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字没有温度,但这一句话却尽显林夕的善良体贴,和无奈背后的深深爱意,相信只要还有一丁点喜欢他,郑殊不会拒绝。 郑殊的确没拒绝,但是看着这时间……他想了想,回了一句。 [9点太晚了,8点吧。] 2个小时,应该赶得上门禁时间。 很快林夕就回复了,[好,我等你。] 郑殊洗漱完走下楼,刘妈一贯地将丰盛的早午餐端上来,这不用上班,躺着数钱的人,日子可以过得随心所欲,不到5天,他就适应了。 他拿起手机,兴致一来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点开微信那被置顶的头像,发了过去。 虽然不在眼前,但是每天的存在感还是要刷一下,当然俞斯年大忙人,他也不指望能得到对方回复,纯粹自娱自乐。 做完这些,他准备美美地用餐,不过才吃了一口,秦伯就来了,“少爷。” 郑殊目光一瞥,发现秦伯手里还提着一个牛皮纸袋,于是好奇地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秦伯见郑殊才刚吃饭,便笑道:“少爷先吃,待会儿再看。” 行吧,等郑殊吃饱喝足,秦伯打开牛皮纸袋,将里面的东西递给了他。 那是一叠照片。 郑殊一张一张看过去,发现拍摄的距离都挺远,而以里面的人和物的模糊程度,应该是偷拍角度所致。 不过郑殊还是认出来了,“这是林夕?”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这几天我一直让人暗中跟踪他,没想到,却发现他……” 秦伯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郑殊抬头一看,只见这小老头一脸的难以启齿,似乎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样子有点收获。 郑殊突然变得期待,没关系,他自己看。
第16章 照片 林夕是公众人物,现在正当红的偶像,他要是出门必定全副武装,帽子口罩一样不缺,所以就算偷拍也只是侧面,但私家侦探就是私家侦探,拿着高昂的佣金,哪怕只是一个侧面,也能叫人认出来他是谁。 “看照片,他昨晚出去了?” “是的。” “这是哪个小区,绿岛山庄……”郑殊摸了摸下巴,“我记得有熟人住那里。” 秦伯沉了沉气道:“是鸿鸣少爷。” 郑殊恍然,“哦,对,大堂哥。”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觉得有点意思。 虽然原主不学无术,又狂妄自大,但架不住家里有钱,出手阔绰,还年轻英俊,这样的金主,算是极品了。 所以围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不管是容貌还是性子都很拔尖。而像林夕这样的,在娱乐圈里比比皆是,没身份没背景,连凑到原主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这人能让原主那么迷恋,除了自己有手段有心机之外,还得需要有人在旁协助,创造机会,适当提点。 而这个人,郑殊猜测应该就在自己的身边。 可惜书的主角不是他,没有过多的笔墨说明,不过以林夕那自私自利,投机取巧的性格,一旦遇到麻烦,是不会想着自己解决,定然要找人帮忙出主意。 所以郑殊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秦伯派人盯着,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没想到,还真有惊喜。 郑殊拿着一张驶离山庄的照片问:“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凌晨4点。” 郑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哦出了长长的一个调,“那就是过夜了。” “少爷,您别生气,他不值得。” 任谁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都得气炸了,更何况,郑殊原本还打算跟他结婚来着。 一腔迷恋换来背叛,被这样戏弄,按照原主的性格,必定得发个疯。 然而郑殊却只是耸了耸肩,表示心态良好。 所谓给人戴绿帽者,人恒戴之,林夕本来就只是一个情人,他跟别人勾搭在一起,除了道德有瑕疵,说实话谁也管不着,被骗,纯属原主活该。 不过相比起三心二意的林夕,郑鸿鸣的出现让他更高兴。 按照书中的剧情,原主会落到悲惨的下场,固然有自己作死的因素,但也少不了身边不怀好意之人的撺掇。 始作俑者林夕当然是一个,但郑家人估计也逃不开。 不过那时候俞斯年已经走了,原主虽然担个董事长的身份,却从来不管公司,由着郑家上下把持。 如今细想起来,当时的执行总裁似乎就是郑鸿鸣,而万煌一个全国前五的老牌房企能够破产的那么快,林夕甚至还能卷走一大笔钱跟着情夫逃亡国外,想必少不了他的操作。 郑殊虽然把俞斯年留在身边是加了一道稳固的保障,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放松大吉,毕竟隐患不除,不安定因子犹如定时炸弹,说不定随时爆了呢? 现在找出来,嗯,他表示很开心。 然而秦伯此刻的心情却非常糟糕,他笔直地站在一旁,严肃的脸上显露着明显的愤怒,可望着郑殊的眼睛又带着心疼,最后交织在一起,全变成了自责。 “抱歉少爷,是我没调查清楚。” 让一个心怀鬼胎的人接近郑殊,秦伯觉得是他的失职,有负郑富源的嘱托。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我自找的。”郑殊却无所谓地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满不在乎道。 