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刘海沾了水,散乱的垂下来,半遮住他的眼睛,水珠滴落下来,他的睫毛也带着水汽。 阮星河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心想林长安好会蛊惑人! 正这么想着,浴室门被敲了敲,男人醇香浑厚的声音响起:“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空气沉寂了两秒钟,阮星河打开门:“好了。” 林长安抬眼看他,阮星河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眼睛都微微睁大了点。 - 订婚宴是在封氏旗下的一个酒店,单凭身份来说,封迟如果要结婚,应当选一个身份更高的,阮星煦对他来说过于鸡肋了,但架不住封迟喜欢。 阮星河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忍不住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如果林长安没出意外时的样子。 他站起来的话能有多高? 在商圈中的成就该有多好? 阮星河想,反正肯定是要比封迟好的。 等等。 阮星河思绪一顿,他是穿书来的天选之子,但林长安不是啊! 书中林长安的结局很惨...... 心脏萦绕着细细密密说不清的难受,阮星河偏过头,注视着男人,各种光线混杂在一起,明暗交替切割,映在那张英俊淡漠的脸,勾人夺魄。 “长安,你喜欢封迟吗?” 林长安正在闭目养神,冷不丁听到男生这样问,拧眉转头看他:“怎么这么问?” 阮星河小心提议:“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和他作对?” 林长安眉头拧的更深了,眼神都锐利起来,钉在阮星河身上像是在看出轨的老婆。 正在开车的单明竖起耳朵,现场吃瓜。 “为什么?”林长安声音宛如淬了冰。 为什么? 难道他要说“你跟他斗的话结局会很惨”? 阮星河斟酌语言:“我觉得你们俩应该很有共同语言才对。”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毛病,只是这话在林长安听来问题就很大了,他很想知道阮星河为什么会觉得他和封迟有共同语言。 将男生说的话又过了一遍,林长安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他眯了眯眼睛,扫过来的视线犹如一把利刃,一字一句:“你喜欢封迟?” “?” 阮星河一愣,茫然了:“什么?” “我怎么会喜欢他?!”阮星河立马为自己辩解:“我的心里明明只有你!” 林长安没说话,就盯着他看,没瞧出什么异常,慢悠悠的收回视线。 “你这么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我还以为你想跟自己弟弟抢人,准备再找一个老公。” 阮星河瞪大眼睛,说话都不利索了:“怎,怎么可能?!” 他控诉道:“你怎么能如此恶意的揣测我?!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你竟然说我对别人图谋不轨?!” 林长安:“……” 阮星河嘴巴一撇,像是委屈极了:“再说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你说话啊。”阮星河无师自通的掌握了情侣吵架时的技巧:“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还是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 林长安额角没控制住一跳,他按了按眉心,“没有。” 他再不说话,这人指不定要怎么戴帽子给他。 “我不信。”阮星河哼了声:“你说的没有一点诚意。” 林长安沉默片刻,声音沉着镇静:“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你只爱我。” 阮星河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来,一个急刹车,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倾,脑袋撞在了座椅上。 “卧槽!” 猝不及防。 阮星河捂着脑袋抽了口气,林长安系了安全带倒是没什么事。 单明一下子对上后视镜中自家老板能杀人一样的眼神,欲哭无泪:“先生,前面的车急刹。” 林长安点头,转而去看阮星河:“手放下来我看看。” 单明立马打开车内的灯,所以等阮星河一放下手,林长安就看到了他额头稍微红了一片。 这得是多娇嫩才能在真皮椅背上碰一下就留了道印。 “没事,就疼那一下。”阮星河不是矫情的人,“是不是红了?” 林长安:“有一点。” 阮星河摆摆手,“过一会儿就消了。” …… 酒店并不远,只不过阮星河他们出发的太晚,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 阮星河推着林长安进门的瞬间就成了全场焦点,大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俩。 准确来说,是看向林长安。 各色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肆意的打量着他,在看到他身下的轮椅时,议论声渐起。 有什么比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天之骄子跌入泥潭还让人兴奋的呢? 尤其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林长安曾经的对手,想必在林长安最初出事的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就不少。 阮星河垂下眼,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男人的神色,浅浅呼了口气,他一只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的发丝:“长安不怕,我在呢。” 