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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漂亮病美人夫郎

时间:2024-01-31 10:00:14  状态:完结  作者:江去闲

  “我这是又惹咱家沈公子生气了啊。”

  沈舒年有心想要超过他往前走去,可是方砚知挡在他的身前,跟着他的走路倾向,把他的路挡得严严实实。他一面想直接不管方砚知,一面又时时刻刻关注着他身后情况。

  田间小路上双手背在身后倒着走路,也不知道这人是脑袋后面也生了一双眼睛还是怎么,竟如此放心大胆。方砚知这要是不狠狠摔上一跤,都算是他沈舒年人美心善。

  果不其然,沈舒年眼尖地看到了方砚知身后几步有个突起的土块,正虎视眈眈地等着倒霉蛋踩上前去。而方砚知浑然不觉,依旧没心没肺地还想要逗他开心。

  真是冤家。

  沈舒年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一时说不上来自己心底这点酸涩的想法。眼瞧着人就要崴脚,他当机立断抓住方砚知的胳膊,把人朝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才避免了在外面营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形象的方大公子沾一身的土灰。

  方砚知的手本来垫在脑后,被沈舒年这样一拽,半边身子都歪了下去。他的下盘没有站稳,步履踉跄,险些直接砸在沈舒年的身上。

  还没等他开口问询,就见沈舒年抱臂身前,面色不咸不淡的,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方砚知瞧,神色分明展露一种夸赞炫耀。

  “眼睛也不长脑袋后面,要不是我,你定会摔个七荤八素。”

  “好好好。”方砚知瞥了一眼土块,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沈舒年。脸上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吓感,反而还俯下身子上扬着脑袋,由下至上去看沈舒年的表情。

  “那可真是多谢咱们沈大公子了。”方砚知直起身子,装模作样地给沈舒年作揖道谢,“这回不生气了吧。”

  沈舒年没有回复方砚知的话,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但是方砚知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摆出这副架势只是不想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抓到把柄。

  方砚知摸摸鼻梁,愈发觉得自己在哄沈舒年这一道上,可以算得上得心应手了。惹急了的动物都需要顺毛摸,就连沈舒年也不例外。

  沈舒年走在他的身前,方砚知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着急和他并肩而行。二人相安无事地走了一段时间,从薄雾破晓到了日出东方,没想到最后却是沈舒年先停下了步子。

  方砚知慢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压着唇边笑意,明知故问道:“怎么停下了?”

  “我不认路。”沈舒年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方砚知,话语说得理直气壮,“剩下的路你来带。”

  一

  方砚知按照还款记录册上面备注的人名和欠款,找了好一阵子才堪堪把一半的银钱还完。这一路上他算是知道了原主方三在村子里面的人缘地位,除了一部分村户还乐意招待他之外,剩下的都是还上钱后就被人直接赶了出去。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毕竟设身处地去想,若是有人欠钱良久现在才还,平日里又好赌成性颇为败家,就算是自己也断然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来。

  方砚知只是有点担心沈舒年会被这样的举动冒犯到,于是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生怕人神情不悦。

  像是知道他心底里想些什么,沈舒年很轻很淡地开口了:“跟在你身边倒是沾了不少的光,方砚知,你看看你这人缘混得。”

  “欸——”眼瞧着这人要把黑锅背在自己身上,方砚知尾音拖得很长,不服气地抗议道,“这可和我没关系啊,我可是光风霁月第一人,只不过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沈舒年打趣道:“还剩多少户啊,方三欠了这么多钱还能在这个村子里面安然无恙地住着,足见此处民风淳朴了。”

  “还剩一半吧。”方砚知翻着账本,对照着上面的记录一条一条勾画,居然差点把自己的心态弄崩溃了。他翻着后面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记录,仰天长叹,哀怨地叫喊道:“不是,怎么还剩这么多。”

  “别抱怨了,速战速决吧。”沈舒年抬眼去瞧阴沉沉的天气,原先还出了太阳,现在天空就已经变得昏暗起来,乌云密闭,沉甸甸地悬在天上,“这天怕是要下雨。”

  听到沈舒年这样说,方砚知也看了一眼,赶忙拉着沈舒年的手就往下一户赶:“咱们动作快着些,不然到时候下雨了可得成为落汤鸡。我淋点雨没什么,就是你这身子骨还是算了吧。”

  沈舒年本想反驳他的言论,可是手心的温度太过温暖,便也由着他去了。二人奔波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暮色沉沉才堪堪完事。

  方砚知回到屋内,将最后一条欠款记录勾画完毕,仰面躺在床上不停打滚:“终于还清了。”

  他望着床顶放空自己的心绪,躺着歇了一会儿,积攒了些力气后便晃晃悠悠地来到厨房,把这功成身退的账本直接丢进了烧得正旺的灶火里。

  火舌贪婪地攀附而上,纸质的账本顷刻化为灰烬,发挥了最后余热,为屋内增添了些许温度。

  方砚知半边脸被灶火映照得暖烘烘的,看着燃烧殆尽的账本出神,心里百感交集,没有注意到沈舒年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他的声音在屋内暖红色的烛光下听起来有着几分难得的温柔,学着方砚知的姿势坐在一旁:“在想什么?”

