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的盯着两人,眼里逐渐露出几分癫狂的暴戾来,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贴之时,君不离面上几乎扭曲了起来。 “余风令,你敢。”他咬牙切齿的开口,语气里满是狠意。 然而挺直的身子却是带着些僵硬,紧紧攥起的手也因为用力轻颤着,眼底的脆弱仿若一触即碎。 话音落下,余风令挺住了动作,那双狭长的眸子侧眸看向他,眼尾是淡薄的笑意,“你怎么就会这一句。” 余风令看着君不离,放在女子脸上的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我怎么就不敢了?” 君不离的理智被他这个动作激的彻底消失殆尽,他猛地上前拽住了余风令的衣领,咬着牙仰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然而在看向那双眼睛的一瞬间,内心忽然涌起阵阵酸涩,如同洪水般淹没覆盖了所有的情绪,直直冲向鼻尖,不过片刻那双桃花眼便泛红弥漫起了雾气。 君不离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带着些不羁的脸,眼睫轻颤,带着些脆弱地目光从余风令的眼睛渐渐下移,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随着合眼眸中盈满的泪珠顷刻掉落,他献祭一般的仰起脸朝着那带着浅淡笑意的唇角凑去。 双唇相触的刹那,从君不离眼睑流下的那滴湿润在两人唇间倏然晕开,两人紧贴的唇瓣微微轻启,含下了那一丝咸意。
第23章 热切(倒V开始) 余风令抬手拢住君不离的侧脸,微微上抬,细啄着他脸上残余的泪痕,然而这堪称得上温柔的动作,却引得那双桃花眼里的泪源源不断的流了下来。 “不让我亲她,是想让我亲你?”余风令唇角贴着君不离的下巴,大拇指指腹轻移,沿着他眼睛下方至眼睛缓缓摩挲了几下,抹去那滚出的水意。 余风令微微后退了些,垂眼看着他,忽的笑了声,“原来你对我早有心思了。” 君不离睁开眼睛,濡湿的睫毛下,是被水洗过透亮的眼睛,他看着君不离,呢喃出声,“你是我的。” 随即重重的又说了一句,“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话音未落,他就发狠似的吻住余风令尚且带着些弧度的嘴角,如同饿虎扑狼般撕咬着,攥着余风令衣襟的手用力的发白。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力气渐弱,眼前的人任他动作着,却也没有回应。 君不离眼睫轻颤,好不容易停止流泪了的眼角又开始泛红,连渐渐放缓的吻中似乎也带了些绝望的意味。 “这么爱哭……”余风令突然抬手揽住了他有些脱力的腰身,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边的柔软,“真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随即君不离身子一轻,被余风令拦腰抱起走向床边。 那女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屋里只剩两人。 君不离被轻轻放到床上,余风令随即弯下腰吻了过来。 帷幔从两侧垂下,温热的大掌在身上游走,让君不离身上也逐渐发热难耐了起来,他枕在余风令臂弯,被一下一下的吻着,终于忍不住双手紧紧的搂住面前人的脖颈,汲取着那能解他体内热意的甘泉。 在急促的喘息中,相扣的五指间,肌肤相贴发出热切的碰撞,最终在一声长叹中,君不离脱力的陷在了床榻之上。 鸟叫声在熹微的日光下响起,清脆的声音时急时缓唤醒了床上神情放松的少年。 君不离轻轻睁眼,身下传来不舒服的粘腻感,他有些怔愣的看着床顶,眼底有些恍惚又有些空荡。 那种几乎嵌进对方身体里的满足感让他心底越发热切,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余风令。 既然余风令不来王府,那他就去余府找他吧,不过…… 君不离目光转向桌子上那精巧的瓷瓶,眸色深了些许。 有些事情好像不太适合在余府做,还是去外面吧。 * 余府。 余风令跟余书嘉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桌子上摆了好几堆小份的中药。 “这个叫什么?”余风令拿了根短木枝指了指其中一小堆像虫子又像树根一样的药。 余书嘉皱巴着一张小脸,一副苦大仇深在思考的样子,他仰起脸看了一眼余风令,看着他没反应,又继续低头看那皱巴巴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瞪大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看余风令。 余风令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把余书嘉肉乎乎的脸抵回去,“我脸上有字儿?” 说着他手腕轻动,树枝轻轻的敲着桌面,“书嘉这么爱学,又这么聪明,一定会记起来叫什么的,对吧。” 看着余风令这么凶,余书嘉瘪了瘪嘴,吸了吸鼻子就要发功。 “不许跟我来这套。”余风令捏住他的嘴巴,把他捏的像个小鸭子一样,“刚才是谁缠着我说你也想学的?嗯?” 熊孩子该教训的时候还是得教训,这次蛮横地抢他医书,下一次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敢撕他的书了。 余书嘉哼哼着嚎不起来,两只粗短的胳膊伸起来就要掰开余风令的大手,但就他那点儿力道,使出吃奶的劲儿都不管用。 眼看着余书嘉腿也开始胡乱使力的蹬踹起来,余风令把人捞起来强硬的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箍着他不让动,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了刚刚指的那味药放到他嘴边。 “看来光说是记不住了,这尝尝肯定能记住。”余风令捏开他忽然又自觉闭上的小嘴,压着笑开口,“这叫黄连,黄连知道吧。” 虽然余风令就轻轻碰了一下余书嘉的舌尖,但余书嘉还是立马被苦的吐出了舌头,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余风令看到他这样子毫不留情的大笑了起来。 