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之后,指尖似乎还留有余温。 二人的关系破冰,李安洲心里高兴,但也有一丝怅然若失的惆怅。 他不知道惆怅从何而来,可他明白,从程景望伸出手的那一刻起,这个生性冷漠的人已经开始接纳他了,或是老板和员工,亦或是......朋友。 这几天下来,李安洲巴不得霸总没有接纳他。 那天之后,程景望还真不把他当外人了,有什么事都吩咐他去。 搞得他天天忙得飞起,只有中午和苏若莹、许沁月她们约饭的时候,才能休息休息。 好在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他终于能喘口气了。 不过霸总真是个铁人,周六也不休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工作,饭都顾不上吃。 作为生活助理,李安洲承担起了送饭的职责。 书房里,程景望埋头看电脑,连来了人都没反应。 李安洲把饭菜端到桌前,提醒说:“程总,先吃饭吧。” “嗯。”程景望头也没抬,敷衍地应了一声。 “程总,不吃就凉了。” “嗯。” “程总,记得吃啊……” “嗯。” 程景望好歹还好脾气地应了三次,之前刘青这样,被霸总直接回了个“滚”。 李安洲失败地从书房里出来了,不肯吃他也不能硬塞进去。 他可算有点明白程景望为什么单身到现在了,一工作就六亲不认的劲头,能有女朋友才有鬼了。 想着,李安洲走上楼,对等消息的刘姨摇了摇头。 刘姨叹了口气:“没事,程总自己有分寸,我们吃我们的。” 午后,李安洲帮刘姨干家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李安洲才知道,原来刘姨就是刘青的母亲。 刘青是单亲家庭长大的,随母姓。 刘姨没让儿子吃过苦,刘青也争气,从小到大品学兼优。 后来刘姨更是咬牙送儿子出国留学,然后刘青遇见了程景望,在程景望身边工作到现在,估算着快三年了。 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刘姨其实也能退休享享清福了,可她人根本闲不住,跑去学家政。 刚出师,就碰见程景望回国需要人打理家务,在儿子的介绍下,事情顺水推舟。 二人聊得正欢,程景望带着空碗上来了,他朝李安洲示意,似乎在说“我听你的把饭吃完了”。 李安洲笑着瞪了霸总一眼,顺手接过,拿去厨房。 厨房里,他听见门铃响了几声,一出去,看见刘姨正引着两个人进来。 两位先生都西装革履,还规规矩矩地戴上了礼帽,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不过一个大概五六十岁,另一个比较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出头。 二人去向程景望问好。 李安洲走到刘姨身边,轻声问:“刘姨,这两个人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他们穿得好正式啊。” 刘姨压低声音介绍:“这是张师傅和他的徒弟小丁,专门做西装高定的。国内外都挺有名气的,我之前的外国客户也找他做过西装。” 李安洲:“这样啊。” 霸总除了双休日,天天换一套西装都不带重样的,竟然还要定制,有钱人的衣服不会是日抛吧。 这时,程景望示意李安洲过去。 李安洲上前:“怎么了?” 程景望说:“作为我的助理,有些场合还是需要穿得正式一点,我想给你定几套西装。” “啊?给我定?” 李安洲惊讶,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怎么穿得起高定西装,而且看这架势,价格起码要上万吧! 拜那罐鱼子酱所赐,他已经没有工资可以扣了。 这种消费对他这个穷人来说,太奢侈。 其实他可以去商场买便宜点的,作为一个助理也犯不着穿定制。 推辞的话刚到嘴边,就被程景望抢先打断:“不要拒绝,是我的道歉礼。” 没想到霸总还对上次在老宅的事耿耿于怀,但因为一句话收上万的礼,李安洲受之有愧且心有不安:“不用不用,这太——哎哎哎,程总你......” 程景望懒得听他多说,直接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臂,一只手圈住他的肩,把人往电梯带。 李安洲好歹有一米八三的个头,力气也不小,愣是被擒住挣脱不了。 “程程程程总!你放开我......” 程景望却是不放,凑到人耳边低声说:“张师傅人都来了,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价钱你不用过问。” 霸总哪是在乎别人白不白跑的人,这话分明是缓兵之计。 李安洲无奈:“那......给你做不就得了,西装我自己买就好了,程总你松开我......” “不行,”程景望不放手也不再理他,回头说,“张师傅,我们去二楼量尺码。” 见劝说不成,李安洲使眼神向刘姨求助。 没想到刘姨装作没看见,憋着笑去帮开电梯门了...... 李安洲:??? 他莫名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第10章 “不用受之有愧,刘青我也送了。”程景望说。 这话很有效,有了前例,李安洲心里突然好受许多。 真搞不懂有钱人,居然逼着别人收礼。 感受到肩膀还被搂着,李安洲挣扎了一下:“行行行,程总,你放开我吧。” 看对方态度松动,程景望松了手。 力气还真大啊,左臂被捏得生疼,李安洲倒吸一口气,试着活动活动,不由得“嘶”了一声。 “弄疼你了?”程景望问。 李安洲摇摇头:“没有没有。” 二楼。 