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聂思远面上闪过几分急色,蹭地就要站起来:“你身边一共就两人,死了一个,韩龙留在厨房,那凶手如果再次动手呢?” 大片白花花的皮肤从封琰眼前闪过,他手比脑袋还快,直接抓过旁边的被子直接劈头盖脸地糊在聂思远身上,面具下的脸瞬间浮起薄红。 “你......聂家好歹是名门,你能不能别这么不知羞耻!” 聂思远也是站起后才意识到尴尬,耳后也阵阵发烫,只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这么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靠在床上,紧紧地盖好被子,凉凉道:“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封琰到底还是年少气盛,被他几次顶撞,气得抬手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是吗?那让本座再看仔细点?” 一听他又自称本座,聂思远知道是把人气着了,又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讨好地笑了笑。 “算了,这副身子封教主可看不上,别脏了您眼睛,还是劳烦您先去看看那几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何七原来不是盯着书生吗,快去看看他死了没!” 封琰也不想真的掀开,听到这话,嫌弃地撇了撇嘴。 “死了正好,还省的我挨个动手。”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却又一脚踹开了聂和的门。 可怜聂和本就睡得不踏实,刚听到外头似乎有些异动,就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惊得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听完封琰的话,他这才知道又出了事,连忙将其他人都叫了起来,重新清点人数。 等聂思远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个个神色紧张,唯独少了一个人。 那家破人亡又很痴情的书生,陈景林。 整个驿站内都找不到此人的踪迹,连同行李都不见了,仿佛从未来过。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聂思远敲了敲桌子,看见众人眼中的怀疑,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弧度。 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顺利啊,若是现在去报官,那陈景林的处境可就太微妙了。 不论他是死是活,都落不了好。 砰砰砰! “有人吗?” 就在这时,驿站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传来的声音却让聂思远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冷地看向了雨幕中缓缓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官府接到报案,说这里出了人命,在下藏剑山庄上官惊容,特来协助调查!” 这地方果然邪门,像是散发着腥气,让那些白眼狼闻着味似的往这跑。 聂思远突然怀疑,若是他再留两日,是不能在这幽兰驿把害他的那些人给一锅端了? 上官惊容,他来的可不真是时候。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15 05:17:59~2023-10-16 10:3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昭华君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阿贝莉卡诺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昭华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轻奏咪嗷喵~ 84瓶;道尔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驿使犹豫片刻,还是给上官惊容开了门,带到了正堂。 聂思远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可封琰却察觉到他气息变化,不禁微微挑眉,转过头才发现聂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原来聂家与藏剑山庄关系不是很好么,怎么看到他来,聂家的人都这副模样? 他手指卡在下颌蹭了蹭,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准备看热闹。 上官进了屋,众人这才看清,来的人不过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身着黑底绣金练功服,身背重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他似乎也十分诧异会在这里看见聂家的人,只不过当目光扫过上位的时候,脸色却立刻变了。 “封琰?!” 上官惊容没想到封琰会在这里,再加上看到了聂家的人,瞬间面露怒色,不由分说地便恶声怒骂。 “封琰!聂思远都已经死了!你为何要追着聂家不放?难不成你还真想赶尽杀绝吗?” 封琰挑眉冷笑,指尖碰到刀柄。 “上一个敢跟本座这么说话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这里正好多了副棺材,送你如何?” 上官惊容后背猛地窜起一股寒意,正准备动手,却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封教主没有为难我们聂家,有一个死者是他的属下,上官少主还是了解事情后再调查吧。” 上官惊容看向说话的人,觉得有几分面熟,又不认识,态度说不上客气。 “你是聂家的人?” “在下聂淳。” 看着此人病恹恹的模样,上官惊容这才想起聂和膝下确实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只是从不出门,他也不曾见过。 既然聂家的人开口解释,他也只能咬牙朝着封琰行礼道歉。 “抱歉,刚刚是我冲动了。” 封琰冷哼,指尖在刀柄上缓缓移动,却没有罢手的意思。 