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姐的教诲,我清楚凤揽亭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敢对我不利,我也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宋伶一直笑着,只是那笑意中隐藏着的决绝和势在必得无不说明他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拿捏。 “那我就放心了。”阮霏松了口气,然后道:“在这个关节师姐虽然很想和你站在一边,但你知道的,我找那个人找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所以原谅师姐的自私必须离你而去。” “师姐无需自责,这事本来就是因为我一人任性才让你们都卷进了这场纷争,我刚刚也说过,你要走我并不会阻拦,只是想问师姐何时动身?” “明日,参加完你的结侣仪式后。”阮霏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却有了些复杂的情绪:“若是那伐魔上神能在血月中保你无忧,你成为他的道侣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不用他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他的。”宋伶朝阮霏眨了眨眼睛,阮霏笑了笑随后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师弟休息了,早点把身子养好,明日才能好好当个新郎官。” 新郎新娘都是凡间对结亲二人的称呼,她用这个称呼调侃宋伶,宋伶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他其实还没做好和凤揽亭成为道侣的准备,总觉得成为道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会变得更加复杂,肩上也会承担起一些厚重的责任和束缚,但他又确实不想和凤揽亭分开。 这种心情,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吧。 等阮霏他们离开后,门外又偷偷溜进来了其他人,看着那躲在屏风外偷偷看他的两双大眼睛,宋伶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身份,正是莺儿和燕儿。 莺儿依旧是当年那副女壮士的模样,上战场时背着板斧穿着铁甲冲锋陷阵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但下了战场以后她又换上了一身规矩的裙装,在人前多了几分刻意的小女儿情态。 可能是年纪到了,也开始忧愁自己的伴侣一事。 而燕儿相比于五百年前长大了不少,那时一个只能怯生生跟在人后,时不时哭鼻子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是虽然人长大了,但那文静乖巧的性子却并没有改变。 “他就是主上找了五百年的那个…那个松林公子的转世?”开口的是燕儿软软的声音。 “应该是吧,就算不是,长这么好看,咱们主上也不吃亏啊。”莺儿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直来直去的豪迈。 “喂你,你叫什么名字?”莺儿见宋伶注意到了她们,索性也不再躲,大大方方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和宋伶面对面。 “在下姓宋名伶,聪明伶俐的伶。”宋伶颇有耐心地解释道。 “哦哦,宋伶,松林,连名字都这么像,肯定就是那个松林公子没错了。”莺儿再次简单粗暴地分析了一波。 “莺儿姐。”燕儿觉得当着人家面说人家是别人的转世有些不太礼貌,赶忙拉了莺儿一把。 莺儿这才又道歉:“对不住啊,我不是说你是谁的替身这种意思,我就是说…之前主上一直在找人这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宋伶点了点头,神色中带了几分之前从未有过的正经和端庄:“没错我就是他找的那个人,我很爱他,他很爱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请多多关照。” 【作者有话说】 _(:з」∠)_我是不是已经凉凉了。
第109章 污蔑 见过宋伶以后, 莺儿和燕儿从自家主上寝殿离开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不愧是能当主上道侣的人,这气度就是不一样, 一看就是那种在凡间给皇帝当妃子都得是正宫的那种。 江安见她们俩嘻嘻哈哈地从凤揽亭寝殿走出来忍不住问:“你们俩干嘛去了?” “去看那位宋公子去了。”莺儿老实地回答道。 “你们感觉怎么样?”江安手里剪窗花的动作没停,语气倒是挺感兴趣地询问道。 “挺好的, 长得好看, 说话也挺有气势,不像是一般传闻中的软脚虾。”燕儿评价道。 “早和你们说了, 别小看合欢宫的门人。”江安也笑了笑:“好了,别去打扰人家休息, 我这里事情多的都做不完了。” 江安说完, 就让她们去通知武心殿其他负责守卫的将士们,主上那边催的急, 他们得赶紧将武心殿主殿装扮起来, 虽然武心殿家底并不深厚, 但是别人办仪式该有的东西, 他们也不能少。 两人答应了江安, 带着红纸红绸就赶紧去找人去了。 因为凤揽亭一句话, 原本还在备战中肃穆凝重的武心殿气氛,一夕之间变得喜气洋洋, 武心殿的将士们一边往墙上贴红纸, 一边满脸茫然, 但他们毕竟是凤揽亭亲手带出来的,也知道在武心殿, 一切以凤揽亭的命令为准。 所以红纸贴了, 红绸挂了, 各种成双成对寓意吉祥的东西流水般往武心殿里送, 将士们要么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主上的道侣是何许人也,要么放下了长刀练习起了唢呐,成天滴滴呜呜吵个没完。 没办法,江安总觉得没有唢呐的声音就没有成亲的氛围。 但也不知练习唢呐的武心殿将士们是有心还是无意,哪也不去,就喜欢在关着凤月炀的院子外练习。 没有主上的指令,他们动不了凤月炀,但也没说他们不能从别的方面打击报复啊。 于是凤月炀的房门外从早到晚就是锣鼓喧天,哪怕凤月炀隔绝了自己的五感也能感受到那股闹腾劲,他实在不明白这些武心殿的人成天在折腾什么。 明明他们主上随时都有入魔的风险,神庭也已经发兵打了过来,他们怎么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烦着烦着,他也总算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而到傍晚时从他门缝里递进来的纸条更是证实了他的怀疑。 [凤揽亭有意与宋伶结为道侣。] 纸条上的信息非常简单明了,但对于凤月炀来说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荒唐,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先不提凤揽亭的真实年纪有多大,光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就注定是一辈子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为什么凤揽亭会如此突然地想要和宋伶成为道侣?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凤月炀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原先还想按照原本的计划,静待其变。但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宋伶和凤揽亭有了什么接触,他浑身上下就像是有蚂蚁在爬。 他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荒唐!荒唐至极! 凤月炀情绪激动之下只想马上去阻止这场闹剧一样的仪式,但走到门前时,他又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为什么凤揽亭偏偏要这个时候举办仪式,以他的性格不该以封印为重吗?难道说,他现在已经入魔了?入魔后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礼义廉耻,道德尊卑,他们的欲望会被放大到极致,想要什么就必须立刻得到。 而宋伶,他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但那天他从天而降,显然也没有任何准备,他和凤揽亭之间没有交集,怎么会同意自愿与他结为道侣。 这两种猜测之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魔化的凤揽亭看中了宋伶的容貌,在这几天里对他的欲望逐渐高涨,以至于想要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而宋伶无法违抗修为境界远高于自己的凤揽亭,只好选择委曲求全。 凤月炀的双手狠狠锤击了一下门板,脸上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早知如此,他就该提前让人留意宋伶的动向,他本以为宋伶已经乖乖回合欢宫去了,不会有什么岔子,但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包天来了荒北。 他的心头血和内丹对于小柔来说至关重要,他不能让凤揽亭妨碍他的计划。 于是他门也不推了,大声喊起来:“来人啊!我要见我义父!我有事要向他禀报!” 守在他院门外的将士们虽然打心底厌恶他,但毕竟现在情况特殊,主上对他的态度不明,按照规矩,他们也不能忽视他的要求。 于是两个守卫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门外询问:“你有什么事要禀报?” 凤月炀听出了这些守卫对自己的怠慢,想起当初自己还未被凤揽亭赶出武心殿时他们对自己战战兢兢的态度,现在再听他们这语气,顿时让他恨得捏紧拳头:“我要向义父禀报的事,岂是你们这种人能知晓的?” 守卫撇了撇嘴:“你一个阶下囚白眼狼还有脸和我们装什么,要不是主上暂时意识不清,你早就没了性命,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就走了。” 被说阶下囚白眼狼的凤月炀忍下了心头腾起的火气,他现在的确没有别的方法,百里叔所说的内应现在不能暴露身份,他只能靠这两个守卫传递消息。 于是他隐忍着,故作艰难道:“你们告诉义父,他万万不可与那位宋公子结为道侣,因为那位宋公子以前与我有过交往,若是他故意隐瞒此时与义父结为道侣,恐怕义父的声誉…” 门外的守卫听了此事大为震撼,如果那位宋公子和这位白眼狼真的有过交集,那么主上现在岂不是父夺子侣? 这什么家庭伦理大戏?! 虽然武心殿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凤月炀并非是凤揽亭的亲子,但荒北还有一部分民众不知道此事,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主上的名誉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难堪样子。 两名守卫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件事上报给江安,再由江安传达给凤揽亭。 … 江安作为武心殿的大总管,操心着武心殿人前人后大大小小的事,但据他所言整个武心殿的事都没有凤揽亭一个人的事管起来费神。 所以在他听到了守卫上报的消息后,一时间便是感觉头晕眼花,他是个极为古板保守的人,哪怕飞升至上界,一些凡间的规矩他也一直没有忘记。 他之前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们主上喜欢一名男人的事实,现在又听到他们主上喜欢的人竟然还和他义子有过来往…这,这,简直是伦理崩塌,道德败坏,不堪入目。 他急急忙忙地想要和自家主上探讨此事,却没成想他刚一进屋就看见凤揽亭刚把宋伶抱到了自己腿上正欲一亲芳泽的画面。 若是放在之前还好,但现在江安满脑子都是父夺子妻,老牛吃嫩草,背德不-伦… “主上,万万不可啊!”他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喊的屋里两人都跟着颤了颤。 凤揽亭再次被人打断好事已经是不悦至极,他沉着脸看向江安,江安被他金色邪性的双眸看的心里一颤,但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保持劝诫的姿势。 “江叔?”宋伶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此时听到他出声才后知后觉地看了过去,他心里尴尬的不行,赶紧趁所有人没注意把自己的衣服拢了拢,故作淡定地咳了一声。 “我想我应该教过你们有事要先敲门?”凤揽亭语气极其不善,看向江安的目光也十分危险,宋伶赶紧给他顺气:“没事,没事,指不定江叔有什么要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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