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兄,你得帮我。”黎念水伸出手,扯住牧白举的袖子,可怜兮兮的。“你要我如何帮你?”牧白举垂眸望他,态度似乎有些冷淡。 “过几日等我身体打好了,你就带着我偷偷逃出去。”黎念水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还认真思索着该如何出去找秋实舒。“你就这么喜欢他?”牧白举微微眯眼,用另一只手挑起了黎念水的下巴。 “啊?”黎念水被牧白举突然的动作和话语搞昏了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老将军说话了,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就是,我会一直陪你的。”不等黎念水反应过来,牧白举就收回了手站直身子,神色无异,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哦。”黎念水呆呆地应着,下巴上还残留着牧白举手上的余温,让他缓不过神来,刚才,是被牧白举挑下巴了吗? 牧白举看着黎念水略显呆滞的表情,眸色暗沉。这个人,也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一举一动,都这么引人犯罪。真是不让人省心,今后怕是不知道还要招引多少男人。 “你且好好休息着,明日我再来看你。”牧白举合上折扇,向黎念水道别。“知道了。”黎念水又趴回床上,看着牧白举转身离开。 牧白举离开之后,黎念水觉得房间里的那股香味不但没有淡化,反而还更浓烈了。黎念水疑惑着,思来想去却也想不明白,慢慢就睡着了。 “唔......” 到了三更天,黎念水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嘴巴全都被堵住了,说话也说不出,他想睁开眼看看,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就算睁开了小小的缝,也只是一片漆黑。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水声,很近很近,似乎就在他身边。 “唔——”黎念水口中发出闷声,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嘴巴好痛,像是被咬了一口一样,好痛,是不是流血了啊......黎念水迷迷糊糊地想着,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 窒息感伴着水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其间还夹杂着几次痛感,最后折磨得黎念水都快神经衰弱了。 “不......不要了......”黎念水的话堵在嘴巴里,全都变成了哼哼声,这让水声变得更加激烈,窒息感也更上一层。 黎念水以为他会被闷死,结果并没有,反而还好好地一觉睡到天亮。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黎念水一睁眼,就听到了牧白举的声音。“这个姿势睡得难受。”因为后背的伤,黎念水一整晚都是趴着的,这让他无比庆幸他是个带把的。 “昨天晚上......”黎念水又想起昨天晚上离奇的事情,开口想问问牧白举。“算了。”黎念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这事儿说不准还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呢,说不准。 见黎念水不再说,牧白举也没有再问。 “我这伤得几天才能好啊。”黎念水把下巴搁在枕头上,声音混混沌沌的,他还是想偷偷溜出去。“诶呦!你干嘛!”黎念水突然后背一痛,直接就喊出了声,差点没把他自己缩成个虾米。 “这么痛,估计得有个十来半个月。”牧白举淡淡收回手,不咸不淡地说着。“十天半个月?”黎念水顾不上疼了,等着大眼往出喊。“十天半个月。”怕黎念水是不相信,牧白举还又重复了一遍。 “乖乖......”黎念水彻底蔫了,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像只毛茸茸的兔子。 “快,你再戳我几下,多戳几下就不疼了,就好得快了。”黎念水趴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支着身子歪头对牧白举说。这下该是牧白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不知这黎念水到底是天真,还是傻,还是说已经着急到烧坏了脑子。 这么想着,牧白举也就把手放上去了。牧白举的手有些冷,放到黎念水额头上,冷得黎念水抖了抖。“怎么了?”黎念水抬眼望他,眼神无辜极了。 牧白举被他这眼神望得心里一紧,眼神闪了闪,默默收回了手,“看看你是不是发热,把脑子也给烧坏了。”“连你也不帮我。”黎念水有些失望,嘟囔着抱怨。 以往的话,牧白举是很惯着黎念水的,几乎是黎念水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事事都依着他,把他像弟弟一样宠着。可是今天,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是想干什么吗?”牧白举伸出手,轻轻挑起了黎念水的下巴,弯腰眼睛直视着他,淡淡说道。明明牧白举眼中没什么情绪,可是他却莫名被牧白举盯得心虚,“我,我都答应好了。”黎念水有点结巴,其实他本来是想说“不与你想干”来着,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 “黎念水,你是真傻,还是假装?”牧白举黑漆的眼珠全盯在黎念水身上,似乎是有些生气了,都没叫黎念水的小名。黎念水有点害怕这样的牧白举,嘴唇动了动,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就看不出来我不喜欢他吗。”牧白举说着,把手向上抬了抬,黎念水的脖颈就又被拉长了些。“实舒挺好的......”黎念水声音模糊不清,他说着,又看着牧白举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微抿着嘴,眼睛里透着不安,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若是再敢跟我提他,我就打断你腿,让你再也下不了床。”牧白举的手从挑变成掐,紧紧捉着黎念水的下巴,然后探头在他耳边阴恻恻地说道。 黎念水被吓得抖了一下,还没等他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牧白举就已经松开了他,并且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甚至还贴心地给他提了提被子。 “我......”黎念水见他这样,条件反射就想把那件事再说上一说,可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黎念水就又闭嘴了。