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既然这么喜欢,那你再跳一个,刚刚不是跳的很尽兴吗?” 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人,封琰倒是格外平静:“你生气了?” 聂思远胸口剧烈欺负,一把扯乱了他的衣服,黝黑的眸子充斥着怒火。 “你给他跳的开心,我生什么气?只是咱俩到底成了婚,你既然能给他跳,是不是也得给我单独跳一段?” 他顿了顿,几乎气晕了头,开始口不择言:“还是说你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跳?那要不要我再找几个男人进来一起观赏?” 听到这话,封琰沉默,聂思远气得把他一推,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两拳或者踹上几脚。 可刚刚他咬扇子回眸的那一幕不断地在眼前闪过,让他根本就下不去手,最终怒不可遏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烂。 “我不是给他们跳的。” 就在聂思远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快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封琰开口说道:“我是给你跳的。” 他猝然抬头,对上了那双璀璨的凤眸,心跳再次失常。 温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仿佛无声地在安抚他心里的暴躁和愤怒,聂思远一怔,随即粗暴地回吻上去,泄愤似的啃咬撕扯。 封琰闷哼一声,也不挣扎反抗,直到眼前暴怒的人慢慢平复下来。 “你......” 聂思远冷静下来后,看着封琰嘴巴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心里有些内疚,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他把伤药扔过去,悻悻地转过头:“让你招摇,这下没个千八百两的别想给你赎身了。” 封琰挑眉,无所谓地笑了下,却忍不住凑上去,小声问道:“真的是给你跳的,你喜欢吗?” 聂思远脸上微烫,许久没说话,怀里藏着的扇子烫的他心里发慌。 “一般般吧,虎背熊腰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女的了?” 封琰抿了抿唇,眼里有些失落,却被人扯住了脸,不得不抬起头。 “以后你再敢在别人面前这样嘚瑟,我就下药废了你武功,把你真的卖到窑子去。” 聂思远凶狠地威胁他:“以后除了我,不许给别人看!” 封琰怔了怔,低低地嗯了声,嘴角悄悄弯起了一点弧度。 许是听到了房内叮咣的动静,销金楼的人没敢过来打扰,聂思远坐在凳子上,看着满地狼藉,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你不是去北街了么,怎么还撞见江肆了?” 封琰瞥了眼门外,脸色难得有些凝重:“销金楼的水比你我想的要深,北街的高手不少,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潜进去,衣服被勾坏了,怕惹人怀疑就去换了刚做好的衣服,结果又被江肆给拦住。” “他们到底在那藏了什么?” “人。” 聂思远愕然,就见封琰紧皱眉头,缓缓说道:“很多被关在笼子里的......男人。” “男人?” 这下聂思远也懵了,“这销金楼到底是干什么的?难不成这里不仅让姑娘接客,还安排男子伺候?” 封琰脸上满是嫌恶,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笼子里面关着的都是些青壮男人,但是不是为了接客,看那些人的模样,反倒像是苦力。” 他压低了声音:“我敢确定,除了皮肉生意,销金楼一定还有其他的买卖,或者说那才是他们的主要营生。” 聂思远沉默不语,指尖在袖口轻轻摩挲,站起身准备离开。 “之前我让阿星去确认点事情,估计快回来了,我去找他,你先留在这继续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查到销金楼到底在做什么。” 封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聂思远见他神色异样,挑了挑眉:“怎么了?难不成还舍不得我了?” 封琰没理会他的玩笑,低声道:“此事可能牵涉销金楼最大的隐秘,已经不再是偷个机关图那么简单了,你还要插手吗?” 虽然早知道这人喜欢多管闲事,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问个答案。 聂思远脚步顿住,正好也想确认这狗东西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那封教主呢?你会继续帮我吗?” 他轻轻开口,目光带着深意:“会吗?” 因为之前的拉扯,封琰此时满身凌乱,垂着眸子,聂思远突然发现,这人不带面具的时候其实更难猜出心思。 曾经莽撞蛮横的少年现在让他都有些看不透了。 “会。” 简短的回答让聂思远松了口气,心里却愈发沉重。 他喉咙动了动,仓促转身掩饰住骤然涌上的慌乱无措,若无其事推开房门。 “好,你......多加小心,等我回来。” 聂思远反手关上房门,不敢去看后面的人影,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决定等此事了结,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管封琰是什么态度,他一定要找机会看清那人后背到底藏了什么。 他必须确认封琰到底是不是小哑巴。 如果是,他要亲手剥了狗东西的皮。 如果不是...... 聂思远茫然地站在路上,突然不知道如果封琰不是小哑巴自己又该如何。 鹅黄色的身影在灯火中摇曳,仿佛又在眼前晃过,他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描金小扇。 