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从一旁扯过发带,将景松的两只手腕系在一起打了个结,用的力度很巧不松也不紧,也让景松挣脱不开。 景松目光幽怨的望着玉沉璧,“师尊,弟子还病着……” “乖。”玉沉璧露出一抹轻笑,穿好自己的衣衫,常年受欺压得玉仙尊终于扬眉吐气,挑衅似的轻抚着景松的后背,“松松,身为病人就该有个病人的样子,为师给你多传些灵力。” —— 师徒二人在魔界待的时间不算长,殷柳就找过来了。 魔尊的书房里是玉沉璧正在批卷宗,已经退休多年的上一任挽月山峰主重操旧业,一袭白衣与周围的黑暗之景格格不入,殷柳怎么看都只觉得怪异。 “师尊安。”殷柳朝玉沉璧拜了一礼,“怎么是您在这里?景松呢?” “松松病了。”玉沉璧抬眸看向殷柳,“九瓣重莲的毒病可控制住了?” “已经控制住了。”殷柳道,“但是西湖江家那边,好像又出事了。” 玉沉璧皱起眉,“怎么回事?” 殷柳道:“夏师兄和秋师兄已经去过一趟西湖城了,那里的水域突然多出许多吃人的鱼,看着不像是修真界的东西,夏师兄说让我来请您和景松去看看。” “西湖城的居民出傍水而居,若是城中的水域出了问题,他们估计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玉沉璧点头答应下来,“知道了,为师和松松这几日会去一趟。” “……师尊,” 殷柳沉默了一会才问,脸色有些别扭,似是难以启齿,“景松怎么样了?”随即又立刻补上一句,“您别误会,晚辈并不是关心景松,是木师兄让我来问的。” 玉沉璧焉能看不出殷柳的心思,只是轻笑了一声,“松松好多了,为师和松松晚几日就会回去。” …… 魔宫里的政务堆积成山,某位魔尊刚上任时还算是兢兢业业,时间一长也开始懈怠了。 好在,玉仙尊的效率够高,短短几日的时间,帮景松清理完了积压许久的卷宗。 玉沉璧忙完政务往回走,寝宫里的魔尊本尊懒散的靠在床头,本来病恹恹的模样,在看见他来之后立刻精神了不少。 “师尊!”语调十分欢快。 “松松,今天好点了吗?” 玉沉璧在床边坐下,景松搂住玉沉璧埋进他怀里,汲取着玉沉璧周身充沛的灵力,心满意足答了一句:“好多了。” “明日跟为师去西湖走一趟吧。”玉沉璧灵气外放,轻抚着景松的头发,“然后我们回东岳山派住一段时日,那边的灵气聚集充裕,也能给你好好补一补灵气。” 景松痛快答应:“我都听师尊的。” 西湖城。 江林亲自出面迎接他们,景松开门见山直接道:“江家主带我和师尊去看看事发地吧。” “玉仙尊这边请。”江林引着他们二人前去。 相较他们上一次来时的热闹,今日的湖面上已经看不见人了,湖水中弥散着一股腥臭味,不知已经有多少人葬身此地了。 景松望向湖面,湖面平静的死寂,仿佛一潭死水,“江家主,不知那个吃人的鱼在何处?” 江林道:“那食人的鱼不会主动出现,但每次湖面上有人经过时,那鱼会主动攻击人。” “明白了。”景松看见岸边拴着一只空竹阀,随即跳上去砍断了绳子,撑着竹篙划向了远处,在湖面上巡游飘荡。 玉沉璧道:“你注意安全。” “师尊放心。”景松催灵力入水,故意激起水面的波澜。 不过多时,水面的波浪越来越多,景松的竹筏也开始飘摆不定,几乎要被水浪打翻。 一道黑影从水底浮上来,在景松的周围不停地游荡,时不时的便会撞一次景松的竹筏,景松几欲站立不稳。 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中骤然冲出,直接顶飞了竹筏,景松纵身跃起离开竹筏,青年人身量清越飞身至半空中。 朔望被催入水中,剑尖上挑带起一片水花,将那庞然大物挑出了水面。 扬起的水珠经阳光折射,绽出五彩斑斓的光辉,青年人隔着彩虹般的流光,再次挥手打出一道灵力,将那吃人的鱼赶到岸上。 西湖城的水域十分宽广,另一侧的岸边还在很远之处。 景松一时没有落脚点,眼看下一刻就要掉入水中了,一道白衣迅捷闪过。 青年人落入温暖熟悉的怀抱里,玉沉璧接住景松,将他带回了岸边。 “多谢师尊。”青年人笑脸盈盈。 “嗯。”玉沉璧将他放下,这才去看那吃人的鱼,那鱼的鱼尾还在胡乱的拨动着,玉沉璧很快皱起了眉,“鲵鱼?” 景松凑了过来,“师尊认识?” “玉仙尊,这是不是魔界里的东西?”江林担忧道:“听闻魔界换了新主,新上任的魔尊恐怕是个不安分的……” “……”景松目光转冷。 “鲵鱼并非是魔界之物,而是产自祁连氏。”玉沉璧面露不悦,“松松,你问问你殷师兄,为师的拐杖在何处?”