  方砚知别过脸去,用指节蹭了一下眼角,嘴硬不愿意让沈舒年笑话自己。待到平复心情,方砚知才扭过头来,跟沈舒年笑着道:“在想今天咱家沈大公子帮了我不少忙,明天是给你做个鸡汤呢还是红烧呢。”

  “我都可以,看你喜欢吃什么。”沈舒年握住方砚知放在膝上的手,烛火在眸中跳动,温暖又吸引人,“都过去了。”

  方砚知这人向来藏不住事,偏偏还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的情绪状态分毫毕现地呈现在脸上,沈舒年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忧虑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也紧了紧:“都过去了。”


第36章

  答应沈舒年作为还款陪伴报酬的鸡汤方砚知最后还是没有做成, 虽然他本人碍于面子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鸡可真是难杀。

  他一大清早就在自家院子里面逮鸡, 叉着腰站在院口打算挑选一只合眼缘的作为今日午饭, 最后和一只翅膀上有橙色花纹的鸡大眼对小眼了。

  “就是你了。”

  他双手合十摩挲着手静悄悄地靠近, 本想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没想到这鸡好像成了个精怪,没等方砚知靠近几步就机敏地扑扇着翅膀想要起飞, 最后掀起了一地鸡毛。

  一人一鸡你来我往在院子里面闹得鸡飞狗跳, 整出了堪比天塌下来的动静。沈舒年被屋外的闹腾声吵醒, 第一反应是好奇方砚知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

  他揉了揉眼睛, 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出门探查情况,推开门后被院子里一片狼藉惊得呆在了原地,险些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方砚知原本就束得松松垮垮的头发现在更是凌乱,一些发丝张牙舞爪地糊在了脸上,一些又随风在空中摇曳生姿, 姿态可与路边几年没吃饱饭的叫花子相媲美。

  看着方砚知这般状态,又发现他骂骂咧咧地不断抱怨,沈舒年觉得, 这场一人一鸡的世界大战, 看来是这只其貌不扬的芦花鸡更胜一筹。

  见到沈舒年出来了, 方砚知赶忙迎了上去。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被这骁勇善战的鸡闹得气喘吁吁, 于是毫不犹豫地跟沈舒年告状:“不行, 气死我了。”

  方砚知把袖子撸起来, 露出一节覆着薄薄肌肉的小臂,摩拳擦掌准备和这成了精的鸡再战几百个来回, 眼睛里面神采奕奕有着不灭的斗志:“这鸡气死我了,我今天非得给它逮住了给你做鸡汤喝。”

  听到方砚知这般赌气的话,沈舒年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去摸方砚知的脑袋,方砚知也没躲,乖乖地站在原地。

  沈舒年拨弄着他的发丝,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鸡毛。他饶有兴致地摇着鸡毛,递到方砚知的眼皮子底下,朝他揶揄道:“我看你多多少少是藏着点私心。”

  他将拿着的鸡毛扔了,幸灾乐祸地看着方砚知因为头发脏了而濒临崩溃的神情:“看来给我做鸡汤是假,把这闹了你半天的鸡杀了泄愤才是真吧。”

  方砚知没想到自己非但没能抓住这只可恶的芦花鸡,反而因为它赔上了自己的一头秀发。他的洁癖难得地犯了,浑身上下都难受了起来,一闻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鸡粪味。

  他难以忍受地“啊”得惨叫一声,惊起了旁边蹦跶着的几只麻雀。方砚知拢好散乱的衣领,赶忙去井边打水处理去了。

  沈舒年看着方砚知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屋外笑得前仰后合。和方砚知斗智斗勇仍立于不败之地的鸡扑腾着上了院桩,一双鸡眼闪着精光,混入其他的芦花鸡里,深藏功与名去了。

  一

  这鸡最后还是没有杀成。

  沈舒年拿着粟米撒在院子的地上,看着一群的鸡争先恐后地啄来啄去,在心里编排了一会儿方砚知和芦花鸡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惨败鸡毛之下的话本故事,心情愉悦乐不可支,暗暗给这只挫败了方砚知威风的鸡记了大功,决定以公谋私给它多发放一顿饭事。

  他这边正岁月静好地喂着鸡,没有看到前院乌烟瘴气地来了几个人,各个一脸市侩模样,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

  “方三!”

  “方三!你给我出来!”

  尖厉的女声划破天空,从语气判断就能发现来者不是善茬。她的声音将树上栖息着的飞鸟吓得振翅飞走,落在沈舒年的耳朵里面都显得刺耳。

  莫名其妙被人扰了清净,沈舒年的眉头蹙了起来,将手中最后一把粟米扔在了鸡群之中,整理着自己的衣装便去前院开门去了。

  他将大门打开,想要

  看看在自家门口口出狂言的人到底是个何方神圣,没想到来者一行四人,一女四男,各个都面露奸相,面黄肌瘦。

  那女人判断不出来年纪,沈舒年估摸着她大概年过四十,只不过因为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和劳作生活,所以外貌呈现会比实际年纪看起来大上不少。

  她浑浊的眼球在眼眶里倏地一转,看到沈舒年出来时有些惊讶,旋即又恢复了气势,叉着腰,看起来理直气壮地诘问沈舒年道:

  “你是谁?怎么在我儿子的家里!方三人呢!”

  儿子?

  沈舒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自诩为方夫人的妇人,看她哪哪儿都不太顺眼,丝毫没有从她的身上找到半分方砚知的影子。可是碍于礼仪道德,即使再不顺心,沈舒年也还是端出一副温和谦恭的模样。

  他拱手示意,掀起眼皮打量着面前的妇人,语气听起来有些疑惑:“阁下莫不是砚知的母亲?”

  “正是!”

  那女人上前一步,昂扬着脑袋,端得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她伸出手指直愣愣地指着沈舒年的方向,语气里面藏着隐隐约约的不耐烦:“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儿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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