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拿着这个防身。”师父给了陆肖一把匕首,让他用来防身。 一来一回,还是有些费力气。 陆肖喘口气,接着赶路,走的匆忙,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一跤,火把也被摔灭了。 陆肖缓了下,拿起火把准备重新点上时,听见了草垛里传出来细碎的声音。 “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带着娇喘的女声响起,陆肖吓得赶紧躲了起来,不再发出声响。 “哪有人啊,也就你总是疑神疑鬼的。说什么家里附近都是熟人,非要来这里,你看看这里荒成什么样了,这么晚了哪会有人来。” 男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根本没有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 “死鬼,急什么,你家婆娘终于肯放你出来了。” “她能管得了我,真别说,几日不见你,想的不行。” “赶紧让我亲亲,馋死我了。” 布料摩擦的声音响个不停,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轻点,你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嘛,弄疼我了。”女人娇媚的声音断断续续响了起来。 陆肖不傻,知道这是村里人出来偷情,只是他总觉这两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不入耳,陆肖再好奇,也待不下去了,摸着黑跑路了。 他可没有听别人墙角的癖好。 “小肖,身上怎么灰扑扑的,受伤了?”亭哥刚睡下,就被陆肖发出的声音吵醒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 “你赶紧睡吧,不用管我,有事明天再说。” 亭哥觉得有道理,转过身呼呼睡了起来。 陆肖去井边随便洗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青哥儿就挎着筐子就来了。 陆肖用凉水洗了把脸,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天知道昨晚他有多恶心,以至于辗转反侧睡不着。 青哥儿的脸色看着也不好,眼下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肤上衬得特别明显,估计昨晚也没怎么睡着。 陆肖擦了擦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心疼地说:“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是不是想被惩罚。” “我吃过了才给你们送的,你不能罚我。”青哥儿嘟着小嘴,气呼呼地嘟囔了句。 这娇俏的模样看的陆肖心直痒痒,趁着他不注意,偷了个香。 “真甜啊!以后得多尝尝。” 青哥儿瞪圆了眼睛,迅速抿起嘴巴,随时防备着陆肖,免得他再次得逞。 亭哥则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自顾自地坐下吃饭,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别问,问就是习惯成自然。 还没吃完饭,村长就找上了门,将手里的一份名单递给了亭哥。 “你们这俩娃娃,也没个长辈帮忙操持一下盖房子的事,所以村长我就自作主张替你们找好工人。” “这些都是老实肯干,没有那么多歪心思的,你们放心用。”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还想着去找您帮忙呢,您就来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亭哥欣然接受,殷勤地请村长坐了下来,还让他没用饭跟着一起用些。 “说什么谢,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就算不是一家人,我也不能不管你们。” 村长听到亭哥的话,皱起了眉头,这话说的显得特别生分。 “亭哥不是那意思,他就是嘴笨,陆叔帮我们提前想到这些,可是替我们省了不少事,有空一定来家里吃饭,让青哥儿给您露一手。” 陆肖接了话头,他不愿意让村长替他们操持,但村长都说了这份上,他也没那么不知好歹。 “对了,陆叔,顺带问一句,村子里可有做大锅饭比较好的人,我想雇人做饭。” 村长疑惑地看了青哥儿一眼,一般来说,村里有人家里盖房子,都是家里夫郎或妇女做饭,不会特意雇人做大锅饭。 察觉到村长的眼神,陆肖便解释了一下。 “陆叔,您有所不知,青哥儿最近身子不太好,不易太过操劳,所以我就想着找个人帮帮忙,不少,一天15文。” 青哥儿诧异地看了陆肖一眼,急切地想开口反驳不用,但被陆肖在桌子下紧紧握住手掌,陆肖还偷偷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青哥儿不再说什么,乖乖听从安排。 村长瞧了青哥儿一眼,发现脸色确实不太好,思索了一瞬,开口道:“鲁大娘就不错,你找她准没错。” 陆肖点点头,村长又嘱咐了几句盖房子的要点,让他们多操点心,不要马虎。 陆肖跟着村长一块走的,他正好顺路去鲁大娘一趟。 “真的啊,一天15文。”鲁大娘惊喜地叫了一声,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 “你放心吧,陆小子,大娘一定给你办好。” 鲁大娘笑的眼角皱纹浮现,将陆肖送走,就去屋里给老伴儿说这个好消息。