看着余风令笑话他,余书嘉嘴巴一张,仰起脸就大声哭了起来。 余风令不仅没哄他,还把他他从自己腿上抱起来放到了地上,让他自己站着,自己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药材。 余书嘉哭嚎的声音一停,继而更大声音的哭了起来。 方泉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对两人这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就以他那沉闷的性子,估计也没啥事儿能让他变脸。 “公子,小王爷来了,正在前厅呢。” 余风令手下动作一顿,猛地看向方泉,“你说谁来了?” “小王爷。”方泉语气波澜不惊的又重复了一遍。 余风令面上慌乱一闪而过,这前几天好不容易忘了这茬儿,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如今一听到小王爷,他心又开始错拍了。 “我娘回来了没?”余风令问道。 方泉摇了摇头,“夫人尚未回来。” 这下没法儿躲了,余风令不得不过去了。 他看了眼旁边还在嚎着的余书嘉,那双眯着的眼睛是不是往这边儿看一眼,明显已经是干打雷不下雨了。 这小子也让他头疼的很。 “下次我看书的时候,你再像这次这样不讲理的过来抢,我就把整个黄连给你喂下去。”余风令一边警告地看着余书嘉一边说道。 转头他朝着方泉说嘱咐,“你在这儿看着小公子,在我娘回来之前别让他出这个院子,一天天的越发不老实了。” 说完他就抬步朝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余风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屋里的少年。 君不离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衫,浅淡的颜色配上软烟罗缥缈的观感,衬得他越发人如白玉,光是站在那儿就美如濯濯春日柳。 余风令定了定神,面上扬起个如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我今日还想着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找我了。” 君不离抬眼看了他一眼,“我等不来你,自然就只好过来了。” 余风令干笑了两声,“我这几日有点儿事没处理完来着,就没得空。” “那你今日可是有空了?” “刚好忙完了。”余风令眼睛落在君不离眼睛也嘴之间,半点儿不多看。 君不离朝他笑了笑,“那就好,春华楼里的掌柜跟我说,他找了个新的酿酒师父,酒酿的极好,我正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呢。” 余风令知道春华楼是君不离的,他眉头微蹙,“你的身子还是不要沾酒为妙。” 闻言君不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个酿酒师父擅长的是药酒,所以才想让你也去看看的。” 余风令松开眉头,若是药酒,倒是可能还对君不离身子有益。 想着因为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这几日,就这样不明缘由的疏远了君不离好几日,余风令心里有些愧疚,因此他也没再找理由拒绝君不离。 跟府里的人嘱咐了几句,余风令就坐上了君不离的马车。 君不离这次出来没有带轮椅,迈步走动时能明显的看出脚还没痊愈,余风令心里看着更不是滋味了些。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君不离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唯一的知己好友,他就该压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余风令调整好了心态,跟着君不离坐上马车,如同往常一样跟他说起话来。 将近午时,本就热闹的春华楼此刻更是桌桌都坐满了人。 余风令走在君不离身侧,顾及着他的脚放慢步子陪他缓慢的走着。 几乎是进门的一瞬,离着门近的几桌喧哗声明显的低了一些,四处不时的有目光落过来。
第24章 云歇雨收 人们对于样貌出众的人总会分外注意些,尤其是君不离和余风令两人穿着打扮华贵非常,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因此聚集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 然而看到君不离行走间流露出的不便,有些人的目光里便掺了些异样起来,间或几人侧耳倾身窃窃私语,目光带着打量和可惜。 大多数人对于身份地位或某些地方优于自己的人,内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仰慕和一丝不平的心思,然而若是那人身有残缺,心里的那分不平便会被一种莫名的优异感所取代。 即使知道君不离只是脚暂未好全,但感受着这样的目光,余风令的眉头还是微不可见的蹙起了一瞬。 看着君不离目光里的愧疚也更浓了些,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必遭受这些。 他合该在任何地方都是被艳羡仰望的是才对。 余风令的眼里忽然就暗淡了一瞬,君不离可是男主啊,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在书的结局中登上帝位君临天下的人。 他的任何心思一开始就不该起,也不能起。 一直到了楼上房间里,余风令都罕见的沉默着。 风令站在门口守着,闭上房门后,余风令和君不离两人相继落座,不过片刻,掌柜的便让人上了备好的菜和酒。 君不离倾身想拿过余风令桌前的杯子,恰巧余风令也伸手想拿起杯子倒酒,两人霎时手指交叠,接着同时抬眸看向对方。 君不离指尖微动,轻探的手指落入余风令指间,两人五指恍若交错相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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