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溪目前没有经济收入,两袖空空,砸砸嘴巴,悻悻走出店门。 他走出去看着那满目繁华,长叹一声。 他现在就是靠着可以帮忙解诅咒,吃令狐暄的住令狐暄的,自己日常买点什么总要花自己的钱才好。 只是该怎么打工赚钱呢? 燃溪顺着那长街望下去。 皇宫外面大约也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只见招牌旌旗如云,什么天香绸缎庄,杜康酒楼,杏花脂粉铺,广济堂…… 广济堂! 应该是个医馆,燃溪立刻走过去,走在门口,只见这家医馆是一栋两层小楼,有八个铺面,一半卖药,一半隔了帘子有病人排队看病,买药看病的人都多的很,看着生意很好。 燃溪想壮着胆子进去问招不招聘,但是脸皮又实在是薄,这时身后一名侍卫道:“公子,广济堂所卖乌鸡白凤丸乃妇科神药,每天只卖一千份,买几份带进宫可留着赏与宫女姐姐们。” 燃溪嗯嗯答了一声,“我就是看看,不买东西。” 他背着手,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突然发现这一排好像都是医馆啊,什么仁德馆,大安堂,家家都生意兴隆。 他每走一家,身后的侍卫就给他介绍这家店特产什么神药,仿佛医托一般。 走到最后一家,那侍卫介绍道:“这家舒慈斋做的化筋散,接骨散天下驰名,我用了很多次效果很好的。” 谢槐也兴奋地说:“对,我也用过,接骨散效果好,燃溪,我们进去看看吧,这些药,咱们习武之人要多买点备着。” 后面几个侍卫也都应声,纷纷开始掏出荷包开始数钱,算今天可以买几份药了…… 燃溪:“……” 看帅哥们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也不好败大家兴致,就说:“那大伙儿就都进去看看吧。” 他们一起走进去,柜台那边很多人买药,看诊的地方也很多病人在排队聊天。 因为他们这行人多,帅哥侍卫都身材高大,挤在门口一站,又全都腰悬长刀,直接把人家药店门给堵死了,外面要买药看病的都不敢进来。 一个伙计特地从柜台里出来招呼他们,把他们从门口带开。 伙计作了个揖客客气气地说:“小公子,请随我来这边,您要买些什么呀?我们店里有新到的阿胶,千年老参,黄精,您瞧瞧这边来,都是好货。” 燃溪摆手道:“不用看了,我不买药,我这些兄弟们要买药。” 谢槐:“对,我们要买化筋散。” 伙计道:“韩二,这边几位官爷要买化筋散。”马上又来一个伙计把谢槐几人带去拿药了。 这个伙计却是一直跟在燃溪身边,极力邀他进内室看什么天山雪莲犀牛角。 搞得燃溪很尴尬,他又没钱买,看了不买下不了台怎么办嘛。 却不知在那伙计眼里,他穿着一身绸衣,皮肤白嫩,身后跟着四个大内侍卫一个面白无须一看就是太监的中年男子,那真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燃溪一直推脱,这伙计还觉得自己惹了大人物不高兴了,又恭敬地给他端上一壶上好的龙井来,不再提推销贵药的事,反而说起旁的闲话来,说这茶叶是掌柜如何辛苦得来的,是治好了肃王爷的痼疾,王爷赏赐的御赐贡品。 燃溪听得胆战心惊,即使茶盏递到他手里,他都一口不敢喝。 怕喝了一口就要给茶钱,没钱给。 伙计说了好半天。 燃溪忍不住了,小声问道:“这位小哥,你们店里还招人吗?” 伙计:“啊?” 燃溪小心翼翼地:“还招坐堂大夫吗?” 他怯怯地自夸道:“我学过几年医术,算是有几门绝技,想找个地方坐堂挣些银两。” 伙计:“???” 他看向旁边一看就是皇宫总管大太监的李一泉,再看看燃溪,不是很懂这位尊贵的小公子是什么目的。 李一泉抄手圆场:“我们公子就是想体验体验生活。” “哦。”伙计懂了,太尊贵的人嘛,生活总是有点遗憾,反而想来当社畜。 燃溪脸都要憋红了,细白的手指头绞着大腿侧的衣服,很是难堪。 他不是想体验生活,是想来挣钱的。 这时旁边几个人说:“东家回来了。” 伙计往外一瞧,乐了,说:“正巧,我们东家回来了,不知小公子可认识他,想来我们店坐堂,直接与东家谈吧。” 说着他出去叫东家进来。 燃溪很紧张,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对李一泉说:“李一泉,我们赶紧走吧。” 李一泉不解地说:“贵人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燃溪:“不是,我……” 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好意思见人家老板。 真是急死他了。 燃溪双手捂脸,只听有人掀了帘子进来,坐到他旁边。 年轻的男子温声道:“小公子,我就是舒慈斋的东家。”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是谁。 燃溪放下手,转头看,赫然是不久前有一面之缘的太医楼雨仙。 他已换了太医官服,穿着一身霁青色直裰,头戴逍遥巾,眉眼洒脱风流,看人的眼神很是温和。 燃溪:“竟然是你!” 楼雨仙笑:“正是我,上午与小公子一面之缘,还不知如何称呼。” 