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心思。 邱栎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说,瞋目切齿的一把推开房门。 里面的两人似是觉察不妙,都思淼很快躺平在床上当做昏睡的模样,另一人反应略慢直面对上了众人。 尤其是在看到为首站在最前方的邱栎丹,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完了,不会都听到了吧。 修罗场,爱看。 不仅爱看,他还爱搞事。 沈持峦装模作样绕过邱栎丹,直径走向床榻,“让本尊瞧瞧,这究竟是病入膏肓还是得了假死病。” 说罢,用神识在他身上探了一遍。 预想中的魔气并没有出现,反而真气纯粹的像是被漂过了一遍似的。 是真的,却有些真的不自然。 他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装昏的人,不是半魔人么,竟然没有一点魔气,他是如何隐藏住的? 还是男主得了什么机缘,帮了他。 沈持峦眸子微眯,正想着如何才能把男主这层隐藏的秘密公之于众。 耳边响起邱栎丹声色俱厉的声音,“都思淼,你给我起来!”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还给我装是吧,你胆子大了连我都敢骗了是吧。” 床上的人稍动了动手指,依旧躺着。 邱栎丹顿时火气大的要跟吃人似的,几人紧紧的拉住他,这才没当场就动手。 “大家且先出去,让栎丹好好的冷静一下。”崔岩之说罢众人鱼贯而出。 这场惊变惊的众人眼中的八卦看戏之意四起,谁也没料想到,闹的宗门上下不得安生的事都是因小辈的一场做戏。 但沈持峦给了这小辈一掌,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会因为他没事,而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小辈同门蓄意挑衅恶意斗殴,你这个做师尊的不仅不阻止,还大打出手,罪大如徒。” “念你是初犯,今日便前往雪灵谷闭关,希望你能冷静两月,余徒由方画仙尊替你照看。” “怎么又是我?” 本来还略有些担忧的邹方江睁大了眼,也是昨日他才接到通知,被迫接手了沈持峦那几个徒弟。 今日怎么全到他手里了。 沈持峦这徒弟是都替他来收的吗? 崔岩之话闭看向沈持峦,“你有异议吗?” “没有。” 沈持峦老神在的说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换个地住俩月的事。 随后他视线落在众人身上,“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几人异口同声。 笑话,就那么一掌换到雪灵谷俩月,谁能不满意。 有人欣喜有人悲,孙湄舞拉着一张脸到他跟前,眼中满是不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需要我就给我传音。” 雪灵谷那么沟壑贫穷的地方,他事那么多,到了那儿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就被邹方江挤到一旁。 “你加油!”他坚韧的目光看着他,随后拍了拍他肩膀。 这地方他曾去过一次,实在是不想去第二次,除了没落深山之外,就是那封印的魔兽。 每夜嚎叫的叫人难以入眠。 就连还没来跟他索赔的戚鸿文,面露难色的学着邹方江拍了拍他。 “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少收你点赔偿,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来。”他叹了口气。 一个个都觉得他是要死还是怎么着。 沈持峦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被几人搞的直线划了下来,有点冰冰凉。 在注意到崔岩之有些吞吐,还以为他也要说些什么,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他的入耳传音: “碧云秘羽拿到了吗?” “……”拿到了,不仅拿到了还被他吃了。 “要是没拿到也没事,就是听说你把苍雷门的独子收了徒,你可万万不能再同以前一样,他的身份不同其他人,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咱们谪昇门和苍雷门之间的事了。” “师叔,你若是担心,不如你当他师尊,我没意见。” 天知道沈持峦什么心情,还以为他临时变卦,让他去雪灵谷就是做做样子。 没想到就是纯担心他的反派二号被他虐待。 “别说这种不好笑的玩笑,快去快回,风里雨里我在谪昇等你回家。” “……” 沈持峦硬是被催着出了山门,在几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回了趟池峰带了色舍和遂渊。 说的那般凄惨,不带点防身的还真是有点担惊受怕。 遂渊跟在他身侧,一路蹦蹦跳跳别提多开心,看着路边的花都要摸一摸,“主人,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去受罪。” 沈持峦吐槽的一时没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遂渊肉乎乎的脸塌了下来,去受罪…… 主人真好,受罪还要带着它一起…… 第34 章 路程过半,本来边走边看风景的一人一兽已经受不了,缓慢的脚步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单凭着脚走路程遥远不堪,一路上的花草看腻,哪怕风景再吸引人,此刻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无他。 