聂思远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下,结果对方不仅没有理会,甚至还故意歪着头看他,神情桀骜。 他怔住,下一刻,封琰拇指微动,长刀瞬间出鞘半寸,寒光隐现。 上官惊容蓦地后退一步,手掌也扣在了身后剑柄上,眼中满是戒备。 眼看两人要刀兵相见,聂思远只觉得有些头疼。 江湖中的名门望族虽不掺和朝廷之事,但平日也免不了和官家打交道。 反过来官府让他们处理一些江湖事。 也不知道谁报的官,竟然直接惹来了藏剑山庄的上官惊容,此时若是杀了这位少庄主,不仅会得罪朝廷,还会把聂和几人牵连进来。 聂家现在可经不起任何风浪。 “你想如何?” 聂思远咬牙,封琰按着刀,引而不动,明摆着是想提条件。 果然封琰露出了恶劣的笑,幽幽地看了一眼惊容,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愤恨。 “人家觉得我在欺负你们,你说怎么办?” 他声音放低,只有聂思远听见了这句话。 “你跟少庄主解释解释吧,要是一直不说话,我杀人啦......” 解释什么?解释你这狗东西想方设法地睹物思人吗? 聂思远愈发头疼,原本他还想借刀杀人,结果不仅没让封琰杀了陈景林,还给自己惹来了一身麻烦。 只是确实不能让封琰现在杀了上官。 封琰看着他纠结的模样,玩味地挑了挑眉,只是眼底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和试探。 突然,一个单薄的身体撞到他怀里,冰冷的气息和微软的触感让他刚要皱眉,下一刻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他的刀......被人下了。 因为聂思远动作太快,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只是见他好像无奈地抱了封琰一下,然后那人就由着他拿走了刀。 “既然封教主不想动手,那这刀我就先替您收着,上官少主,我来跟你说说这的事情。” 聂思远若无其事地将封琰的刀抱在怀里,上官惊容目露疑惑,感觉他们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过封琰不动手,总归是好事。 聂思远垂着眸子将幽兰驿这两天发生的事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就当是没感觉到后面锐利的目光。 “是陈景林报的官?” “是,来的时候我让他跟着,他推三阻四地不愿意来,非要留在县衙,我怕来这里后传他问话麻烦,就把他又给绑来了。”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朝着外面看去,果然见到已经失踪一晚的陈景林真的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悄悄地打量着每个人。 顿时众人都有了一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的不适感,唯独聂思远在看见他的时候眸光暗了一瞬。 这书生不仅没死,竟然还把上官给招来了,不知道该说他命大还是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难不成昨晚要杀的人本来应该是陈景林? 聂思远指尖捏了捏,微微敛下眸子——他现在必须得想办法让陈景林承担杀人的罪责,否则因为上官在这,凶手很可能放弃动手。 “你不是凶手跑什么?还不是让人逮了回来,现在又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想干什么?” 陶怀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嘲笑,可眼中也满是忌惮与怀疑,抄起桌上的茶杯便喝了口水。 “我昨晚可是一直与商姑娘在一起,死什么人都跟我没关系。” 他不怀好意地揽住商玉香的肩膀,似乎意有所指。 商玉香衣衫凌乱,头发散落,俏脸微白,轻轻地咬住了唇,推了推,没推开他的手,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得皱起眉,但谁也没想到最愤怒的竟然是陈景林,他甚至直接冲进来揪住了陶怀的衣领。 “禽兽!你这种行径岂是君子所为!” 陶怀微微皱了下眉,不耐烦地与他推搡起来。 “少多管闲事!聚仙阁起火那日,本来是请我上台唱戏的,是你给班主写信说我不行!是啊,你夫人好本事,一个女人唱老生,还能赢得满堂喝彩,结果还不是被活活烧死在戏台上!” 陈景林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又被陶怀一把推开。 “我唱了那么多场戏,偏偏那日被你撵走,说起来还得谢你,不然死的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铁青,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喉咙,血水和泡沫控制不住地从他嘴里涌上来。 “不好!” 聂思远最先反应过来,可他冲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上官拿起陶怀刚刚用过的茶杯,在上面轻闻,眉头紧皱。 “没毒?” 聂思远诧异,封琰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杯子,亲自检查,最后也朝着聂思远摇了摇头。 杯子里没毒,可这人却在他们眼前被毒死。 聂思远直接看向陈景林,毫不犹豫地将矛头指向了他,“刚刚只有你碰过他。” 这下所有人都十分戒备地看向陈景林,上官惊容更是二话不说便强行搜身,可除了一把匕首之外,什么都没搜到。 随即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商玉香身上,可对方是女子,却不好像陈景林那样搜身。 商玉香被刚刚的变故吓得俏脸惨白,自然也看出了其余几人眼中的警惕和防备,犹豫半晌后,含着泪将两只衣袖全部翻起上卷,一直到肩。 柔软洁白的衣料堆叠如云,女子无暇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毫无异样。 将衣袖露出这么多,已藏不了东西,也不需要检查别的地方。 “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杀人,还了无痕迹,好本事。” 聂思远依然盯着陈景林,想做实了他的嫌疑,不料上官惊容竟然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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