男生声线干净清冽,温和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林长安只觉得像是干涸已经的沙漠突然被注入一捧清凉的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原本就没把这些人的眼神和议论放在心上,最难的日子他也挺过来了,怎么会怕这个? “嗯。”林长安长睫微敛,遮住眼中的情绪。 - “哥,你们来了。” 阮星河正要推着林长安往角落里走,阮星煦和封迟就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两人穿着同款西装,脸上挂着笑。 Hetui! 阮星煦笑容真挚幸福:“哥,你们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和封迟哥好去接你们。” 封迟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林长安就将眼神放在了阮星河身上。 男生绷着脸,眼底带着明显的不耐和烦躁,像一只被打扰了休息的猫,带着张扬的少年气。 上次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历历在目,封迟狭长暗沉的眸子微眯,在阮星煦看过来时收回目光,淡淡应声:“嗯。” 林长安不吭声,阮星河被迫营业,他微微一笑:“既然弟弟这么想,那不如等我们走的时候好好送一送,弥补一下。” “?” 阮星煦脸上的笑一僵,他客套的话阮星河怎么还顺着往下说?!下意识得看向封迟,男人唇角溢出一声低笑,他定定的看着阮星河,“放心,到时候一定。” 四人之间的气氛实在不算好,阴阳怪气的聊天最为致命,还好陆青长和谢以年的出现拯救了他们。 “长安,星河,你们来了。”陆青长大步走过来:“你们俩也太磨叽了,吃个饭吃那么久,老谢和他老婆早就到了。” 他的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阮星河好奇的探头看,在心里哇哦一声。 谢医生他已经见过了,另一个男人他却没见过,五官精致,眉目清淡,乖巧与清冷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仿佛融合在一起。 是一朵高岭之花。 等两人走近,陆青长踢了踢林长安的轮椅轱辘,“赶紧给星河介绍介绍。” “……” 林长安掀起眼皮轻飘飘的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而向阮星河介绍:“谢以年,你见过,这位是乔江,他的伴侣。” 阮星河看着清清冷冷的大美人,伸出友好的触角:“你好,我是阮星河。” 乔江:“你好。” 几个人仿佛一个小团体,说说笑笑,氛围融洽和谐,完全不把阮星煦和封迟当回事,阮星河眼睁睁看着他俩皮笑肉不笑的离开。 推着林长安到角落坐下,阮星河去夹了两盘甜点放在桌子上,陆青长瘫在椅子上摇晃着红酒杯,谢以年和乔江坐在他对面,一人一杯香槟。 阮星河向侍者要了一杯开水,一杯起泡酒,把开水放到林长安面前,自己端着起泡酒时不时的呡一口,乖乖当个吉祥物。 谢以年:“我听说江月和林渊也会过来。” 林长安面色阴沉。 陆青长:“妈的,这俩杂碎。” 谢以年望向林长安:“他们来的话肯定会过来找你。” 林长安转头看阮星河。 “?” 阮星河眨了眨眼,不知道林长安为什么突然看向自己。 他们不是在说什么江月和林渊吗?! 他又不认识。 很快,有人就替他解答了疑惑,陆青长瞧着他挑眉笑:“说起来,我们星河当初还是去求江月非要和长安结婚的吧?”
第40章 他好凶,我好怕 “!” 小阮同学十分震惊! 他求着别人要和林长安结婚?! 嘶…… 所以原主到底为什么结了婚后又开始搞事情?! 阮星河木着脸,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原主傻.逼。 几个人都看着他,阮星河面露羞涩:“只要我主动,我们之间就会有故事。” 陆青长被两对夫夫包围着,到处都是粉红泡泡,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像我,连对象都没有。” 谢以年:“你家老爷子不是给你介绍了好几个?” 陆青长举杯:“自由恋爱万岁。” 阮星河往嘴里塞了口草莓蛋糕,接话:“那自由和恋爱只能选一个呢?” 这个问题陆青长会,他眉梢一挑,懒洋洋的笑:“小孩子才做选择,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是全都要啊。” 有纨绔子弟那味儿了。 阮星河选择沉默,别的不说,这小蛋糕还挺好吃的,他还能再吃一个。 “你们有人爱吃甜的吗?这个蛋糕好吃诶。” 阮星河忍不住的想把好吃的安利给他们:“长安,你要不要尝一口?” 林长安拒绝,倒是谢以年问了乔江后起身去拿了两盘。 陆青长乍舌,看向自己另一个好友:“长安,瞅瞅人家老谢,都知道给老婆拿吃的。” 刚好阮星河手里的小蛋糕最抠一口也进了他的嘴里,男生转头看他。 林长安:“......你还要草莓味的吗?” “要!” 男人操控着轮椅往甜品区滑,阮星河脑袋灵光一闪,突发奇想:他有点想坐轮椅诶。 不用走路,纵享丝滑。 阮星河收回羡慕的眼神,问起正事,“谢医生,你是不是帮长安看过腿了?” 谢以年嗯了声。 阮星河有些焦急的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再站起来啊?” 谢医生生活在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豪门世家,一惯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实力说话,这次竟意外的多思考了两秒钟,然后说:“一年。” 实际按照林长安的复建情况看来,再有一两个月应该就能借助外力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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