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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

时间:2024-01-31 05:00:15  状态:完结  作者:去蓬蒿

  见萧倦恢复了正常,林笑却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他道:“没买什么,只是饿了,吃东西喝茶耽搁了。”
  萧倦揉揉林笑却的后脑,道:“吃饱喝足,更要多买。民间的街市没什么好的,怯玉伮要什么,皇宫都有。”
  林笑却往前一步,躲开萧倦的手:“陛下,老是摸,臣会变傻的。”
  萧倦上前,直接把林笑却搂在怀里:“傻就傻了,朕养着,谁敢说怯玉伮傻。”
  林笑却道:“指鹿为马。”
  萧倦把林笑却抱了起来:“有哪匹鹿,哪匹马,能让朕亲自抱。怯玉伮,再妄自菲薄,朕真把你当马骑。”而不是这样抱着。
  “臣跑不动,陛下骑吧。腰断了也跑不动。”
  萧倦笑,额头蹭了蹭林笑却的额头:“朕知道,怯玉伮最乖了,可怜得不行。”
  林笑却躲,萧倦就凑近,再躲,更近。林笑却摆烂了。
  张束跟在后头,心道陛下这阵子真跟小孩似的,都说老小孩老小孩,陛下还没老,怎么跟世子爷在一起如此幼稚了。
  难道这就是养孩子的奥秘?可惜他没了命根子,不可能有后代,也只能是个迷了。
  后半程,萧倦抱着林笑却逛街市。林笑却本来是想着给皇帝买点什么,可谁让萧倦提前过来,扰了他游逛的兴致,于是什么都不肯给萧倦买。
  张束暗示了好几次,林笑却也装傻听不懂不明白。
  走到尽头,竟是一座还在修缮的宫殿。占地极大,宽广华美。
  萧倦将林笑却放了下来,道:“怯玉伮,这就是你以后的宫殿。”
  离竣工还有较长一段时间。林笑却望着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萧倦道:“等怯玉伮及冠了,朕就给怯玉伮封王。安乐王,听着土气,求个福气罢了。”
  “食邑万户。再添点福气,以后大典,朕带你出行,下面的人都要唤怯玉伮: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笑却蹙起眉,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萧倦笑,搂着林笑却抚摸他眉眼:“怯玉伮,朕站在你身后,朕就是礼。朕说你合,你就没有不合的地方。”
  “还是怯玉伮嫌千岁少了,要跟朕一样万岁。”
  林笑却摇头:“不,陛下,只是臣身无寸功,不该获此恩赏。太过僭越,不容于伦理纲常。”
  “连年征战的威侯,也不过封侯,食邑上千户。臣忝为世子,享百姓供奉,却未能为陛下、为臣民做出半点实事来。如此高位,毫无根基,已是摇摇欲坠。陛下再赐厚恩,就算陛下能容,恐天不能容我。”
  萧倦捂住了林笑却的嘴:“胡说什么。朕就是天,朕容得下你,天就容得下你。”
  萧倦如此狂傲,林笑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当然,被捂住了嘴想说也说不出来。
  只是萧倦有没有想过,倘若他真的是天,那他的父皇去世,他怎么没有阻拦。
  是想尽快登基了,还是根本就留不住人命呢。
  这么多年下来,萧倦做惯了皇帝,恐怕早就忘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林笑却闭上眼,他大抵是活不到封王被称千岁的时候,罢了。
  ·
  仕君住的宫殿里。
  自那天,荀遂把同屋的哥儿踹了,嬷嬷就把那哥儿调到了别的房间,让荀遂一个人住。
  荀遂没想到踹一脚还能有意外之喜。即使那些哥儿们都怕了他,不与他来往,完全没关系,他荀遂,本就不是来这里交朋友的。
  取乐的办法总比困难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在这宫廷内,他想要什么,依旧有办法得到。
  前面锁了,不还有后面。太难过了,就给自己破个处吧。
  荀遂知道这做法有诸多不妥,万一到时候要验他身什么的,他不就成了破鞋。可他根本就没打算被小世子压,到时候割破指头装模作样,小世子那样柔柔弱弱,也不敢说出去。
  自从进了这皇宫,荀遂心中就说不出的郁气。根本不是皇后亲自教养,而是一堆的嬷嬷教各种规矩。刺个鬼绣,刺到荀遂想把所有人眼睛都戳瞎。他一个丞相家的哥儿,要什么没有,还需要自己绣?
  什么站坐行都要文雅,都要内敛,不能张扬。在丈夫面前要顺从、柔和,要为丈夫开枝散叶,不能妒忌,不能多嘴多舌,要娴静……他爹的,这还是个活人吗!
  这是选妃还是选泥娃娃,任人戳圆捏扁,还是他荀遂吗?
  他是喜欢世子,才愿意进这破宫来,跟这些人虚与委蛇。他是嚣张,但不是傻子。明面上咬着牙气死了也微笑着,好,刺,刺他爹的刺破这个破宫,刺,刺他爹的,不,不刺爹爹,把嬷嬷都扎死,扎,扎!扎!
  “荀遂,”嬷嬷发言道,“手轻些,别把布划破了。”
  荀遂咬牙微笑:“是。”
  嬷嬷见他那狰狞的微笑,道:“笑容要雅,弧度小些,不要用力。”
  荀遂捏紧了拳头,想到小世子,浑身的力又卸了,道:“是,嬷嬷。”
  嬷嬷仍是不满意:“说话要柔,不要斩钉截铁的,像个男人似的。”
  荀遂“蹭”地站了起来。
  嬷嬷道:“觉得累,那就回家去吧。荀公子,您不适合这里。”
  荀遂气炸了,却还是坐了下来,声音也尽量放轻:“明白,嬷嬷,现在如何?”
  “阴阳怪气。”嬷嬷道,“荀公子,很多时候不是奴才为难于你,而是这世道就是如此。您静静心,不要太浮躁,慢慢来吧。”
  嬷嬷拿着戒尺又看别的哥儿去了,荀遂满腔的愤怒化为了说不出的憋闷。
  他戳了戳绢布,好想爹爹。
  只是就这么回去,太丢脸了。他要的,这次不要爹爹送,他自己追。
