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后。 【你可真是因祸得福,居然能让玉沉璧主动提出同寝。你是不知道当年我想跟他一起睡的时候,他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弄死我。】 心魔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景松骤然惊醒坐了起来,同时吵醒了身边的玉沉璧,“松松怎么了,是哪里又难受了吗?” “心魔、那个人他还在……师尊,你原来没有烧死他吗?”景松语无伦次的说着,被火烧后的惊惧还未散去,嗓音听着一直打颤,“他又来找我了……师尊,这次你能别烧我了,我会死的……” “松松别怕,为师不会再伤害你了。” 玉沉璧揽着景松,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着:“为师那边出了点变故,他还需要在你这里待一段时间,他说的话你不必理会就是,等为师找到解决他的办法,他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景松担惊受怕点了点头。 心魔故意煞风景的哼哼,【除非本座和景小公子同归于尽,玉沉璧你就慢慢找去吧,你休想摆脱本座。】 玉沉璧揽着景松躺下,狼崽子乖顺的窝在玉沉璧怀里,弱弱开口道:“师尊,我有点热。” 玉沉璧给景松掖好被角,“夜里凉,别踢被子。” 景松能明显感觉到,玉沉璧的体温降低了不少,“谢谢师尊。” 心魔虽然被玉沉璧封印在景松体内,但还是能感知到外界情况的,不服气的叫嚷着: 【不公平!玉沉璧凭什么对你这么好!他都从来没有跟本座示好过!就算本座跟他一起睡,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本座还得时刻提防着他要杀本座!】 “你跟我师尊到底是什么关系?”景松好奇的问,“你是什么地方得罪我师尊了,我师尊对你的恶意居然这么大?” 心魔带着怨气强调,【他不是你师尊,他是我师尊!】 “你是师尊的弟子?”景松惊愕不已,“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 【景小公子你是我的替身,师尊他当然不会告诉你有我的存在,我之前做错了事惹得他不高兴,他一气之下收了你为徒来故意气我。】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景小公子,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 景松老实回答,“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君子如松,傲立霜寒。我本是孤儿无名无姓,是师尊从此处为我取名景松二字。” 【但是景小公子,我也名唤景松,是你师尊的道侣。】 景松疑惑,“你不是我师尊的弟子吗,怎么又成道侣了?” 【玉沉璧他害羞,一直不愿意承认。后来我们因为房事不合,玉沉璧被我气跑了,这才收得你为徒。】 景松恼羞成怒,“你不知廉耻!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 【你可以去找玉沉璧问,问问他有没有道侣,我估计他会说没有,毕竟他到现在还在记恨我。】 “我师尊高风亮节德高望重,怎么可能会沉湎儿女情长之事!”景松不相信他,“你休要在这里蛊惑我,如果你真是师尊的道侣,师尊顾念旧情,怎么可能会对你赶尽杀绝?” 【景小公子没听说过因爱生恨吗?玉沉璧就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才会恨不得我去死,但是我舍不得他,我来重新追他了。】 心魔的这番话,成功让景松今夜睡不着了。 第二日,玉沉璧明显看景松不在状态。 “怎么了?”玉沉璧摸了摸他的脑袋,“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师尊,”景松扔了手里的书,径直玉沉璧扑过去,“您居然已经有道侣了吗?” 玉沉璧一愣,“何出此言?” 景松埋在玉沉璧怀里,闷声道:“殷师兄知道吗?殷师兄见过您的道侣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道侣了?”玉沉璧把景松拉起来,“松松,你是听谁说的?” “那个人。” 玉沉璧脸色骤冷,“没有道侣,他说的话你别信,那个混账满口胡言乱语。” 心魔隔着景松的识海,在玉沉璧看不见的地方,气急败坏跟玉沉璧叫嚣: 【呸!玉沉璧你个负心汉!感情好的时候叫人家松松,现在感情破裂改口叫人家混账,人家都让你杀过一次…不对,两次了,你还没消气吗?】 玉沉璧听不见,但不代表景松听不见。 景松鄙夷看着他,“师尊都不承认你,你还要继续欺骗我吗?” 【虽然他玉沉璧不承认本座,但本座和玉沉璧也是睡过的关系。】 【景小公子我跟你说,玉沉璧他这人生得实在好看,虽然年纪大但是他那肌肤嫩的能掐出水来,本座只要稍微碰一碰,就是一片绯红。他抱着本座的脖子低声啜泣时的模样更是诱人,本座欺负他的时候,他眼眶通红不停的颤栗,无论如何都不肯叫出声……】 心魔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被一股大力抽了出去。 玉沉璧动用灵力助他化为人形,景松惊讶的犹如照镜子一般,看着半空中虚浮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 “替身?