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盯着主座上那把玩着玲珑玦的人,眸中的恨意几乎要掩藏不住,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江家主感受到江森带着杀气的目光,冷下脸呵斥:“江森,你是对为父有什么不满吗?” “不敢。”江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走出了大殿。
第82章 西湖江家:江森造反(8.7第二、第三更,4000+长章) 一场闹剧结束,寿宴照常进行。 殷柳正欲端起酒杯,被玉沉璧一折扇拦下,玉沉璧无声警告的看着他。 “师尊,我不喝酒。”殷柳讪讪收手,为了表明可信度,还把酒壶塞到了云柏的桌上。 景松给玉沉璧倒满一杯酒,玉沉璧端起正欲饮下,举起的酒杯悬停在空中,眸光一一变带着几分考量,凑近鼻尖下闻了闻,而后手里的酒杯又放下了。 景松问:“怎么了,师尊?” “这酒有问题。”玉沉璧将酒水倒在地上,那一滩液体开始嘶嘶冒黑气,景松吓得一激灵,瞬间怒气上涌,“江家这是想做什么?!” “目的不好推测。”玉沉璧甚是谨慎,抬眸看向主座的方向,江家主饮酒吃菜并未有丝毫察觉,周围不知情的来客也并未看出任何异常。 玉沉璧压低声音,“景松,去找你木师兄要根银针过来。” “好。”景松起身走开。 木月白桌上的酒菜也没动,筷子的旁边摆放着几根银针,银针尖端都已经发黑。 看见景松朝他过来,木月白基本也猜到他的来意,开口道:“这是毒箭草,误食之后会出现泄灵的情况,同时伴随腹痛呕血,非解药不能解毒,让玉师叔多加小心。” “是。”景松回去后原话转述玉沉璧,“师尊,怎么办?” 玉沉璧手里的折扇展开,缓慢轻摇着,沉稳平静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席间有一位仙师倒下了,捂着肚子“哎呦”叫个不停。 景松看向玉沉璧,低声道:“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玉沉璧沉沉“嗯”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江家主惊而站起。 除了木月白外,殿中还有其他门派的医修,有医修查看过那位仙师的情况,面色瞬间凝重,“是中毒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仙师倒下,捂着肚子不停的哀嚎。 还有仙师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口吐鲜血已经两眼发白。 中毒的仙师越来越多,就连江家主也开始出现不适反应,瘫倒在主座之上。 殿中众人陷入恐慌,已经乱作一团。 “师尊……”殷柳一手捂着肚子栽倒在地上,额上冷汗淋漓已经疼的脸色发白。 玉沉璧把殷柳拉过来坐下,掌中聚灵覆上殷柳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给他,以灵力帮他压制毒素蔓延,“怎么样,好受点了吗?” 殷柳的脸色逐渐有所缓和,靠在玉沉璧身上低喘着粗气,“多谢师尊。” 有人痛苦叫骂出声:“江家这是什么意思!我等应约前来参与江家主的寿宴,江家主要毒杀我等不成?” 此话一出,迎来了许多人的附和。 “你江家究竟意欲何为!有劳江家主给我等一个说法!” “诸位皆是有头有脸的仙师,在各自宗门中也是举足轻重,如此大面积的中毒,幕后之人是想把我等一网打尽,可见凶手用心险恶!” “你江家,还想在修真界造反不成!” “诸位长辈别吵了,”江林撑着桌子,痛苦难耐艰难出声:“父亲也中毒了,下毒的凶手应当不是我江家的人……” “二弟这话可就说错了。” 江森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身后跟着一群剑修将大殿里外层层包围,似笑非笑看向江林,“难道我不是江家的人吗?” 江家主怒目看向来人,“江森!是你下的毒?” “是啊,父亲。”江森承认得很坦荡,“孩儿可是废了好一番心思,不知父亲这寿宴过得如何?” “你、你这孽障!”江家主颤抖的手指向他,眸中满是失望,“你究竟意欲何为!江家带你不薄!” “不薄?江家如何对待我,父亲难道不清楚吗!” 江森冷笑出声,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恶狠狠直视江家主,怨毒的眼神已经藏不住,“父亲所谓的不薄,就是任由江家下人随意打骂,有时还会沦为他们欺辱作弄的玩物吗! 同为您的儿子,他江林用的是精致菜肴美玉华服,孩儿就是残羹冷炙,甚至还得与恶狗夺食才能勉强温饱、不对,连温都没有。” 江森讽刺一笑,“孩儿那小破院子屋顶漏风墙体损坏,住的地方连江家的下人都比不上,一到冬日甚是难熬,江家连块碳都不愿施舍给我,孩儿曾有无数次险些熬不过冬日,即便真的死了恐怕也无人问津罢!” 江家主拍桌怒喝:“你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江家肯收留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江家争论这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江家害死了我的母亲!”江森怒指江家主,“你年少时犯下的错误,凭什么要我们买单!若非是你,我的母亲不会死,我也不会在这里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江家主已经被剧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江林愤怒站起:“是你们母子害死了我娘!若非我娘生产时你们来闹事,我娘如今也不会落下病根口不能言!” “我娘已经偿命了,难道还不够吗!”