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叶乾起身,开始吩咐手下,“你们几个,还有你们,跟督主去。” “是!” 两人在前面走,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 太和殿正殿到偏殿依旧很近。 一路上,宴书澈在不停地四处打量。 这个太和殿他是第一次来。 说不定这座宫殿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云逐渊在一旁说:“太和殿,自先帝,太上皇时期,就是专门用来举办 宴会的宫殿。” “在太和殿之内,至少举办了几十场宴会。” “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宴书澈扭头看他,“那若有人偏偏用这个固有的思想来让我们放下戒心呢?” 云逐渊怔了怔,“你是说离弘?” 宴书澈白了他一眼,“这是在宫中,你该叫他陛下。” 云逐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肯作声。 “陛下登基后,可有在太和殿举办过宴会?” 云逐渊想了想,“我回京之后,还没有举办过。” 宴书澈:“那你回京之后,宫中可有什么需要在太和殿举办宴会的大事吗?” 云逐渊忽然沉默了下去。 许久,他紧张地说了一句,“西藩使臣入京,商讨派谁来做质子...算吗?” 宴书澈一愣。 云逐渊不说,他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事。 当初离弘下旨要西藩派遣质子入京的时候,西藩使臣也来过离京。 但那时,离弘却根本没有举办这般隆重的宴会。 这样想来,离弘对西藩和天驰,还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可既然这般看不上西藩,又为何当初力排众议将他嫁给云逐渊呢? “阿宴...” 云逐渊也不顾及什么宫中的礼法规矩,小心地牵住他的手,“阿宴...你在想什么...” 宴书澈晃了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陛下这般看不上西藩...我是不是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云逐渊:“如何将计就计?” “这件事同样不需要我们插手,”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太和殿。 宴书澈再次环视了一遍,“你们,好好查。” 士兵们听话地四散开来。 宴书澈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陛下此次大张旗鼓宴请天驰使臣,西藩会不会收到消息?” 云逐渊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那是西藩,阿宴,西藩最好不要牵扯进这些事情来...” “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宴书澈安抚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我们没有传过任何消息回西藩,但西藩也什么都知道。” “毕竟从我与你成婚开始,西藩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与其有一日,西藩来不及反应便被剿灭,不如提前警惕。” 云逐渊默不作声。 宴书澈说的有道理。 他说不出话反驳。 还是不开口为好。 宴书澈已经牵着他,从太和殿的高椅附近,开始一张桌椅一张桌椅的查探。 云逐渊跟着他一起看。 足足三百张桌椅,一时半刻根本查不完。 两人是被殿门口传来的声音止住的动作。 “不必查,本王相信叶将军。” 离景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离景,宴书澈略微一呆。 离景今日的穿着,尽显天家富贵。 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 锦袍上绣着金边。 仔细一看,还能看到衣袖下摆处,绣着几条活灵活现的巨蟒。 衬得离景十分高贵。 这倒是第一次见离景穿成这样。 宴书澈不由得在心里琢磨。 他都快忘记离景是当朝王爷了。 毕竟离景玉树临风的外表下,是没个正经的性子。
第91章 好看吗? 不过听到离景的话,宴书澈也随口说道:“那便罢了。” 离景微微一笑,带着身旁的侍卫走上前,“两位来的很早。” “是王爷太晚了,”宴书澈拽着云逐渊,乖乖给离景行礼。 “参见宣王殿下。” 离景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没想到宴书澈还是个识大体的。 他们在宫外的时候,宴书澈见到他从来不行礼。 偶尔还说话怼他。 这到了宫中,倒是蛮注重规矩的。 不愧是西藩少主。 “平身平身,”离景迈步走进殿中,在中途顿住脚步,“叶乾将军何在?” 宴书澈:“在殿外安排守卫。” “很好,”离景复又迈步走到高台之下的第一张桌案旁,“美酒佳肴,可以吩咐御膳房开始上了。” 侍卫:“是。” 见离景已经吩咐人上菜了,宴书澈也和云逐渊寻了一处略靠后的桌案。 云逐渊刚想坐下,就被宴书澈扯住了衣袖。 “王爷能坐,我们可不能,”宴书澈说,“小心等下被看到,参你一个不敬之罪。” 云逐渊又冷哼了一声。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殿内那些下人们忙来忙去。 离景也专心地在与贴身侍卫说着什么。 没什么人向他们转移目光。 只有宫人忙到两人附近的时候,才会向两人行个礼。 他们就这样等着。 一直等到——离弘到场。 那人今日穿的更是华丽。 金黄色龙袍,胸前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龙。 