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进来了,初见此,有的脸红有的移开目光有的却忍不住凝望。 是风太大了,月生才会颤了一下。 萧倦笑:“过去朕要你,你不肯。现在朕不要你了。谢知池,朕把你赐给侍卫们,做他们日日夜夜的奴隶。” 萧倦垂手,掐住月生下巴:“如果你当初肯求饶,朕会给你远超过臣子的荣耀。可你选择了这条路,朕不为你亲手打造一个炼狱,彰显不了你的清绝。” 萧倦叫了一个侍卫的名字,让他把谢知池拖开,就在这殿内,侍卫们共享吧。 那侍卫犹疑片刻,便走了过来。攥住月生的手往后拖。 月生微笑着,仿佛受难的佛陀。在被拖行的过程中,他目光柔和地看向侍卫佩刀。一刹那,他浅笑着拔出来斩断了侍卫的手。 鲜血飙升,月生上前持剑砍去,断手这才落地。 萧倦早有防备,拔了刀挑飞了月生的剑。 月生就地一滚,碰着了花梨木桌,花瓶倒下碎了一地,梅花瓣也碎了。 月生捏起一块碎片,随即就被侍卫们包围了起来。诸多的剑压在他颈项。 那断了一手的侍卫被急急抬下去救治。 痛叫声、花瓶砸地的声响、刀剑声,令里间睡梦中的林笑却蹙起了眉。安眠的药效下,林笑却挣扎着,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他揉揉眉心,慢慢下了床。 外间。 月生抬起头,微笑道:“萧倦,谢知池是谢知池,月生是月生。” 谢知池不屈服,月生确实屈服了。只是谢知池的仇还没报,月生要替他报了仇才行。 “陛下,”月生道,“杀我很容易,留我下来,我会慢慢爬到你身前,求您宠幸奴。” 萧倦不信他的鬼话。他拿着刀,走到月生近前,让侍卫们让开。 月生道:“您不要,小世子未必不要。” 披好衣裳的林笑却,这时走到了外间。萧倦听到动静,朝他看去。 就在这刹那,月生暴起,花瓶碎片刺入了萧倦胸膛。月生的手指被碎片划得见骨,可见用力之深。 萧倦暴怒地踹开他,提刀就要砍下。 林笑却什么都没反应过来,233惊叫道:【快去,跑过去!不能让谢知池在宿主面前死!】 “陛下!”林笑却急喊道。 萧倦的刀停滞了片刻,仍然往下。 林笑却疾奔而来,大喊:“陛下!”抬手欲挡,萧倦紧要关头,将刀扔开,正中梁柱,入柱三寸。 林笑却见谢知池没被一刀砍死,松了口气。瘫坐在地惊慌道:“陛下受伤了,太医!太医!” 侍卫们将月生押在一旁。 林笑却斥责道:“你们如何办的事,竟让陛下受伤。竟是这狗奴,还不快把他锁起来!” 萧倦闻言,大笑起来,踉跄地退到椅榻。 太监们早就去喊太医了。萧倦在林笑却看似护他实则护着谢知池的言语里,倏地将花瓶碎片拔了出来。 冬天的衣裳厚,他死不了。 鲜血流淌,萧倦狂放地坐在椅榻上,道:“怯玉伮,朕的血,你还不快来饮。” 林笑却闻言,不知为何竟落了泪。 他浑身发软,站不起来,慢慢爬到了萧倦身边。 萧倦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把衣裳解开,快饮他的血,别浪费了。 “朕是真龙天子,朕不会死。你饮了朕的血,跟朕一起长命百岁。” 林笑却这时候不敢违逆,只能顺着萧倦来。他解开萧倦衣裳,一件件落到腰间。 伤口露了出来,血仍然流淌。林笑却怯了,他不是茹毛饮血的怪物,他不饮血。 林笑却抬眸,萧倦瞧着他,唇笑而眼阴鸷。 林笑却倏地明白,他若不做,或许便是与谢知池一起去死。 林笑却垂下了头,啜饮起萧倦的伤口。 萧倦摸着林笑却的头发,由于失血脱力,竟称得上温柔。 太医来了,林笑却唇齿间都是血腥。 萧倦松开了对林笑却的桎梏。 林笑却被抱开,太医们上前诊治。 萧倦道:“封锁消息,传令直属军,冬日盗贼频发,让他们加强烨京城内外的巡视。” 烨京城内外,皆有萧倦的直属军。 萧倦又命令暗卫们看住太子与朝臣。 “撤销对皇后的禁足,一切如常。”萧倦失血过多,唇色发白。他望向怯玉伮,浅笑一下,“让怯玉伮去睡觉,把谢知池秘密关押。” 嘱咐完一切,萧倦才昏了过去。 林笑却被请出了帝王的寝宫。 他身上沾了血,唇齿间也全是血。浑浑噩噩时,被张束请到了偏殿。 张束热泪纵横,让下人给世子换了衣裳,漱了口,净了面。 张束道:“世子,您回去,一定要当什么都没发生。您若是为太子好,就不要告诉他这一切。陛下不会有事,您也不会有事。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张束挥退了所有的下人。 门窗紧闭,张束俯身在林笑却耳畔道:“世子爷,您宫里藏着的那个童养媳,谢知池的童养媳,您要处理好了。” 那天荀遂大闹一顿,云木合的身份暴露,山休勒令所有人闭好嘴,但宫里哪有密不透风的消息。张束自有其眼线。 牵涉到小世子,张束便更谨慎,没有第一时间禀报陛下,想着缓一缓,但……张束攥住那枚铜钱,先前他让人用红绳把铜钱编成平安结,系在腰间当了个配饰。 