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的破碎嗓音从他口腔中争先恐后地溢出来,带着欲迎还拒的意味。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叫停封承霄的帮助,应该整理好自己被推上来的裙摆……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封承霄的脑袋上,带着渴求,微微下压…… …… 集团那边出了问题,几个股东联合起来,不满傅延振霸权一样的管理,在向集团施压。 傅寒洲处理完那边的工作,就风尘仆仆的往这边赶。 一路上他捏着自己的额头,眉眼间满是疲惫。 已经快晚上10点了,他上了vip病房所在的楼层,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那种味道很熟悉,他瞬间抬起了眼睛,长眉下压。 然而病床和陪护床上都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停住脚步,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是那种很张扬的笑声,在刻意哄人, “我都刷了三遍牙了,肯定干净的,宝贝。” 他听到了封承霄愉悦的嗓音,带着调侃的意味, “不信你闻一闻,老婆——” 少年羞恼的声音响起,凶巴巴的在那里拒绝, “我才不要闻……” 男人不知道该怎么逗他,洗手间里传来身体撞到架子上的响声,那种凶巴巴的调子都变了味,开始莫名可怜了起来, “完蛋了,封承霄,我对不起老公了,他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封承霄又开始哄他。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一抬眼睛,就看见了站在灯光下的傅寒洲,光影在他脸上分出明暗,越发的显得那张脸锋利到了极点,一双薄唇紧紧绷着。 认识了这么久,姜洛洛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过如此外泄的表情。 烦躁,痛苦,压抑,可怜…… 大概是那双眼睛太过锐利,似乎总能洞察一切。 被傅寒洲的目光扫过来的瞬间,他突然开始隐隐的心虚,手指都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下一瞬,他就被一只大手拉到了身后,封承霄挡住了他往前看的视线,刚才还带着笑意哄他的声音也骤然冷了下来, “你听见了多少?” 从这个角度,傅寒洲只能看见姜洛洛的一点儿衣摆。 他就那么乖巧的站在另一个男人身后,寻求另一个男人的保护。 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心脏的钝痛再次传来,像是没完全开刃的刀子在割肉,每一次的疼痛都格外漫长。 喉咙干涩,声音都格外哑,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 “还没睡觉吗?” 躲在封承霄后面的身影慢慢吞吞的探出半个小脑袋,软着声音喊他, “哥哥。” 傅寒洲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掌心痛到发麻。 他努力压下自己所有的痛苦和嫉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外泄,努力云淡风静地讲着, “不早了,睡觉吧。” 他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默不作声地帮着换了新床单。 又亲眼看着姜洛洛躺在了床上,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对方雪白可怜的小脸,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 大概临睡前的药物里有助眠的成份,他睡得很好,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一条缝,呼吸清甜。 像是童话故事里不谙世事的小王子,睡在层层叠叠的柔软天鹅绒被里。 就连落在他脸上的昏黄灯光,都满是怜爱。 - 十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打开又关上。 两道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守在外面的保镖都被赶了下去。 封承霄边走边挽袖子,他这段时间的心情很好,眉目间的阴鸷都被冲淡了不少, “在哪打?这吗?” “我不是要和你打架。” 黑色皮鞋停住,雪白的瓷砖倒映着两道修长的身影。 “我想和你合作,借封家的力量,把傅延振赶下去。” 挽着袖子的封承霄挑了挑眉毛,他似乎早就料到过会有这一天,连唇角那么似笑非笑的弧度都带着玩味, “傅寒洲,你够孝顺。” 傅寒洲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既然是合作,该给的好处我分毫不会少,合同明天交给你,你过目一下。” 封承霄唇角挂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合作?” “傅延振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你调查过他近半年的一些东西,应该了解他的为人。” “就洛洛在这里住院的两天,已经拦下了两波傅延振派过来的人,他不想让洛洛活着,在知道他住进这所医院之后,更不会善罢甘休。”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如早下手。更何况——” 傅寒洲声音顿了顿, “我知道当年操控你车祸的幕后黑手是谁。” 封承霄唇角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那张本就英俊的脸庞阴云密布,杀机尽显, “谁?” 他近乎咬牙切齿,狠狠揪着傅寒洲的衣领, “傅寒洲,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我杀了你!” 