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恃无恐的冷哼了一声:“我来就我来。 今儿就给你开开眼,看看我们残玉峰的身法——御风无痕,到底能不能把你那弥飘仙踪给比到泥里去!” 说完,他踮起脚尖轻轻在地面踏了一下,身影瞬间轻飘飘的荡了出去。 有一说一,这御风无痕厉不厉害不知道,但漂亮是真漂亮。 雁西楼此时就像是一片柳絮,当真缥缈无痕。 而且雁西楼都想好了,万一一会花自流再掉链子,他就拿对方身上没有灵力这事说道,反正就是不能承认他的眼光有问题。 在一众瞧热闹的视线中,花自流却一脸迷茫的站在原地...也不能说是迷茫,因为这迷茫不是对着御风无痕这个身法。 而是对他自己。 昨天练剑的那种熟悉又玄妙的状态出现了,前方施展身法的身影飘灵又快速,可他就是能看的一清二楚,那种看一遍就会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所以在雁西楼刚稳住身形的那一刻,花自流便动了。 虽然他的速度很慢,但也是因为没有灵力的缘故,令人惊愕的是,花自流几乎一步都没有踏错。 别看这身法雁西楼几息之间就完成了,可步骤却十分复杂刁钻。 就像是一部被加快了20倍速的短片,此刻花自流只是把这个速度换回了正常倍速。 戚清芳平静的目光此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雁西楼也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看吧,我就说是你教的不好,自己还不承认。” 戚清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既然你那么会教,那就领回去自己教。” 雁西楼头脑一热,冷笑:“我教就我教!” 说完,他一个闪身出现在了还没演练完成的花自流身边,抬手攥住对方的腕子,提着就走。 花自流的小腿在空中扑腾了两下,最后安安稳稳的踩在了不休剑上。 过了好半晌,问了一句:“师尊,这就走了?” “不然呢?”雁西楼没好气的啧了一声,发热的头脑在被冷风吹了那么两下之后,逐渐回过味儿来:“花自流,你对戚长老是不是不满?” 嗯?这从何说起啊?! 见他一脸的不明所以,雁西楼继续问着:“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自流懂了,这是怀疑他自导自演,就是不想上戚长老的课。 真是天地良心。 “师尊,我就算是不想上戚长老的课,也想不出这么周全的逃课主意。” 说的也是。 雁西楼对这话表示认同,能把自己都装进来...就目前的花自流来说,还真没那个心智和脑子。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 既然没脑子,为什么他能一笔成符,还有御风无痕这么刁钻的身法...他居然看一遍就会了? 换而言之,御风无痕一眼就会,弥飘仙踪这种低级身法却是三炷香都没有学明白?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花自流望着把他脑袋当皮球研究,揉来捏去的雁西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 雁西楼那万人迷光环为什么在浮生宗一点作用都没有,合着他在宗门内一直都是做自己,没有追求者也在情理之中... 待那抹纯白映入眼帘后,花自流整个人都傻了,歪着脖子把自己的脑袋从雁西楼的手中拯救出来,满脸惶恐的问:“雁西楼,这不是回残玉峰的方向!” 雁西楼看着空了的掌心,下意识的搓了搓指尖:“没错,这是去寒潭的方向。” “现在还没到中午呢!”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没课,为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你去下寒潭,把风融草的药性激发出来,好早日修习灵力。” 花自流却不死心,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以前你都是晚上带我去的。” “泡寒潭没有时间限制,也不用吸收所谓的日月精华,徒儿放心。” 花自流被对方一声徒儿喊得浑身不得劲儿,但人在天上,却又无处可逃,瞬间就蔫了。 记忆停留在下寒潭的前一秒,再醒来时,身上的衣衫依旧是干的。 他抬眼看向窗子的方向,只从微敞的窗户缝里看到了浓稠的黑。 天上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满天星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显得这院落格外的清冷寂寞。 只是这份清冷寂寞并没有持续太久,花自流刚把桌子上那盒糕点炫完,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小师弟?你睡了吗?” 花自流心里咯噔了一声:“睡了。” 叶楠歌就跟没听见一样,快步走上前,把手里捏着的宣纸往桌子上一拍:“睡什么睡?不是说好了,帮我抄书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 我记得我们当时并没有说好啊喂! 望着一动不动赖上自己的叶楠歌,花自流认输叹了一口气:“好吧...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 “有话就直说,少婆婆妈妈的!” 花自流在心底无数次告诫自己。‘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忍了。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的字可能比我说的话还要丑。” 叶楠歌:.....?
