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吃了个晚饭,还一起去楼下的花园里逛了逛。 顶级私人医院的硬件就是好,花园打理得很棒,让散步的人心旷神怡的。 李安洲心情不错,回病房后,见霸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问:“程总,你今天也不回去吗?” 程景望:“不回去。” 李安洲抿了抿唇说:“我一个人没事的,你不用一直花时间在这里陪我。” “真的没事吗?”程景望看向李安洲,一字一句地问。 “我......”霸总的眼神幽深,仿佛能看透人心,李安洲移开眼,顿时说不出下文来了。 程景望:“所以,不要再问我回不回去了。” 霸总这话是觉得他默认了? 不,他才没有默认需要人陪呢。 李安洲做好了心理建设,“反击”回去说:“程总,那你一直在这里陪我,是不是怕遇上打雷没有人安慰你啊?” 听见这话,程景望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 “什么我要是这么想也可以?听起来好像是我在找理由......”李安洲嘴硬地嘟囔着。 程景望笑了笑,不说话了。 他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端着盆温水出来了。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将毛巾浸湿揉了揉,挤掉一些水,叠成正方形。然后在床边坐下,去帮李安洲擦脸。 毛巾热气腾腾的,碰到脸上很舒服。 李安洲眯起眼,配合地享受着霸总的“服务”,一时间忘了推辞。 脸上擦完了,程景望去换了盆水和毛巾,给李安洲擦起了手、脖子。 热毛巾慢慢往下,停在了衣领处,他瞟了一眼李安洲。 李安洲闭着眼表情闲适,看起来很享受,丝毫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程景望不自觉地喉结一滚,被蛊惑般伸手去解李安洲病号服的扣子。 李安洲这才反应过来,他抓住了程景望的手:“程总,我......单手能冲澡的,不麻烦你了......” 程景望乍醒,只觉得身上躁得慌,甚至不合时宜地有了感觉。 他不敢看病床上的人,抽回手,快步往病房外走去。 李安洲问:“程总,你要去哪?” 程景望脚步一顿:“有事。” 说完,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走眼了,李安洲看见霸总的脸有点红。 难道是发烧了? 就这样,他被霸总照顾了好几天。 期间,平远代表老程总来看他,还带了些礼品。 天天待在医院里,李安洲憋不住了,嚷嚷要出院。程景望以还要打点滴为由,劝他留下。 李安洲被劝住了,但是才过了一天,故态复萌:“程总,在医院里待着好无聊啊,我能不能早点出院啊?真的是,苏若莹他们明明说要来看我的,结果快十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上班时间我又不好意思找他们侃大山,好无聊啊......” 程景望垂眸:“后天开始,我要出差三天,是之前定好的行程,没有办法推。等我出差回来,如果你恢复得好的话,我就给你办出院。” 听言,李安洲眼睛一亮:“好啊!” 结果霸总走了,李安洲一下子更不适应了。 虽然有刘姨来给他送饭,陪他聊天,但是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些天,他已经习惯霸总对他的照顾了。 好在程景望忙完之后,会给他打视频通话,让他不至于那么失落。 搞得李安洲开始期待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了。 霸总出差的第二天,李安洲正跟刘姨聊着八卦。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苏若莹和许沁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李安洲惊喜地说:“你们怎么来了?原来还记得有我这号人啊,十几天都不来看我。” 许沁月缓了口气说:“抱歉啊,一直没有时间......” “来了就好,快坐吧,”看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额上还冒出了汗,李安洲问,“你们怎么了?比谁先到,跑过来的吗?” 苏若莹擦了擦汗:“别提了,都是程景——” “若莹。”许沁月及时打断了苏若莹的话,还对她使眼色。 李安洲看见问:“你们当着我的面使什么眼色啊?程总怎么了?” 刘姨识趣地站起身:“洲洲,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边说,边走出去关好了门。 苏若莹深呼吸了好几回,最后说:“不行,我忍不下去了!洲洲,我跟你说,程景望他太过分了!”
