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知道。”许淮烟的笑意依旧魅惑,他眼神一凛,又将匕首使劲往姜衫体内送进了几寸。 “嗯——” 姜衫不禁痛哼,目光因失血过多逐渐涣散,鼻端漂浮的属于许淮烟身上的香气始终干净清冽。 * “啊。” 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姜衫睁开眼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但他不能,因为许淮烟牢牢地按住了他。 他看清现在是在寝室里,死亡让他又回到了现实,只是胸腔里紊乱的气息还未从书中世界的惊心动魄中脱离。 “许、许一半,你居然杀了我!”姜衫边奋力挣扎边怒道。 然而,因为挣扎也于事无补,他的语气又稍微弱了三分:“你、你想干什么?” “夫君,我们现在在同一个被窝里,我想干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许淮烟勾唇注视着他的双眸,轻柔地吻上他眼角的朱砂痣。 姜衫心中感到一股身为替身的屈辱感,这种屈辱比许淮烟扒了他的裤子还令他难受,很奇怪的感觉...... 然而,下一步就是扒裤头了,姜衫眼眸倏地睁大,喉结不自在地发痒......他还发现了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他不仅无法动弹,而且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恐惧,一种濒临死亡的可怕。 就好像是地狱之门落在了他的眼前,门缝中挤出千千万万只或腐烂或白骨的手臂,这些爪子企图触碰他,将他拖进门后的炼狱。 被这种彻骨寒意侵蚀的不止是姜衫,这片男生寝室楼统统被影响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好冷,不是肉体的冷,更是心中萌发的寒意,是恐惧带来的阴冷。 许淮烟明明只释放了丁点意志......毕竟他想要控制的人只有一个姜衫...... 这种力量在他的世界里顶多让一层楼的人敬畏,现在,可能是因为灵气浓度不同,或者地球上还未出现修真者,所以才导致那点意志扩散,让整片男生寝室都深受影响。 直到天亮,大概早上八点左右,那刺骨钻心的寒意才忽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惊魂之夜中活着醒来,他们面面相觑,又又又摸出手机查看,确定明明是夏天的气温呀,夜里的冷显得越发诡异。 “夫君,你还好吧?”许淮烟轻轻抚摸着他沁着细密汗珠的脸颊,舌尖温柔地舔了下他眼角的朱砂痣。 柔软的触感让姜衫非常不舒服,他只是一个受尽屈辱的替身罢了...... “要是累了你就睡吧。”许淮烟抱着他,在他耳畔轻声道。
第50章 事后 当姜衫再再次睡醒睁开眼时,他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而且还又回到了春瘦派的客房。 所以,他和许淮烟完全就是去到他的世界睡了一觉又回来了......代价就是他又死了一回,还丢失了贞操...... 姜衫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感到浑身酸痛难受不说,许淮烟竟然还趴在他身上,手里的折扇怼着他的腹部。 “喂,你醒醒,我饿了。”姜衫尽力推开他。 许淮烟这才迷蒙地睁开眼,唇角勾起一丝坏笑:“夫君,难道是为夫没有把你喂饱吗?” “......”草草草草草。 姜衫发现,他在那边世界受到的侮辱也带进了这里的世界,即便他此时此刻衣衫整齐。 “起开,我要吃早饭。”他不爽地大声嚷道。 他身上又酸又痛又没力气,必须干饭! “行吧,”许淮烟被他这无能为力的执拗逗笑,起开身子坐在床边理了理衣襟裙摆,俨然一副事后模样,“反正为夫是吃饱了。” “......”姜衫撑着床榻慢慢坐起身,只是稍微用力屁股就疼得他五官紧皱,“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需要为夫帮你吗?” 许淮烟星星眼道,他很是餍足地凝视着姜衫。 “不必。” 姜衫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 许淮烟轻笑着伸手抬起他的下颌,眼尾微翘,笑眼愉快:“怎么?夫君难道不舒服吗?” “冷死了,舒服个屁。” 姜衫缓缓移动酸痛的双腿下床,但站起来没一会儿就腿软发颤。 许淮烟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不怀好意地轻笑道:“夫君,你这身子骨不太行啊,难道是因为第一次不习惯吗?没关系,以后会慢慢习惯,为夫会照顾你的感受,让你也像为夫一样满足......” “闭嘴。”姜衫再次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 许淮烟听话闭嘴,但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 春瘦派今日格外风光,到处都洋溢着生日的喜悦,修士们送来的各种贺礼堆满了一座宽敞的院落。 许淮烟没送礼,王云朗送的是一支名叫「木头人」木簪,木簪样式很普通,但在扎进对手身体时,可以让对手对方保持不动一个眨眼间的工夫......高人之间的生死之战每个呼吸都格外重要,很可能逆转局面。 看似轻松热闹的氛围里,实则暗流涌动充满变数,苗松月的精神格外紧绷。 在她的小花园里,闲杂人等被屏退。 许淮烟和姜衫围坐在石桌旁享用花茶甜点,姜衫因为疼痛,只能尽力用大腿落座,上半身前倾,双臂搁在桌面,姿势略显怪异。 苗松月一眼就了解了他的状态,然后嫉妒羡慕恨地睨了许淮烟一眼。 姜衫看出来了,这里没人对他表示同情,苗松月只是羡慕嫉妒恨许淮烟睡到了他这个替身,而她却没有睡到,这让她更馋更憋了......全特么混蛋。 “姜衫,本君其实真心挺同情你。”王云朗向他投来怜悯的眼神。 “......” 