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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

时间:2024-01-31 05:00:15  状态:完结  作者:去蓬蒿

  他抬眸望,大穆的将领士兵都站得远远的,似乎被他的残忍惊骇。
  他一望去,士兵便低下了头。
  杀皇帝是没有这么杀的,大多数鸩酒白绫了事。可皇帝杀无辜之人时,可有给他们体面?
  他就是要将元新稷五马分尸,他忍不下痛快的死法。
  东雍的皇帝临死前,应该感受一下无辜之人曾遭遇的无端痛苦。
  祁岭喊他将军,有时喊他裴兄,祁岭的孩子们叫他一鸣哥,他称祁岭的妻子嫂嫂,祁岭总是笑着说乱了辈分。
  嫂嫂笑说那么拘泥作甚,各喊各的不冲突。
  孩子们也捣乱说就要叫哥哥就要叫哥哥,祁岭笑着说好好好,就叫哥哥就叫哥哥。
  嫂嫂会摊饼,做好的饼总是让祁岭送一份过来。那饼特别香特别甜,裴一鸣的爹娘死得早,他已经好久没吃到这样的饼了。
  他跟祁岭说起心上人,祁岭从不觉得拒绝与公主的婚事有多么遗憾,嫂嫂也说就是要跟爱的人在一起,不能将就。
  祁岭牵着嫂嫂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孩子们依偎在身旁。
  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东雍的皇帝手中。
  他只恨让其死得太轻松。
  裴一鸣紧攥着刀,满身血地站在营地中间。
  蓦然,林笑却缓缓走了过来。
  裴一鸣看着怯玉伮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旁,抬起袖子想擦去他脸上的血。
  他说:“太脏了。”
  林笑却说:“擦干净,就过去了。”
  裴一鸣的泪水滚落下来,手中的刀砸落地上。林笑却捧起他的脸,用袖子慢慢地擦。
  林笑却擦得那样认真仔细,好似裴一鸣脸上沾的不是血,只是沾染了尘灰,擦一擦就好,擦得亮晶晶的,再也没有苦与伤。
  那些断肢残臂犹在,死不瞑目的头颅就在不远,林笑却知道自己或许会做噩梦,可是他想走进来。
  大抵是见不得裴一鸣孤零零的,提着刀仿佛被丢弃了一样。
  人人都怕,他也怕,可他相信裴一鸣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
  不知全貌,不加揣测,方才将军给他上药酒,他便为他净血污。
  这样才算公平。
  有了第一个,将士们也冷静多了。收拾残局的收拾残局,处理公事的处理公事,本就是陛下送来的礼,大将军如何处置是大将军的自由。
  东雍皇帝四散的躯体被收拢一旁,将领不知道该拿去喂狗还是拿去埋了,只能等大将军清醒后再做处置。
  溅在军帐上的血也开始有小兵清洗,一切井然有序,林笑却牵着裴一鸣的手回到了军帐之中。
  裴一鸣安安静静的,林笑却牵着他坐下他就坐下,林笑却打来热水给他擦拭,他也乖乖地坐好。
  眼睫上都沾了血滴,林笑却让他闭眼,裴一鸣闭上眼,温热湿润的帕子覆了上来,裴一鸣不知怎的又开始落泪。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还没及冠,林笑却安安静静地给他擦拭,脸上擦干净了,整盆水都红了。
  头上也沾了血,得去沐浴。
  浴桶抬了进来,小兵倒了一桶桶热水,军帐内热气缭绕,仙宫一般。
  裴一鸣倏地抱紧了林笑却。他是来到天宫了,他见到了他的神女。他的小菩萨。
  裴一鸣不肯松手,抱了好久好久,林笑却说水要冷了。
  “我身体好,”裴一鸣声音嘶哑,“我洗冷水澡。”
  林笑却听见他这样回答,浅浅地笑了下:“身体再好,也要热水洗着才舒服。快去吧。”
  裴一鸣不要林笑却走,他不想去,林笑却说他就在这等着,哪里也不去。
  裴一鸣这才肯去沐浴。
  林笑却在榻上躺了下来,背对着裴一鸣。
  洗浴的水声里,林笑却渐渐睡了过去。这时候那后怕才爬到心头来,血腥的一幕令林笑却睡得很不安稳。
  他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清醒过来,又被拖入了睡梦之中。
  一个个死去的人,那一场大火,那一场千刀万剐,林笑却睡梦中落下了泪来。
  清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都忘了。无非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可睡着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所有经历的一切都会在他心头刻上印痕,他无法遗忘,只能淡漠。
  不去在意,不去回想,让时光冲刷而去,滚滚向前。
  裴一鸣湿淋淋的,随意擦擦就穿了里衣。
  他爬上榻来想抱住怯玉伮,却发现怯玉伮眼角泪痕。
  一定是吓着了。
  裴一鸣抬手抚上他眼角,将那滴泪揩去,泪珠湿润他指尖,裴一鸣含入口中,原来小菩萨的泪也是咸的。
  没有人能超脱人世。
  裴一鸣将林笑却抱到了床上,穿好衣衫打来热水擦擦脸,盖好被子,怯玉伮要睡觉了。
  不怕不怕,他陪着,他陪在这里,牛鬼蛇神不得近身。
  他拿起的刀,只愿为怯玉伮放下。
  林笑却醒的时候,裴一鸣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收敛,他不愿自己像一个妖魔般叫怯玉伮生畏。
