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得知可以自己待着,离开的脚步都不由轻快了起来。 而留在原地的风逐影却鬼使神差的拿起筷子,夹起锅里一块焦黑的猕猴桃塞进了嘴里。 期间他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然后又在仆役惊恐的目光中咽了下去...... 湖底的水晶宫坚固异常,鱼儿懒洋洋的游弋,一不小心撞在了水晶罩子上。 永远不会合拢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奢华的宫殿,七秒之后,那双眼睛浮现出迷茫,漂亮的彩色鱼尾缓缓摆动,隐没于漆黑的水域。 徒留下水花晕开的波光透过水晶映射在地面,像是带着温度的雾霭,虚幻又朦胧... 花自流呆呆的望着这一切,一缕短促的笛声不动声色的钻入脑海,他的双眼无意识的合拢在了一起。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了,对方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附上他手背的那抹刺痛:“怎么弄的?” 熟悉的声音冲破了花自流那逐渐混沌的意识,他倏地睁开眼,床沿坐下的那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五官精雕细琢,不似人间有。 所以这家伙上辈子是不是救过女娲的命啊?! 见青年看直了眼睛,傻乎乎的不吭声,雁西楼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在他手背反复摩挲,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嗯?” 花自流疼的龇了龇牙:“被热油迸到了。” 雁西楼意外的挑了下眉:“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热油迸到?” 花自流没心没肺的,压根没意识到为什么一睁眼就看到了雁西楼,耸了耸肩,语气里满是抱怨:“还不是风逐影那厮?非闹着让我给他做饭...啊!雁西楼你属狗的啊?为什么咬我!!!” 他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望着腕子上那口清晰的牙印,满腹委屈竟无处诉说,瞬间气红了眼。 可眼前这人却不肯放过他,抬臂把他缩回去的手腕又拽到自己眼前,冰凉的指尖在那块被烫伤的疤痕上揉搓。 水系向来是所有灵根中治疗最佳的系别,察觉到伤口被舒适的水灵力包裹的那一瞬,花自流不再反抗,反而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你被绑走我担心的要死,可你倒好...身陷囹圄还不忘给人家洗手作羹汤,有这手艺,你怎么不先孝敬孝敬为师,倒叫外人占了便宜?”
第63章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这话听着就酸的冒泡。 花自流半阖着眼睑,视线狐疑的飘了过去。 只见面前的人薄唇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底是永不褪色的千年墨,纯粹的黑看不出丝毫情绪,可花自流依旧感觉到了对方周身不悦的气息。 他想了想,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后蹭,企图离这人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结果刚挪了一下,他的腕子就一紧,整个人因这猝不及防的拉扯而失控,猛地扑上前。 临近了看,雁西楼那张脸越发出众了,鬓角细碎的黑发略微凌乱,凤眸狭长勾人,眼波流转间满是蛊惑勾缠... “躲什么!” 不悦的质问声在耳畔响起,近在咫尺的呼吸...滚烫如岩浆,烧红了他的脸。 花自流这个没脑子的颜狗,下意识的跟着感觉走,来了句:“你的嘴唇看起来很软...” 雁西楼下意识的抿了下薄唇,漆黑的瞳孔轻颤,暧昧的跟着他低语:“所以呢?” 花自流再度往前凑了凑,情绪在这一刻被高度的带动,诡异的兴奋似是在骨血中沸腾,燃烧... 所以,所以要怎么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不禁有些着急。 雁西楼望着青年焦急的神情,轻笑了一声。 啧、还什么都不懂呢... 突兀的笑声响起,花自流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般立刻挺起脊背,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可暧昧的气息似乎还停留在空气里,花自流尴尬的有些手足无措。 天呐,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叫你的嘴唇看起来很软? 你是想干嘛?! 花、自、流!!!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恐同即深柜? 他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风逐影那么勾引他,他都没上钩,他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没错,都怪雁西楼长得太妖孽了,不然他怎么不对别的男人发花痴?? 好不容易把自己劝好了的花自流,理直气壮的抬起头。 下一秒,就瞥见始作俑者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薄唇轻佻美不胜收。 哎,要不还是死了算了,他悲观的想着。 眼看着青年鸵鸟似的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领里,雁西楼好心的开口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静:“除了手背伤到,可还受了什么委屈?” 提到手背,花自流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手腕,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指尖挣开,咕哝着摇了摇头。 雁西楼这才松了口气,他搓了搓手指,指腹仿佛还残留着青年温热的体温,眼神蓦的柔软了一瞬。 “别怕,我会来接你。”可能是为了安抚对方,雁西楼转而岔开话题:“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花自流啊?了一声:“明天?” 还有...什么叫来接他?现在就带他走不行吗! 所以花自流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坐在床沿的人点了点头,继续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明天是一年一度的桃花节。” “什么是桃花节?”花自流意志不坚定,瞬间就被对方带跑偏了。 