道侣?嗯?” 玉沉璧伸手掐住心魔的脖子,将他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两仪折扇展开泛着逼仄的寒光。 “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知之明。白眼狼,你再敢跟他胡说八道,休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心魔被摔得眼冒金星,头上的十二琉珠冕一直乱晃,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朝着玉沉璧破口大骂: 【玉沉璧你个老东西,都不知道被本座睡过多少次了,还装什么清高!现在的景小公子就是以后的我,即便重来一次又怎么样,你也跑不掉被欺师灭祖的命!】 “本座先收拾了你再说!”玉沉璧面露凶狠,“混账东西,你去死吧!” 扇缘的锋利划向心魔的脖颈。 “嘶……” 景松突然捂住了脖子,指缝间有鲜血流出,“师尊,我疼。”
第18章 松松乖,好好睡一觉吧 “松松?” 玉沉璧顾不上心魔,先去帮景松止血,两仪是淬了灵的折扇,即便随手划下的伤口,也是非同寻常伤势惨重。 颈间伤口鲜血喷涌,很快浸透了玉沉璧捂在他伤口处的帕子。景松满身是血格外吓人,失血过多后脸色苍白,软软倒在了玉沉璧怀里。 对面的心魔甚是嘚瑟,他是残魂不会流血,【师尊,我都跟你说了不要轻举妄动,我和景小公子现在是共生一体的。】 “别太得意,本座研究符篆绝学百年,不信收拾不了你。” 玉沉璧被气着了,脸色阴沉抓过心魔,又重新封回景松的体内,而后抱起景松快速出门。 月岐山上,玉沉璧风风火火赶来,穿着的白衣也被沾染上大片鲜血,着实把木月白吓得不轻。 “玉师叔,快!” 玉沉璧将已经宛若血人的景松放下,而后就被木月白推出了门外,“玉师叔先去处理一下自己吧,景小师弟不会有事的。” 玉沉璧解释:“景松是被两仪所伤,月白你……” “玉师叔放心。”木月白关上了门。 看着床上虚弱到说不出话来的景松,木月白啧啧感叹了两声,“居然能把向来以温和出名的玉师叔气到要杀你,景小师弟你本事很大嘛。” 不是我!景松有点委屈。 “……”但是景松已经没有力气为自己辩解了。 “景小师弟,”木月白好奇凑了过来,“我从来没见过玉师叔发脾气,不知道玉师叔发脾气是什么样的。要不等到玉师叔下次跟你生气的时候,你叫人来知会我一声?” “……”景松无语的看着他。 师尊生气很恐怖的! 心魔待在景松的识海里,代替景松回答木月白,虽然木月白听不见,但不妨碍心魔心情好: 【玉沉璧生气的时候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无论是谁过来都想挠两爪子,后来本座断了他的利爪,那只傻猫依旧脾气不小,但也只能冲着本座干嚎。每次本座想靠近他,他都恨不得咬死本座。】 景松警告他,“你再招惹师尊不高兴,师尊不会放过你的。”心魔不以为意,【即便他玉沉璧再不会放过我,也舍不得伤了你,有景小公子护着我,玉沉璧不敢伤我。】 “我听你说,你是以后的我?”景松皱紧眉头,“我究竟怎么长歪成你这样的?” 【是玉沉璧的原因。】 景松不解,“师尊做什么了?” 【玉沉璧对我太好了,把我宠的无法无天。我要是不做点混账事,都对不起他这般溺爱我。】 “……”这理由真是好不要脸! 景松面露鄙夷看着心魔,真诚发问:“你这般侮辱师尊,很有成就感吗?” 心魔不服气辩解,【本座没有!本座心里还是很敬重他玉、师尊的!】 景松哼了一声,“你都欺师灭祖了,还跟我谈个屁的敬重!” 心魔怔在原地愣了一会,隔着十二琉珠冕,景松看不清他的神色,再听他说话时带上了几分哀伤: 【玉沉璧他太好了,他是天下人的第一仙尊,但是我自私。在他心里我自知比不上殷柳,也不甘心与挽月山其他师兄们平等,我更想把他据为己有。】 “这就是你欺师灭祖的理由吗?”景松嘲讽道,“你做下如此混账事,师尊估计都后悔收你为徒了。” 【景小公子,我很羡慕你。】 “我可真是谢谢你!”景松嫌恶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添乱,我也不至于在师尊手里遭受这么多罪!” 【上辈子从我堕魔后,师尊对我恨之入骨。唯一一次他主动抱我,是他跟我同归于尽的时候,用我的死保全他最后的尊严。】 “我听殷师兄说,师尊的师兄弟们都是死于堕魔之手,结果师尊又教出来一个堕魔,你这不是拿刀在捅师尊的心窝子吗!” 景松字字扎心,“如果没有你,师尊何苦以死谢罪?你就是个祸害!你没资格当师尊的道侣,更没资格说喜欢师尊!” 药室外边。 玉沉璧还在外边等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玉师叔!” 玉沉璧回头看去,是夏炎阳。 夏炎阳朝他拜了一礼,玉沉璧随口一问:“又跟萧瑟打架受伤了?” “那个谁被掌门师兄赶下山去了,我也有一些时日没见过他了。”夏炎阳有些不好意思道,“玉师叔您也知道我体弱,我是来找木师弟拿药的。” 玉沉璧轻笑:“既然知道体弱还不消停点,你跟萧瑟这都闹矛盾闹了多少年了。” “各方面的原因都有,玉师叔您又不是不知道。”夏炎阳尴尬的笑了笑,“玉师叔您怎么会在此地,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景松。”玉沉璧忽然想起来什么,“炎阳,我交代给你个任务。” 夏炎阳立刻神色严肃,“师叔您请说,晚辈义不容辞。”
162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