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容名才猛地抬起头,抿紧嘴角问道,“荀叔,你到底要做什么?”故意设局拿下这个把柄,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教训。 闻言,荀衢终于露出笑容,挑眉道,“我要做的很多,不过荀叔可以保证,若是你帮我,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初见江之晏,荀衢就知道这样的美人极易引人觊觎。所有男人,都会起觊觎之心。与他朝夕相处,时时能见面的容名,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这才设下这个局,备下后劲很大的酒,将人引到院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局。是让容名能帮他的局。 美色可成人,亦可成己。 江之晏这张脸,能帮大忙。 “什么?” “我会让你与他之间再无鸿沟,也会让你心想事成,”话锋一转,荀衢拍拍肩膀,轻笑道,“但你得帮我做一件小事。” 容名冷声拒绝。“若是要伤害父亲,我断然不会帮你。” 这是意料之中的,荀衢本就没想过要杀让容名动手,安抚道,“名儿,你知我对你父亲有爱慕之情。我要做的是替代他的位置,嫁进容府,而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荀叔会帮你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容名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算是初步妥协。 见此,荀衢知道容名同意了。仅仅只是嫁给容晨?不不不,他要的很多,容晨只是其中之一。 等两人再回去时,容晨已经到太师府,正抱着喝醉的小夫人要回家。 “名儿,你怎么在此处?”容晨看着名儿,有些奇怪的皱起眉头。 “是我叫他来的。” 荀衢主动出言解释,叹气道,“我知你今日要面见两广总督,可宰辅夫人又喝醉了。在太师府若是出事的话,容兄只怕不会让我好过。我就只能派人去容府,想请管事的人过来,结果请到名儿。可名儿也不敢碰他,说是怕人误会。” 闻言,容晨的眉头松开,表情温和的点点头道,“回府。” “是,父亲。”容名拱手。 今日荀衢的心情是真的不错,亲自将容家人送出去,又折返回去继续与好友喝酒斗诗,好不快活。 这一次容名也没有骑马,而是钻上马车一起回去。 “夫人?”容晨抱着小夫人,将披风掖好。轻声唤一句,没得到回答,只有浓浓酒香,有些无奈道,“喝太多了,这菊花酒本就后劲儿大。” 容名垂眸,一言不发。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酒味肆意撩拨。 容晨本就好酒,加之又是小夫人身上传出来的,格外喜欢。甚至好几次埋到小夫人肩窝,深深吸一口,瘾被填满。 容名垂眸,也不知想些什么。 回去后,容晨并未给小夫人洗漱而是直接放到床上,自己个也脱衣上床,抱住小夫人。 真的好香,小夫人这一身的桃花香玫瑰香加上酒香,撩的人心痒难耐。容晨一刻也舍不得放开小夫人。 “夫人真的好香。” 堂堂宰辅大人,像个痴汉。 “唔~”翻个身发现躺在熟悉的怀抱,江之晏睡得更安心。 一醉不愿起,说的就是这样。 回到府中的容名,在刚踏进房门时,就看到桌子上的密信。 “果然是有备而来。”容名拆开随意扫一眼,记住时间地点就将信焚毁。 隔日下午,容名记得那个时辰,却故意姗姗来迟半刻钟。看到靠岸的那一艘画舫,踌躇要不要上前。 仿佛这一上,从此以往路都会不一样。 这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落在画舫上的人眼中。 荀衢不急,若是容名毫无顾忌的走上来,他反而会有疑虑。会不会容名投诚也是陷阱,但踌躇反而放心下来。 最后,容名似是下定决心,突然转身要走。 “名儿去哪里?”荀衢及时出声制住要离开的人。慢慢悠悠的从船舱里出来,笑道,“为何突然要走?不是有事相商吗?” 容名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大跨步上船。 他那副踌躇犹豫的样子,看得荀衢心情极好。将人引上船,屏退左右,又吩咐艄公将船划到湖心。 这样就彻底阻断那些人的耳目,荀衢知道,容晨总会在他没想到的地方安插眼线。这点他早有心得,也因此吃过不少亏。 “你还是来了。”荀衢贴心的为名儿岛上一杯菊花茶,见那一副冷脸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喝些茶,去去火气。” “荀叔,您到底要我怎么做,直说。”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容名推开手边的茶盏,不耐烦毫不掩饰。 如果有一个人,逼你要算计你父亲,你怎么还能与他欢喜说笑? “也好。”荀衢也明白这样的心情,冷下脸直言道,“我知容晨将整个朝堂牢牢掌控在手中,我所不知的地方都有探子细作。我要你查出他埋伏的人在哪里,至少一半,明白吗?” 容名皱眉,“父亲这些事情从未与我说过。” “那是你的事,我要知道这些,看你自己怎么去做。”荀衢说罢站起来,背对着容名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解释道,“我只要一半,这样我就可以逼容晨休了他娶我。” 娶他?不,荀衢是要娶容晨。不仅要容晨,还要这江山。 “不会伤及我父亲的身体?”容名问。 “我心悦容晨,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名儿放心吧。也只有我能当得起你的继父。”