燃溪:“我叫季燃溪,你直接叫我燃溪吧。” 楼雨仙温和地看着他:“方才伙计说你想到我店里坐诊。” 燃溪硬着头皮道:“我就是没事问问,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我又不知你医术如何,怎知你行不行?”楼雨仙喝了口茶说。 “不知燃溪你师从哪位医师?曾于何处坐诊?” 燃溪知道这是老板面试了,也认真答道:“我家世代从医,我五岁就随我太爷爷出诊,后来又考到北……我们当地一知名医馆学习,曾在我家的医馆与师父们的医馆坐诊。” “只是我家离此地甚远,我是被令狐暄带到京城的,想来你也不知道我家那边的事。” 楼雨仙也不多说,直接站起来道:“你且随我出来。” 燃溪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出去,外面几根条凳,坐满了排队看病的人。 那些病人看见楼雨仙俱是眼睛一亮。 楼雨仙请一位老妇人起来,带她到一旁坐下,示意燃溪为老妇人把脉,说症状。 燃溪心头一跳,妈呀,这就纯中医治病的古代吗?也不叫病人先说说病情的,就全靠把脉来猜。 幸而他基本功扎实,把脉片刻便说:“这位老奶奶左脉弦而涩,右脉沉,似痰火郁结,想必食不安寝不眠,也会常常腹泻。” “我觉得用温胆汤即可。” 老妇人笑眯眯道:“小先生说的对啊,我就是这几天胃口也不好,晚上老失眠来看病的。” 楼雨仙拿过老妇人的手腕也认真把脉,待两只手都摸过,他对燃溪微笑点头。 燃溪心中大石放下,想来面试是过了。 楼雨仙:“你这般年纪,有这般医术的我见的不多,想必传你医术的人十分厉害,你也学的十分刻苦。” 燃溪歪坐在椅子上,揉着手指头,撇嘴道:“我能不刻苦吗,小时候我背《内经》,一天背一篇,背不下来不准睡觉,本来我都不想学医的,可是我这辈只有我一个男丁,我太爷爷非要我学这祖传的医术,他又不让我几个堂姐学,非要我学,一天到晚盯着我。” 楼雨仙蹙眉道:“这便是令祖的狭隘了,为何不能传女子医术。” 他豁然站起,指着那边挂着帘子的诊室道:“那边坐诊的便是我大外甥女,她想学医,我便教她,如今年方十七,已经可以独立看诊。” 又指着药房柜台后正在抓药的俏丽少女道:“这是我二外甥女,也即将出师了。” 俏丽少女听见他们说话,放下手中的药,朝燃溪福了一福。 燃溪低声说:“我们家情况不一样,我们家擅长的科比较特殊,我堂姐妹不能学。” 楼雨仙扬袖愤愤不平道:“有什么科是女子不能学的,我楼氏擅长骨科,都说骨科只能传男子,可我两位外甥女学的比一般男大夫还出色呢。” 燃溪不好意思道:“原来你是搞骨科的啊,可是……我们家……我们家……”他说着就低下了头,“我们家家传绝学是男科,尤其擅长房事不和还有……” 楼雨仙:“……” 燃溪:“我的姐姐妹妹也都另拜了名师学医,就是只有我必须继承家传男科圣手的招牌……” 他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倘若只是看看房事不合便罢了,可是还有更多可怕的,他从小就承受了太多他那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看了许多巨大的腐烂的菜花。 燃溪实在是很需要一份工作,他讨好地看着楼雨仙:“我们家有祖传一夜七次的秘方,你要试试吗?” 楼雨仙脸上随时挂着的温和笑容僵住了,斟酌道:“我不需要用药……” 燃溪:“哦,你还是处男吗?” 楼雨仙扶额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用药也可以……” 燃溪贼溜溜地:“哦,那你不是处男了呀?” 楼雨仙:“……”
第33章 燃溪问这个问题,就是很好奇,因为他是看的抖音解说,没看原书,不知道楼雨仙是在遇到主角受之前就喜欢男人,还是遇到之后被掰弯的。 楼雨仙转移话题:“你的行医执照办了吗?” 燃溪瞪大眼睛:“行医执照?” 楼雨仙解释了一下,原来在京城行医要去找京兆尹衙门里的民间医师协会考试,拿到合格书后办个行医执照。 这个政策是近年来才在京城实行的。 燃溪:“我没有这个东西耶,怎么办呀?” 楼雨仙:“你去京兆尹衙门考了就是,他们会每月举行一次考试。” “也不耽误多久的事儿,我们来谈一下具体酬劳的事。” 一说到酬劳,燃溪眼睛就一亮。 楼雨仙大气地说:“我就按照我给大外甥女开的酬劳,每月固定坐诊十五天,酬劳十两银子,抓药提成一成,若有人来医馆邀你去府上出诊,诊金你也全额自取,我分文不取。你觉得如何?” 燃溪不知道现在的物价,可是他记得红楼梦里小姐们一个月二两银子,当时网上的弹幕说那二两相当于现在两万,各朝代物价大差不差,白银黄金作为贵金属价格一直是比较稳定的。 十两银子就是十万啊! 燃溪由衷地说:“老板,你好大方啊。” 楼雨仙浅浅一笑:“你未来是要进太医院的,岂敢怠慢了你,我先为你写个聘书,你且等等。” 他出去唤人拿来笔墨,坐下写聘书。 燃溪坐在那儿也无事,问起了以后的就业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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