雁西楼早就预料到了青年的反应,也习惯了对方‘穷乡僻壤’的出身:“桃花盛开,情人归来。桃花节也叫情人节...” 花自流歪了歪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情人。” 雁西楼眼角一抽:“你太奶还在人世吗?” 花自流一脸的地铁老人看手机:“没有。” “情人节没有情人不能过,那清明节是不是还得把你太奶叫回来啊?” 花自流:“......”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雁西楼怼爽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对方的五根手指摊开,修长、干净,骨节清晰。 雁西楼见他还在发呆,打了个响指说起正事:“你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花自流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明天...” 突然,一抹被窥视的感觉袭上心头,花自流迷茫的看向四周,可除了雁西楼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再不见其他人的踪影。 除此之外,世界都变的安静了,他只来得及看清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巴,下一秒,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一歪,整个人就似是砸进了平静无波的水面,身体一点一点的和水中的倒影重合,意识渐渐迷离... “呼!” 花自流猛地坐起身,像是在水中憋了很久一般,大口的呼吸着。 身边却突兀的响起了一道诡异的惊呼,只见白天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绿衣男子正站在床边,一脸的惊魂未定,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花自流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膝盖一弯缩至胸前,色厉内荏的质问着对方:“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床边站着干什么?!” 折柳平复了一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悄声问道:“你想离开吗?” 花自流咻的眼睛就亮了:“你能放我走?” 他的惊喜不像是装的,折柳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能啊!” 对方一脸的笃定,让花自流被冲昏了头的喜悦消退了一些,怀疑的问:“你为什么帮我?” 折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口吻里满是理所当然:“你走了,我就还是大当家心里最重要的人。” 花自流啊?了一声,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的? “你走不走!”折柳见他磨磨唧唧的,要挟道:“你不走我不管你了?” 那可不行! 花自流麻溜的坐起身:“走走走!” 折柳闻言,藏在袖口的锋利匕首转而收了回去。 不出意外,若是花自流不走或是对风逐影露出哪怕一丝的非分之想,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宰了这厮。 折柳的想法花自流不知道,当然他更不知道自己在生死间已经危险的游走了一遍,还傻乎乎的跟着对方离开了房间,穿过黢黑的走廊。 他紧跟着对方的脚步,宛如陷入了迷宫中,不敢落后半分。 就这样七拐八弯的走到了好半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高耸的砖墙。 花自流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折柳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两步走上前,伸长手臂不知道在摸什么。 突然,空气中传来啪嗒一声。 眼前的那面砖墙竟然缓缓转动,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阶梯。 折柳转过身,小声叮嘱:“你走吧,记得直走到尽头,敲击第三排第39块石砖,你就会被弹出甬道,那里是浅水区,往上游个五六米就能出水面。” 可花自流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折柳不放心的追问:“你倒是吱一声啊,我说的你记没记住!” “吱。” 折柳刚想骂人,就见面前的青年一脸惊恐的望着他身后,甬道内伸出了一只大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折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的人也敢放走?” 下一秒,折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指着花自流恶人先告状:“大当家明鉴啊,我都是被这个人给逼得...呜呜呜...” 花自流木着一张脸,对唱作俱佳的折柳伸出了大拇指:“6。”
第64章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抬起的手不经意被猛地攥紧:“你腕子上的牙印哪来的?” 花自流顺势看向自己的手腕,果然,上面有一个浑圆均匀的牙印,一道道规整的齿痕把他耸立的腕骨包围在中间,异常醒目。 花自流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啊这...好像是我做梦咬的?” 风逐影却冷哼了一声,捏着他腕子的力道骤然加大:“胡说八道,你那四颗小虎牙又尖又锐利,怎么可能留下这般整齐的印子?说实话...” 他的尾音收的又低又缓慢,无形中给了人不小的压力。 花自流被攥的腕子红了一圈,皱眉在内心吐槽:屋子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不是他自己咬的还能有谁? 至于那个梦...花自流压根没当一回事,梦是自己做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压根就不愿意去想刚才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一旦深究,将会有什么东西即将失控... “花自流,默不作声是什么意思?”风逐影见他眼神呆滞,不由越发气恼了,手掌再度收紧力度。 花自流疼的嗷了一嗓子,抬手指向看热闹的折柳,祸水东引:“他咬的他咬的、行了吧!” 折柳张口结舌的望着他,连哭都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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