李安洲第一次见识霸总的衣帽间,可谓是目不暇接,这衣帽间比他住的次卧还要宽敞。 中间放了沙发,沙发正对着穿衣镜,穿衣镜旁边有个木柜。 四周是同色系的衣橱,放着一连排的西装,一连排的衬衫,一连排的裤子,一整柜的鞋子,还有一柜子应季的常服。 有专人打理似的,全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看得眼花缭乱,这简直可以开店卖衣服了! “李先生,请站在这里吧,我来给你量身。” 跟着指示站好,第一次被量身,李安洲太不习惯了,身体不可避免地僵直。 小丁朝他笑了笑:“李先生不用紧张。” 李安洲应了一声,抬头看见对面的程景望正抱着手臂看过来,就朝人做了个鬼脸。 程景望微笑着移开视线。 李安洲出了一口气,一个星期下来,其实他觉得程景望还是挺好相处的。 虽然大多数时候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相处多了,还挺有人味的。 终于量完了,小丁问了句:“李先生,你惯用哪只手呢?” “啊?”李安洲不理解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先老实回答了,“右手。” “好的,接下来去我师傅那选面料吧。” 李安洲没明白问惯用手的用意,可人家已经扯开话题了,他也不好追问。 桌上放着七八张用面料制成的小卡。 李安洲本想听听介绍,顺便问下价格,然后当然是选个最便宜的。 没想到程景望直接说:“就不麻烦李师傅介绍了,你选一个最喜欢的。” 李安洲:??? 此人莫非有读心术? 李安洲不懂面料,来来回回把小卡看了几遍,最后破罐破摔,不管了,就选个最顺眼的,反正霸总付钱。 本想私下问小丁他选的面料的价格,奈何程景望看得紧,他根本没机会。 送走李师傅和小丁后,李安洲忽然想起那个问题,于是问程景望:“程总,他量完尺寸后,为什么要问我惯用哪只手?这和做西装有什么关系啊?” “这......”程景望破天荒地卡壳了,他的视线朝李安洲身下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说,“能知道你的......习惯,让裤子更合身。” 关裤子什么事? 李安洲还是不懂,想起程景望刚才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 靠,竟然还能这样? 关键他还问程景望...... 啊啊啊要死了! 李安洲的脸一下子熟透了,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飞快地扯了个借口:“我、我我去看看刘姨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也不等人回应,立即跑走了。 落荒而逃的模样,简直像极了逃避追捕的小鹿。 程景望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面上却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 书架上的书剩下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吃完晚饭后,霸总竟然提出来帮忙一起收拾,李安洲求之不得。 俩人忙了一会儿,很快,就剩下最后一本书了,需要放到最顶层。 李安洲颇有仪式感地拿过书,爬上木梯,一个星期,终于把书架整理好了。 他环顾一圈,看着满满当当的书,心中很有成就感。 木梯的台子设计的比较细,他爬上爬下,早就习惯了,现下也没有多在意。 在最后几格时,忽然传来“嘿”的一声。 李安洲吓了一跳,左脚一个踩空,直直往后仰,幸好程景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看向站在门口的“罪魁祸首”,来人正是周连勋。 “我去,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我吓到啊?” 见自己差点害人摔了,周连勋急急忙忙跑过来,想上手安抚,被程景望拍开了。 “没事没事。”李安洲深吸一口气,安稳落地。 程景望问:“你来干什么?” 周连勋神情急切地说:“你们快跟我走,有急事!” 程景望不上当:“夸张。” 李安洲问:“什么事啊?怎么我也要去?” “当然啦,这个事情很重要的,你们快跟我走。”周连勋神神叨叨的。 程景望好整以暇地看他演:“不说就不去。” “哎呀!来不及了,快跟我走吧!” 周连勋破罐子破摔,不说什么事,硬把两个人往外推。 他推不动程景望,最后决定从李安洲入手,他去勾李安洲的脖子,一副要将人挟持走的架势。 李安洲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程景望拽了回去,挡在身后。 李安洲只觉得一下子被笼进阴影里,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见周连勋了。 他抬眼去看站在他身前的程景望,不由得感叹:霸总可真高啊,瞧瞧这宽肩,瞧瞧这挺拔的身姿,也太有安全感了吧。 “哎呀,程景望,你有必要吗?”周连勋仍不罢休,还想上前,“我又不会吃了他。” “不说就滚。”程景望依然拦着,语气明显不悦。 李安洲探出头,打圆场问:“小周总,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呀?” 周连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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