江森愤慨道,“我娘是你江家的救命恩人,你江家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之子的吗!” 江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个杂种!若非是你们,我娘何必遭受如此苦难!” “二弟再怎么怨我,也改变不了一个杂种的母亲以命抵命,救了你高贵的江夫人!” 江森讥笑一声,满是恶意的嘲讽:“江夫人的身体里流着的是我母亲的血,与我一个杂种一样,流着同样的血!” “江森!我杀了你!” 江林仿佛受到奇耻大辱,拔剑出鞘就要朝江森砍去。 “不自量力。”江森不屑嗤他一声,朝离着江林最近的那个剑修看了一眼,那剑修一剑捅入江林腹部,将江林直接轰飞出去。 “中了毒还想杀我,做梦去吧。” 江林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挣扎着还欲再站起来,却也无力再站起来。 江森的目光再次看向主位的人,唇边勾起冷冷一笑,假模假样的惋惜叹气: “父亲,您这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也不怎么样,还不如孩儿身强体壮,孩儿之前被江家的下人打折了肋骨,都能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您这精心培养的儿子不过是中了一剑,就虚弱的好像快死了呢。” 江家主颤颤巍巍开口,“孽障……你究竟想做什么……” “父亲,您年纪大了,再继续当这一宗之主,该力不从心了。” 江森朝主位的方向走去,步调缓慢不疾不徐,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一边走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近,让江家主愈发感觉毛骨悚然: “孩儿是您的长子,理应继承您的家主之位。孩儿明白什么叫知恩图报,只要您同意把家主之位交给孩儿,孩儿曾经和江家的那些矛盾就一笔勾销,以后好好孝敬您。” 江家主怒目圆睁,“你休想……” 江森面无表情拔剑出鞘,一剑狠厉砍下江家主的脑袋,鲜血泼撒溅上了旁边的江夫人,江夫人面露惊恐吓白了脸,双眼睁大张着嘴发出“啊啊”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差点忘了,还有你。”江森举剑欲刺江夫人,“父亲如此爱护你,居然能狠下心让我母亲为你以命抵命。现在父亲先走了,你也别想独活!” “江森!你敢!”江林大喝制止江森,气到浑身发抖,“杀父弑母!江森,你丧心病狂!” “那是你母亲,可不是我母亲!那是你父亲,同时也是我的弑母仇人!” 江森一把扯下江家主的腰牌,没再理会已经吓破了胆的江夫人,举起面对众仙师:“以往我在江家的所有隐忍,皆是为了今日能大仇得报!江家从此易主,从此与诸位仙师再共事之人,就是我!” “你敢抢我的家主令!”江林爬起身,愤愤提剑冲向江森,“你个杂种!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主!” 江森眸光一冷,还不等江林靠近,一团灵力暴击斥向江林,再次将江林轰飞出去。 “江二公子!” “勿要与他硬碰硬了!” 有两位仙师出面护住江林,缓冲了江林受到的冲击力。 有几位曾与江家主交好的仙师站出来,为江家主和江二公子出头,“江大公子弑父上位,真觉得这家主之位可以坐稳吗?” “你这家主之位来路不正,诸位皆是有目共睹,修真界里是不会认你的!” “二位长辈这是什么意思?”江森的脸色冷了下去,眼眸眯起逐渐覆上寒意,“不知晚辈理解得是否正确,您二位的意思是说,江家易主之后,您二位就要与江家断交是吗?” “若江家的未来由你执掌,那这江家不交也罢!” “江家基业,即将毁于一旦!”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江森冷哼一声,“二位仙师如此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必顾忌您二位与江家的交情了。” 江森话音落下,那二位仙师忽然感觉腹部猛地一阵抽痛,痛苦的捂住肚子弯下腰。 又有仙师站出来,怒喝江森:“孽障!你做了什么!” “给两位仙师一点教训,”江森挑眉,有些得意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场诸位都是我的长辈,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把解药拿出来!” 江森轻笑出声,“李仙师,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江森,该报的仇你也报了,江家的家主之位你也夺了,你还想怎么样?” “给诸位仙师下毒,你究竟意欲何为?今日得罪了各大仙门,你江家今后是不想在修真界里立足了吗?” “诸位仙师就只能想到如此了吗?”江森冷冷一笑,语气里满是嘲弄之意,“看来诸位仙师的眼界也不过如此。” 那位李仙师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江森,你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修真界中无主,那我江森就要当这第一任主人!从此结束修真界中各大门派共治的局面,开创帝王主宰、我江森一统天下的新纪元!” 江森朗声开口,满面红光志得意满,越说越是兴奋: “我看谁还敢看不起我江森!与你们各大仙门断交又怎么样,江家会在你们的见证下,由我江森带领不会走头无路,反而会步步高升越发强盛,再到取代东岳山派成为天下第一宗门!” 听见如此大言不惭,景松忍不住发笑,转头对玉沉璧道:“师尊,他比那个谁还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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