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张缉的脸都青了。 他急中发狠,拼个鱼死网破,横刀就要挟住云越的咽喉,不料那人出手凌厉如风,电光火石间,张辑手中的刀连同持刀的手已经被利落地一剑断下,顿时血流如注。 张缉嚎叫一身面容扭曲在地上翻滚。 其他的人见状,纷纷逃窜。 萧暥顾不上追赶他们,翻身下马,搀起云越,拿出他口中的布团,又扯过披风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污,“你怎么样?” “主公。”云越刚想说没事,忽然他的目光一寒,“当心!” 但是已经迟了,只见那倒地的张缉阴森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随即,一阵邪风带着急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淬毒暗器向他们席卷而来,几乎是无处可藏,避无可避! 云越身形一动,本能就要扑到萧暥身前替他遮挡,被萧暥一个飞旋转身护在身后,同时他一把扯下了铠甲的披风,一挡一兜,就把那些如雨点般的暗器利落地全部包入。 可还没等他们稍作喘息,只见平地一股黑烟腾起,随即呛人的气味弥漫开来。 萧暥骑乘的草原骏马也不安的嘶鸣起来。 障眼法! 趁着这一瞬之机,张缉已经钻入了一个棚屋里,不见了踪影。 这时,外面的步兵也赶到了。 萧暥下令道,“追!” 这些人手法诡谲,邪门得很,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第68章 修行 自从魏瑄上一次尝试用秘术操纵苏苏,结果操纵没有操纵成,不仅被苏苏反操纵,还一头撞见了萧暥沐浴,最后让云越拎着耳朵罩在了木碗下。实在是太尴尬了。 虽然被拎耳朵的是苏苏,但是魏瑄感同身受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一只耳朵到现在还隐隐地疼痛。 但是比起耳朵疼,他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所以他这几天一直不敢去找萧暥。就怕一看到萧暥,自己就心虚到想扒出条地缝钻下去。 回想那日,他发现苏苏在扒窗户,就应该正直地赶紧抽身出来,然后把那小怪捉个现行,跟着它一起进去了算是怎么回事? 但魏瑄当时确实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种场景谁遇上都得懵吧。 水声漫漾,那人的声音带着慵暖如春的倦意,两颊如烟霞映雪,微眯着眼睛,眸光流转映着水光潋滟,纤长的眼睫上凝结一滴水珠,羽翼般微微一颤,顺着线条优美的下颌,滚落到光洁匀实的胸膛上。 这场景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搞得魏瑄这两天一直有些恍惚。 他本来打算闭关两天,读读无相的清心诀,潜心修行,结果连修行秘术也是心不在焉。原来驾轻就熟就能操纵的黑猫,还一不留神一脚踩空,从屋脊上滚落了下来,差点没摔瘸了。 魏瑄合上书,决定这样埋头关在屋子瞎想里也没用,还是出去走走罢。 冬日里的玉山上一片萧条,他拾级而上,还是清早,草木上都覆盖着白茫茫的霜,天气寒冷,呼出的热气似乎都很快能结出冰渣。 明华殿里静悄悄的,只有无相的几个徒弟在扫地和擦拭法器上的尘埃。 魏瑄问了几句,得知无相这几天正在山下布法,还没有回来。 想到上次用秘术操纵苏苏,搞得他灰头土脸的,看来还是自己学艺不精被那灰毛小怪反控了,他决定找无相请教请教。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山的明华洞,由于是冬日,草木稀疏,阳光从洞顶裸露的岩石间照射下来,笼子里的兽晒着太阳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打盹。 明华洞确实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冬天这种枯水期,山洞里还有泉水潺潺,渴了可以直接煮来饮用。 魏瑄四周转了转,发现比上次来多了好些东西,最明显的是洞里幽暗处堆累了几口大箱子,每一口都封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魏瑄在书案前坐下,案头放着几本书,魏瑄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 那本书装帧古朴,里面的文字扭得跟蚯蚓一样,看着倒像是一些秘文符号。 他微微蹙了蹙,正当合上书时,无相的声音传来,“殿下,这是苍冥族的文字,你看不懂也是正常。” 他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穿着一身刺绣华丽的法衣还来不及换掉,看起来倒是颇有登台布法的大师风范。 魏瑄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着如此华丽,有些诧异,但也无意追问,只道,“大师认得这上面都是什么字?” 无相道,“认倒是认得的,但是认得也是无用。” “为何?” “因为这里所书都是一些高阶的苍冥秘术,只能靠个人领悟,不能言传,我天赋平庸,虽然能认出这上面的字,但是根本悟不到那一层境界,也无法学到高深的秘术。” 魏瑄睁大眼睛道,“高深的秘术?秘术还分层级?” 无相点头道:“没错,比如殿下现在所修的驭兽术之类,还是属于低阶秘术,除此以外,遁形术,障眼术,傀儡术等等都属于低阶秘术。” “那么什么是中阶和高阶的秘术?” “中阶的秘术,修行后可以不再食五谷杂粮,不吃不喝数月依旧精神健硕,耳清目明,同时身轻如燕,行动敏捷似风,飘忽如影,无踪可循,而力气却可以是常人的百倍。