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别着急,等他回来就让他赶紧去。” 村子里的炕都是村长组织人去做的,村里的汉子都会些手工活计,凑合凑合就是一个团队,与其让其他人赚钱,不如让村子里的汉子自己动手干,自家免费不说,还能赚点小钱。 说完,陆肖就赶紧往回赶,路上正好遇见了陆老太太,对方躲着他,陆肖也没心思搭理她。 “等久了吧,刚才看见了陆老太,你没事吧!” 青哥儿摇摇头,陆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没发现其他情况,便没有再问。 按照做的记号他们这次顺利地找到了林子,想当初他们也是摸了几次路,现在才能凭大致记忆一下子找到了。 两人没敢耽误,砍柴的砍柴,挖菜的挖菜,迅速忙活起来。 外边的天越来越冷,但这里的温度完全没变化,就像是不受外界气候影响一样。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陆肖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手里拾柴的动作不停,没一会儿汗就浸湿了里衣。 陆肖显碍事,准备将棉衣给脱了,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刚解开了扣子,就被青哥儿给制止了。 “也不怕着凉,赶紧穿上。”青哥儿凝起眉毛,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陆肖。 “没事,这里的温度高,等会出去的时候,我就穿上了。” 陆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还献殷勤地摘了个果子给青哥儿,让他别生气。 青哥儿一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好生气,只能转过头,接着摘菜。 这里的野菜长得旺盛,蕨菜、曲曲菜等密密麻麻长了一大片,因着没有人来摘,很多菜已经长老了,喂鸡是个好东西,但他们现在没养家畜,只好遗憾地略过去了。 不一会儿筐子就被装满了,青哥儿看着树上又大又红的果子,想着摘回去给师父尝尝,如果可以还能泡点酒。 想着青哥儿撸起袖子扒住树干准备往上爬,但他没有爬过树,树上又湿漉漉的,有点滑,不容易上,导致青哥儿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被气的不行。 陆肖捆好柴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青哥儿正以怪异的姿势趴在树上,不知道在干嘛。 “青哥儿上面湿,你别动,我去。” 青哥儿觉得自己连树都爬不上去,有些丢脸,气恼地躲到一旁拾柴去了。 可能是这里温度湿,青哥儿捡柴的时候发现了野木耳,这东西炒肉、烩汤、凉拌都好吃,一般只有春天有,没想到这个季节还能找到。 青哥儿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小心地摘了柴上的木耳,特意保留了根部,如果可以,应该能够一直生长。 “走吧,青哥儿,起雾了,早点下山。” 青哥儿还想找找其他地方,但天色变了,中午太阳还出着,可这会开始变得黑沉沉的,乌云密布,哪里还见太阳光。 “好,赶紧走。” 青哥儿抓紧野木耳,背上筐子就跟着陆肖往山下赶。 走了一半,天空就开始飘雪,落在两人脸上冰凉凉的,四周开始变得白茫茫。 “下雪了,好大的雪。” 陆肖显得有点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雪,现代世界他住的地方很少下雪,他一直希望能看一场雪景,可没实现就噶了,没想到在这实现了。 “臭小子,愣在那干吗,没看见雪下大了。” 山里回荡着老猎户的吼叫声,惊得陆肖打了个颤,反应过来,拉着青哥儿的手,尽量又快又稳地往师父那里赶。 “师父,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担心我们啊!”陆肖笑嘻嘻地凑上去,欠的很。 “你哪来这么大的脸,我担心的是青哥儿,谁像你没脸没皮的,尽往自己身上贴金。” 师父没好气地瞪了徒弟一眼,顺势拿过青哥儿身上的筐子,不让他受累。 “师父,我可以的,以前···” 青哥儿没继续说下去,他不想让陆肖和师父觉得他之前可怜。 “家里就你一个哥儿,就该由我们疼着护着。” 师父不会哄人,只能干巴巴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就闷头往前走。 青哥儿眼圈瞬间红了,今年的冬天,他终于不会再感到冷了。 陆肖没说话,捏了捏青哥儿的手继续拉着往家走。 到家的时候,三人的身上积了一层雪,陆肖简单扫了下身上的雪,就拾些干柴点火,让两人暖和一下。 “今年这雪还真大。”老猎户看着跳跃的火苗自言自语道。 青哥儿坐在火堆边烘了下身上染上的湿意,便起身去厨房做饭,陆肖紧随其后。 “你出去吧,我来就行,师父一个人在那待着呢。” “我来吧,今晚肯定会冷,你先给师父还有你那屋换上新的被褥,免得晚上受凉。” 青哥儿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将厨房让给了陆肖。 陆肖会的菜不多,只好熬了粥,炒了盘肉片野菜,有点咸,但配白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三个上桌夹菜,一时间无言。 “师父,炕的事已经给村长说过了,我们今天买了个浴桶,一会儿我去烧点水,咱们都去洗个澡。” 说到洗澡,陆肖兴奋的不行,他觉得这里其他的一切都还好,唯独洗澡这个问题,他完全接受不了。 