连映荷和他一起进来的。 同样穿着精致华丽的凤袍。 两人这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般配。 连映荷首先看到了两人,对两人微微点了下头。 宴书澈也笑着回点了一下。 离弘只看了两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众人齐齐行礼,“参加陛下,皇后娘娘。” 宴书澈也拽着满脸不情愿的云逐渊一起行礼。 云逐渊脸色臭的不行。 宴书澈余光看到他的脸色,忍不住在心内偷笑。 这家伙,今日入宫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也很正常。 云逐渊对旁人一直都这样。 能让他那张冰山脸露出表情...倒也不容易。 待离弘和连映荷在高椅上落座,其余众人才敢一一落座。 宴书澈松了口气。 坐下之后,他就习惯性地将手放在云逐渊手上,然后暗搓搓地打量了一番殿内的众人。 真的很多。 但是比想象中少一些。 桌案倒是坐满了。 但是大部分桌案前都只有一个人。 “今日天驰使臣入京,商讨国事,是件大事,朕特意将宴会定在了太和殿。” 众臣开始齐声奉承,“陛下英明...” 宴书澈随口奉承了一句,心里却有些诧异地想着。 难不成这种宴席,后宫女子不会来吗? 不然为何后宫一个嫔妃都没有看到? 叶盈盈不在就算了,舒贵妃怎么可能不来? 天驰可是她母家啊... 这个想法刚出,舒贵妃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殿外。 她的身后,跟着七八个嫔妃。 只有一个叶盈盈是宴书澈见过的。 她先带领众嫔妃向离弘行礼,“参加陛下,皇后娘娘。臣妾来迟,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 “贵妃坐吧,”连映荷先开了口。 舒贵妃:“是~” 而后,她便带着那些嫔妃挨个坐了下来。 之后,陆陆续续,所有人都来齐了。 但叶乾还要负责在殿外守卫,所以并未入殿。 最后到场的,是天驰使臣。 看到那个天驰使臣,饶是宴书澈都愣住了。 他以为这个使臣,会是一个中年男人。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使臣!竟然是位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天驰特色服装,略有些修身,倒是衬得她身姿曼妙。 只是举手投足间,不似寻常女子娇柔妩媚。 而是带着一股将士才有的气势。 那使臣大步进殿,在殿中停住脚步,“拜见陛下,臣是此次商讨互市的天驰使臣,名叫桑寄。” 话音将落,殿内就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 不少大臣聚在一起,对这个叫桑寄的女子指指点点。 说的话无非是什么。 天驰竟然派女子入京,太看不起离国了之类的话。 听到这些,宴书澈皱了皱眉。 真是烦。 女子又如何? 这根深蒂固的思想当真为人所不齿。 离弘只是有一瞬间的僵硬,便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意。 “天驰当真是与众不同,竟会派女子入离国...”他忽然转头望向舒贵妃,“舒贵妃啊...这可是天驰的特色?” 舒贵妃浑身一抖,慌张地跪在地上,头垂的极低,“臣妾并不知...臣妾...” 桑寄只是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离弘又收回目光,“舒贵妃为何这般惶恐?朕并无他意啊?” “起来吧,”连映荷接过话,“莫失了身份。” 舒贵妃这才敢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 眼神一直躲闪着,连看都不敢看离弘。 桑寄却在这时开了口,“天驰国君听闻,贵妃娘娘在离国过得很好,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这话一说出来,殿中的窃窃私语全部戛然而止。 所有大臣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桑寄。 宴书澈也是一愣。 随即,他又笑开。 这个天驰使臣桑寄,有点儿意思。 莫说这话中有话,单是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就很难得。 离弘的表情也出现了瞬间的定格。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笑容,“天驰国君的嫡女,在离国贵为贵妃,仅一人之下而已...自然...是无上荣耀了。” 桑寄一怔,垂头,“陛下所言甚是。” “使臣入座吧。” “是。” 宴书澈的眼神一直看着桑寄。 他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天驰会派女子入京。 天驰国君应当很清楚,离弘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心有芥蒂。 云逐渊忽然在一旁说:“好看吗?” 宴书澈呆呆地点了下头,“还行。” 云逐渊“......” 他倏地将手抽回来,满脸都是气恼,“等宴席结束我就去把她杀了,再把尸体挂在你房门口,让你看个三天三夜!” 宴书澈歪头看他,也起了个坏心眼儿,“真的?那我的房门口可不一定挂得住那么多人啊?” 云逐渊气得不轻,“那就全杀了!摆在你院子里,让你每天出门都看!挨个看!” 宴书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糟糕。 他觉得云逐渊吃醋也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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