姜衫的目光落在了王云朗脸上,想起:对哦,云朗神君也在这儿。 “苗松月,你们春瘦派的人是吃干饭的吗?已经酉时了,还没找到圣坛位置,”许淮烟无所谓地挑眉,“看来你是在申国待厌倦了很想被取代呀?” 若是反贼能成事,他就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反贼不能成事,他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一场大战肯定没法避免,他能尽情享受杀戮和鲜血带来的快感。 姜衫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凤眸直勾勾地看向他,眼神正义凛然,许淮烟留意到他的目光,语气挑逗地轻笑道:“放心,为夫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夫君,站在夫君这边。” 他刚说完就察觉到袖中的变化,忙取出那缕黄线,也就是晴空的命线,惊喜道:“本君知道圣坛在哪儿了......夫君,你看为夫替天下苍生付出太多了......” 正道的光立马拽过他的衣袖站起,激动道:“别废话了,快带我们去。” 尽管他的双腿仍然发酸发软发疼。 *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些高深的理论定律一般不会透露给座下弟子,更别提小门小派的修士或者散修们。 所以,这就导致了很多修为高深修士是个纯粹的理论白痴...... 晴空是魇途径中端上期的修士,但她不清楚春瘦派所有弟子的命线都捏在了苗松月的手里,更没想到她只是在圣坛入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就被许淮烟算准地方找上门来。 “师尊。”晴空惊恐道。 她下意识转身就逃,然而变故在瞬间发生,随着许淮烟扯断手中的黄线,她的腹部发出一道炫目的白光,很快,白光将她紧紧包裹,如同蚕蛹一般,紧接着白光逐渐变红变长,压缩成了一条红色的细线,「崩」的一声断开,鲜血洒落一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姜衫注意到那摊血水里好像有很多眼睛形状的东西...... 许淮烟他们已经逼到了圣坛入口,自然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大开杀戒的时候到了,春瘦派的弟子在颜新的带领下也很快赶到。 姜衫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大规模的厮杀,他只是一个边缘普通人,因为许淮烟的庇护,所以没有受到丁点伤害,他就觉得身体酸痛脑子发懵,然后就是麻木。 在圣坛外唯一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那永远绚烂美丽的黄昏。 毕竟三大神君到此,反贼圣坛外的那些小喽啰根本不足挂齿,只是圣坛外布置的阵法有些难缠,不愧是诡异的傩途径...... 圣坛被障眼法层层掩饰,别人就算路过也很难发现,哪怕发现第一层,也很难发现第二程,而且只发现一层会误导进另外一片区域,不仅完全着不住圣坛,还可能被困死在里面。 这就是在子游坡盘踞几百年的春瘦派也没法短时间找到入口的原因......苗松月确实欠许淮烟一份大人情,若非许淮烟的能力,她就算把握晴空的命线也寸步难行。 「Duang」看似石门一样的入口被破开了。 许淮烟递给了他一枚黄水晶骰子,正是他之前经常玩的那三枚骰子之一。 “虽然你死就是回寝室,但为夫还是给你个防身的玩意儿,如果你不想死,就用力将这枚骰子扔出去。”
第51章 神降容器 “有用吗?” 姜衫表示很怀疑。 “对别人有没有用,本君不清楚,但对你肯定有用。”许淮烟勾唇笃定道。 姜衫似信非信地将黄水晶骰子收好,本来想多问一句这玩意儿叫什么名字,但许淮烟已经领着他进入了圣坛,诡异阴森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 他本可以不用跟来,但忍着事后的全身酸痛还是来了,可能是因为反正死掉就是回宿舍,他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也可能是因为他骨子里潜意识和许淮烟属于同一类人。 这里环境昏暗,只有石壁上间距相同的火把照明,最醒目的位置就是那圆形祭坛,其上香案布置着蜡烛和祭品,背后的石壁上镌刻着大大的「神」字,凹陷的比划里灌满了鲜血,而且血红还在源源不断从上方流下。 姜衫:“......” 空气中除了血腥的气味儿,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气。 祭坛中央站着一位双目空洞的女子,女子荆钗布衣面容干净整洁,但不算花容月貌,挺一般的长相。 “她应该就是玉简里提到的李四的妻子。”许淮烟在他耳畔解释道。 玉简里提到李四的妻子原本是反贼中的一员,属于傩途径低端下期,但不知怎的被赵寅看中选为神降容器,所以才会逃脱,结果不幸又被抓了回去。 祭坛下方跪了一地的......干尸,他们的血液已经被蒸发,仿佛是地狱上来的恶鬼,看他们身上挂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不难猜出他们生前就是那群流浪汉。 “仪式还有几个时辰就结束了,你们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闯进来,那就别活着出去了。”祭坛下身穿蟒袍的男子怒道。 男子模样六十多岁,身材高大挺拔,眉目凌厉,唇上和下颌皆蓄着胡须,下颌上的浓密胡须快要长至胸口,面容冷峻气场强大。 姜衫猜测,他应该就是当朝太师赵寅了。 苗松月微微敛眸:“哼,赵寅,果然是你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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