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舍不得自己受苦受罪,可在床笫之间就不一样了。 那不叫苦难,那叫趣味。 就像易淮其实也暗暗攒着劲儿,想有一天看燕奕歌红着眼的难以自抑的模样,他那张脸要是出现点什么失控的神态,无论是往疯走还是往脆弱去,都一定美得令人兴奋。 易淮的神思散了下,脾气就更没什么了。 燕奕歌觉察到他的念头,只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然后抚着他的后颈克制地浅吻了下人:“阿淮。” 易淮被他解放出来一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根:“别老是喊称呼,又不是不知道在跟我说话。” 听自己喊自己,总是怪怪的。 燕奕歌其实也觉得喊出来总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可他就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甚至还反自己:“阿淮。” 他又黏糊地亲了易淮一口,然后低低地呢喃着:“阿淮。” 易淮被喊得头皮发麻,干脆利落地一翻身,将人囚在身下,然后直接吻了过去,堵住他的嘴。 于是免不了又是一阵啃咬闹腾,到最后还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鸡咯咯叫的声音及时拉停,没叫燕奕歌又顺着易淮敞开的衣襟一路吻下去。 但水痕也已经滑到了上腹那一块儿,易淮身上昨夜留下来的痕迹都被润了些光彩,还新添了几个印子。 ……也没好到哪儿去。 燕奕歌支起身,撑在易淮上头,舔着唇给他拢了拢里衣,呼出口浊气的同时也是哑着嗓子说:“巫沉凝又在作什么妖。” 易淮暂时没能回答,因为他被自己这模样帅得有点说不出话。 燕奕歌的衣襟也敞着,头发随意散落,那双桃花眼里酝酿着醉意与暗色,像是夜里的河,映出了天上的星月,但水却不知深浅的那种。 再抛开那张脸,游戏账号的身材也真的是易淮最喜欢的模样。 结实的胸膛,明显有劲的肌肉线条在动作间透着十足的力量感与压迫,昨夜燕奕歌下水时,易淮就没忍住在他给他走周天前先喊了停,然后摸了两把。 顺带想象了下要是燕奕歌只着里衣入水,白衫湿透黏在身上,将肌肉线条勾勒出来…… 嘶。 那种欲拒还迎的味好像比这样直白的还要带感。 燕奕歌觉察到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勾着唇微挑眉,干脆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公鸡还是母鸡——原谅大少爷真认不出来——的叫声中再度吻了下去。 不过这回没闹太久,燕奕歌就松开了易淮,含笑用鼻尖蹭了蹭易淮的鼻侧:“回头给你看。” 易淮没拒绝,只捻了捻他肩膀上那个比脖子还深的牙印:“嗯,起吧,饿了。” 收拾好起床了,燕奕歌一推开门,屋外的冷气就倏地灌进来。 屋内烧了地龙的,巫沉凝的师父确实是个妙人,这地龙也不知道怎么埋的,虽比不上现代的暖气,但也要比易淮在这游戏里感受到的其他地方的地龙要暖和不止一点,时间久了,不需要狐裘,只着冬衣就在屋内就足够了。 因为这并非几进的院子,房屋也是并成冂字形没有独立院落,故而燕奕歌一推开门,便看见巫沉凝掐着一只刚从开水里捞出来的鸡的鸡脖子,正在放血。 她听见动静,头也没回:“兄长,我进山采药时正好抓到只山鸡,今天中午我们吃铁锅炖鸡?” 易淮在燕奕歌背后歪了歪身子探头:“我只知你会煲药膳,还不知道你会做菜。” 巫沉凝笑:“小时候学的。” 她叹气:“没办法,师父清修只吃素,且大部分时候都是药膳。我那会儿嘴馋得不行,又不喜欢药膳的味,就经常自己去后面摸鱼抓鸟,碰到运气好,遇见菜蛇,还能偷摸煮个蛇肉煲。” 易淮被逗笑,燕奕歌也是道:“你这生活挺有滋味的。” 巫沉凝的厨艺确实还不错,易淮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忙活,所以派出另一个自己帮着打了点下手,顺便跟巫沉凝学了学。 巫沉凝见他看得认真,再看看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随手折草叶玩的易淮,就猜到燕奕歌多半是在为以后的隐居做准备。 她多少有点不舍,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吃过饭后,燕奕歌收拾了桌子,巫沉凝给易淮把脉。 她凝神感受了会儿,又让易淮换了只手,再看了看易淮的脸色:“这法子只怕也是杯水车薪,不快点解开的话,兄长你以后怕是每一天都得靠药或者内力压着,还是得快点想想办法。” 巫沉凝抿住唇,易淮宽慰了句:“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也不是求别人帮忙,是离不开自己,不是别人。” 他笑:“指不定我还挺高兴的呢。” 燕奕歌边洗碗边凉凉来了句:“当着我面编排我。” 易淮在心里轻嗤了声。 燕奕歌肯定是想治好他的,这点没问题。但要是在治好他的基础上,能让他离不开他,他肯定巴不得。 他太了解自己了。 毕竟要是巫沉凝现在跟他说有个什么蛊可以让人永远离不开拥有母蛊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下。 哪怕他知道就算不用这样,他也不会离开自己,可易淮天生的性格缺陷导致他就是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偏激。 