荀衢回头,满脸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看着渗人。 荀衢笑起来并不像真心的,反而像是只狐狸,觊觎着一些事情。 闻言,容名垂眸在思考,半晌后才点头道,“我尽力。” “我知容晨手段和城府,你可以徐徐图之。只要不惊动他,悄悄的多一些时日不拘。我与容晨相识多年,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真是体贴,荀衢拍拍名儿的肩膀,笑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也要等着我的好消息。知道吗?” “嗯。” 被威胁的人触碰,容名很不喜。打掉肩膀上的手,起身走出船舱。 等容名回去时正好遇到回府的父亲。 “父亲。” “去哪儿了?”容晨左手提着一个油纸包。 容名能闻得出来桂花香,是长街尾那一家做桂花糕很好吃的小店。很甜很香,那个人很喜欢。 “出去与人喝杯茶。”容名垂眸,并不敢与父亲直视。心有疑虑,连眼神都开始闪烁。 容晨并不曾多说什么,点头应道,“嗯。” “父亲,特地去买的吗?”看到油纸包,容名想到最近父亲每次都会去那个点心铺。也不买别的,就是桂花糕。 “是啊,夫人很喜欢。”容晨点头,打量儿子一眼,在眼神中看出不妥之处,“你在想什么?” “无事。” 容晨不免出言教导,“要成大事,便不该喜怒形于色。若是你这样,任谁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事,这样有何用?” “是。” 看着儿子这样,容晨微微皱眉,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
第九十六章 “最近有些政事上的事烦忧,不算什么。” 容晨:“那便好。” 待父亲走后,容名才呼出一口浊气。他要想想该怎么办才行,单说不让父亲发现,这件事就非常难。 暗潮涌动,权利交锋。 身处于这场阴谋的最中心江之晏,此时却非常安逸的喝茶吃桂花糕。 “夫君,等到冬季还会有桂花糕吃吗?”江之晏还是担心这个,自从吃过一次,他说很喜欢后。 夫君几乎每一日都会去买些来,吃的习惯,若是没有的话那冬日会少不少乐趣。 “许是会有的,但不是新鲜桂花,许是没有这样的味道。”容晨递过一杯茶,顺手将小夫人嘴角的碎屑捻下,放进嘴里尝一下。 确实是新鲜桂花的味道。 “这样啊。”江之晏暗道可惜。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美味就该有时节才对。 看小夫人吃的嘴巴鼓鼓有点眼热,容晨站起身走到小夫人跟前弯下身子,拇指抚过桃花瓣嫩唇,哑声问道,“为夫能吃一口吗?” “当然可以!” 小笨蛋还以为是吃点心,结果唇上一热就被亲住。舌尖撬开贝齿,肆意掠夺。 容晨左手抬起小夫人的下巴,右手举起挡住交缠的唇齿,不肯给其他人觊觎的机会。 桂花香溢满两人唇齿,最后分开时恋恋不舍,银丝断开弹回去。 “夫人。”容晨喟叹,将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小夫人揽进怀里,安抚道,“怎么了?” 江之晏抱住容晨的腰,摇头道,“没什么,没喘过气。” 那一吻实在是突然,小笨蛋没做好准备就被动承受。 “夫人别怕,为夫会保护好你的。” 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就说这样的话,江之晏有些奇怪但没多问,抱着夫君的腰点头,表示相信。 天气冷下来,不到十一月就开始飘雪。 京城的雪一下就预示着要冷,小笨蛋怕冷怕热。天真的冷下来,连门都懒得出,外头也不想去,天天窝在家里烤火炉。 还是容晨看不下去,给人披上大氅,拽着人到京城外走走。 “好冷好冷啊。”穿得圆滚滚,身上还披着大氅。手里汤婆子抱紧,就这还说自己冷,冷瑟瑟发抖。 “真的那么冷吗?”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再摸摸脸颊,发觉都是暖呼呼的。这怎么可能会冷。 都要裹成球了,不该冷才是。 “我脚冷,你知道吗?就是脚踩在地上冷。雪冷风冷,到处都是冷的,我要回去。”江之晏眼巴巴的看着容晨,那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样子,招人疼。 容晨见此,也无奈。在小夫人身后蹲下,“上来,为夫背你。”脚踩不到雪,应当就不会冷。 小笨蛋趴到夫君背上,被背起来。侧头去看容晨的脸,轻声道,“从前只有我哥哥背过我,也是冷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背我。” 他从小就是这副病模样,因为江妈妈怀孕的时候就生病在吃药。所以一出生,身体格外差。 尤其是脚。一冷一热,脚就跟温度计似的,踩雪就冻得脚底疼,热就一直流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夫人的哥哥?”容晨皱眉,小夫人什么时候有哥哥的,不是独子吗? “对啊,我现在只希望我哥哥能好好的结婚。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他应该过得很好才对。”说罢,小笨蛋叹气。 他幼时父母就去世,那时候哥哥才读高二,他八岁。从此哥哥就过上又要带娃又要读书的日子。 那么多年都是哥哥在养家,一直疲于奔命。都没时间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很多次江之晏都希望哥哥别再管他,赶紧去过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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