第59章 假惺惺 回去的路上,陆肖遇见了张寡妇,身着大红褂衣,走起路来一扭一捏,后面还跟着个男孩子,身上背了个小背篓。 张寡妇睨了陆肖一眼,转身拉着小孩子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陆肖不在意她的态度,懒得同她计较,一个失了丈夫、独自拉扯孩子的寡妇,陆肖不愿意与她交恶,但要是她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那就别怪他没有同理心。 回到老房子时,亭哥已经将简易茅屋搭建了起来,就是太简陋了,几根细柱子做支架,上面的稻草摇摇欲坠,感觉风一吹就玩完。 “这也太危险了,重新搭个好点的,之后用来堆杂物,养牲畜不就行了。” 陆肖看不下去,拆了茅屋,重新规划,用旧砖和木柱子搭了一个。 因着要盖新房子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还没正式开工,村里不少人都找上门打听具体消息。 毕竟哪里挣钱不是挣,先不说在村里帮工少了来回奔波,就说下工早还能趁着空闲帮衬一下家里。 “各位长辈,工钱一天30文,我们已经找齐了人手,后续若有需要,会通知各位长辈的。” 亭哥有样学样,他在外面也是长了些见识的,凡事不能将话说死。 其他人听见人手够了,正要遗憾地摇摇头走了,在一角站了半天的林老汉适时开口。 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搓了搓手掌,面色蜡黄,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颇为可怜。“大侄子,再怎么样,我也是青哥儿的亲爹,虽说幼年对他不太上心,但总归与他有亲缘关系。” “现在我也没白问他要钱,只是来他这求一份工作,这都不被允许嘛?即使再怎么痛恨我这个父亲,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挨饿受冻吧!” 这话一出,弄得亭哥有些下不来台,他毕竟不是青哥儿,不论答应还是拒绝都有些自作主张。 “林叔,您这话就不对了,亭哥又不是您儿子,您要是真的穷到这地步,您该去找青哥儿,来亭哥这里哭什么穷啊!” 竹哥一来就看见了这副场面,他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挽住亭哥的胳膊,恼怒地瞪着林老汉。 “何况,您也知道对青哥儿不好啊,既然您心里跟明镜似的,就不要来打扰青哥儿的生活,也不要打着亲情的名义来麻烦他。” 黄氏就躲在不远处,本来还在窃喜林老汉马上就要成功,却没想到半路出了竹哥这个程咬金,局势立马扭转。 她气的跺了下脚,按耐不住要为林老汉出头。 林老汉脸色难看至极,他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莫说他是两人的长辈,就说竹哥儿一个哥儿,亭哥还没说什么,他就急着出头,什么时候哥儿敢这样肆无忌惮了。 他攥紧拳头,眼睛能够冒出火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青哥儿,咬牙切齿地说:“竹哥儿,你还真是没有教养啊,先不说我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就说青哥儿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心招惹是非。” 竹哥儿被当众骂没教养,气的眼圈都红了,刚想跟林老汉好好说道说道,但被亭哥拦住了。 亭哥站在竹哥前面,完全挡住村民投射来的探究目光,说他可以,但要是拿青哥儿开刀,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亭哥冷漠地注视着林老汉的脸,忍不住想给他一拳,但他忍住了,戏谑地笑了一下,没有情绪地开口道:“林叔,看在您与青哥儿有亲缘关系的份上,我才没有将话说难听了,竹哥儿只是看不过去您打着青哥儿的名义惺惺作态,多说了一句,您就指着他的鼻子骂,这难道就是您所说的教养。” “若是这样,那真是让永亭受教了。” 林老汉不用想就知道围观村民是以什么眼神看着他,他的脸迅速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了亭哥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亭哥转身小心翼翼地抱住竹哥儿,轻声哄道:“别听他瞎说,你说的没错,做的没错,错的是他,竹哥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 竹哥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受宠若惊地抬头看了一眼亭哥的脸庞,虽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感觉心里像吃了蜂蜜那样甜,被亭哥这样哄着的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林老汉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心里憋屈的不行,一回到家就开始砸锅摔碗。 “你怎么不争一下,一天30文啊,一个月就有900文可赚。”黄氏唉声叹气,这可是将近一两银子,就这样没了。 林老汉正在气头上,黄氏不仅不安慰,还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无异于火上浇油。 林老汉直接给了黄氏一巴掌,要不是她撺掇,他今天能像今天这样下不来台吗?以后他在村里还有什么地位。 黄氏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密密麻麻落到了她身上,疼的她蜷缩起来。 “自从娶了你家里就没发生过好事,你就是个扫把星,打死你算了。” 林老汉尽情发泄心中的怒火,完全忘了黄氏也不是好惹的。 黄氏奋力一挣,狠狠地推了林老汉一把,随意拢了下头发,朝着林老汉呸了一口,没好气地说:“我嫁给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你就是好吃懒做的无赖,家里什么事不得指望我,离了我,你连个屁都不是。” 这话戳中了林老汉的痛处,想当初家里也是村里富裕的人家,吃喝不愁,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现在呢,一个臭婆娘都敢骑到他头上。 林老汉稳住身形,拿起身边的东西,冲着黄氏砸了过去。 黄氏往旁边一躲,见势头不对,准备先出去躲躲,但很快被林老汉抓住头发扯了回来,一把按倒在地,捶了起来。 林老汉下了死手,若不是林熙胜中途回来,怕是要打出人命。 “林青栀果然是个天刹孤星。”林熙胜扶起黄氏,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药。 陈老检查一番说她这次伤的不轻,胳膊骨折,怕是要在床上养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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