就是拧上的一人一兽谁也不想认输,最后还是遂渊撒泼打滚,闹着说什么也不要走,无果后躲进了空间中。 获胜的沈持峦化做流光飞去,虽面上看不出情绪,但有一人是深刻的能感觉到的。 并且还十分的清楚。 他的情绪也牵动起体内的人,这种情绪他很不喜欢,于他来说情绪这种东西外露最危险,异魂能慢慢改变存在内心是极好。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下受罪的成了他。 “幼稚。”他冷言道。 “切,你不幼稚,你沉稳。” 沈持峦怼他的话脱口而出,刚落完尾音就想把话收回,原身沉稳这是不争的事实。 “……” 沈持峦看向身外眨眼而过的白云,思绪中不自觉的飘远,异魂碾碎的丹药已经被他替换。 若是直言让他下毒肯定不会听他的,很有可能还会撕破脸,暗中操作才是最适合最方便的。 连胤修这会儿应该已经死了。 他既然死了剩下那几个也该着手准备了。 他的神识削弱太快,才一夜他就弱的再无法控制身子,这样下去不过几日他的神识便会消失。 难道他就要等死了吗,那几个人还没死,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沈持峦拿着走前邹方江塞给他的地图,比对着眼前的地方,人都快要被刺骨寒风吹傻了。 那地图上将雪灵谷画的十分粗略,甚至画的些意境,还有诓骗人的嫌疑。 他来之前还在想有多艰难,然而看到眼前景后沉默了下来。 雪灵谷谷如其名,明明外世还是暖阳和煦,这儿却是大雪纷飞卷着寒风呼啸吹过,好似凛冬已过数日。 破败不堪的石拱上,赫然写着雪灵谷三个大字。 门外的人身后披着个毛绒的披风,许是等候多时,身上的雪已经堆积起来,若是不动弹看上去跟个雪人似的。 帽子将他的模样遮的很严实,让人看不到一点。 他走过前去将人带往里处,一路并未多言。 绕过七拐八拐的山路后豁然通畅起来,出现一圈偌大的围墙,足有两人之高。 寻得正门进入后,眼前的屋子也是整齐有致,不像是寻常人会建的住所,倒是有些像监狱。 “谷主已等候您多时。” 就在他打量着周围时,那人将他留在院中便便没了身影,只是看着地上拖沓的脚印,和他僵硬的肢体。 还有方才吐出话的声线。 他莫名觉得这人,不像是人。 他直径向坐落的主屋走去,推门而入一团热气涌到身上,暖炉旁一白发老者惬意的喝着酒,见到有人来他招手挥动。 “来,过来喝酒啊。”脸上潮红,听着声音也醉醺醺的。 地上散落在一旁的酒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把自己喝成这般。 真是厉害了,桌上一盘菜也没有。 就干喝还能喝那么多。 沈持峦钦佩的走了过去,在旁凳子上坐下,老者见他坐下,抄起一罐就放在桌上。 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清亮,悄无声息的洞察着他,随后一手拍在桌上,“你先别说话,让老朽猜一猜,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才被罚过来的。” 眼前人慢条斯理的将酒罐放到一旁,睹若无人似的打起坐来。 还以为他会喝的老者一怔,一脸的不可思议,先前到他这儿来的,无论是哪个也是面带愁容放上一坛酒都会喝。 怎的他一口不喝。 难不成,不是被罚来的? 也对,他这等气息可是已达化神期,崔岩之怎么可能舍得罚他来,那不得捧到手心捧化了。 这地还有人愿意来,真是老天开眼! 老者眸中都散着亮,酒也不喝了,半趴在桌上看着眼前人,纠结半天如何旁敲侧击,最后还是觉得不妥直言问道: “你是自愿同崔岩之申请来的?” “不是。” 不是自愿的那就是被罚的。 崔岩之那老不死的,连这等宝贝都敢罚过来,他不心疼,他心疼。 “那你是犯了何错?”他这地也就以前来人来的多,近几十年已经鲜少人来了。 难不成是犯了什么叛门大错? 那也不对啊,都是化神的人了何不逃出单干,还傻乎乎的在宗门之中受着罚。 老者是怎的也想不通,索愁之际一碗酒倒入嘴中,直到他听到那打坐人再次开口,措不及防的如数吐了出来。 “看小辈不顺眼,打了一掌。” “咳咳咳……咳咳。” 老者被呛的直咳起来,捶打着胸脯,半刻才缓了下去。 再看往他的眼中满是敬佩和满意,这多年了,终于有人干了他不敢干的事,真是后生可畏。 要他说有些小辈被打也是活该。 他当年还在谪昇门的时候,被一小辈气的险些升了天,又奈何门规在不能动手,堪堪罚了他几日紧闭,未曾想出来后还是死性不改。 趁他一个不注意,把砚台推倒在他还没画完的墨宝上。 他半个月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光罚有什么用,说实话他也很想动手教训一下弟子。 碍于门规在他又下不去手。 按理说就算打了,应该也不会到他这儿来,老者摸着胡子。 片刻他又凑了过去,问道:“你把人打死了?” “没有。”他力道把控那么稳,怎么可能会打死。 “你长的还挺俊,有道侣了吗?” “……” “啧啧,一看就没有,我也没有。但是我跟你肯定不一样,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很多女人都倒追我,我一个也没看上……” 头一次碰上话比他还多的人,突然觉得好心累,好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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