  裴一鸣一直守着他,滴水未沾,嘴上都起皮了。
  林笑却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夜色已深。
  烛火里,林笑却瞧见他,缓缓起身,说他怎么不喝水。
  裴一鸣说不渴。
  林笑却揉了揉太阳穴,摇头道:“你渴了,只是你没喝。”
  “我陪你喝,将军,我也渴了。”
  裴一鸣端来了饭菜和茶水。净了手,问林笑却是不是头疼,他刚刚看见他揉了。
  林笑却说有点晕。
  裴一鸣先喂林笑却喝了点水,又去按摩按摩他的头。林笑却好些了,只是没力。
  裴一鸣要喂他,林笑却摇头:“我们一起吃。”
  都饿了,该吃饭了,生死大事面前,也得吃个饱饭。
  怀京城。
  最终双方和谈定在了怀京城外的古亭里,双方皆带兵马。
  晏巉见到了这西穆的皇帝,竟是南周的故人。
  皆屏退左右,晏巉道:“魏壑,好久不见。”
  魏壑亦是回道:“晏大公子,久违了。”
  晏巉坐在石凳上,笑:“你救过我的弟弟,如今我怎能对恩人刀兵相向。”
  魏壑坐在另一面,提着茶壶给晏巉倒了杯茶,晏巉接了过来,却没有喝。
  他看着杯中茶叶浮浮沉沉,道:“此时开战,于大周于大穆皆不利。既然我手下的将领占据的城池已经还回去,不如就此罢了。按照先前的和谈进行。”
  魏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慢慢啜饮了口,想起曾经那个小家伙不喝茶专讨酒,喝得醉意深深,脸颊薄红,说起迷迷糊糊又清醒的话来。
  他想他了。这样的场合不该想怯玉。
  可一见故人,压抑这份心就变得困难。
  魏壑道:“不是还回来,是朕手下的将领攻打回来。平慈亦投降。晏大公子,你是为什么而来,不妨直言。”
  冒险出城,就为了说这些话,魏壑不信。
  晏巉笑:“是裴大将军吧,他俘虏了一些人,我希望他们安安全全地回来。大周大穆和谈就会进行得很顺利。如若不然,我宁愿拼尽大周之兵,也要咬下你大穆的尸骨。”
  晏巉如此讨厌他手下的将领,又怎么会为了将领的安危不顾天下大势。魏壑看着他,倏地问:“怯玉伮在哪?”
  晏巉不答。
  魏壑蓦然明白了。
  “你竟带着他上战场,”魏壑忍不住道,“你有没有想过刀枪无眼,营地随时可能被围,一路奔波他怎么受得住。”
  “若是你被困城池,难道要怯玉跟着你一起受罪。”魏壑放下茶盏,“我以为你们晏家会对他很好。”
  魏壑回到北国,周身豺狼虎豹,他的身边不安全。在没有彻底肃清之前,他不会贸然接怯玉来大穆。
  晏巉笑:“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怯玉伮的朋友,晏家的恩人,还是西穆的君主。”
  魏壑瞧着晏巉苍白的面色,眼神中自毁发狠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道:“你病了。”
  晏巉道:“生了病的人是不理智的。魏壑,你要天下就得把怯玉伮还回来。否则,鹬蚌相争之下,谁也讨不得好。”
  魏壑道:“周国的衰弱自你之前便开始,又有饥荒洪灾,年年的灾祸年年的内乱,只剩个空壳罢了。纵是勉强支撑着,也是无力回天。”
  天下各地起义层出不穷,若现在就与南周对上,大穆免不了伤筋动骨。纵是先后吞并东雍南周,若无法镇压各地叛乱,天下又将重回大乱。
  魏壑道:“举国投降,天下归一,晏巉,你可以做我大穆的丞相。”
  晏巉笑:“你登基没几年,大穆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国内的余孽肃清了吗,不听调防的彻底服从了吗。魏壑,你杀的人不够多,坐得不够稳。”
  魏壑道:“你杀的人太多,内耗至此的大周又还剩下什么。”
  晏巉微笑了许久,没有回答。
  他曾经想过联合所有的力量,而不是自相残杀,可是被送入宫中做什么贵妃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些人永远不会臣服他。
  只想着将他压在身下,给予的权柄仿佛是那卖身钱。
  晏巉不卖这个身,便只能杀了他们。
  晏巉咽下口中的鲜血,腥得令人作呕。
  他垂下头,将杯中的茶喝了。有毒又如何,无毒又怎样,咽下此刻的腥甜即可。
  魏壑道:“我不会给你下毒,如此卑鄙的手段,怯玉不会原谅我。”
  “晏巉啊,大周早晚会亡,回头和朕共建新国。晏家是怯玉的家人,我不愿伤到他,便不愿伤到你们。”魏壑说的是真心话,晏巉是有才的人,只是满身泥淖缠身,为何要苦苦在死地挣扎。
  晏巉放下了茶杯:“魏壑,将怯玉伮还回来,和谈继续。不还,那就用更多的性命去填。”
  晏巉喝下茶,本是要压下腥甜,可心情激荡之下,晏巉又吐出了血来。
  双方士兵顿时对峙起来。
  晏巉笑:“老毛病了。”
  魏壑见着晏巉如此,竟感到悲凉。
  “我会尊重怯玉的意见,他若想回到晏家身边,我不会阻拦。他若不愿,请恕我无能为力。”魏壑道,“晏丞相,先回去看看太医罢。”
  此次和谈,无疾而终。
  临走之前,晏巉道:“早日接怯玉伮过来。”相比怯玉伮不知被俘虏到谁手里,晏巉更放心魏壑。
  晏巉心知魏壑是怎样的人,此次前来,纵是没能讨回怯玉伮,也绝不能放任怯玉伮留在危险的处境当中。
  魏壑道:“我会护好他。”
  晏巉道:“记住你的承诺,他若有事,我会毁了一切,绝不让这天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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