“不再睡会?”牧白举说着,坐到了黎念水的床边。 黎念水摇摇头,没有说话,两人间的氛围也开始变得沉寂。 过了一会,黎念水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就是突然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头也晕晕的,几乎是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牧白举的衣服。 “怎么了?”牧白举低头看他,见他见他眼神迷离,目光微变,声音却无丝毫异常。黎念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伸出手抓住牧白举的衣服,只是,他突然很想跟牧白举亲近些。 黎念水收回手,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嗅到自己手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几乎是瞬间,他舒服得快要呻|吟出声。那种感觉,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让他整颗心都狠狠颤了颤,只想要永远浸在这香气里,一辈子都不离开。 这香味是黎念水再熟悉不过的,只要他轻轻一闻,就能知道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你的扇子呢。”黎念水还有些失神,见牧白举手上没有扇子,就迷离地睁着眼问他。 现在黎念水这幅样子,实在是勾人的很,像只单纯的小兔子,只想让牧白举这只大灰狼把他据为己有。 见黎念水此般模样,牧白举突然勾唇笑了笑,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 牧白举的手掌刚一贴近,黎念水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微微眯着眼睛轻嗅他手上的香气。 突然,牧白举的手一僵,喉结滚动了下。黎念水竟然把唇贴到了他的掌心处!牧白举看着毫无察觉的黎念水,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换成自己的唇。 “有那么好闻吗。”牧白举哑着声音问。黎念水捧着牧白举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牧白举压下自己内心的躁动,告诉自己不要急功近利,要慢慢来,于是便引诱道:“那你乖乖听我的话,好好在府上养伤,如何?” “我都依你。”可能是那股子劲儿缓过去了,黎念水眼神清明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牧白举的手。牧白举没有说什么,默默收回了手,然后悄悄将它藏在袖子下面,细细用手指摩挲刚才黎念水的唇触碰过的地方。 到了晚上,还是像昨天一样,牧白举走了,只剩下黎念水一个人。黎念水趴在床上,在他被憋醒的前一秒,他也没能想到昨天的事情还会再次上演。 不过不比昨日,今日他身上还多了一种无力感,就好像他只是个布娃娃,可以任人摆布。 番外世界 : 如何让仇敌爱上我(七) “请大家欢迎秋舒公子~”随着老板的娇声呼喊,台下吃足了噱头的客人们都兴奋起来,大声叫喊着,只想夺得这位绝世孤立的公子的初|夜。 牧白举坐在雅间里,一阵冷笑。若不是他无意间从老板那里得知,秋实舒早已对他的金主势在必得,他还是真要信了秋实舒对黎念水掏心掏肺。 得亏是他早就未雨绸缪,提前就有所准备,不然,指不定现在黎念水是个什么样子。 秋实舒的出现把现场的气氛炒到了最高点,人们都为他争得面红耳赤,直到三楼的雅间里传来一道声音,人们才彻底寂静下去。 “一百两,黄金。”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像是一道惊雷,让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心惊,大气不敢出一下。 “恭喜这位老爷。”老板笑开了颜,对着那雅间的方向一鞠躬,用眼神示意秋实舒赶快上去。 秋实舒嘴角还是荣辱不惊的淡笑,所以他就说嘛,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今天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不管是楼上的男人,还是黎念水,他都势在必得。 牧白举在听到黄金百两时,也微微愣了一下,当今能够出手如此阔绰的,只有一个人。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在秋实舒进到那间屋子里时,他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人大概的脸部轮廓。 虽然只是不完整不清晰的一眼,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了那人。 牧成风——当今圣上。 虽然早有预料,但在真真切切看到时,牧白举还是有些吃惊的。他没有想到秋实舒的野心居然真的这么大,看来,以后要让黎念水和秋实舒少见面了。 牧白举将杯中的酒喝尽,留下银钱,起身离开了。 黎念水觉得他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他又觉得这一觉长极了,长到他都快不记得他是谁,他在何处,他要去往哪里了。 黎念水醒来的时候,风儿正在给他穿衣服。 一切来的都是这么突然,黎念水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醒来。也完全没想到明明在他记忆中还是人间蒸发的风儿,就这样自然地出现在了他身边。 黎念水呆愣愣地盯着前方,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完全反应不过来。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一点都不疼了,也不痒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公子?怎么啦?”风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动作问他。 黎念水回过神,这才发现外面竟然飘了雪。黎念水的脑子更乱了,“好风儿,你告我,现在是什么时日。”黎念水的嗓子有些发哑。 风儿看着他的眼神活脱脱像是见了鬼,满脸的不可置信。“公子,您怎么了,今日就是除夕了,前几日皇上派人来邀的时候,您可高兴了呢。”“除夕?”听了风儿的话,黎念水直接就从床上蹦了下去,脸色发青,像是见了只比风儿见的更可怖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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