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 “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跟为师离开!”雁西楼奚落完应长生,熟练的伸手拎住花自流的衣领,眨眼就把人带出了山洞。 雁西楼可比风逐影狠多了,当初风逐影找应长生的麻烦,仅仅只是布下了一个困阵,雁西楼这次布下的,却是杀阵! 阵法内密集的剑气接连挥出,把应长生逼得狼狈不堪,只能挣扎着用蛮力破阵。 而洞内的几名修士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这可是鬼王应长生! 他们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简直就是祖上积德,命大啊! 耳边的杀阵砰砰作响,随着阵法的碎裂声响起,大家才如梦初醒,深知这东西困不住鬼王太久,拔腿就往洞穴外冲去... 此时洞外骸骨遍地,半空还有支离的噬魂鸟俯冲而来,看到猎物的瞬间发出惊喜的尖叫。 下一秒,白芒当空划过,不休剑那锋利的剑气眨眼间就把那具骨架子削成了碎片,啪嗒啪嗒散落一地。 为这一片皑皑白骨继续添砖加瓦。 花自流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一扭扑进了雁西楼的怀里:“卧槽!卧槽!鬼片都不敢这么拍啊...” 雁西楼僵硬的站在原地,低头望着自己肩头那一尺青丝,气氛旋即凝滞了下来。 直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才如梦初醒,把花自流那颗脑袋扒拉开,故作严肃:“成何体统!” 说完,他一把拉过花自流的手腕,灵力探入青年的脏腑丹田,见他身体没有大碍,终于把问题落实在了对方额头上冒出来的那对儿诡异触须上。 “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花自流自顾自的伸手摸了下那两根小触须,一脸的呆傻:“吃错东西了。” “吃了什么?” “果子...” 雁西楼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果子!” “芎脂...” 话音未落,他的脸颊就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捏住,雁西楼那副宛如美玉的容颜瞬间阴沉如黑炭:“你是猪吗?怎么什么都吃!不是给你辟谷丹了?” 花自流的嘴巴被迫撅起,咕哝着狡辩:“乾坤袋都丢了,辟谷丹还能不跑?” 午后的阳光充足炙热,青年的薄唇殷红娇艳,宛如在上面渡了一层浅淡的水光。 雁西楼的喉结上下缓慢跳动了一个来回,突兀的挨上前在对方的耳边低语:“下次再敢乱吃,看为师怎么罚你...” 情不自禁的靠近,令从山洞陆续出来的修士惊掉了下巴,从后面的角度看,两人亲昵的靠在一处,暧昧的气息笼罩着那对疑似‘不伦’的师徒... 其中唯一的那名女修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险些厥过去,好在被人一把扶住没有酿成惨剧。 不过,这也不怪她,实在是今天的刺激有点多,他们需要晕一下来缓缓。 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耳廓,花自流后背冷风嗖嗖的,整个人就是一抖,他飞速后退了一步,像是被烫到了般惊呼:“我不敢了,师尊饶命。” 女修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耸起的肩膀放松至下垂。 还以为自己发现了孤鸿圣君的惊天大秘密,大家要被集体灭口了。 还好还好,原来只是在教训徒弟,真是吓死个人了! 山洞内攻击阵法的声势越来越浩大,碎石因为余震稀里哗啦的往下跌落。 雁西楼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修士,心里收起了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沉声命令道:“梵音谷的修士,樊谷主在第六峰等你们,速速离去吧。” 那几人傻乎乎的应了一声,跟雁西楼道谢之后纷纷御剑而走。 待众人离开,他瞥了花自流一眼:“我们也走吧。” 说完他抢先一步抬脚,鞋底把一地的白骨踩得咔咔作响,听的人头皮不由开始发麻。 花自流有些不情愿,脚掌悬在半空,就是不肯落下。 雁西楼走了两步见身后迟迟没有传来脚步声,不出意外的叹了一口气,驻足转身:“花自流,你能不能有个男人样?” 男人样? 花自流一点都不觉的自己没有男人样。 踩个虫子啊蟑螂啊他是义不容辞,但让他踩一地的骸骨...恕他不能从命。 这不是男人样,这是变态! 对,雁西楼=变态。 见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下脚的意思,雁西楼故意吓唬他:“你再不走,应长生就出来了。” 花自流顿了顿,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出来就出来呗,把他困在里面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可急的?” 对方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慌张无措,雁西楼有些怄火。 往深里想,其实更加说明应长生那厮对他还不错? 亏他刚才遇到合欢宗那几名女修,得知这家伙跟鬼王在一起有多么着急上火?合着人家压根就不需要自己救! 这个认知令雁西楼更气了! 没见过胳膊肘这么往外拐的。 “好样的,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家伙,那你认应长生当师尊去吧!” 雁西楼气急败坏之下,就开始口不择言了。 花自流一脸的地铁老人看手机:“......” 谁舍不得应长生啊? “谁要认那货当师尊啊,我连你都不想认!” 雁西楼抿唇,沉默了好半晌突然笑了。 这一笑可真是令人生死难料,花自流有些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 “来,为师背你走。” 花自流:“......??” 哎我去,真服了! 雁西楼是不是有病?