第54章 “若莹!”许沁月又喊了一声, 示意苏若莹不要说。 李安洲说:“沁月,你不要再拦着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若莹你快说吧。” 苏若莹点了点头, 开始“告状”:“洲洲,其实这十几天不是我们不想来看你, 是程景望他不让我们来!” 李安洲皱眉:“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那天,沁月说要一起来看你的事吗?其实那天我们都已经赶到安康医院了, 结果在楼下碰见了程景望, 他说都是因为我们才害得你受伤,不让我们上来看你。” 苏若莹越说越起劲:“你这一枪是为我挡的,如果说是我害的,我认。但是他凭什么拦着沁月和温朗啊,我们想跟他讲道理, 他直接叫保安把我们赶出去了, 真的是太过分了!” 李安洲眉间深蹙, 其实他有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但着实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程景望明明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帮人挡枪受伤是他的事,程景望凭什么把来看他的朋友赶走? 确实太过分了! 李安洲问:“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当时就想告诉你的, 但是沁月和温朗都拦着我,说你刚受伤, 不应该拿这种事情来烦你,所以就一直没有说,”苏若莹说, “今天见到你,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想起刚才两人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情景, 李安洲不由得问:“所以你们刚才跑进来是发生什么了?” 苏若莹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这十几天里,我们也尝试过趁程景望不在的时候,偷偷来看你。结果程景望找了几个保镖,专门撵我们。” “保镖?”李安洲有些诧异,“他请了保镖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苏若莹说:“他当然不会让你看见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溜进来的吗?是让温朗先把保镖给引开,然后我和沁月从另一栋楼跑过来的,真是大学跑八百米都没这么累的......” “反正只要进了这个病房,保镖就不敢来抓我们了。听说程景望这三天出差了,本来我们昨天就来了,但是很不幸被保镖抓到了,今天改了一下策略,才终于见到你了。” “辛苦你们了,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安洲百思不得其解,程景望做这些事也太没道理了。 李安洲和苏若莹没有再说话,病房里的氛围一时沉寂了下来。 “洲洲,”一旁一直沉默的许沁月站起身,眼睛红红的,道歉说,“对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当初你们帮我,张天阳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迁怒绑架你们,结果害得你又受伤了......” “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开的枪,也不是你让他绑我的。”李安洲挥手让人坐下。 那边苏若莹也不禁红了眼眶:“洲洲对不起,要不是你替我挡......”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的干什么啊,别哭,”李安洲失笑,安抚说,“真把程景望的话听进去啦?别在意他的那些屁话,我的伤不关你们的事,更怪不到你们头上。” 李安洲右手拿了床头柜上的纸巾,就要下床去送给她们。 苏若莹连忙阻止:“不用不用,你别动,我不哭了,没事的......” “大惊小怪,我只是伤了左手臂,又不是瘫了,”李安洲走上前,把纸巾塞到许沁月怀里,又分别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好啦,快把眼泪给擦干净,接下来我们说正事。” 苏若莹好奇问:“什么正事?” 李安洲问:“张天阳没有把任子炼供出来吗?” 许沁月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摇头说:“张天阳一直不松口,就说是他自己干的。前几天他爸妈从老家赶过来,去公安局见他。面对两个老人,他也只是哭,什么都不肯说。” 李安洲皱眉:“他是有什么把柄在任子炼手上吗?这可不好办啊......” “其实我们今天下午申请了去探视的,”许沁月长叹一声,“我想再去劝劝他......” 李安洲说:“我也想去。” 许沁月看了看他的左臂:“你的伤......” 李安洲摆摆手:“没那么娇气,都十几天了,而且我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脚不能走了。” 许沁月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李安洲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程景望打来的视频通话。 之前那么多天都是程景望在照顾他,本来人一走他还挺舍不得的,就盼着对方能早点忙完打电话过来。 但是听了苏若莹说的事,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铃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见李安洲盯着手机屏幕迟迟不接,苏若莹凑上来看:“程景望?洲洲,你不接吗?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溜进来了。” 李安洲心中五味杂陈,他出了口气,把视频通话点成了单纯的语言通话,接听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他们见到你了。” “是,”李安洲神情严肃,直呼其名,“程景望,你过界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李安洲继续说:“之前我跟你请假说要出去,你让我开定位,我觉得作为你的生活助理,你确实有权知道我的去向,就开了。” “但这次你过界了,你凭什么不让苏若莹他们来看我,凭什么赶他们走?你管我就算了,管到我朋友头上也太过分了吧!” 程景望:“他们一直害你受伤,不配做你的朋友。” 一听这话,李安洲气笑了:“程景望,我跟谁交朋友你管得着吗?我的伤又不是他们造成的,你怪天怪地,怪我朋友,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任子炼的慈善晚宴是你让我去的吧,跟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你的生活助理,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不要打扰我的朋友?!” 这一通输出完,李安洲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深深吸气平复心情,抬眼看见了苏若莹和许沁月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反应过来,艰难地扯出一丝笑问:“我是不是要失业了?” 苏若莹合上嘴巴,抚上李安洲的肩,安慰说:“没事没事,你这不畏强权的姿态,值得每一个人学习......大不了到时候去温朗那挤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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