想当初他可是一天一洗澡,可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周或者一个月洗一次,条件差的人家甚至一年洗一次,那味道想想就知道有多酸爽。 “还有家里有钱了,今天我和青哥儿赚了一百多俩,买东西花了五六十多两,加上您给的还剩下一百多两。” 说着陆肖将钱袋递给了老猎户,看老猎户的脸色阴沉,赶紧解释:“家里都是长辈掌钱,所以,您要好好替我们存着。” 老猎户脸色稍微好了些,然后将钱袋给了青哥儿,“胡说,家里都是由媳···夫郎掌钱,咱家也不例外。” 青哥儿有些错愕,刚想拒绝,但看着老猎户强硬的态度,还是勉强收下了,准备找机会给陆肖拿着。 “对了,这是青哥儿给您摘的红果,您可以尝尝,可甜了。” 陆肖明白了师父的意思,递完果子,笑眯眯地继续扒饭。
第20章 冻伤药 收拾好厨房后,陆肖将家里能用的锅都用上,开始烧热水。 “可惜,今年家里没有存毛栗子或红薯,要不今年冬天可有的吃。” 陆肖忙活完,围着火堆无所事事,虽然他刚吃过饭,但这会还是想吃点零嘴。 “明年一开春,就问问村长村子哪还有地,买些地种粮食。” 老猎户拿起手边的胡邦酒壶,喝了一口又一口。 陆肖早就注意到这个情况,他严肃地盯着师父说:“师父,您是不是有酒瘾?” 这话问的老猎户一愣,他也不清楚,以前他一个人在的时候,就总想找点事情做,结果很多事都没坚持下去,唯独没事喝口酒坚持做了下来。 “师父,不能老是这么喝,而且天这么冷,您也不嫌冰牙。” 青哥儿没事在那拆换下来的被褥,想着等到天好的日子,到河里洗洗涮涮。 陆肖没拦住,只好将家里的烛光都放到了他旁边,让他看的清楚些。 “青哥儿说的是,师父这就不喝了,这不是没事做,喝几口嘛。” 老猎户赶紧放下酒壶,讪讪地笑了下,然后拿起旁边的果子吃了起来。 “师父,您也太双标了,都不搭理我。”陆肖冷哼一声,表示不服。 “我不是回青哥儿了,而且你在旁听着,我还给你说什么。” “您这是为自己的偏心行为找借口,没想到师父您是这样的人。” ····· 老猎户决定不惯着他,直接动手。 青哥儿在一边低头掩笑,不参与他们两人的纷争。 厨房发出的“咕噜噜”响声中止了两人的纷争,老猎户让青哥儿先洗,怕他冷,还在屋子里点了个火盆。 “师父,您想盖个大点的房子吗?” 陆肖觉得三人之后要生活在一起,现在的屋子有点不够用。 老猎户沉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还是舍不得这个住了多年的房子,可现在家里多了两个人,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不盖大点的房子又不行,所以还是得再盖一栋。 三人轮流洗了澡,最后陆肖收尾,他没直接进屋,而是敲了敲青哥儿的房门,“青哥儿,睡了吗?可以让我进去吗?” 青哥儿半敞着里衣正欣赏今天新买的衣服,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来,整理了衣服,才开口道:“进来吧,我还没睡。” “没别的事,就给你送点东西。” 陆肖略低下头,站在与床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猜想你身上可能有伤,给你买的治外伤的药和冻伤药,你自己抹点。” 青哥儿愣神了片刻,才接过了陆肖手里的药,也许他都没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冻疮,这么多年他似乎习惯了疼痛,所以现在才不敢置信,有一天,会有人比他更关心自己的伤痛。 青哥儿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住没让泪水留下来,这几天他就像是被戳中了泪点,老是想哭,简直就像一个小哭包。 “我····” 陆肖见他如此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拥住了他,然后珍惜地在他头上落下一吻,片刻之后才强迫自己松开。 “我走了,早点休息,记得抹药啊!” 陆肖不敢多留,怕下一刻他就忍受不住,要了青哥儿,还没办婚礼,这样做对青哥儿实在不公平。 回到房间,陆肖好像听到了一声痛吟声,可再听就又没了,“师父,您今天受伤了?” “臭小子,能不能想我点好,这么冷的天,不睡觉乱晃什么。” “师父,先别睡,给手上抹点冻伤药再睡。” “抹什么抹,一个糙老汉抹那玩意干嘛。” 陆肖觉得再说下去就是浪费时间,直接将师父的手从被窝里扯出来,细致地抹上去,按摩一会等药效吸收的差不多才放下。 陆肖惊觉师父的手像干枯的树皮一样,上面有很多老茧,应该是常年打猎留下,可他觉的有些不太是打猎留下的,但也没在意。 “好了,师父,早点睡吧。” 老猎户没有说话,但他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微微颤了下,然后轻轻捻了下手指,眼眶瞬间红了。 第二天一早,陆肖打着哈欠起床,他得去锻炼,这事必须坚持下去,要不没效果。 陆肖特意穿上厚棉袄,但出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差点被冷气劝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才踏出了房门。 陆肖先踩着雪去看了眼昨晚火上温的水,用了些洗漱后,又往里填了些水。进厨房生火熬粥,之后将堂屋的火盆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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