至于高阶秘术者,相当于修得金身,刀剑不入,还可以炼制威力强劲的法器,制作法阵,甚至可以召唤驱使这世间的神秘诡奇之力量,还有传闻当年的大夏皇室中天赋极高的仙师已经可以化幻入虚,自由进出三千世界。当然谁也没有见过,都只是百年前的传闻了。” 魏瑄听得眼睛熠熠发亮,迫切道,“如果我想修中阶和高阶的秘术?” 雨吸湪队一 无相惭愧道,“我天赋低微,只会驭兽术遁形之类的低阶秘术,恐怕教不了殿下了,不过这几本书殿下可以拿去看。” 说着无相转身又从书橱里翻找出了几本古旧的书。 魏瑄看了看,这些书似乎有点年头了,有几本书的封页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书也已经被翻得熟烂,纸张软塌塌的。 无相翻开其中一本最厚的书道,“这是苍冥文字和中原文字的对照,殿下可以先学会,学会苍冥文字之后,之后殿下就可以自己看书了。我给殿下的这几本书上所写囊括了现存于世的所有秘术,低阶到高阶都有,其中低阶的秘术记载较为详细,中阶的尚可,高阶的就如殿下先前翻到的那本外,大多只有一些含糊的辞句,就看殿下自己能领悟到什么程度了。” 魏瑄把书收好,“多谢大师了。” 无相又道,“如果殿下修行过程中遇到什么困惑,殿下也可以来找我,我虽然不一定都能解答出来,但会尽力为殿下答疑,哦,对了,这些日子我有些杂事,不会经常在这玉山上,殿下要来找我,最好是在休沐之日来。” 魏瑄点头,他原本还想问无相关于驭兽术的问题。 无相这人虽然能教他秘术,但其人如蛇,让他一边学一边时刻戒备提防着。现在既然有书看,他倒不如从书中去寻找答案。 他抱着一大摞书下山,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秘术修为再拔高一个境界。 操纵世间诡谲神秘的力量,化幻入虚,进出三千世界,不管是真是假,魏瑄不可遏制地被这种能力吸引了。 *** *** *** 萧暥派人把张缉他们的老巢翻了个底朝天,但是这些人着实狡猾,除了墙上莫名其妙的字符外,没有任何线索留下,连云越所说的字帖和字帖上的图画都没有找到。看来是如他们所说的扔到沟里去了。 那条沟是大梁城里的排水沟,从上游一直流到这千家坊已经是下游了,沟里的水黑漆漆的跟腌卤似的,臭气熏天,沉到这里面,什么东西都不会留下。 这些人行踪诡谲,擅长邪术,让萧暥心中隐约感到不安,于是他亲自遴选了十个善于卧底侦查的士兵,混迹在大梁的江湖暗底,贩夫走卒之中,摸排这些人的底细和行踪。 “主公。”云越坐在椅子里,腿刚刚换了药动不了。 萧暥站在窗前抱着猫,冬日温煦的暖阳下,那人长身玉立,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一想到之前他跟阿青说的话,云越心下一虚,赶紧移开目光,在心里检讨,等他腿好了一定任劳任怨尽心侍奉主公,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把这只小怪收拾了! “苏苏,能让我看看吗?” 萧暥看了眼看怀里的苏苏。神色有些复杂,道,“你是说苏苏原本是他们的猫?” “那个叫做阿黍的少年亲口说的。”云越道, 苏苏正在趴在萧暥的怀里睡觉,一只竖着的尖耳朵倏地动了动。 云越本来就盯着它,立即察觉了,细眉一蹙,“主公,可否把苏苏给我查看一下。” 苏苏开始扭着圆滚滚的腰身往萧暥衣襟里钻,简直就上回遇到谢映之时一模一样。 但是自从住进将军府,这小东西过得挺滋润,还长肥了,钻起来没以前灵活了。 萧暥一只手就把那只使劲往他衣襟里钻的秃毛小怪物捉了出来,小东西极不情愿,抓在手里扭来扭去的。 云越接过来,苏苏又咬又扭,他只能两只手一起按住,才能让它安分点儿。 仔细看,果然眼睛是一只蓝一只紫,除了毛又乱又秃外,还胖了点之外,和画像上的那只猫很相似。 云越记得萧暥说过,苏苏是他从东西市的废墟里捡回来的,刚捡来时据说一身的泥灰粉尘,也看不清什么样,后来没多久就是这个又乱又秃的模样了。 虽说主公手确实有点欠,但是也不至于在短短的十几天里把这猫撸得这个德行。莫不是这小东西自己搞的? 阿黍说过这猫比人还精。 显然它现在在将军府住地可舒服着,如鱼得水还长胖了。应该不会害萧暥罢?而且这么一只小猫能做什么? 但是云越还是不放心,道,“苏苏,我知道你听得懂,你是不是叫做瑞儿?” 苏苏扭来扭曲。 云越:“你不用装蒜,我知道你的底细。” 苏苏抱着他手指咬。 云越抬起手熟练地揪住它一只耳朵,压低声音,“如果你只是求一个栖身之处,我就放过你。但如果你敢对主公稍动一丁点坏心,我立即就把你扔回贫民窟里。” 苏苏委屈地呜咽:“喵~” 萧暥在旁边看得有点懵,这云越确实是一本正经在审问一只猫吗? 虽然苏苏以前是那些人养的猫,但是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猫知道什么…… 而且看云越表情严肃,颇有点威胁的意思? 萧暥扶额……这孩子失踪了两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虽然在现代他也看到过一本正经和猫咪说话的铲屎官们,可是云越这表情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了。待会儿见到他爹云渊,是不是要悄悄跟他支个声,或者再找谢先生来看看?给他心理疏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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