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也没什么事,听见小鲛人这么早就回宫,于是赶紧打发了大臣们,提前下班。 令狐暄手上拿了一串葡萄,他今天吃着觉得这串葡萄很甜,便忍着没吃完,把剩下的拿回来给小鲛人吃。 燃溪看他正好回来,贼兮兮地说:“令狐暄,你的书桌这么大,分我一半用好不好?” 令狐暄点头,他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李一泉说你把他们都撇到医馆,自己跟楼雨仙去别人府上看病了?” 燃溪:“是啊,那个病人身份比较特别,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病情。” 这个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令狐暄。 但很快他否定了。 这关乎他的职业道德。 令狐暄把葡萄重重放在桌上,责备道:“他们都是保障你的安全的,下不为例。” 燃溪完全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他算是摸清楚令狐暄的脾气了,就是一只纸老虎~ 他自己搬来一把椅子,把令狐暄原来的椅子和东西挪到一边去,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布置好,坐下认真看书。 令狐暄:“……” 他声音闷闷地:“你在看什么书?” 燃溪:“医书呀,我要好好学习进步。” 令狐暄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他一条小鲛人学习进步什么,只需要再宫里享尽尊荣就好了。 但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道:“今天的葡萄有点甜,你先吃点吧,晚了就坏了。” 燃溪看书十分认真,说:“我不吃,你吃吧。” 令狐暄:“……” 他默默地洗净手,拿了个干净的小茶杯来,自己剥起了葡萄,把葡萄皮儿扔茶杯里,剥完一颗就把碧绿的葡萄塞到小鲛人嘴巴里。 燃溪看书看的专心,葡萄喂进来了就吃。 吃了几颗,他也不觉得有多么甜,因为现代的葡萄都是经过很多年改良过的品种,这古代的皇帝吃到都觉得是难得的甜的葡萄,在他嘴里还觉得有点酸唧唧的。 不过令狐暄服务态度这么好,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吃吧。 等慢悠悠吃完一串葡萄,外面太阳已经开始落山,月亮隐隐出现。 燃溪叹口气,把看到的那页折起来,准备去湖里修炼了。 此时令狐暄好似聊斋里勾魂的妖精似的,轻轻依着燃溪臂膀,柔声说:“你连着修炼,不累吗?” “今夜就睡床上吧。” 燃溪狠狠甩开他,一身正气地说:“我此时离了万相化生戒,还是那个鬼样子,我一日不恢复,一日就不能停止修炼。” “你这样让我惫懒懈怠,莫不是想害了我。” 他说完拂袖而去,走到湖边把衣裳脱了,跳进水里。 令狐暄:“……” 他拿过小鲛人买的那只竹笛,凄凉地吹奏起来。 过了一会儿,湖里面传来小鲛人的怒吼:“令狐暄,你吹的太难听了!不要吹了,影响我修炼。” 令狐暄:“……” 他只能起身走到湖边,看湖里的小鲛人认真修炼。 这寂寞的长夜啊。 …… 因为还没弄好行医执照的事,他这几天就老实待在宫里看书,修炼。 修炼到第六天的时候,他虽还不能使身体变得更大,可是他感觉到自己对周围感知更敏锐了,譬如令狐暄向他走来的事,他觉得到了令狐暄身上有一团红色的灼热的能量,这里面又隐隐透着黑色,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他想光是旁观就如此让人难受,令狐暄被这样的诅咒附身,想必更是难受了,于是他更加努力的修炼。 这一天,是京兆尹衙门里举行行医执照考核的日子。 燃溪跟楼雨仙约好一起去办这事儿。 楼雨仙待燃溪很好,本来这般小事不该他一个当老板的来办,结果他还是跟来了。 燃溪在衙门里做了一套试卷。 本来按照正常流程,要等下个月,燃溪才能知道分数,再等一个月才能拿到执照。 燃溪都准备走了。 楼雨仙却带着他去找衙门里负责判卷的官吏,跟人打了个招呼,说急着用。 于是那官吏立刻判完卷子,给燃溪手写了一个执照,盖上官府大印。 燃溪目瞪口呆,居然就这么容易的吗? 他不由得有点崇拜的看着楼雨仙。 楼雨仙笑着说:“这样,你明天就可以去医馆上班了。” “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来帮我挣钱啊。” 他这样说好像是现实他是为了让人燃溪早点去医馆帮他挣钱似的,可是燃溪觉得他专门跑这一趟就是因为他是个热心肠的好大哥。 他都日进万金了,还怕自己少给他挣几天钱吗? 楼大哥真是太好了! 燃溪说:“楼大哥,谢谢你嗷。” 突然楼雨仙惊异地看着他,旁边送他们出来办事的小吏也一脸诡异,仿佛见了鬼似的。 燃溪看着他们的表情,说:“你们怎么了?” 楼雨仙面色一凝,说:“你的声音……你是宿疾犯了?” 燃溪突然醒悟到,捏着嗓子发声,他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以前那种鲛人的意识流的吟唱声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 燃溪此时十分无助,他看着楼雨仙,又看着旁边的围观小吏,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他经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可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以人类的身份立足,他很怕被人看出自己不是人。 