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他纳闷的是,听着郑殊的口气,与其说是咬牙切齿地想让这对狗男男好看,更像是发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秘密,产生的成功在望的激动感,一副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露的样子。 这种反常不太对劲,看在这几天他俩还算和谐的份上,俞斯年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那,你还好吗?”
第19章 道歉 “好啊……” 郑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是转眼一想,难得俞斯年关心他,怎么就好呢? 必然不好啊! 他立刻调转口风,声音低落下来,幽幽一个百转千回的长叹之后,惆怅道:“斯年哥,我很难过。” 难过才是正常的,毕竟林夕是唯一一个郑殊不顾一切想要离婚另娶的人,虽然在俞斯年看来,这人并不值得。 “这次算吸取教训,以后擦亮眼睛再找就是。” 郑殊别的不说,那张脸和天价的财富还是足够吸引人的,俞斯年对情爱这种东西不在行,所以安慰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 但郑殊这人容易发疯,要是一气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倒也令他担心,毕竟法治社会,不能乱来。 于是又劝道:“你现在还是别去找他了,让秦伯代你出面。” “可我都快到了。”郑殊说。 俞斯年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晚上7点45分,这小子算起账来倒是很准时。 他说:“你冷静一点,身边有谁?” 那头清脆的回答:“四个律师。” 俞斯年:“……”那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似乎知道他的无语,只听郑殊一扫落寞,传出贱兮兮的笑声,骄傲且得意道:“斯年哥你以为我去干嘛,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自然是以理服人。” 现在的郑少爷已经从极端要脸改为了特别不要脸,俞斯年打消了让艾玛过去瞧瞧的念头,心说嘴巴还能贫,问题不大。 “那就好。” 郑殊嘿嘿一声,“其实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是觉得以前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天天跟找茬似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无地自容,对不起呀,斯年哥。” 这一本正经的声音显然让俞斯年愣了愣,一时间颇不适应。 “郑鸿鸣当初私自挪用工程款,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我却还逼着你不要动他,实在是又愚蠢又自以为是,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想揍我一顿?”虽然这不是郑殊做的,但现在他成了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好辩解。 原来是这个事,俞斯年很快联想到下午那没头没脑的信息,眉峰一扬,“所以忽然转了我一个红包?”还是用了他的钱。 “嗯嗯,我真的很抱歉。”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俞斯年早就已经不在意,毕竟万煌说到底是郑家的产业,不过既然郑殊认识到这点,他便顺便提一句,“知道郑鸿鸣别有用心,今后就远离他吧。” “那还用说,这人留着就是祸害,我要让他滚出公司,你手底下有人能帮忙吗,替我查点东西?” 俞斯年:“我让艾玛联系你。” “斯年哥,你真好!” 听得出来,这是郑殊发自内心的夸奖,让俞斯年忍不住宛然,他抬头望了眼被现代化污染的天空,不由地低笑出声。 “心情好些了吗?”忽然,郑殊问道。 俞斯年随之一怔。 郑殊说:“刚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 俞斯年平时就不拘言笑,毕竟年纪轻轻坐在那个位置上,前狼后虎的少不了以肃容威慑,以至于说话声都比别人低了八度,仿佛一直处在不高兴中。 也不知道短短几句话,郑殊是怎么听出来的? 俞斯年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复杂程度难以言表,他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是郑殊先发现他的异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到谢章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两人有着相似的面容。 “俞董,原来你在这儿。”谢章似乎是特意找出来的,满面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大厅之中灯光璀璨,但是在外面,路灯幽暗,打在人的脸上隐晦不明。 俞斯年说:“阿殊。” 这是郑殊穿越以来第一次听到俞斯年这么叫他,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我现在有点事。” 郑殊知情知趣地答应下来,“好,我也进小区了,晚点给你汇报。” “嗯。”俞斯年看着走近的谢章,扬了扬唇,在挂断之前,他又云淡风轻地加了一句,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我现在的心情很不错。”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抬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托,对着来人,坦然地称呼了一声,“谢总。” 镜片模糊了俞斯年别有意味的目光,也使整个人变得疏离冷漠,谢章只觉得这年轻人不太亲近,不过能掌控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这样的高姿态倒也正常。 “就说在会场里找不到俞董,原来您在这里……咦,方才您是在打电话吗?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搅了。” 俞斯年收起手机道:“没关系。”他的目光往谢章的身边移了移,面露询问。 “这是犬子博文,才刚大学毕业,今天下午在会上见到俞董,就非常想要认识您,一直催我引见,所以我就冒昧带他找过来了,还请俞董别见怪。”谢章若是当个人,话说得能比任何人都好听,再加上得体的举止,每个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觉得他是个真诚又亲切的人,值得接触。 而谢博文更是热情地伸出手,看俞斯年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敬意,“您好,俞董,非常高兴见到您。” 俞斯年短暂地握了握手,一触即离,然后对谢章道:“令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谢总好福气。” 这随意的一句客套,给谢章攀谈的机会,“哪里,做事还跟个孩子一样幼稚,令人头疼得很,要是他有俞董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俞斯年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人总是在挫折中长大的。” “俞董说的是。”谢章看着俞斯年,忽然眉间露出一道疑惑,“冒昧询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总感觉俞董特别面熟。” 俞斯年没有说话,眼神却别有意味。 谢章尴尬地一笑,“不是故意为了拉近关系,而是俞董给我的感觉真的很亲切。” 俞斯年不缓不急道:“我在国外长大,四年前才刚回国,第一次到京市。” 谢章:“那可能是我的错觉。” 俞斯年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又有人走过来,“姐夫,你怎么还不进去,老爷子刚问起你。” 能叫谢章这人渣为姐夫,还叫的这么不见外,除了好赌成性的俞鑫海又能有谁? 俞斯年无需看清,没有一点意外。 …… “姐夫下手也太重了,我姐好歹是你老婆,真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不过这事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姐肯定也有错,所以我们就不追究了,就是那项目……姐夫,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好不容易趁着照顾的人不在慢慢挪下病床去隔壁看妈妈的男孩,却在门口听到了这番话。 那一瞬间,他都忘了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很清楚哪怕赤身躺在雪地里,都没有那么刺骨的寒冷。 这就是俞茴雅的家人…… 而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俞家的行事作风依旧一点都没变,甚至随着他们母子逃离,谢章另娶,俞新海居然还能舔着脸靠上去,讨好谢家,也真是贱到骨子里。 “哟,俞董!我叫俞新海,谢总是我姐夫,幸会幸会。”俞新海看到俞斯年,瞬间堆起满脸的笑容,热情地伸着双手过来。 俞斯年定定地看着那双手,心说母亲就是这么被推入谢家深渊,从此噩梦缠身,挣脱不能。 他真想将面前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断,让这人也感受一下母亲当初被家暴时的痛苦和绝望,不知道还能不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话。 不过……他才刚劝说郑殊要冷静,自己总不能先失态吧? 于是直接转过身对谢章道:“我想见一见老爷子,不知谢总能否引见?” 谢章立刻答应下来,“那当然,老爷子对俞董一直欣赏有加,也想与您多多交流,俞董,请。” 两人看也不看俞新海一眼,径直走进会场。 * 这边林夕算着时间,洗澡,护肤,又挑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衬衫,堪堪盖住屁股的长度,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一旦走动,春光无限。不过他觉得这还不够,接着解开胸前两粒纽扣,大敞胸膛,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两点,他对着镜子最后化了点淡妆,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作为一个努力经营的明星,他对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与郑殊相处的这两年,更清楚这大少爷的喜好! 郑鸿鸣说得对,他既然能将郑殊迷倒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只要大少爷舍不得他,那么一切都会有的。 林夕看着时间,披了件长袍走向厨房,对着里面忙碌的助理问:“好了没?” “差不多了,等烤箱蒸箱完成,林先生您直接装盘就行,还有灶上的汤,再5分钟转小火,继续慢炖10分钟就好了,都是家常菜,郑先生看不出来的。”说着助理把厨房稍微收拾了一下,让看起来不那么凌乱,营造出一种有烟火气的温馨感。 林夕低头拿脚尖点了点地,“地上也擦一下,脏兮兮的,没法落脚。” 油烟溅到地上被踩来踩去,留下一个个脚印子,灯光下一照,讲究点的人都不愿意踏进来,更何况是郑殊? 厨房是一个能令人柔软,感受到家的地方,当然,也可以顺势做点暧昧的事,地方不干净整洁,可就影响心情了。 “好的好的。”助理连忙拿着抹布蹲在地上把脚印子擦掉。 “快点,时间要到了,赶紧走。”林夕见差不多,就把助理撵了出去,“垃圾别忘了带走。” 几乎是助理离开的前后脚,门铃就被按响了。 8点,时间刚刚正好。 林夕立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冲到镜子前最后细看一眼,只见自己脸上的妆容很淡犹如素颜,没有任何的不贴切,从哪个角度看都精致完美,于是走向门口,深吸一口气,笑容明媚地打开门,“阿殊。” 刹那间,五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穿跟没穿的林夕身上。
第20章 交代 林夕喜悦的表情还没散去就僵在脸上,他不明白,为什么郑殊会带那么多人过来? 饶是早已经豁出去不要脸了,但现实依旧尴尬地让他恨不得当场去世! 现在是初冬,哪怕屋内打了足够的暖气,一般人也不可能穿成这样,除非…… 除了郑殊,其余四人心有灵犀地清咳一声,然后扶眼镜的扶眼镜,整西装的整西装,最后统一地看向郑殊,脸上都是一个表情——需要他们回避吗?
141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