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家大人是冤枉的,求公主帮帮我家大人,民妇感激不尽!”余华茜说着便跪了下来。 凌丹青见状连忙去扶,道:“并非本宫不念情分,只是范大人这事……本宫也无能为力。” “找宁公公!”余华茜急切道:“听闻公主与宁公公有些往来,宁公公若是出面,我家大人便还有救,求公主帮忙引见。” 凌丹青见她此话脱口而出,便知她在来时,就有此打算。想到这儿,凌丹青眉头皱紧,收回了搀扶的手,道:“此事本宫帮不了,夫人请回吧,送客。” 玉玲走到余华茜跟前,道:“余夫人请吧。” “公主,求您看在民妇与您母妃是姐妹的份上,帮民妇一次吧。” “若能帮,本宫会看在夫人与母妃是同族的份上帮一把,只是这件事本宫帮不了,你走吧。” “您可是一国公主,皇上的亲妹妹,只要您肯帮我家大人说句话,总会有用的。”余华茜哭着说道:“公主,好歹咱们也是亲戚一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皇上是明君,从未枉杀过一人,若范大人未曾做过触犯国法之事,便不会有事。而如今营骁卫出动,足以说明范大人所犯之事非同小可。本宫帮不了,夫人请回。” 凌丹青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余华茜想要阻拦,被玉玲挡了下来,“公主,若当真出了大事,那余家也脱不了干系,您别忘了民妇与您母妃是同族!” 赤/裸/裸的威胁,成功让凌丹青止住脚步,她转身看过去,沉声说道:“你威胁本宫?” “公主,民妇不敢,民妇所言属实,若我家大人当真如公主所说,犯了不可饶恕的罪,那余家定也会牵连其中。公主的母妃虽然离世,却还有外祖母在世,还有舅舅、舅母,您就忍心看着他们受我们牵连吗?”余华茜也是没了办法,这才出此下策。 “本宫说过,皇上是明君,他不会枉杀无辜,若余家没有参与其中,那他们就没事,若他们参与其中,那就是咎由自取。”凌丹青冷眼看着她,道:“玉玲,送余夫人出府,从此以后,他们家再来人,一律不见。” “是,公主。”玉玲领命。 “公主……” “余夫人!”凌丹青打断余华茜的话,威胁道:“若你再胡搅蛮缠,本宫不介意落井下石,到时就不止你家大人性命不保。” 余华茜闻言一怔,不敢再多说一句,被玉玲轰出了公主府。 凌丹青回到卧房,心里有些不安,道:“玉玲,你说我这么做,是否有点太不近人情?” 玉玲没有答话,而是说道:“公主,有件事奴婢一直很是在意。” “什么事?” “公主那次去百花山游玩,就是余夫人约的,她约公主去爬山,刚走没几步就说不舒服,公主说陪她下山看大夫,可她偏不肯,说不能扰了公主的兴致,之后公主便遇上李……那个王八蛋,现在想来那日的事很有可能不是巧合。”玉玲越说越气愤。 凌丹青一怔,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若是闷了,便举办宴会,邀的都是各家小姐,接触男子的机会不多。李家父子想要算计他,自然要从她的身边人入手,余华茜便是最好的人选。余华茜是长辈,找理由约她出去,她不好经常推辞,总有赴约的一日,然后便设计与李玉成巧遇,推她掉进李家父子的陷阱之中。 想明白的凌丹青心里有些闷,也有些奇怪,道:“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玉玲的眼神有些躲闪,道:“当然是奴婢自己想的。” 凌丹青的脸色沉了下来,道:“说实话。” 玉玲见状老老实实地说道:“是灵鹫。” “又是他?”凌丹青愣了愣,心中难免漾起一丝涟漪,“你和他很熟?” 玉玲摇摇头,道:“不熟,奴婢压根找不到他在哪儿。他就说,若范府的余夫人再来,便将此事告知公主。” 凌丹青点点头,道:“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就在范府出事时,同样出事的还有郭府,礼部侍郎郭宇飞也在家中与人密谈,被盯梢的山鹰抓了个正着。鸿梦岚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去鸿府,寻求鸿吉帮忙。郭宇飞怎么样,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鸿吉闻言脸色很难看,道:“你说那个混账被抓了?” 鸿梦岚如实说道:“是,女儿问了,是营骁卫抓的人。除了他以外,还有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的几个大臣。父亲,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他又做了什么蠢事?” 鸿吉不用想,便知郭宇飞因何事被抓,怒道:“这个混账东西定是又在打立后的主意。” “立后?立后如此大事,他都敢打主意?”鸿梦岚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可是妙儿已经许配了人家,就算他想打主意,也没了人选啊。” “他不是还有个庶女吗?”说到这儿,鸿吉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打算让那个庶女参加皇后的争夺?他凭什么生出这种妄想?” “你有所不知,今日除夕宴,皇上当殿宣读了先皇的遗诏,皇后人选已经定了,他们要打的不是皇后的主意,而是皇嗣的主意。”鸿吉沉浮宦海几十年,怎么猜不透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父亲的意思是他想送那个庶女进宫,让她生下子嗣。且不说那庶女身份低微,就算她生下孩子,也不只是庶子,哪比得上皇后生的嫡子。” “皇后生不了孩子。” 鸿梦岚听得一怔,随即问道:“难道皇后有隐疾?” 鸿吉直言道:“先皇遗诏封杨清宁为皇后,杨清宁就是皇上身边的宁公公,他是男儿身,怎能生育子嗣?” “封宁公公为皇后!”