车祸事件对方做得很隐晦,国产套牌车刹车失灵,司机酗酒,当场身亡,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警方也定性为酒后驾驶,意外事故。 他们猜过很多,也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把外面的那些仇家捋了一遍又一遍,就连有利益纠葛的合作方都做了调查,可依旧毫无消息。 这个打碎了牙往下咽的哑巴亏让封家从上到下憋了一肚子的气。 今天又被傅寒洲这么轻飘飘的提起,宛如平地惊雷,他怎么能不气? “你堂哥,他欠了高利贷。把你弄死他就有了继承权。” “少胡说八道,他有高利贷我们能查不出来?” “高利贷这件事被傅延振派人抹平了,你们当然查不到。你堂哥的把柄在傅延振手里,等到以后你再出任何意外,他接手封家,整个封家都会被蚕食,他的把柄被攥着,他不敢不听。” 傅寒洲说完话,递给他一张名片, “Y国最大的赌场有我的人,你可以去打听。” 封承霄捏着那张名片,愣在了原地。 - 往后的半个多月,姜洛洛感觉封承霄和傅寒洲似乎都比以前忙了一点儿。 但他们每天还是都会陪着自己,从吃饭到睡觉,他一直被陪伴包围,很少会自己留在房间里。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和医生还有护士姐姐都熟悉了,不仅门外的保镖他都认识了好几个,就连医院食堂菠萝咕咾肉窗口的阿姨人都很和蔼,每次都给他打满满的一大盘。傅寒洲和封承霄的小助理人也很好,每次都帮自己从外面带甜点。 除此之外,他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不少。 比刚进医院的时候也胖了一点,脸颊上的肉肉比之前摸起来更软和,每天清晨,他会自己主动拉开窗帘,然后把石膏娃娃和花挪到阳台上晒太阳。 他还是会想老公。 但脑海中的念头在一点一点改变,有的时候他会怀疑老公,觉得对方大概不是个好人。 很快他就会摇摇脑袋,把这种过分的念头摇到脑袋外面。 他开始认真配合吃药,因为前两天的时候医生给他交流过一些症状,他知道了自己有性‘瘾。 这种他都不敢说出口的病症让他面红耳赤,连头都不敢抬。 但医生说没有关系,人要正视自己的欲望,管控住自己的欲望,试着去做欲望的主人。 他很听医生的话,乖乖的点着小脑袋。 只是耳朵红红的,长长的睫毛都在乱颤。 他现在吃着药,加上努力控制着自己,已经不需要每天晚上都要封承霄帮忙。 他想学着自己来,可是封承霄很小气,说什么也不教给自己。 真讨厌。
第561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57 除夕那天,他被接着出了院。 傅寒洲和封承霄两个人都说,过年的时候要热热闹闹,不能让他在医院里过。 姜洛洛乖乖点头,然后跟着两人上了车。 可落脚的地方不是任何一个他见过的地点,在市区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个2000余平的庄园。 山水森林,球场马场,全都一应俱全。 他两只手落在透明的窗玻璃上,跟随缓缓行驶的汽车,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似乎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一望无际的花园里满栽着各种粉白花瓣,最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开得茂盛的铃兰,随风摆动着。 他的视线越过花园,看见另一边的湖面上静静泊着小船,透过连绵起伏的山峦,是一望无际的蓝天。 还没有下车,他似乎就闻到了阵阵植物的香气,连水汪汪的杏眼都带着开心,唇角弯了起来。 房子这边布置得很热闹,挂了很多红色的灯笼,窗户上还贴着各种红色剪纸,微风拂过铃铛,传来清脆的响声。 别墅里的佣人早就忙活起来了,餐厅那边不时传来走动的声音,姜洛洛吸了吸鼻子,隐隐约约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他还没来得及往那边多看几眼,就被男人带着继续往上走。 二楼的露天阳台布置得很漂亮,他脱掉了鞋子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抱起和医院里毫无差别的玩偶蹭了蹭,然后坐在了另一旁的吊椅上。 穿着小筒袜的足尖摇摇晃晃,连小腿的线条都格外漂亮。 他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响动,便支楞起来小脑袋去看,不远处有好多人穿着舞台表演的服装,还有人穿着说相声时会穿的长衫,手里拿着纸不知道在讲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的胸膛贴在了他后背上,声音很低, “宝宝最近不是喜欢听相声吗,老公把他们请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家里看。” 趴在吊篮上的少年眼睛亮了亮,“是我喜欢的那个组合吗?” 对方轻轻地“嗯”了一声,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他柔软的发丝上。 姜洛洛只顾着开心,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他要是扭头看一眼,就能看到两个男人之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模样。 但他们都怕打扰到了姜洛洛的心情,掩着心底的反感不去看对方。 手指被轻轻握了握,鼻尖萦绕着傅寒洲身上的木质冷香,对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了他, “宝宝喜欢这里吗?” 姜洛洛用力点了点头,“喜欢。” 医院里再好,也没有这里新鲜又有趣,他刚刚在车上的时候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我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再去医院吗?” 他转过脸来,弧度圆润的眼睛忽闪忽闪,卷翘浓郁的睫毛随着看人的动作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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