第54章 十二峰秘境(九) 不过,有人背干嘛还要自己走? 花自流看的很开,对着走回来的雁西楼甜甜的笑了一下后,照着对方的后背就是纵身一跃。 “走啊!” 花自流现在不怕了,脸上还带着点小得意。 雁西楼一惯知道他没心没肺,敷衍了一句,翻手摸出一张迥异的符篆打向了天空。 符篆高高飞起在苍穹炸响,流火四散,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是做什么?” 他有些不解。 雁西楼并未有隐瞒的意思,甚至带着几分故意的情绪:“通知一下其他门派的长老,前来围杀应长生。” 花自流闻言惊了,手臂下意识的揽紧了对方细长的脖颈:“为什么!” 这人对‘老相好’这么狠心的吗?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应长生可是紫阳观观主占卜出来的灭世之劫。” 花自流心中大骇,头顶的小触须无意识绷成了两条天线,怎么看怎么警觉。 但对此他却未发一语。 应长生有野心,确实想要通过杀戮来扩充地盘,当初在山洞那家伙可是承认了的。 虽然他觉得杀人不好,但也并未指责过应长生,毕竟他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来的资格去管强过自己千百倍的人。 那个时候他没大义凛然的批判,此时修真界做出反扑,他自然也不会搞破坏。 都说蝴蝶效应,可一只蝴蝶带起的风能有多大?都不用一场雨,两片枯叶便能镇压... 想象中的阻拦和劝阻并没有出现,雁西楼等了半晌,躁郁的情绪渐渐趋于了平静,两人一时无言。 骨骼碰撞的窸窣盖过了风的声音,青年的手臂是温热的,背着他的人眼眸却是幽暗的。 直到看见山脚下等候的浮生宗修士,花自流才重新恢复了活力。 他毫不留恋的从对方精瘦的脊背上跃下,撒欢儿般奔着叶楠歌的方向跑去。 “二师姐!” 声音清脆的像是幼鸟归巢,满心喜悦。 雁西楼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的攥了下拳头,对于叶楠歌竟诡异的生出了些许嫉妒。 浮生宗处于休整中的修士们见到花自流没事无疑是高兴的。 打个比方,就像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个虽然学习不好但却并不招人烦的同学,尤其是那位同学长得还很讨喜,性格又幽默,几乎没人会去讨厌一个这样的人。 花自流现在充当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哦,也有一个例外,比如秦老二这厮。 他就不怎么热络,但碍于护犊子的孤鸿圣君在,他并没有出言嘲讽,安静的站在队尾当鹌鹑。 叶楠歌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了花自流头顶那两根晃来晃去的小触须,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捏住了:“小师弟,这是什么?” 花自流见到她太高兴,竟忘了设防,触须被外人碰到的瞬间,膝盖一弯,身体又软了。 好在被赶来的雁西楼一把扶住了,没有当众跌倒出洋相。 他没好气的扒拉开叶楠歌的手:“别乱动。” 然后三言两语简单的说了一下花自流的情况。 叶楠歌恍然大悟,连忙伸手扶住花自流的另一边:“怪不得还要师尊背你回来,原来是中毒了!来来来,快到这边先歇着...” 花自流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她跟雁西楼像扶老佛爷一样给扶到了垫子上坐下。 对此他还挺无语的... 刚坐下,掌心就又被雁西楼塞进来了一瓶辟谷丹。 “记得拿好,我身上就这一瓶了。” 花自流点了点头,听话的攥紧了掌心的瓷瓶。 期间他头顶那两根小触须居然卷曲了,像是林间的含羞草,莫名乖巧。 雁西楼隐约记起了刚才无意碰到它们的触感,没忍住伸手,曲指轻轻地弹了一下。 花自流下意识的身体一抖,控诉般看过来。 叶楠歌就在旁边,自然也瞧见了雁西楼的动作,当下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师尊可真是童心未泯,不让别人碰,自己倒是摸的挺爽!” 虽然叶楠歌修为不咋样,可是这嘴皮子倒是继承了孤鸿圣君的一半功力,并且嘴比脑子快。 结局自然也是被雁西楼怼了个爽:“哎,这也没办法,谁让我是师尊比你辈分高,而你自己不争气又打不过我呢?” 旁观了一切的花自流:“......” 雁西楼长得是很好看,但实在不是良配,真不知道那些满世界追着他跑的男人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难不成都是抖M? 就在叶楠歌准备迎接雁西楼更加猛烈的暴风雨时,救星终于闪亮登场了。 江如故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如世外高人,矜贵又自傲。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队伍中心的花自流,眼中晕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小师弟。” 大冰块一反常态的跟人打招呼还是第一次见,大家的目光不由都惊奇了一瞬,当然这里并不包括早就领教过的叶楠歌。 就连雁西楼都诡异的看了他一眼。 好在江如故并没有多说什么,打完招呼的第一时间就走向了雁西楼,回禀道:“师尊,我们需要尽快撤离,据弟子查探,在各个门派和世家的长老闯入秘境之后,那些白骨大军竟再度藏匿回了地下,怕是有人躲在暗处操控着它们,随时予以我们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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