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揽亭一把抓住他安抚的手,眼底压抑着跳动的□□,看的宋伶心头讪讪,赶紧移开目光避免与他对视。 江安看着他们俩之间的互动越看越心惊,只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不能让主上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于是他赶紧道:“主上,凤月炀说宋公子之前与他有过交往,而且这事合欢宫和神庭那边都知道确认属实,属下认为如果主上想要与宋公子结为道侣一定要三思而后行,避免被别人诟病啊。” “什么?”凤揽亭皱着眉看了一眼宋伶,又扭头看向一副不卑不亢态度的江安,嗤笑一声:“无稽之谈,那小畜生的话你也信?” “但是属下调查过了,确认属实。”江安又道。 凤揽亭这回看向宋伶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宋伶心里正骂这凤月炀这狗东西给他泼脏水,此时看到凤揽亭的眼神忍不住回瞪了回去:“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嫌弃我了?觉得我是个滥情之人?”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以前眼神好像不太好,那种小畜生你也看得上?”凤揽亭眼里带着几分凉薄与讽刺,但并不是对着宋伶,宋伶愣了一下,又听到他声音压低了带上了几分不悦:“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更早。” 宋伶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别在这种事上争风吃醋啊。” 他笑着说完这句后,脸上的神色逐渐收敛了起来,变得沉静严肃了许多:“我与那凤月炀的确有一些旧怨,本来我都想放他一马,但他执意纠缠不休,那也就别怪我斤斤计较。” 他看向凤揽亭:“他要阻止我们举办结侣仪式,那我们就好好和他掰扯明白,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该被众人戳脊梁骨的人。” 【作者有话说】 江安:头脑风暴。 凤揽亭:天凉了,该让那小畜生入土了。 宋伶[磨掌]
第110章 教训 正如凤月炀所预料的那样, 凤揽亭果然召见了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宋伶也在。 他从殿下往上望去, 只见凤揽亭穿着一袭鸦黑色长袍,上绣蚀骨燃烧的无间业火, 赤足袒胸, 神色冷淡地坐在铺了不知名魔兽皮毛的宽大石椅之上,而宋伶坐在他的旁边, 凤揽亭四臂中的其中一只手正松松搭在他的腰上。 宋伶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里衣,外笼一件青色纹竹织锦长衫, 他头戴玉冠, 手持骨扇,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仅是随意的坐在那里, 那周身矜贵气度就让人难以忽视。 凤月炀一进屋, 目光就落在了宋伶身上, 宋伶见他目光不加掩饰地在自己身上逡巡, 笑容不变地展开折扇摇了摇:“凤炀真君, 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狼狈了?” “宋伶, 你…”凤月炀听着他阴阳怪气的问候, 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怒火:“你别以为勾搭上我的义父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我才是义父的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他说完, 又有些忐忑地看向凤揽亭,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 无法探知凤揽亭的消息, 所以他一直以为凤揽亭还像之前一样处于刚刚魔化意识混沌的状态,他这一番话既是打压宋伶,也有试探凤揽亭的意思。 但当他发现他说完这番话,凤揽亭并没有什么表示以后,他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难道说凤揽亭现在依旧没有清醒?还是说自己之前放出去的话起到了效果,让凤揽亭和宋伶有了嫌隙,所以他并不袒护宋伶? “我算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好意思在我面前逞威风?”宋伶站起身,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凤月炀,凤月炀咬紧下唇,语气讽刺:“你又知道什么?不过是一个卖-身求荣的贱…” 他话还没说完,宋伶走到他面前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直接将凤月炀的脸打歪了过去,也让他平日里君子端方的一张脸在一瞬间扭曲无比:“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宋伶说完反手就又是一巴掌,因为他用了狠劲,每一巴掌都是力道十足,于是凤月炀那张脸很快就肿的如同猪头一般。 凤月炀没想到宋伶会当着凤揽亭的面如此嚣张,肿着一张脸龇牙咧嘴怒声道:“住手!” 但宋伶非但没有住手,反而趁着凤月炀还没反应过来,又双手被缚的情况下,再次狠狠扇了他几巴掌,一边打一边还念念有词:“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白眼狼,伪君子。” “仗着自己凤揽亭义子的身份胡作非为,败坏他的名声!” “为了一己私欲残害无数无辜之人,自私自利的吸血虫!” “虚伪,败类,愚蠢的渣男!” 他连甩了几巴掌,总感觉自己积压了这么些年来的怨气,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发泄。 “够了!你真以为我不会还手吗?!”凤月炀怒吼一声,眼看着就要挣脱束缚去抓宋伶。 但宋伶却又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他,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凤月炀被他的目光彻底激怒,正要动作,却感觉到了一阵有如排山倒海一般的灵压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支撑不住猛地被死死按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无不在显示着他对这股灵压的恐惧。 他因为恐惧而变得迟钝的眼珠子僵硬地往上看去,只见刚刚那坐在石椅上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走到宋伶身边拉起他因为太用力而泛红的手看了一眼。 “你手轻,我来。”他轻声道。