小世子护着谢知池已经是犯了大忌,若再让陛下知晓,连谢知池的童养媳也被小世子好好照顾着,恐怕事情再不能善了。 谢知池要千刀万剐,小世子却不能有事。 张束道:“把他杀了,便没人能怪罪您。” 张束擦了擦泪,离开了。 林笑却浑身一颤,软倒在榻上。 过了许久,林笑却缓了过来。他宫里没有别的外人,只有沐云。 他问233,谢知池的童养媳叫什么名字。 233答了。 233答完后,开始查剧情。 萧倦大怒之下,把谢知池的童养媳抓了,当着谢知池的面要云木合的命。 云木合为了不牵累谢知池,径自撞上萧倦的长剑,自刎身亡。 谢知池濒临崩溃,萧倦在云木合的血液里按住了谢知池…… 233心道,本以为这段剧情不会发生了,毕竟萧倦与谢知池的虐恋早不知偏到哪路去了。没有相爱只有相杀。 …… 林笑却出了偏殿,风雪里,慢慢往安乐宫走。帝王的寝宫乱了,小太监们也顾不得给小世子抬轿子。 明明已经漱了口,唇齿间还是残留了萧倦的血腥气。 他摸了摸自己喉头,干呕了一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林笑却走不动了。 抬头望天,苍茫无际。他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伤了皇帝,他要怎样才能救走谢知池。 人设、剧情、命运、死亡……林笑却脑子很乱,理不清头绪。 倏地,他想到云木合,不行,他得快点回宫去。 他得在事情暴露之前,先将云木合送走。 林笑却咳嗽着赶回了永安宫。山休连忙迎上来,林笑却靠在山休身上喘息,道:“快,拿出宫的令牌,我们出去玩。” “把沐云带上,我们出去玩。” “主子?” 山休本有诸多劝言,但主子看过来的目光竟那般凌厉。 山休再不能言,即使沐云会告诉主子他做的一切,他也只能照着主子的命令办。 林笑却进了寝宫,随手抓了几把金银锞子用绸缎包上,送云木合出去,让他拿着钱先躲着。 谢知池那里,他再想办法,能送走一个是一个。 林笑却喘着气,疲倦得只想躺下。 但是不行,迟则生变。皇帝给了他专门的马车,坐着马车直接出宫、出城门。 等回来再歇吧。 云木合这些天一直被关在最偏僻的房内,饮食有人送,只是不准他出来。 山休让人打开了屋子,见到云木合道:“主子要带你出去玩。你最好不要说什么。否则……” 山休没有说完,领着云木合出了屋。 上了马车,云木合瞧见小世子躺在车内,脸色潮红,汗水滴滴。 云木合连忙斟茶,扶小世子起来。 林笑却躺在云木合怀里,喝了两口茶,气顺了一些。他阖上眼,云木合掏出帕子,轻柔地给他擦汗。 “世子,您病了,怎么还要出去玩。” 林笑却摸到包好的金银,推了一下,声脆而响。包着的金银不是官银,而是熔了的各样式讨喜的金银锞子。剪断剪碎也能用。 珠宝惹人眼,只能拿这碎金碎银包好。 林笑却道:“拿上。” 云木合一怔,打开包裹一看,倏地明白了什么。 “世子,您为何急着送我走。”云木合道,“您知道我是谁了?” 林笑却道:“你是谁,我不在意。我只知道在那猛虎面前,你宁愿自尽,也不愿拖累于我。” “云木合,”林笑却道,“拿着钱走吧,随意去哪。皇宫,不是久留之地。” 云木合默了半晌,道:“那您知道谢知池在何处吗。” 林笑却躺在马车里,勉力睁开了眼:“我会找到他的,我会救走他。” “你是他的妻,我不会介入你们。我会救走他,把他送到你身边。木合,不要犹豫,不要迟疑。走吧。” 风雪里,山休驾着马车出了宫门,一路往前。
第44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4 云木合掠过金银锞子,翻找出车内的糕点喂林笑却。 风雪吹动车帘,冷风呼呼灌进来,云木合将林笑却抱得更紧。 安静良久,只有风的呼啸声,云木合倏地道:“世子,我与知池……” 他想起过去种种,把知池从一个小孩带到大,从来就不是夫妻关系。只是过去他看不清,他以为就像恩人说的,知池是他的夫主,他只是一个童养媳,养大自己的丈夫。 可这么多年下来,点点滴滴只有亲情,他无法想象与知池成为夫妻。 对知池来说,娶自己视为父母兄长的云哥,何尝不是一种折磨。知池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他不要成为又一重负担。 恩情太重,与仇恨一样,会将人压垮。即使知池愿意背负,他也不愿了。 云木合搂紧林笑却,细细地给他擦汗:“世子,若您能救走知池,不会牵连你自身,我感激不尽。” “若会带给世子……”云木合哽咽得说不出话,默了许久,他道,“若世子办不到,不用强求。给知池一个痛快,若能将他尸身给我,对木合而言,已是天大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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