楼雨仙淡定地揽着他的肩,带他出去,边走边说:“我带你回医馆喝药。”转头还对小吏打招呼:“胡大哥,不凑巧,我这小兄弟病犯了,回头再感谢你。” 那小吏道:“楼太医,您言重了,回头我娘的病还请您多费心啊。” 燃溪被楼雨仙揽着,心里翻江倒海,他想起了最初他可以与人说话时,是因为令狐暄亲了他,因为令狐暄的妖力可以赋予人这种能力。 难道这个吻还有时效吗?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这个状态很危险,他要第一时间回宫去找令狐暄。 出了衙门,李一泉及谢槐都等在门口喝茶。 燃溪立刻甩拖了楼雨仙的手,冲到茶摊,以手指沾着茶水在谢槐面前写道:我要立刻回宫。 之前他与谢槐也是这般写字沟通的,此时谢槐看着他,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小鲛人很着急,立刻招呼几个侍卫把马车套好。 李一泉着急地问:“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了呀。” 燃溪捂着嘴,拼命摇头。 看他这样,一行人更是着急了,赶紧上马车,回宫。 楼雨仙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份字迹未干的行医执照,淡淡看着马车远去,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 先前被令狐暄丢在株洲的大部队回来了,国师青麓与几位令狐暄的亲信大臣正在与他聊些国家大事。 青麓道:“听闻小鲛人在宫中掀起巨浪,还让太皇太后落水了,至今仍卧病在床?” 令狐暄点头。 青麓若有所思道:“既如此,看来这条小鲛人是有些灵力的,陛下教了他修炼之法,他近日进步如何?” 提起小鲛人的进步速度,令狐暄就十分自豪:“他进步很快,每夜都彻夜修炼,从不懈怠。” 青麓:“我听宫人们说,小鲛人与陛下也相处甚好?” 令狐暄敷衍地点头:“很好。” 说不好吧,小鲛人跟他共享一张书桌,说好吧,又夜夜拒绝与他同睡。 青麓:“既然这么好,那陛下立刻举行大婚仪式吧,省得夜长梦多,早些大婚也可稳定朝堂。” 令狐暄低声说:“等等吧。” “他初见我时,并未知人间繁华,也并不知人间有多少才俊。” “现在他越是出去,回来对我就越是冷淡。” 十七岁的少年帝王看着茶杯里转圈的茶叶,声音里充满了爱情的变幻莫测。 显然皇帝陛下的爱情遇到了危机。 御书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被爱人冷落了的年轻帝王。 突然门打开了。 燃溪快速冲进来,一把扳起令狐暄的脸,狠狠吻下去。 青麓:“……冷?” 太师:“……淡?” 太尉:“……吗?”
第36章 燃溪十分慌乱,回宫之后他就直接来找令狐暄。 本来他不想这么进来的,可是李一泉和守在门口的太监都叫他直接进来,说只要他进去,皇帝随时都有空。 于是燃溪就直接进去了。 他现在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沟通,再说这要怎么沟通嘛? 难道直接问令狐暄,请你亲亲我吗? 他难为之下,身体先做了决定,直接冲进去按住令狐暄强吻了。 令狐暄大概刚吃了樱桃,嘴唇还残留着几许甘甜。 燃溪使劲啜了几下,不知道这个程度够不够,怕不够,又更使劲啜了一下。 令狐暄揽住他的腰,反客为主的亲过去。 他亲的更具侵略性,无情地撬开小鲛人的双唇,勾缠他的小舌。 燃溪无助地唔唔两声,想要挣扎,可是他被令狐暄牢牢禁锢住,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吃进去一样蛮横霸道。 良久,令狐暄松开了满脸通红的小鲛人,笑着看他。 燃溪低低啜泣了一声,委屈地说:“我刚刚在外面不能说话了。” “所以我……” 他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了。 令狐暄拉他一起坐下,他坐的是八仙椅,很是宽敞,可是偏偏就把小鲛人拉到自己腿上坐。 燃溪此时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其他好几个人啊。 国师及两个胡子老长的老爷爷。 他真是想挖条地缝钻进去了。 令狐暄安抚他道:“你不用紧张,这些都是朕的亲信。” 是你亲信有什么用啊,难道就不是人吗? 燃溪头埋的低低的。 青麓道:“正好,刚刚我们在说小鲛人应该与陛下举办大婚仪式了。” 燃溪很慌:“这……我不同意!” 青麓慢条斯理地说:“我们陛下年仅十七,清清白白良家子,你这般强了他,当着朝廷重臣的面辱了陛下名节,竟不想负责吗?” 燃溪呼吸一滞。 他好像成了一个坏人,难道他要对令狐暄负责吗? 如果不负责,那他就是渣男了? 燃溪看着下面坐着的几位大臣,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他给一个准话。 燃溪轻轻说:“那我……” 话未说完,他嘴便被令狐暄捂住。 令狐暄威严地说:“罢了,你们别逗他了。” 他挥挥手道:“散了吧。” 几名大臣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燃溪感激地看着令狐暄,可是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心里竟然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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