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千辛万苦……”杨清宁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句, 道:“既如此,那便让本王心服口服。” 鸿吉应和道:“王爷说的没错, 若这圣旨当真是假的,族长又何惧众人观看?” 邱礼也随之开了口,“瞧他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这圣旨定是他们伪造,用以栽赃陷害王爷,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今日我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凌开山拿着圣旨走向杨清宁,“你看好了,这可是你伪造的那份圣旨。” 杨清宁抬眼看了过去,随后笑出了声,道:“族长,本王想问你,这玉玺上的八个大字分别是什么。” 凌开山一怔,随即低头看向圣旨,待看清玉玺上的八个大字后,不禁变了脸色,道:“怎么可能?这定是你搞得鬼!” 临江亭与江泰好奇地探头看过去,竟发现那玉玺上的八个字中的‘昌’字,竟多了一横。这一下他们的脸色也跟着变了,这般明显的错处,他们竟然没有察觉,还真是贻笑大方! 王衡更是愣在了原地,这圣旨可是经由他鉴定的,竟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们,这圣旨是杨清宁故意露给他们的,凌开山说得没错,上面的笔迹确实不是凌南玉的,而是他仿写的,还为此专门让雕刻大师,刻了个假玉玺,除了那个‘昌’字,其他与真玉玺一模一样。 杨清宁猜到他们会专注于字迹,不会留意玉玺上的刻字,毕竟在他们想来,玉玺在杨清宁手上,压根用不着在上面做手脚。不过他这么做也带了几分侥幸,看来他的运气不错,老天也站在了他这边。 杨清宁讥讽地笑笑,道:“族长,你就算要栽赃本王,也该做的用心些,这玉玺上的‘昌’字都能刻错。” “‘昌’字错了?”邱礼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看一看,却被凌开山收了起来。 邱礼见状撇了撇嘴,出声说道:“怎么,这会儿又怕人看了?方才那股信誓旦旦的劲头哪儿去了?” 四人脸上皆是火辣辣的烫,此事若是传出去,他们这张老脸可算丢尽了。 凌开山恼羞成怒地看着杨清宁,道:“这定是他做的手脚!” “本王做的手脚?”杨清宁冷笑一声,道:“做出来让你们陷害本王?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能想到是怎么回事,既然在圣旨上占不到便宜,那就果断放弃,凌开山转移话题道:“若你不是对皇位生了妄念,又为何拦着我们去见皇上?” 杨清宁无辜地眨眨眼,道:“并非本王拦着,是皇上伤重,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 王衡回了神,出声说道:“你这是狡辩,皇上怕是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一直未出声的凌丹青开了口,道:“王大学士,你说这话可是在诅咒皇上?” 王衡质问道:“皇上可是公主血浓于水的至亲,公主不关心皇上的安危,却处处袒护这个凶手,是何道理?” “本宫自然关心皇上,只是本宫了解王兄,他绝不会伤害皇上!倒是你们,处心积虑地摸黑王兄,不得不让本宫怀疑你们的图谋。” “公主……” “来者止步!”门外传来营骁卫一声大喝,打断了王衡的话。 紧接着传来凌南策的声音,“杨清宁欺瞒天下人,皇上根本不在乾坤宫!” “调虎离山!”杨清宁的脸色变了。 凌开山见状嘴角勾起笑意,道:“没想到吧,就算你再聪明,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让开!”凌南策冷眼扫过拦在面前的营骁卫,道:“杨清宁谋害皇上,图谋造反已成事实,难道你们还要效忠于他?别忘了,南凌皇室才是你们的主子!” 营骁卫面面相觑,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凌南策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底,道:“只要你们弃暗投明,我保证既往不咎!” 山鹰出声说道:“兄弟们,六皇子说的没错,咱们的主子是南凌皇室,不是他杨清宁。咱们是被他蒙蔽,如今六皇子既往不咎,咱们就该弃暗投明!” 灰鹭质疑道:“六皇子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当真不在乾坤宫?” “千真万确!我刚从皇宫回来,皇上并不在乾坤宫内,由太医院的胡院正作证。” 胡练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道:“我可以作证,皇上不在乾坤宫。自从一字并肩王回宫,我就没见过皇上。一字并肩王将我们囚禁在皇宫,就是为了制造皇上在乾坤宫的假象,用以拖延时间,从而掌控朝政。” “有胡院正以及太医院的太医皆可作证,你们总该信了吧。” 营骁卫的脸色都变了,纷纷咒骂起来。 “我们真的被骗了!” “这狗贼道貌岸然,竟真敢图谋造反!” “皇上待他这么好,他竟还谋害皇上,真是白眼狼!” 正厅外大臣们也小声议论起来,带头的是刑部右侍郎林奇遇,以及翰林院学士孙曲。 林奇遇扬声说道:“诸位同僚,依我看他怕是早就有此图谋,汲汲营营多年,骗得先皇和皇上信任,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孙曲应和道:“说的没错!说不准当年他舍身救皇上,就是他自导自演,目的就是骗取先皇和皇上信任。” 鸿胪寺少卿王桥出声说道:“我记得当年那刺客身上搜出一张帕子,上面可是绣着一个‘宁’字。” 林奇遇接着说道:“还有,这段时日他排除异己,多少朝廷肱股之臣被罢免,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孙曲看向凌南策,奉承道:“幸好六皇子英明,戳穿了他的阴谋,否则南凌岂非要改朝换代?” 听他们咒骂杨清宁,凌南策心里舒坦极了,道:“你们能及时醒悟,便不负皇上信任,都退下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是,殿下。”营骁卫收起手里的兵刃,退到一边,让凌南策带着人从身边过去。 