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和祁晋珩周旋,我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就连下午我都不是为了救你。” “我爱祁晋珩,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关你什么事啊祁晋煜?你总在我们俩中间掺和,真的讨厌死了。” 清软嗓音弥散在夜色中,小少爷又瞪了瞪眼睛。 可他对着祁晋煜越是厌恶,骂的越是难听,祁晋煜的表情就越激动。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会儿祁晋煜的状态才好。 总之,祁晋煜整个人就跟着了魔一样,格外努力的想把他带走,眼里灼灼发光,感慨万千: “对不起洛洛,以前我被你的这副样子给欺骗了。” “没想到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原来你对我已经如此情根深种,你怎么可以这么爱我?” 姜洛洛怀疑他就是过来捣乱的,要不然就是整个人疯掉了。 “离我远点。” “不,我不走!” 祁晋煜格外激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所有物, “我们俩复婚吧,洛洛。” 空气中传来一阵冷嗤,像是在笑他的自不量力。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祁晋煜抬起脸看向他的大哥,多少年下意识的直觉,让他整个人身体紧绷了起来。 从他年幼开始,就觉得虽然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他这位大哥总是要让自己仰望着。 他聪明,手段狠辣高明,和老爷子如出一辙。 他年纪轻轻就越过父亲接手了祁家,呼风唤雨,拨动乾坤。 可是这又如何? 只需要一个姜洛洛,他就被自己给扳倒了。 他不是很厉害吗? 可是再厉害的他,不是照样因为残害兄弟的罪名跪在地上接受鞭打? 那么长的鞭子,又细又软,抽在空中的声音划破空气烈烈作响,打在他身上真是痛快极了! 腰板挺得再直,又能怎么样? 不是照样皮开肉绽,模糊的血肉,把衬衫都给染红了? 一想到高傲如祁晋珩都跪在地上接受鞭打,再看看自己的伤势,简直就是小意思。 这还要多谢洛洛,如果当时不是洛洛拦着,以祁晋珩狠辣的手段,确实能直接一箭把自己射死。 哪里换得来自己的今天呢? 拉下来祁晋珩,老爷子可就有自己这一个孙子了,祁家不是自己的又能是谁的? 祁晋煜脸上的笑容放大,态度越发猖獗: “省省吧,大哥。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祁晋珩吗?” “爷爷动怒了,族中那么多长辈看着,你已经完蛋了!” “我奉劝你,有空和我的洛洛拉拉扯扯,不如早点收拾收拾东西滚蛋!” 祁晋煜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笑了笑,声音内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哦,对不起,我忘了您还要继续去祠堂罚跪!” “真是太可怜了,我这位尊贵的大哥。” “祠堂那么远,您还是早点过去的好。” “不然去晚了,蔑视族规的名头下来,恐怕您又要挨一顿鞭子了哈哈哈……”
第417章 小可怜被未婚夫的大佬哥哥强取豪夺 39 “挨鞭子?” 抱着祁晋珩手臂的小少爷骤然抬头,眼尾晕着层薄红,水意盈盈的眼睛笼着层雾气,表情格外着急, “爷爷打你了?” 他急切地松开祁晋珩的手臂,想要去看看对方的后背,却被男人的大手箍住了。 在泛着凉意的走廊,木质冷香的侵袭里,他确实闻到了浅浅淡淡的血腥气,伴着铁锈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往他鼻腔里钻。 “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姜洛洛眼眶瞬间红了,眼底的雾气聚集成水膜,泪珠悬挂在睫毛上,心疼的不成样子。 他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又害怕自己会不小心碰到祁晋珩的伤口,心疼束缚了他的动作,整个人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仰着巴掌大的小脸: “我给医生打电话,马上让他过来处理伤口——” “不用了。” 男人冷淡的声音不掺杂任何情绪,漆黑如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秒,又很快挪开, “已经处理过了。” 祁晋珩撩起眼皮,阴鸷森冷的视线从祁晋煜身上席卷而过,像午夜森林冒着幽幽绿光的头狼,仅仅一眼,就看得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是这么个眼风一扫的功夫,祁晋煜整个人便如同警铃大作一般戒备起来。 他在这个家里长了26年,见过无数次祁晋珩脸上的神色。 他一贯天性凉薄,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 祁晋珩这副样子,自己应该是很清楚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祁晋煜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他总觉得这样毫无波澜又渗着冰冷寒意的目光似乎能洞穿他的灵魂,对他从上到下,由里而外进行侵袭。 可是在这个冷冽刺骨的目光中,他竟然连那点讽刺的感觉也体会不到了…… 因为更恐怖的是,他无端就觉得,祁晋珩扫过来的那一眼像是在看秋后挣扎的蚂蚱。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无机制的冰冷。 