第166章 一拐棍抽过去:本座打死你丫的! 祁连氏,族长住处。 祁连惊问:“魔界那边,还没回信吗?” 祁连怀叹气:“这已经是送的第二份拜帖了,魔尊至今没有要见我们的意思。” 又有一位藏蓝色衣衫的公子开口:“三哥,我听说修真界的九瓣重莲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祁连惊感到意外,“又是老祖宗做的?老祖宗哪来的解药?” 那人回道:“听说不是老祖宗的手笔,是东岳山派有位杏林高手研制出了解药。” “修真界里还真是卧虎藏龙。”祁连惊有些阴阳怪气,“阿恒,你去查查这个人,任何阻挡和谈计划的人,都不必留了。” “是。”祁连恒转身出门。 但祁连恒还没出门,又不停地朝后退,看着门口的来人露出惊慌之色,“老祖宗,您怎么回来了……” “祁连惊,你想对谁动手?”玉沉璧走进屋内,面沉如水俨然是动了怒气,手里的拐杖“砰”的一声戳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动静,屋里的人不可遏止的颤了一颤。 祁连惊立刻带着笑脸上前,“老祖宗,您的伤势可好些了?” 玉沉璧二话不说,直接一拐杖朝祁连惊抽了过去,祁连惊猝不及防被摔打倒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老祖宗!你居然敢殴打族长!”祁连怀当即站了出来,紧接着也被玉沉璧抽了一拐杖。 “本座今日,就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连旁边无辜的祁连恒都挨了一棍子,祁连三兄弟都已经倒地不起。 “祁连惊,你违背祖制与修真界和谈,本座允你了,即便你用九瓣重莲为威胁,本座也忍下了,但西湖江家又是怎么回事!” 玉沉璧在一边坐下,拐杖的底端就立在祁连惊旁边,警告之意不言而喻,祁连老祖宗怒斥道:“你究竟是想和修真界和谈,还是想毁了修真界!” “老祖宗,您先听我说……”祁连惊挣扎爬了起来,弓着腰对玉沉璧道。 玉沉璧抬眸睨了他一眼,“跪下。” 祁连惊没有说话,面露为难之色。 玉沉璧淡淡道:“祁连族长还是不必和本座解释了,去祠堂和列祖列宗解释吧。” 祁连惊咬了咬牙,一撩衣摆跪了下去,“老祖宗,您真是误会晚辈了,晚辈只是想和修真界和睦共处,并未有其他心思。” “南幽郡施压的事暂且不提了。” 玉沉璧冷声道:“本座问你,倘若东岳山派一直拒绝和谈,九瓣重莲的解药你是给还是不给?” 那一棍子的威力太强,险些将他的骨头打碎,可见玉沉璧的内力实在强悍。 祁连惊不敢忤逆玉沉璧,只能顺着玉沉璧的话往下说:“给,自然是给。” 玉沉璧嘲讽冷哼,“但本座可没有看出半分你有要给的意思,反而对东岳山派一再逼迫。” 祁连惊赔着笑道:“是晚辈操之过急,晚辈也是想早日促成和谈罢了。” 玉沉璧冷冷看着他,“西湖城又是怎么回事?修真界里可没有鲵鱼,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晚辈不知,或许是某位兄弟姊妹一时疏忽,才让鲵鱼跑去了修真界?”祁连惊面露茫然,“不知可有造成伤亡?” 他的不知情不像是假的。 真是笑话,如果他敢认,玉沉璧说不定还会再抽他一棍子。 玉沉璧严峻的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依旧语气严厉训斥祁连惊,“九瓣重莲的事既然已经解决了,你也收收你的心思,修真界不需要和谈。” 祁连惊不满,“可是老祖宗,您已经答应晚辈了。” 玉沉璧的语气平和了不少,“那就重新写和谈书,这次的和谈书由本座亲自拟定,既不会危害修真界的利益,也不会让祁连氏占便宜。” 祁连惊还想讨价还价一下,“老祖宗,不必劳您受累……” 玉沉璧“砰”一声拍在桌上,怒斥道:“祁连惊,你休要在本座面前耍小聪明!若是你的和谈书在本座这里过不了关,你也休想让东岳山派签下!” “是。”祁连惊只能答应下来。 在书桌前祁连族长沦为伺候笔墨,和谈书由玉沉璧亲自写。 新的和谈书拟定好后,玉沉璧把它拿给祁连惊,“看看,有问题吗?” 拐杖就放在旁边,在玉沉璧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祁连惊也不敢提出问题,只能拱手拜道:“但凭老祖宗做主。” 玉沉璧问:“你的族章呢?” “老祖宗。”祁连惊将其双手奉上。 玉沉璧将祁连氏的族章扣上,一份和谈书算是完成。 玉沉璧将和谈书收起,又敲打了祁连惊一番,“本座拿回去给东岳山派签,也希望祁连氏能遵守约定,若是日后继续还敢在修真界为非作歹,休怪本座不念血缘亲情。” “是。”祁连三兄弟恭送玉沉璧离开。 “三哥,我们该怎么办?”祁连怀担忧看向祁连惊。 “向魔族递出第三封拜帖。”祁连惊望向门口的目光骤冷,眸中闪过一缕杀意,“逆我者亡,咱们这位老祖宗,不能留了。” 祁连恒面露难色,“老祖宗实在凶悍,我们恐怕没有实力能和老祖宗相抗。” 祁连惊冷哼,“不需要我们动手。” —— 静影沉璧府。 景松和云柏都是第一次来祁连氏,看着玉沉璧这一眼望不到边缘的私宅,不由得瞠目结舌,实在感叹师尊的家底丰厚。 小核桃回到了胡嬷嬷身边,胡嬷嬷给他们二人端上茶水,“二位仙师请。” 云柏问:“您就是核桃的养母?” 胡嬷嬷并不知小核桃的亲生父母是谁,听见云柏这么问也没有多想,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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