类给商旻深加餐。 除了羊肉……羊肉还是不行。 晚上回家,两人吃过了饭,商旻深就拖个椅子到钢琴边,陪着钟臻练琴。 老师的生日音乐会眼看就要来了,钟臻的琴技绝对没问题,但仍过不了心里那关。 最近练习时,他总表现的有些焦躁。 商旻深提议,“或者,我们再像之前那样,想个主题然后演奏?” “作用不大吧,”钟臻摇着头,“即兴演奏只能调动起我对音乐的热情,但是表演的曲子都是定好的,是老师编写的第一支钢琴曲……” “现在还弹不出来吗?” “我不知道。练习的时候总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想到我要站上舞台,迎着所有人的视线演奏,我就头皮发麻,头疼,手也疼,我的身体完全不由我自己控制。” 商旻深也替他着急,可他着急又有什么用呢,他也不能代替钟臻去演奏。 观众期待的、钟臻老师想要看到的,始终是能够在舞台上绽放自我,才华横溢的青年音乐家钟臻。 琴架上放着一支酒杯,钟臻颓唐地含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瞬间呛红了他的眼睛,他开始猛烈咳嗽。 “慢一点嘛……”商旻深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拿,拿错酒了……”钟臻边咳边解释,“我没想喝这瓶来着,这酒太烈了。” 商旻深端着酒杯回到厨房重新倒酒,按照钟臻的描述,他找到了那瓶琥珀色的威士忌,倒了半杯拿回去。 临走,他有望着那杯给钟臻呛出眼泪的红色酒杯,鬼使神差地,他含了一口,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要不说狼族身上都有些血性在呢,商旻深就这么面不改色地喝掉了那杯酒。 回到琴房的路上,一切都变了。 小别墅好像一座香喷喷的面包屋,墙壁软哒哒的,地面粘稠,像涂满了果酱。 “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酒瓶有点难找啊?”听到小白狼的拖鞋慢吞吞地趿过来,钟臻侧过头,好脾气地询问。 眼前的一切都像要融化了,钟臻坐在一架巧克力钢琴前面,面目开始模糊。 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商旻深蹲在琴凳旁,举起酒杯,自然地喝了一口。 “你喝酒了?怎么酒味这么浓?”钟臻仔细嗅嗅。 “嗝,”商旻深口齿不清,“我超能喝的,我们不怕!” 钟臻笑出声,侧到商旻深的方向,摸到了他的头发,断掉的耳朵,然后是滚烫的额头和脸颊。 “知道了,你超能喝,不怕。” “谢谢你跟我结婚。”商旻深用脸颊在钟臻的手心里蹭,“但是,也不能只是结婚啊。” “嗯?”钟臻捏了捏他的脸,“什么叫只是结婚?” “结了婚就要睡在一起的,我们还要做,能生小狼的事情。” “想的够远的。”钟臻捏着他的两边脸颊,商旻深的嘴唇被挤压得撅起来。 “我们能不能,亲一下嘴巴啊?”小白狼晕晕乎乎的,竟然讲出了真心话。 钟臻笑着答应,“可以呀,可是我看不到的,你要找到我的嘴巴。” 那还不好说。 一只手撑在钟臻的大腿上,借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握着绵羊脸颊的两边,他的脸慢慢接近他的。 唇和唇的距离只剩咫尺,小白狼却忽然往后退,“不行不行,我的身上有狼味,会让你发抖的。” 好脾气的绵羊终于耐心尽失,抓着胳膊将人带了回来,瘦弱的身体堪堪落到自己腿上。 “晚了,小笨狼。” 他吻上他,深深地,深深地,吻着他。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小世界应该快要完结了捏 感谢在2023-11-25 23:58:32~2023-11-26 23:5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张三李四 30瓶;听我说谢谢你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盲美人与匹诺曹 16 商旻深是在一楼的地毯上醒来的, 身上盖着从沙发上拿来的盖毯。 地热将他的后背烘得很暖,却也让他浑身干燥到发痒,他的嗓子有些疼, 动动嘴唇, 发现嘴角也破了…… 只是在地上睡了一晚而已,至于这样嘛? 还是……他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钟臻扣着他的后脑, 柔软的嘴唇不断裹着他的唇瓣, 和他交换了许多个生涩又略带急迫的吻。 指尖触及嘴唇上已经结痂的地方, 商旻深变得更加躁动不安。 如果他们记错的话,在第一个吻落下以前,钟臻叫他“小笨狼”? 被发现了吗,还是这是他们绵羊的小情趣? 商旻深也听同班的Alpha们提过几句爱人之间的小昵称。 不过,用最恐惧的东西来称呼自己的爱人吗……这又是怎么想的? 商旻深想不通, 从厨房传出果蔬机的噪声,大概是钟臻每天都要逼他喝掉的西芹汁。 他从地上爬起来, 粉红色的睡衣皱巴巴的, 沾着毛毯上的毛絮,商旻深烦躁地揉了揉鼻子。 屁股上的布料松松垮垮,根据过往经验判断,昨天接吻的时候,这条不懂事的大尾巴一定跑出来了, 说不定还摆得很欢。 商旻深更烦躁了,又用手臂使劲儿蹭了蹭鼻子, 快他妈死了算了! 悄悄溜回房间, 洗澡换衣, 又别别扭扭地下楼, 坐到桌边。 钟臻听到动静, 将刚煎好的牛排端上来,摸索着桌面,成功放到他手边。 整个过程,商旻深都在努力观察,钟臻的神情里有没有嫌弃、懊悔亦或不甘愿。 答案是,没有。 一切如常。钟臻的举止如常,别墅的早上如常,就连透过厨房窗口的浅黄色阳光都同往常一样。 商旻深慢慢放下心,重新调整两人的餐盘和餐具的位置——钟臻只能估摸出个大概,细节要商旻深来调。 他很喜欢这样的分工,让他觉得自己很有用,愧疚感会变轻一点点。 最后,钟臻从厨房端出他的咖啡,来到桌边坐好,宣告早餐正式开始。 商旻深刚拿起餐叉,就听对面的绵羊悠悠张口,“你的尾巴原来是这样的触感啊?” 餐叉落下,商旻深捂着脸颊,“你……摸了?” “嗯,你让我摸的,”钟臻温和一笑,说出的话却有些恶劣,“你还问我它是不是毛绒绒的。”他的笑意愈深,“是的。” 商旻深臊得不行,将脸埋在肘弯好长时间才重新调整好心态,爬起来吃饭。 另一边,绵羊正在小口酌着咖啡,思索商旻深到底还要多久才肯问起昨晚的那句“小笨狼”。 再往后他就要申请大学了,如果那个时候还拉着一家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商旻深无法做一辈子的詹一诺。 再者,他听说商文浦一家已经被找到,至于怎么处置就不归他管了。 小笨狼得找回自己的身份才行啊。 耳边是不容忽视的餐具刮擦声,钟臻顿了顿,问:“怎么吃得那么急啊?” 只听商旻深哼了一声,“我打算把自己撑死!” 钟臻笑出声来,端着咖啡躲进琴房,留傻乎乎的白狼好好吃饭。 吃过了早饭,商旻深回房收拾好书包,尽管头疼得要死还是得去上学。 路过一楼,他想了想,还是走去琴房跟钟臻道别。 小白狼倦倦地呼噜一把耳朵,“我要走了,钟先生一个人在家一切小心。” 钟臻从盲文琴谱中回神,起身来到他面前,“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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