祁晋煜头皮发麻,背后一股一股的凉意窜起,手脚都跟黏在了地上一样,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的心理还没从祁晋珩被拉下来的狂喜中过去,就无缝衔接上了来自地狱的肃杀恐惧,脸上过于割裂的表情有些滑稽,说话时嘴角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 “看什么看……” 可是旁边两个人根本就没理他。 姜洛洛红着眼睛看向祁晋珩,瞳仁湿漉漉的,眼睛里只有对方。 祁晋珩扫了一眼祁晋煜就收回视线,冰冷的声音古井无波: “放开。” 他的小妻子抿着嘴巴,下唇经过碾压像是娇艳欲滴的花瓣,两只干净澄澈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小声小声地拒绝: “不要放开。” 可是他的拒绝没有任何作用。 被他挨着的男人心冷似铁,眼神不带一丝温柔,抬腿就离开了。 高大的身影步履极快,连等都没有等他。 姜洛洛迈着小腿就跟了过去,软软的声音有些着急, “老公,你等等我呀……” 祁晋珩的身影随着侵略感十足的威压一起消失,缠绕于心头的危险也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站在原地的祁晋煜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按原来的想法将姜洛洛弄到手。 他抬腿准备跟过去,可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私人保镖,身形健硕,肌肉扎实,带着被祁晋珩教导出的冷静骄傲,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声音硬邦邦的: “这是大少爷的院子。” “二少爷,请吧。” “你们也知道我是二少爷,还不对我礼貌一点?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形势到低——” 他的狠话还没有放完,就被两人拎着衣领拎了起来,在他的无能狂怒声中。 拖垃圾一样被拖走了。 - 祠堂很远。 姜洛洛只去过一次,还是新婚第二天跟着去上香那次。 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天空中的雪花飘飘洒洒,钻入他的衣服里,落在他的睫毛上。 呼啸的寒风瞬间就能带走身上的所有温度,凉气似乎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连血液都能一块冻住。 地面有了层薄薄的积雪,走起路来格外湿滑,他有些踉踉跄跄,但还是格外固执的跟在祁晋珩后面。 出了院子没多久,走在前面的祁晋珩突然停下的脚步。 姜洛洛快步追上去,声音清脆,“老公。” 祁晋珩回过头来,幽暗灯光下,他的五官越发料峭冷峻,染着经年未曾解冻的霜寒,微微拧着眉头看他, “站住。” 他的小妻子抿着嘴巴,格外倔强的迈着小腿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嘴里小声小声的念叨, “我才不站住呢……” “我就要跟着你……” “你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 他走的急,脚上的拖鞋又有些大,踩在撒了盐般微微咯吱的地面上。 前面有块小水汪,雪化了之后结成冰,他“嘎吱”一声踩了上去,大抵是走得太快了脚步不稳,身子晃了晃朝前趴去。 一双大手稳稳的托住了他。 姜洛洛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赖账一般地将小脸塞到对方怀里,软声软气, “捉住你了。” 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到了他身上,祁晋珩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紧绷的侧脸依旧冷硬,不带一丝温情。 可是那双大手却抱他抱得格外紧。 得逞的姜洛洛两只细细的胳膊环着对方的脖颈,小脸贴在祁晋珩颈窝里,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太近,又没了大衣的阻隔,那股原本浅淡的血腥气骤然浓郁起来,在呼啸的寒风中蔓延。 脸上甜甜的笑褪了个干干净净,姜洛洛抬起眼睛,指尖虚虚地落在祁晋珩背上,连碰都不敢碰他。 他抬起脑袋,像只机警的小动物用鼻尖嗅闻着散发着血腥气的地方,漂亮的眼睛垂了下来,调子闷闷的, “你没有涂药。” 祁晋珩没有说话。 看起来似乎是不打算理他。 “我不要穿你的外套了。” “你放我下来。” 怀里的人挣扎着,又怕动作太大伤到了他,挣扎的幅度很小,只有脆生生的调子有些低, “放我下来,祁晋珩。” “你已经受伤了。” “别动。” 从冗长的道路上拐了个弯,下一段路灯火通明,祁晋珩差人去叫了管家,在管家赶来之后,把姜洛洛放在了地上, “把他送回去。” “我不要回去!” 他的小妻子情绪激动,像只小尾巴一样黏着他,继续向几分钟前一样固执的把那件外套往他身上披。 可祁晋珩只是稍微上抬了抬手,就干脆利索地制住了他。 “把夫人送回房,关起来。” 祁晋珩的背影再次消失了。 消失在茫茫夜色,扬扬冬雪中。 身材挺拔而决绝。 姜洛洛红了眼,被管家带着,一步三回头。 直到看不见祁晋珩的背影之后,他才吸了吸冻红的鼻子,咽下浮在心头的委屈和心疼,细软的嗓音里带着忧虑, “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上药呢?管家伯伯,你去给他上药行吗?” 对上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抿着嘴巴: “我自己就回去就可以。” “我知道回去的路,我会乖乖回房间等着,不会乱跑的。” 风声呼啸,吹得管家脸上纵横的皱纹痕迹更深, “小夫人,不是我们不给少爷上药。” “是老太爷动怒了,不许任何人给他上药,让他在祠堂里跪着,给列祖列宗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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