就算完全掌控在手里了,能加锁还是毫不犹豫地会加。 巫沉凝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斗嘴”,只继续自己的医嘱:“然后还有就是……” 她瞥了眼易淮脖子上没被领子彻底盖住,会在他侧首偏头时露出来的一点痕迹,轻咳,正色:“兄长,有些事另一个你可以,一天随便你多少次都行,但你这具身体在没好之前是一次都不行。” 易淮:“……” 头开了,巫沉凝就能顺着说下去了,也没有半点忸怩或是揶揄,全是医者的苦口婆心:“真的伤身体…你这身体劳损多年,就算是真的解了毒,短时间也不能泄阳气,起码得养个半年。但你另一具身体不一样,烁金流石的内力至阳至纯,一天就算不间断也没关系,也不会稀薄,伤不到半点,可你真的不一样……”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刚洗过的冬枣就直接飞了过来。 巫沉凝早就习惯了易淮动不动就冲自己丢东西的举止,还美曰其名锻炼她的反应力,所以在劲风袭来时,就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枣子,话也被打断。 就听燕奕歌幽幽:“巫沉凝,差不多就行了。” 巫沉凝把枣子递给易淮,理直气壮地:“我这是医嘱!” 易淮没接:“你洗手没?” 巫沉凝又看向一言难尽的易淮:“洗啦!” 易淮这才拿起枣子,咬了口:“很甜。” 巫沉凝轻哼:“那当然,我一早就去山上摘的,这棵枣树还是我种的呢。我特意埋了好多糖在土里。” 易淮笑,还没说什么,巫沉凝就又问:“兄长,我说真的,你们…到那一步了吗?” 易淮:“……”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被这样直接问这种事,脸皮再厚多少也有些不自在啊。 好在那头燕奕歌把洗过的枣子端了过来,摆在了桌子上,强撑着脸皮自己替自己回答了:“没有。” 还停留在拿自己的身体帮忙的阶段。 巫沉凝真的不是八卦:“那就好,你原本那具身体是真的不能泄一点阳气的。” 燕奕歌本来想说又不需要他付出什么,怎么会泄,但突然想到从前也是无意间刷到过说什么十十身寸的…… 嗯。 燕奕歌也不说话了。
第81章 (四更) 在山谷里吃了顿午饭后,他们便收拾了一下行囊,出了谷。 走的不是进来的路,而是后山那边的,更陡峭,易淮完全是燕奕歌抱在怀里过去的。 易淮不需要自己走,就有些无聊,随口跟巫沉凝聊天:“你师父会的东西还挺多的。” 迷阵,修盖房屋,锄地开垦。 不仅会工程这一块,还会毒医,还能打架。 这要是没死,也是个人物。 巫沉凝也觉得:“我小时候就总觉得师父是无所不能的。” 易淮:“她武功怎么样?” 巫沉凝想了想:“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她中的毒比较折磨,她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但每月总有几日找不到她,想来是她偷偷躲着熬过去的。她中的那毒我后来琢磨过,是会慢慢散掉人的内力的,还会影响神智。” “我没见过她跟我正经动手,唯一一次搏斗也是最后…但从速度和力气来看,她那会儿毒发还能有些本能的章法,速度与力气也是我角力不过的,想来她的武功也不差。” 易淮若有所思:“她长什么样啊?” 巫沉凝呃了声:“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燕奕歌面无表情扫她一眼。 巫沉凝缩了缩脖子:“我太不擅长描述人的长相嘛,在我眼里只有骨骼走向…师父的头骨挺完美的。” 她又说:“不过我可以画出来,回头到昌卫我画一副给你看。” 翻过这座山,没十几里地就是中州最后一城,也是杏林馆总馆所在地,昌卫。 昌卫这座城,江湖人也多,但没那么闹腾,约莫是因为杏林馆总馆在那,大多数人都是去看病的,也懂病人需要清静,不会像江武那么鸡飞狗跳,也少了仙阳因为听风堂最大的分堂在那儿而多少有点肃穆的庄严。 倒有点像是东边水乡的闲适雅静。 巫沉凝当年愿意加入杏林馆,也是因为总馆坐落于昌卫,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也是个不失热闹的同时不会太过喧嚣日日鸡飞狗跳的好地方。 这点,倒和淮水山庄毗邻的临余有几分相似,所以易淮也总觉得,他与巫沉凝关系不错,除却对堂妹的那点兄妹情外,有很大原因约莫是确实性格上有那么一两个共通点。 内测版时,易淮在昌卫置办过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邸,是从一富商手里购置的,对方已经修葺了一半,但生意出了岔子,不得不变卖房产。 易淮恰好在昌卫找巫沉凝喝酒时大晚上跟巫沉凝在人梁上比轻功路过,瞧见了这院子,觉得修葺得很是雅致,得他心意。 所以就在第二日看见挂牌出售时,眼都不眨一下,价也不讲一下就买了。 巫沉凝在昌卫就有点回到了家的意思,自然不跟他们一块住。 双方在入了城后就告别,巫沉凝去杏林馆查点东西,顺便也是治易淮的药材。 至于她师父是不是蓬莱的,现如今唯一的线索那就只能是入京去探一探了。 毕竟国师反正肯定是蓬莱的。 他们不会在昌卫待太久,最多也是几日,不过易淮还是决定住自己置办的宅邸,而不是客栈。 因为昌卫的客栈常年住满,就算有空闲也是病患居多,倒不是怕传染,只是易淮不想天天对着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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