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走着,到了粮食铺子,青哥儿拍了下脑袋,瞧他这记性,家里的米快没了,得赶紧买点。 几人大兜小兜地拿着东西穿梭在大街小巷,挤了半天才走到栓驴的地方。 正准备走的时候,一阵争吵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长本事了啊,敢跟我顶嘴了,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陆老太太撸起袖子,一手抓住陆大嫂的头发,一手往陆大嫂身上招呼,嘴上也没闲着,骂的特别难听,引起了路人的围观。 “小贱蹄子,能耐的你,怎么了,刚才不是理直气壮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了,贱人,打死你。” 陆大嫂本顾及陆老太太的身体,没敢使劲,但看到她打人的架势,不再让着她,直接掰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推倒在地。 陆老太太被推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哭,一看她打不过,直接躺在地上哭闹起来。 “哎呦,大家快来看看啊,杀人了,这个贱人不仅不敬长辈 ,还大打出手,救命啊。” “我婆子命苦啊,摊上这样的孙媳妇,造了孽啊,大家给我做做主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陆大嫂稍微整理了下头发,不想跟老太太纠缠,但老太太不肯放过她,扬言要带她见官。 路人不明情况,也开始指责陆大嫂行事过分,忤逆长辈。 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陆大嫂心里委屈的不行,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默默地抹去泪水。 “这位老太太,你是要报官吗?我帮你,你说的对,这种人就不能轻饶。” 陆肖一出声就引起了围观路人的关注,有人赞同,有人又觉得没必要,毕竟是一家人。 “刚才大家可都看见事情原委啊,谁先打的谁,谁先闹事,大家心里都有事,既然老太太要报官,怎能让她吃亏。” 陆肖话里有话,路人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人看不下去,直接说出事情的真相。 陆老太太看见陆肖插嘴的时候,心里不由一咯噔,听到“报官”两个字时,更是慌得不行,她就是随便一说,可没想过真的见官老爷,况且还是她先动的手,闹大了吃亏了就是她了。 “分明是这老太太仗着长辈的身份欺人太甚,本来那位嫂子已经掏钱坐上了牛车,但被老太太一把扯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嫂子本不打算计较,但老太太嘴里一直不干不净,说的可难听了,嫂子忍无可忍还了一嘴,就被老太太揪住头发打。” 路人明白过来,转过头指责老太太,老太太再厚的脸皮,也经不起这么多人的指责,更害怕陆肖真的拉她去见官,拿起包裹灰溜溜地跑了。 陆肖瞧见陆大嫂没有大伤,直接回头去找青哥儿了。 路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直接散开了。 陆大嫂看了眼陆肖的背影,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心里的愧疚止不住地往外冒,现在的她只能祈求陆肖往后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小插曲过去,四个人都没有提,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师父,您又不听话,说了饭菜要热一下再吃,您怎么就是不听话。” 青哥儿特意检查了一下厨房,发现锅碗完全没被动过,气得不行。 陆师父不敢顶嘴,只能小声嘟囔道:“这不是省的刷锅洗碗了?” 陆肖看着师父挨训,在一旁乐的不行,让他老是区别对待他们。 陆师父对着陆肖冷哼一声,其中的威胁意味非常明显。 陆肖假装没有看见,出屋去整理鸡圈了。 “亭哥,你那边弄好了嘛?” 陆肖晃了晃篱笆,感觉挺牢固的,又检查了下篱笆间的缝隙,防止鸡崽跑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陆肖将买回来的鸡崽、鸭子放了进去。 “小肖,我去一趟山里,你就在家帮青哥儿种菜。” 陆肖往槽子里倒了点水,想到还未给这些鸡崽喂食,便回了一句,“哥,割点草回来。” “好。” 音落,再转身,亭哥已经不见身影了。 青哥儿给师父做了点吃食,让他稍微垫一下,别饿着。 出门见陆肖已经收拾好鸡圈,青哥儿跑去看了一眼,鸡崽三五成群地窝在一起,精神头还不错,放下心来。 青哥儿转头去打了一盆水,将买回来的菜苗放了进去,经过一段时间,叶子已经蔫了,但菜根上还留有水分。 将菜地规划好大致的位置,陆肖便开始挖坑,浇水润土。 为了能收获更多的蔬菜,陆肖还特意施了些肥料。 青哥儿则下苗,掩土,他看不中陆肖做的,不是没有完全埋住根,就是埋得土太厚实,没有给菜苗留空隙。 种完菜,陆肖赶紧去洗了个澡,仔细抹了几遍皂珠,才将身上的臭味彻底洗掉。 晚上睡觉前,陆肖和青哥儿大致算了一下家里现在的银钱。 现在家里没有收入,他们必须做好预算,为之后做打算。
