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不到身后传来的视线,更加无从得知宴溪的视线怎样克制又贪婪地扫过他的身体。 房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好啦好啦,关好门啦,我还反锁上了,这总可以了吧?”郁柠还在为自己临时起意的锁门行为得意洋洋,甚至还想去求夸奖,“你看——啊!!” 宴溪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将手臂横在房门和郁柠中间,将人猛地推到门上。 手臂碰撞在实木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声响,宴溪不觉得疼,又用另一只手扣紧郁柠的腰,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即使自己的身体没有撞上门板,郁柠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费劲地抓着宴溪的手腕,还没来得及说话,来自背后身体的温度就快要将他融化了。 “宴溪,宴溪……”郁柠声线颤抖,攥着宴溪的手也一直发抖,“怎么了呀……” 就因为我骂骂咧咧地去关门,你就要把我打一顿吗?!也不至于这么喜怒无常吧! 郁柠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指尖用力到发白,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宴溪,说:“到底怎么了……” 揽在腰间的手臂似乎更用力了些,郁柠害怕地出了个声—— 焦急和恐惧之下发出的闷哼,竟有那么一点像动情时的呻.吟。 宴溪握着郁柠的腰,向后靠在自己身上。他微微矮下身子,下巴搁在郁柠的肩膀上。 他像是要对郁柠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呼吸裹挟着的热气一直洒在颈间,又烫又痒。 郁柠受不了地缩着脖子,可他无法躲避,无法逃离。 过了一会儿,宴溪终于肯放过他的脖子,又去咬他的耳垂。 小巧白皙的软肉被叼在齿间轻轻噬咬,带来的却不是疼痛,而是阵阵颤栗。 郁柠的头发还没完全干,半湿的头发滴下一滴凉凉的水珠,顺着柔软的发丝缓缓滴落。 黑色发丝随着宴溪野蛮的动作贴到他的脸上,也把晶莹的水珠送到了宴溪的鼻梁上。 感受到阵阵凉意的宴溪抬起头。 啪—— 堪堪悬在鼻梁的水珠滚落到郁柠肩膀,没入睡衣那一片水晕里消失不见。 宴溪的眼神暗了暗。 被热水浸泡后留下的红晕才刚消失,郁柠的脸上又覆上了情.欲的红。 眼皮和脸颊透出的点点艳红,无一不是郁柠动心的证据。 宴溪的拇指刮着郁柠的唇角,将那片肌肤揉得发红。 郁柠的双眼不知何时带上了水气,雾蒙蒙地看着他。 这双眼睛中装着的无论是清澈、坦荡还是诱惑,看在宴溪眼里都只剩下坦诚的在意,那种全世界只看得到自己的在意。 他低头亲亲郁柠的唇角,双唇辗转来到脸颊,那一吻落在眼睛上的时候,郁柠眼睛里盛着的一汪泪水终于滚落下来,贴着宴溪的嘴唇滑落。 只是带着凉意的眼泪也不能浇熄火热的爱意。 宴溪稍一用力,托着郁柠来到床边一起倒下去。 郁柠不知是求饶还是怎的,这次主动张开双手,环住了宴溪的腰。 他紧紧闭着眼睛,头埋进宴溪的胸膛,脸上潮乎乎的,一摸一手冰凉水意。 半小时后,宴溪松了松自己的衬衫领口,起身去床头柜上拿纸巾。 他似乎心情不错,擦拭干净后声音都带上了一点笑意。 “老实了?下次还跑吗?”他背对着郁柠,慢悠悠地问道,“非要给你点教训才能记得住是不是?” 说罢他转身看向还躺在床上的人。 郁柠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眼皮红红的,嘴也红红的。 他费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宴溪,含混说了句什么。 宴溪没听清,凑过去坐在床上。 “什么?” 郁柠断断续续地用气音说:“我肯定是要离开的……宴溪,我不可能一直——” 话没说完就被宴溪捂住了嘴。 情.欲带来的满足和惬意陡然间消失不见,宴溪周身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他看着郁柠,确认这人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之后才松开手,淡淡地说:“你说什么?” “……”郁柠不敢说话,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之后宴溪去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儿,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才重新回到床上。 他平时习惯了冷脸见人,说实话,对别人的态度确实不怎么好,即使是面对郁柠的时候,有时也会带上些不大不小的脾气。 有时自己察觉不到,总是在看到郁柠怯怯的表情时才后知后觉。 他叹了口气,去床上碰碰郁柠的脑袋,想为自己刚才的坏脾气道个歉。 顺便,再和他好好谈一下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合同。 无论以后如何,至少不要再让那份雇佣合同阻碍他们。 揉了揉那头小卷毛后才发现,郁柠又睡着了。 宴溪无奈笑笑,又实在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强行把人叫醒,只好也换了睡衣躺下,习惯性地将郁柠抱进怀里。 这个事情,又这样无疾而终。 第二天上午宴溪是被自己的手机振动声吵醒的。 点开一看,是法务部的邮件。 这次他们行动迅速,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郁松礼夫妻俩的详细信息查了个底朝天。 信息繁多,法务部细心做了汇总。宴溪拉到结尾看了看结论,又调回开头大致浏览一番。 重新锁上手机屏幕后,宴溪心里有了打算。 九点多的时候郁柠睡醒了。 睁开眼看到宴溪时,他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你没去上班?” 宴溪“嗯”了一声,靠在床头看着他。 清醒过来的郁柠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羞愤至极,气愤之下重新将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脑袋不肯见人。 