第40章 老‘啃姐族’了... 她狐疑的望着眼前的青年,烛火昏黄的光晕在他眼眸中静静流淌... 表情很真诚。 “那你写一个字给师姐瞧瞧。” 花自流捏住毛笔,被赶鸭子上架般写了个‘花’字,下一秒,叶楠歌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额...风格蛮像药长老的,他开的方子就这样,写的什么玩意根本没人能看懂。” 要么说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呢? 叶楠歌这张嘴也不见得就多软,说出的话夹枪带棒,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她是在骂你。 “二师姐,我没写过毛笔字...” 其实他的钢笔字还是很拿的出手的,毕竟小时候本性还未暴露,父母望子成龙逼着他写字帖,就这样练了一手好字。 虽然后来没用上。 没别的,他一个大专毕业的怎么跟top2毕业的亲姐姐比啊?家里的公司根本没有自己的份,顶多算个吉祥物在里面挂了个空职顺便再领点股份。 至少不会被饿死。 话扯远了,他说自己没写过毛笔字,那边的叶楠歌却误会了。 猛然想起自己的小师弟好像是‘没上过学’,自己要是再嫌弃,他该多伤心啊。 连书都没读过,家里一定很困难。 “小师弟,你受苦了。” 花自流不明所以的看向对方,见叶楠歌眼中竟盛满了怜悯。 受苦? 来了这边确实受了几天苦,但也没到令对方泪流满面的地步吧? 他自己还没哭呢! 叶楠歌原来这么多愁善感的吗? 可对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他轻轻探出手想给叶楠歌拭泪。 突然,手里被塞进来一块冰冰凉凉的物件,花自流定睛一看。 卧槽!金子!! 那边的叶楠歌抬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大方的挥手又塞给他一块金饼,一脸豪气:“小师弟,你放心,以前的穷日子都过去了,以后二师姐养你!” 花自流捏着两块金饼,画风突变:“师姐师姐,我腰缠万贯的二师姐!” 叶楠歌:“......” 丝毫不意外,甚至还有点习惯了呢。 忙没帮上,还白得了两块金子,花自流第一次对浮生宗产生了归属感,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的大金主叶楠歌。 就算是日后叛逃师门,他也得把这座大金山一起搬走。 嗯,没错,‘啃姐族’他经验丰富。 待到叶楠歌垂头丧气的离开之后,花自流又躺回了床上。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戚长老的课不用上,就连其它的课程雁西楼竟也一并免了他去修行。 每天最艰难的就是泡泡寒潭,然后吃了睡睡了吃,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八九天,而他自己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 许是花自流真的很娇气,7天的寒潭之行硬生生拖了十天才完成。 最后一天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习惯这样的温度了,小腹的灼烧感也一天弱过一天。 也是在此时,花自流坐在潭水里,一股陌生的感觉袭来。 那股断断续续的气流自丹田而起,生涩的沿着周身经脉不急不缓的开始运转。 有些疼,又像是有蚂蚁在咬。 “师、师尊。”花自流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慌的看向岸边静立的身影。 雁西楼扫了他一眼,许是早就有所准备,倾身探出修长的手指轻点上了他的眉心。 雁西楼的指尖是热的,肌肤相触的地方一股气流沿着毛孔渗入经脉,轻易冲破了里面凝滞的那股‘气’,两股真气在血脉里相遇勾缠,柔和的水元素带着风的轻灵,引导着对方运转了一个大周天。 咔吧一声,一道脆响在体内‘炸开’。 花自流很确定这声音是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紧随其后的感觉就是整个人都身轻如燕,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升华了。 难道每次修炼都是这种感觉? 怪不得大家都沉迷修炼打坐,要是能一直这样爽,枯坐上十天半月貌似也能接受了? “呵、劝你不要异想天开,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单系天灵根得天独厚,一经现世便是练气大圆满,也就是说,这经历只有一次。” 有时候,花自流真心觉得雁西楼身赋读心术,好像自己心里想什么,甚至不用开口,他就能听见。 真的很令人毛骨悚然... 花自流不信邪,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你才异想天开,傻叉! “记住了吗?” 花自流被吓了一跳,说话的人垂着乌黑的墨鬓,逆着光五官隐晦不明,唯一能看清的只有眼前那根清瘦的骨指,指腹上还沾着浅淡的水汽...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视线,但花自流心虚,下意识的别开眼不去看对方,就连声线都诡异的低了一个八度:“记住了。” “嗯?”一道不阴不阳的疑问在头顶响起:“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花自流后背一僵,眼睛都直了。 这都能看出来?神了!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狡辩的时候,雁西楼腰间的传音玉牌响了。 竟是素未谋面的浮生宗宗主救了他。 “雁西楼,你在哪儿?” 雁西楼伸手把花自流拽出寒潭,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有事说事,闲聊就算了。” 这话说的,花自流都不敢想象玉牌另一边的人得气成什么样。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萧青玉早就习惯了,声音不见半分恼怒:“有事。十二峰秘境开了。” 事有轻重缓急,雁西楼瞬间就放过了花自流,追问:“秘境开启时间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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