第54章 读书 加上卖的菜方、卤味和福哥的分红,家里大概有四百五十多两,除去基本的花销和陆师父的药钱等,家里还剩下不足四百两。 其中还有几十两是该分给亭哥的,但他将这些算入盖房子的花销里,这样算下来,盖完房子,家里还剩下不足三百两。 “好多钱啊!”青哥儿数了一遍又一遍,乐的不行。 “不太够啊!”陆肖盘算半天,开始发愁。 “青哥儿,我准备到镇上买个铺子,一旦买下来,家里可能就没钱了。”陆肖不愿破坏青哥儿的喜悦,但他也不能在家里坐吃山空。 “卤味的方子不是卖了嘛,你准备卖什么?如果要做生意,买个铺子,确实更好些。”青哥儿细细琢磨一下,觉得应该买个铺子。 两人预估了一下大致的铺子价格,陆肖坐不住,直接出门去找亭哥商量去了。 青哥儿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他迷迷糊糊间,陆肖身上带着凉意进了被窝。 第二天,陆肖定点醒了过来,看见窝在自己怀里的青哥儿,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上前轻吻了他的脸颊,依依不舍地起床了。 青哥儿起床后,直接去堂屋吃饭,现在家里的早饭都是陆肖做的,各式各样的粥,配着酸笋或烤香肠,喝起来别有滋味。 一大早,亭哥和陆肖出门了,他们只说了一句上山,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不同的是,陆肖特意背上了弓箭,去试试手。 天气暖和了,各种动物也该出来活动。 上山的时候有多兴奋,下山的时候就有多沮丧,一整天,别说老虎、狐狸,就说兔子,陆肖都没打到。 他在山里跑了一整天,除了一身上的虫子咬痕和划痕,动物毛都没抓到。 本想着打猎补贴家用,现在却被打脸,这打猎还是个力气活。 吃过晚饭,陆肖特意向师父取经,吸取经验。 “你要了解每个动物的习性,比如兔子,胆小怕惊,你要是想抓它,就要有耐心,让它主动走入你的圈子,或者在它喜欢或住的地方,挖陷阱,等它自投罗网。” “狐狸这东西,狡猾的很,一般晚上出来活动,需要你半夜出来捕猎。” “鹿跟狼都是群居性动物····” 经过陆师父的讲解,陆肖心里大概有数,若是像他今天这般乱跑乱抓,怕是一辈子都抓不到猎物。 第二天,陆肖本想再去试试,但天有不测风云,夜里突然下起了小雨。 陆肖起床后,赶紧去看了下鸡圈的鸡崽,发现里面有处地方漏雨,便去拿了些稻草补了补。 昨天割的草还剩不少,他拌着麸子喂了鸡崽,多的那些倒进了驴子的槽子。 刚喂完,就看见青哥儿穿好衣服进了厨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陆肖从背后抱住了青哥儿,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撒娇。 “不困,突然想吃包子,就起来了。”青哥儿蹭了蹭他的脑袋,声音软的不行。 “好,那我给你帮忙。” 青哥儿将挂在灶台上的腊肉拿了下来,清洗了一下,切成丁,锅中不放油,腊肉炒出香味,放入切好的野菜,加入盐、生抽,少量胡椒等,拌匀倒入簸箕。 将剂子擀成椭圆形,放入馅料,左手托饼皮,右手捏褶皱,眨眼功夫就完成了一个,白白胖胖,可爱的不行。 陆肖看了几遍,觉得还挺简单的,上手试了一下,不是露馅,就是瘪下去,最后只能悻悻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蹲在地上烧火。 青哥儿眯起眼睛,假装没看见陆肖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将他捏的包子放进了篦子里。 “这包子是饿扁了吗,怎么瘦成这样。”陆师父夹起包子,在陆肖面前绕了绕,揶揄的样子特别招恨。 陆肖猛地抬手,将眼前的包子直接拿到手中,咬了一口,然后得意地笑起来,“真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火药味特别足,最后还是青哥儿结束了这场纷争。 雨下的不大,从天空上不紧不慢地飘落下来,密密麻麻,淅淅沥沥,无形中给天地间网上了一层薄纱,增添了若隐若现的朦胧感。 一下雨,村里人有了歇息的时间,也有勤快的人,披着蓑衣一步一个脚印地踱步在田间。 青哥儿手上动作不停,没人知道当他昨晚看陆肖身上的虫子咬痕,心有多疼,于是打算有时间赶紧给他做一个防虫香包。 陆肖则随意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比较亮堂的地方,看了起来,看到不太懂得地方,习惯性地拿起钢笔做个标记。 可在旁边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钢笔那种东西。 随便将那一页做了个折痕,就翻了过去,说实话《论语》对他没有难度,毕竟他深度学过这方面的内容。 过了一阵,青哥儿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天色,发现雨小了,变成毛毛细雨,起身活动了一下,转头就看见陆肖专心地看书。 他放慢脚步走了过去,唯恐打扰了陆肖,侧头看过去,青哥儿皱眉,他什么都没看懂。 眼前的视线变暗,陆肖抬头望了一眼,然后就望见有些丧气的青哥儿。 “啊”一声惊呼,青哥儿坐在了陆肖的大腿上。 陆肖揽住他的腰,将他圈进怀中,轻拍了下屁股,警告他不要乱动,然后一字一句地念给青哥儿听。 亭哥听见读书声,好奇地走出屋子,瞧了一眼,然后就看见这酸掉牙的一幕,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想学认字吗?我教你。” 青哥儿欣喜地抬头望向陆肖,清澈透明的眼眸看的陆肖下身一紧。 “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 陆肖在青哥儿的耳蜗里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可以,小栀想学什么都行,但···” 陆肖刻意顿了一下,明目张胆地将手伸进青哥儿的衣服里,刚想占便宜,就被青哥儿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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