鸿梦岚不可思议地看着鸿吉,半晌回不过神来。 鸿吉冷哼一声,道:“他们以为皇后生不出子嗣,皇室若要延续,皇上必定纳妃,便想着打这个主意。” “连皇嗣的主意都敢打,真是不知死活!”鸿梦岚又气又恨,道:“他不自量力,偏还要连累我们母子,真是可恨至极!” “当初我就说他品性不好,不让你与他有何瓜葛,可你偏不听……” “是,是女儿愚钝,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智,女儿也是悔不当初。”鸿梦岚跪在了地上,道:“父亲,女儿不怕死,只是女儿的一双儿女实在无辜,还请父亲救救他们。” “你啊你。”鸿吉见她两眼含泪,心里也不好受,道:“起来吧。明日我会面见皇上,请下旨意,让你们和离,你回去收拾收拾,尽快搬离郭府吧。” “多谢父亲。” 之前鸿梦岚不与郭宇飞和离,是怕毁了郭妙儿的婚事,如今郭宇飞被抓,郭妙儿婚事想要保住,怕是只有与郭宇飞和离,回到鸿府。 这一夜有无数人辗转反侧,却不包括相拥而眠的凌南玉和杨清宁。寅时中,凌南玉准时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杨清宁,不禁扬起嘴角,这样一睁眼便能看到他的感觉真得很好,他此生将为此而努力,不惜一切代价。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尽量放轻动作,唯恐吵醒了杨清宁。即便如此小心,杨清宁还是醒了,只是并未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凌南玉轻手轻脚地来到屏风后,换好衣服,叫来小顺子,要来暖水袋,给杨清宁塞到脚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出了寝殿。 “皇上。”凌南玉正在用膳,白鹰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 “不出皇上所料,臣已将人送去了诏狱。” 凌南玉冷哼了一声,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去告诉于荣,不必客气,朕要瞧瞧这些年他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是,皇上。”白鹰犹豫片刻,道:“皇上,我们从范泽家离开后,其正妻余氏去了公主府,约莫半个时辰后离开。” 凌南玉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道:“四皇妹的母妃好像姓余吧。” “是,那余氏与公主的母妃是同一个曾祖父,算是堂姐妹。” “朕知道了。凌南策那边可有动静?” “昨日六皇子一回到西华宫,便向小全子询问五年前董春青被打入冷宫的事,小全子颠倒黑白,说此事是……王爷撺掇皇上,算计董春青,为的是毁了六皇子的母族,让六皇子失去与皇上争夺帝位的资格。” “呵,这手伸得长啊!”凌南玉冷笑一声,道:“仔细盯着,瞧瞧他的同党是谁。” “是,臣明白。” “听说凌南珏与凌南策的关系不错。” “五皇子与六皇子同在尚书房读书,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不错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五皇子与六皇子不同,他性情温和,勤奋好学,还时常规劝六皇子收敛脾性。” “勤奋好学……”凌南玉放下筷子,拿起旁边放置的帕子擦了擦手,道:“盯着点吧。” 白鹰听明白了凌南玉的言下之意,道:“是,皇上。” 凌南玉穿好衣服往外走,突然顿住脚步,道:“过了十五,年也就过了,李孟德一家……就杀了吧。” “是,皇上。” 奉天殿外,一众大臣等在殿外,很快他们便发现,今日来上朝的人少了许多,不禁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邱礼走向鸿吉,小声说道:“阁老,观您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昨日郭宇飞那个蠢货被抓了。”鸿吉没有隐瞒。 邱礼微微一怔,随即扫视众人,果然没发现郭宇飞的身影,问道:“阁老可知所为何事?” “还能为何,还不是他贼心不死。” 提到此事,鸿吉就一肚子火,他想着昨日太晚了,待今日早朝散后,找郭宇飞谈一谈,警告他不要做蠢事,没曾想那蠢货竟上赶着找死。 “那阁老打算怎么做?” 鸿吉直言道:“请旨和离。” 邱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至少能保住梦儿母子。” 早朝上,凌南玉稳坐龙椅之上,冷眼看着殿中大臣你方唱罢我登场,等着他迟迟未来的挑事者。只可惜,让他失望了,直到早朝结束,也没人提选秀一事。 凌南玉下了早朝,先问杨清宁的去处,听他已回了杨府,也坐上了出宫的车辇。待他回到杨府没多久,就听鸿吉登门求见,想到昨晚抓的人,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鸿阁老登门,应该是来见皇上的,何事朝上不能说,非要追来这儿?” “昨日礼部侍郎郭宇飞被抓了,鸿阁老来此,应是为了此事。” 杨清宁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凌南玉看向小顺子,道:“让他进来吧。” “若鸿阁老给郭宇飞求情,皇上打算怎么做?” “看在他昨日主动站出来为朕作证的份上,便给他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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