  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间,荀遂拿到了一样物件儿。
  门窗紧闭,他望不见月色,又害怕又想撕裂这一切。
  明明不用的,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快感,第一次会很疼。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非得把自己包装起来像个礼物一样,送给所谓的丈夫。
  贞洁?男人怎么不要贞洁了。那些十二三岁就把家里的丫鬟摸遍的,怎么就不要贞洁了。
  可是等真的准备开干的时候,荀遂没忍住哭了起来。
  他不敢。
  前面再怎么肆意,也没有人会发现。就算他在闺房把世俗的一切都践踏了一遍,可出了闺房,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爹爹或许猜到了,但爹爹向来不拘着他。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他爹,呸呸呸,不是每个人都像他爹那样好。
  爹爹因为他,想推动一些律法,让嫁人的哥儿拥有自己的财产,让嫁人的哥儿也能像个人活。可是阻力太大了,爹爹只能徐徐图之。
  荀遂突然觉得很无力,他发现脱离了爹爹的保护,他真的一无是处。他根本没办法去反抗,他只能发疯。那些人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或许不会伤他,但也会打量他,说他像个疯子,根本不像个哥儿。
  难道跪下来才是哥儿,他这个就是要站着的,就是要发疯要大骂的就不算吗。
  荀遂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与爹爹无关,与旁人无关,与世子与谢知池都无关。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他不痛快,所以要这么做。
  像一把匕首刺入了身躯。荀遂这次痛极了,却没落泪。
  他取出来,扔在床榻上。艰难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窗。
  他喜欢谢知池。见谢知池第一面时,他穿男子服装被人指指点点,那次故意把家丁甩开了,他跟那人对骂差点被打。
  谢知池护住了他。
  谢知池说:“衣裳做出来,本就是给人穿的。”
  他说:“哥儿又怎样,谁规定未婚的哥儿一定要戴面纱,您是学天子制定律法吗。”
  他道:“不好意思,打人我也会,您要试试,我奉陪。”
  那人举着拳头就要砸下来,谢知池仍然挡在他面前,毫无畏惧。
  他的家丁们赶来了,把那人擒住,送他坐大牢。
  谢知池把他扶起来,他问谢知池叫什么名字。
  谢知池只是浅浅笑了下,什么都没说,跟他告了别。
  后来他知道了,谢知池,原来叫谢知池呀。
  荀遂推开窗,看到了天上的月亮。身上很疼,心中却不那么疼了。
  还有小世子。说实话,相比情,更多的是欲。
  见小世子第一面他就受不了地那个了。
  他贪心,就是情也要,欲也要。他都喜欢,都想拥有。
  月色莹莹,荀遂微微笑了起来。夜风中有雪与血的气息。
  “爹爹,”他说,“遂儿长大了。”
  不再是个孩子,不再是世俗意义上的闺阁哥儿。
  ·
  永安宫宫门。
  林笑却刚下轿辇,就看见了太子殿下等在门口。
  殿下瘦了很多。林笑却快步上前:“殿下,您怎么来了。”
  萧扶凃说作者们新的话本出来了,他过来送话本。
  萧扶凃把捧着的好几本小说交给林笑却:“过去你最喜欢听他们写的故事,孤资助了他们,他们生活过得好些了,也愿意继续写下去。怯玉,你看看,你还喜不喜欢。”
  林笑却垂下眸,望着封皮,不知为何心中倏地一疼,不明显,很轻微。只是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话。
  过去不是的,过去殿下很矜傲,就算喜欢,也不会如此。
  林笑却抚上封皮,渐渐抚上了萧扶凃的手。他牵着太子的手:“殿下帮我抱吧,好重。殿下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好久没听您、你给我念故事了。”
  萧扶凃心一颤:“你原谅我了?”
  林笑却道:“殿下,都过去了。”
  萧扶凃紧紧牵着林笑却的手,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牵着怯玉的手。怯玉在其他宫殿里一个人住,虽然有奶娘有下人,可是没有大人看顾他。
  那时候短手短脚的萧扶凃,撞见了走路都歪歪倒倒的小怯玉。
  他牵起怯玉的手,说走路不能那么走。后来才知道,怯玉知道走路怎么走,只是没力气,走不动。
  他说没关系,等他长大了,就能把怯玉抱起来。
  “抱得牢牢的,不会摔。”
  林笑却以为太子殿下说的是手中的书,他不知殿下说的是过去的那个人。
  “嗯,我知道,不会摔。”


第42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2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朝起来时已经积满。
  雪花仍然在落,给这片天地洒礼花似的,不用斑斓的色彩,偏用最素的银白,洋洋洒洒、风急而快、风慢而缓,将屋檐,将枝丫,将人们来来往往的大道铺上盛赞的花序。雪花都落了,春花便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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