扇柄的地方曾经被人咬在嘴里。 温热的唇触碰到微凉的扇柄,聂思远骤然惊醒,脸色大变,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扇子再也没法自欺欺人。 他竟无比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第41章 聂思远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 果然不仅阿星回来了,就连之前的琼州府的捕头陈三火在那等着他。 见到他后, 阿星连忙跑了过来,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过。 “公子!” 聂思远收起杂乱的心思,冷冷道:“我猜对了是不是?” 阿星点了点头,神色说不出的难过,哑声开了口:“虽然针眼在头发当中, 十分隐秘,但若是仔细找,确实能找到......她们都是被......” 接下来的话阿星说不出来了,聂思远长长叹了口气。 “颅针求子。” 这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不在意男孩, 而是疯了一样地想要男孩——只想要男孩。 陈三火站在旁边不发一语, 脸色格外苍白。 聂思远还是想不明白,就算当地人宁愿用养蛊的法子来求子,又为何非要去那银娘娘庙?难不成那银娘娘还真有什么不同? 而且既然生了不少男孩, 为何成年的却不多见? 想到封琰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聂思远倒吸了口冷气, 突然意识到也许在北街笼子里关着的那些人可能就是那些成了年的男孩。 如果真是那样,那县衙里的户籍档案必有人口的失踪的记录。 “三火, 此事非同寻常, 三两句话我说不清楚, 只问你能不能带我去州府查一查户籍和以前的档案?” 陈三火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音:“你疯了!官府户籍和档案是你想查就查的?” 若是以前,聂思远才不会与他说出这种事情, 趁着天黑, 他自己便能溜进去查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他没了武功, 封琰又要盯着销金楼,只能求助陈三火。 “此地死了多少孩子你比我清楚!难不成就让她们死的不明不白?颅针求子,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你身为官差,本该还她们一个公道,难道还想袖手旁观?” 陈三火咬牙不语,脸色几番变化。 聂思远嘲讽道:“其实也没有公道了,她们的父母都不在意她们,又哪来的公道?现在能做的只有查出真相。 我不妨告诉你,所谓的向银娘娘以血求子,不过是用人命养蛊!若不查清楚,便是纵容那邪物一直害人!” 陈三火脸色骤然惨白,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银娘娘已经流传数十年,又怎么会是邪物?” 这几日的折腾已经让聂思远有些心力不足,忍不住咳了几声,阿星连忙拿出药让他吞了两颗,神色十分忧虑。 这药极为珍贵,能在不伤身的情况下补足血气,一共就这么多。 若再找不到机关图,大公子的身子也要撑不住了。 “此事我已查到线索,之前销金楼里死了一男一女,虽然尸体被他们处理了,但是我去看过,死状绝非寻常,其中的女子便是用了别人的血供奉银娘娘庙里的青莲。” 聂思远冷笑:“我可从未听说哪家的神佛会害人性命,甚至连死后腹中都会生出飞蛾!” 他一步步走向陈三火,黑眸冰冷:“我问你,你们这的人生出的......当真是男孩吗!” 陈三火猝然抬头,就见眼前的公子虽然清秀单薄,仿佛手无缚鸡之力,可目光却带着看穿一切的犀利。 他脸色血色尽褪,大大地张着嘴,喉结不自觉地滑动,许久之后颓然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 半日后,琼州府守在门口的衙役们打了哈欠,见几人朝着他们走过来,眼睛一亮。 “陈捕头,你查案回来了?可查到什么线索?” 陈三火脸色苍白,勉强笑了下,给他们递了两筐橘子。 “都说是鬼祸了,上哪去找线索,回来的时候见橘子不错,便买了不少,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去把大伙都叫出来,喝喝茶,吃吃这新上的蜜橘,我去后面把老白也叫过去。” 那两人顿时眉开眼笑地跑了,也不管空荡荡的府衙大门。 反正青天白日的,也不可能有人闯进来。 聂思远换了身陈三火找来的捕快衣服,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州府大门。 两人一路进去,来到了户籍档案所在的库房,就见一老头守在那里,也昏昏欲睡。 “老白,醒醒。” 陈三火走过去,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大白天的打瞌睡,若是被人看见去大人那告状,你这个月的俸银都要扣一半了。” 被他叫老白的老头悻悻一笑:“年纪大咯,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以前的时候玩个通宵都不觉得累。” “我看你就是年轻时候玩多了,才三十多的年纪便老成这样。” 听到陈三火的话,聂思远悄悄抬头,这才发现那人并不是真的老迈昏聩,只是头发稀疏又透着灰白,眼下发青,这才看起来年纪很大的样子,步履倒稳健。 确实有些像被酒色掏空,但也有些不同。 “我买了橘子,兄弟们在前面吃呢,你也过去吧,正好我要查查小俞县周边的地形,就替你看一会儿。” 陈三火三言两语把老白给打发了,进去后先把《琼州府志》翻出来,扔到了聂思远面前。 “这里记载,银娘娘流传下已经有百余年了,若真如你所说是个害人的邪物,那必然害了不少人命,这里面为何没有记载?” 聂思远一页一页地翻着,低声道:“你之前说,那是以前的七宝村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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