凌南策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正厅内的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凌南珏身上,道:“皇兄,你现在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他之所以对皇上那么好,就是为了今日谋夺皇位。” 凌南珏转头看向杨清宁,问道:“王兄,他说的是真的吗?” 杨清宁与他对视,道:“若本王说不是,你是信本王,还是信他?” 凌南珏看看杨清宁,又看向凌南策,心顿时乱了,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 邱礼看向鸿吉,见他眉头微蹙,忍不住轻声叫道:“阁老,您看……” 鸿吉安抚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说道:“宁王殿下,以王爷对皇上的感情,王爷绝不可能谋害皇上,就算你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该怀疑先皇的眼光。” 凌南珏神情一滞,随即看向杨清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道:“外祖父说的对,我相信王爷。” “皇兄!”凌南策的眼中闪过受伤,道:“皇兄为何不信我,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凌南珏不是蠢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算是想明白了,凌南玉十有八九没什么事,这都是他们布的局,目的就是引出这些不安分的人,好一网打尽。 想到这儿,凌南珏忍不住规劝道:“六皇弟,王爷不会伤害皇上,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你千万不要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蛊惑。” 听他这么说,凌南策顿时红了眼睛,看向杨清宁的眼神满是愤恨,道:“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信。” “六皇弟,当年的事与王兄无关,为何你总是针对王兄?”凌南珏也颇为不解。 凌南策争辩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为了糊弄我编造出来的假话!是他蛊惑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太子,陷害母妃,让我失去母家的依仗,这样便没办法跟他争夺太子之位。” 杨清宁开了口,道:“你如此信誓旦旦,应该是因为这所谓的真相是董家人告诉你的吧。” 凌南策的瞳孔骤然放大,不过他的反应很快,眨眼间的功夫,神情便恢复了平静,“你谋害皇上,其罪当诛。来人,把他拿下!” 凌南策身边的侍卫应声,上前就要去抓杨清宁,可不待他靠近,一把软剑便如蛇一般,朝他咬了过来。 侍卫急忙举起兵刃格挡,并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小瓶子冷眼扫过站在对面的众人,道:“谁再敢上前,杀无赦!” 凌南策轻蔑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能杀几个人?” 小瓶子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道:“杀你,足够。” 凌南策闻言变了脸色,道:“狂妄!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杨清宁拍了拍小瓶子的肩膀,无奈地笑了笑,道:“说过你多少次,杀气不要这么重,他好歹是皇上的亲弟弟,总要留几分情面,不然多不好看。” “真是不知死活!”凌南策退出门外,扬声说道:“杨清宁谋害皇上,罪大恶极,杀无赦!” 话音落下,却不见有人动弹,凌南策一怔,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侍卫,只见方才投诚的营骁卫正手持钢刀,架在那些侍卫的脖子上。凌南策嗯脸色异常难看,道:“难道你们也想造反?” 杨清宁见状不禁轻笑出声,随后慢条斯理地说道:“真正想造反的是你,六皇子凌南策。” 凌南策眼神阴婺地盯着杨清宁,道:“你到底将皇上的尸体藏在了何处?” “尸体?朕何时死的,朕怎么不知。” 凌南玉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只见他面露红光,神采奕奕,哪有半点伤重的迹象。 凌南策怔怔地看着凌南玉,“皇上,你怎么会……” “朕怎么还没死?”凌南玉冷哼了一声,道:“朕若是死了,岂非如了你的意?朕念在都是同胞兄弟的份上,一直容忍你至今,不曾想竟养了个祸害在身边。” 凌南策回过神来,猜测道:“这是一个局,我们中了你们的圈套!” “若非你动了歪心思,派人暗杀朕,阿宁又怎会想到将计就计,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年……” “当年的事朕已经说得很清楚,是董家欺骗了你。”凌南玉打断凌南策的话,讥诮地说道:“不,应该说是你甘愿被他们欺骗,因为你根本不想接受事实。” “他们不可能骗我……” “为何不能?”凌南玉轻蔑地看着他,“说到底你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是想为你母妃复仇?不是,他们要的是这天下,是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是握在手中的权势。你和你母妃一样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家何其大的家业,就连先皇都不得不顾忌,足以证明董家都是聪明人,你母妃与董菁菁的那点伎俩,怎能瞒得过他们?是他们默许了这一切,因为一旦董菁菁做了太子妃,可以给董家带来足够多的好处,让董家更上一层楼,进而掌控整个南凌。”这些事杨清宁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若董家当真只是安安分分的商人,又怎会暗中招兵买马,足见他们的野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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