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死亡犹如有了实质一般将凤月炀笼罩,凤月炀像是一只被巨掌按压住的蚁虫一样,恐惧慌乱,但又只能眼睁睁等着裁决落下。 “世人常言,养不教,父之过。你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也有我的过错。”凤揽亭走到凤月炀身边,看着他趴在地面上涕泗横流的模样,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漠。 “当年,温天纵为了防止我找到他的行踪,也为了掩盖他正在进行的计划,一把火将乌陵家烧了个干净,当我领着神庭下发的旨意赶到乌陵家时,那里只剩下了你一个活口。” 凤月炀一愣,他没想到凤揽亭会主动与他提起当年的事。 “温天纵便是阿鼻城的城主,也是当年所有祸事的幕后主谋,他会一种分神夺舍的邪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任何修为低于他的人。” “很不幸的,乌陵家成了他的跳板,他联合乌陵家所有对神庭不满的人,利用他们的野心实施他企图复活魔神的计划。” “我为了避免你被他发现灭口,又怜悯于你的年幼,便将你带回武心殿收为义子。我原本的意思并非是想让你成为一名多么优秀的人,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摆脱过去,不要牵扯到这些阴谋之中。” “但没成想,有些人就是那么蠢。”宋伶也走到凤月炀面前接着凤揽亭的话道:“随便一个人就能将他骗的团团转,还心甘情愿地给别人当狗腿子,贱不贱啊。” “宋伶,你闭嘴!”凤月炀恶狠狠地看向宋伶,宋伶对他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又蠢又坏,一无是处。” 凤月炀被宋伶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由于凤揽亭在他面前,他也根本无法对宋伶做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凤揽亭。 凤揽亭并没有被这一段小插曲影响,继续道:“你从小就是要强的性子,来了武心殿后也不与他人来往,我以为你只是暂时被过去所困扰,想着让你多适应适应,你总会变好的,毕竟武心殿里多的是没有爹娘的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想当然的以为,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凤月炀被灵压压着动弹不得,此时听着凤揽亭的诉说,只沉着脸一言不发。 “后来温天纵找到后家蛰伏一段时间后再次打起了魔渊的计划,我便将你托付给江安照顾,自己去应付温天纵使的那些手段,只是没想到温天纵最后还是盯上了你。” 凤揽亭看到凤月炀眼底依旧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怀疑,继续道:“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成为他的突破口。”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堂堂伐魔上神怎么这么啰嗦?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些胡编乱造出来的鬼话?”凤月炀嗤笑一声:“你杀了我全家,留下我不过是心虚罢了,你怕外人说你滥杀无辜,所以装出一副怜悯弱小的假象!” “你嘴上说着什么温天纵,但我根本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与魔族勾结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顶着伐魔上神的称号,却干着这种为人不齿的勾当,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批判我?!” “是,我是坏,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收养了我却又对我不管不顾,你可知我年幼时因此受了其他人多少欺压?!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管过我!” “我不想让那些低贱的混血骑到我头上来,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只想让自己活的更开心一点,不想成为你们这种明明有权利却活的如此憋屈的傻子。” 宋伶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凤揽亭拦下了,他看着凤月炀,神色终于有点些许变化,他金色的瞳孔收缩,嘴角轻轻上挑,他伸出手按在凤月炀的头顶,凤月炀几乎已经做好了被凤揽亭一掌按成肉泥的打算,但出乎意料的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和凤揽亭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有两个凤揽亭。 “我早说了他是一个养不熟的坏种,和他废什么话。”其中一个凤揽亭如此说道,他看向凤月炀中满是厌恶与不耐。 凤月炀站在原地,不知身处各处所以也不敢多动弹,但当他听到那名黑皮凤月炀的话时,他还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而那位神色平静,站在他正对面不远处的凤月炀此时却一直笑着看着他:“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哼。那我去找宋伶玩。”说着那名黑皮凤揽亭消失在黑暗中,而另外一位却从旁边拿出一把长剑扔给凤月炀:“听江安说你喜欢练剑,想来你的剑术应当不错。” 凤月炀有些狐疑地接过长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异常以后,他警惕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太紧张,放轻松,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幻境,幻境里不会对你本人造成什么伤害,你大可放松施为。”凤揽亭手里也拿起一把剑,随后他看向凤月炀。 “若是你真的恨我,那便拿起你的剑刺向我。”凤揽亭道。 “用你所有的实力打败我,让我认可你,若是你不能…”凤揽亭把剑在空中一抛,反手接住,一道剑光闪过,凤月炀清晰地看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我会亲手削下你的脑袋做成花盆。”他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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