宴溪心里还想着一会儿要做的事,没有太多心情跟他胡闹,但还是耐着性子逗他两句。 “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我看你昨天晚上不是挺喜欢的吗?喜欢那我们下次可以——” 话没说完,郁柠蹭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羞愤大叫:“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说啦!” 宴溪扭过头笑了几声,“行行行,不说。” 打打闹闹吃过早饭后,宴溪挺严肃地对郁柠说:“换件衣服,换个——”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郁柠今天这件印着美乐蒂图案的粉色卫衣,欲言又止。 “换个稍微,不那么,活泼的衣服。”宴溪艰难地说。 翻箱倒柜找符合宴溪要求的衣服时,郁柠问道:“为什么要换衣服?你又为什么不上班?你公司要倒闭了吗?” “……”宴溪过去揉乱他的头发,怒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郁柠嘿嘿一笑。 他很快翻出来一件灰色衬衫换上,边扣扣子边问:“这个可以吗?” “可以。”宴溪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带他出了门。 坐进车里后,他在手机导航软件里输入一个地址。 这地址有些眼熟,郁柠一时想不起来,问了一句“这是去哪儿”。 宴溪扭头看看他,神色复杂地说:“郁松礼的家。”
第33章 小柠檬找爸妈-一更活宝夫妻 郁松礼的家……?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郁柠不由得愣住。 他愣愣看着宴溪,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正在绑安全带的手忽然松了力气,安全带的卡扣啪地弹回去,发出巨大声响。 宴溪这辆车价格昂贵,郁柠平时可爱护了,现在不小心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他却根本提不起力气关心。 他看着宴溪发了好一会儿呆,又忽然凑到他面前,猛地握住他的胳膊。 “你说谁?郁松礼?这不是、这不是我爸爸的名字吗……”郁柠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找到他了?还是说、还是说……” 他松开宴溪的胳膊靠回座椅上,喃喃道:“上次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看到郁柠这副失神的模样,宴溪有点后悔。 应该提前告诉他的…… 宴溪从小像野马一样横冲直撞地长大,现在工作了也是发号施令高高在上的人,根本没有那种“做一件事之前要提前告诉谁”的想法。 查到了郁松礼夫妻的情况,就自作主张直接带郁柠过来了,没有提前问过郁柠的意见,也根本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宴溪伸手握住他,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动。” 前后不过短短几秒时间,郁柠的眼睛都红了,眼眶里装满了一大汪眼泪。 他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又问:“是那天我们在商场里见到的那对夫妻吗?” “我不知道,我那天没有看到他们的脸。”宴溪坦白说,“我就是找人查了一下你说的两个名字,发现……” 直到现在,宴溪回想起这个事情依然觉得诡异,但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就不能瞒着郁柠——郁柠比任何人都更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他略去一些不重要的信息,言简意赅地说:“查到了他们的一些信息,从名字、生肖、夫妻关系,以及……柳楚的职业,全部都和你说的一样。只除了一点——” 宴溪看看郁柠,用指腹帮他揩掉溢出眼眶的泪水,在他隐隐带着期待的目光中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个都是34岁,只比你大12岁。” 郁柠眼神闪了闪。他垂下眼睛,无措地左右望了望,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怎样,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我知道……他们、他们看上去很年轻……” 他像是自我确认一般,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很年轻。” 宴溪揉揉他的脑袋,探过身去帮他扣好安全带,低声说:“我带你去见他们。” 说完又想起要征求郁柠的意见,生硬的补充了一句:“好吗?” * 驱车前往郁松礼家的路上,两人都非常沉默。 郁柠擦干了眼泪,但也完全没有开口说话。他坐立不安,隔一会儿就要趴到车窗上看看外面,像是在仔细辨认经过的每一条道路。 郁松礼夫妻俩的家在市区和郊区相交的一处。郁柠不太熟悉这里,宴溪便主动解释道:“这个地方老房子多,房价便宜。虽然距离市里有点远,但胜在交通便利,地铁公交都很发达,配套也很完善。如果长期租房,这里是个很好的选择。” 郁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眼神还在四处乱飘。 宴溪停好车,带着郁柠下来。 “就是那个小区。”宴溪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 真的到了这里,郁松礼夫妻俩的家就在眼前了,郁柠忽然不敢走进去了。 近乡情怯,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他被宴溪牵着走在后面,一言不发。 来到楼栋底下的时候,郁柠实在不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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