不以真诚待人,谁又会拿真诚待他,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用金钱就能买下来。 他站起身,上前拍了拍这小老头的肩膀,一脸笑吟吟的,反而安慰道:“秦伯,我之前还在烦恼,怎样让林夕自觉地把我的东西全吐出来,你瞧,机会不就来了吗?好事啊!” 以原主的脾气,没弄死他已经算是仁慈了,还想要分手费,做梦呢! 至于郑鸿鸣…… 郑殊将照片一一摊在桌上,拿起手机打开拍照功能,调整好焦距和位置,对着那些照片咔咔两下。 他一边拍照,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问:“对了,我大堂哥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原主自从结婚后,虽然口口声声嚷着要俞斯年滚蛋,把股份还来,公司还来,但也就嘴上说说,万煌的组织架构,人事变动他根本就不关心,至今为止只知道董事长是俞斯年,整个公司全在后者的掌控下,只要把这头号“敌人”赶走,他就能高枕无忧了。 这个认知,哪怕郑殊上辈子也属于游手好闲这一列,对原主的无知依旧表示深深的佩服,甘拜下风。 其实在记忆中,郑殊发现俞斯年也曾想好好培养原主,起初是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导,可惜后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工作深恶痛绝,总觉得俞斯年想骑在他头上,所以不仅不好好学,还故意捣乱对着干,一度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最终他被俞斯年给“请走”了,也气得这祖宗更加确信俞斯年想谋夺他的家产。 秦伯回答:“集团下属华北分公司市场部经理。” 郑殊闻言疑惑地抬头,“才混到一个经理,还是个下属公司?” 虽然这人混账,但好歹姓郑,意思意思给个什么总当当应该不成问题吧,再不济前头加个副。 秦伯清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太好提及,但迎着郑殊询问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道:“少爷,您忘了,当初鸿鸣少爷挪用工程款,下面总包公司也跟着偷工减料,一栋楼刚结顶墙体就严重开裂,业主维权都到总公司门口了。俞先生于是撤了他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踢出公司,发下内部通告,还是您知道之后,气势汹汹地冲进办公室,拍着桌子要俞先生把他留下,所以才给了这个职务。” 郑殊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他举着手机,连照片也不拍了,一脸匪夷所思地回头,“我保下来的?” 秦伯无奈颔首。 “为什么呀?”这损害的不是他自己的利益? 哪怕郑殊不清楚项目运作,也知道那么大一栋楼发现严重质量问题,光修补都是不得了的数字,而且这栋楼开裂,难道其他的就没质量问题? 简直惨不忍睹。 另外除了重新建造的费用,这其中还伴随着工期延误,需得赔偿业主损失,万一公关没做好,万煌的口碑直线下滑……郑殊光想想都知道俞斯年会有多头疼。 还保?没送郑鸿鸣进监狱都是轻的! 秦伯说:“鸿鸣少爷跟您解释,说他不清楚这件事,一直是手底下副总做的,而那个人恰巧是俞先生刚提拔上来,所以……” 后面的话秦伯觉得不用再说了,郑殊别的无动于衷,可一听到俞斯年有可能暗中陷害,故意把他的人踢出公司,那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定要对着干的。 其实也不想想,副总权力再大,工程款去向都得总经理签字确认,这种推锅的理由怎么能站得住脚? “另外在这件事发生之前,鸿鸣少爷举办了一个海边派对,您得到了一艘看了很久的游艇。” 郑殊嘴角一抽,“就这?” 秦伯点头,“就这。” 有了一个足够的理由推卸责任,又讨了大少爷的开心,是非对错就没那么重要了。 郑殊无语道:“你也不劝劝?”万煌损失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艘游艇了! 秦伯深深地看着郑殊,用一种复杂而为妙的语调叹息:“那也要劝得动才行,俞先生都退了一步,让鸿鸣少爷留在分公司了。”言下之意,他能有什么办法? 郑殊:“……” 摊上这样的老板,真是公司的福气。 而俞斯年能顶着他的压力将万煌做大做强,已经不是厉害两个字能够形容,那是强大! 心脏要强大! * 首都,京市 俞斯年此刻正参加一场专题会议,这场会议并非由政府主办,而是来自地产业龙头——丰裕地产牵头举行。 借着国土资源部宣布土地新政策的机会,谢氏将各地的头部企业邀请到一起,就目前地产形势和风向展开交流,彼此交换信息,以期寻找进一步的合作和商机。 会议以座谈会的形式在谢家一处度假山庄举行,虽然气氛轻松随意,但出席的都是知名企业的掌舵人,所以含金量相当高,而能在这里有一席之位,可以算是业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们通常会出现在财经杂志,以及相关的峰会讲坛上,年纪也多是五十以上,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以及时间和智慧的沉淀。 当然年轻人也有,不过多是各家精心栽培,将来接手公司的优秀后辈,机会难得,这次有幸被长辈带过来见见世面。 平时心高气傲的他们此刻自觉地坐在大厅的后方或者角落,安静地竖耳倾听,表情谦逊有礼,做足了请教的姿态,但目光却时不时地望向中间,那唯一一个能与自家长辈平起平坐的同龄人——万煌集团董事长,俞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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