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人吧...你可带不走。” 话音刚落魔宗的入口便悄无声息地打开,泛出惹眼的深紫色,祭司瞬息移进去,那道光芒转瞬即逝。等到瞿夜明再度睁眼时,方才华丽的入口变为处废弃的庙宇,亦或者这里本身就是一处破庙。 “瞿夜明啊瞿夜明,我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夺走。” “从、来、没、有。“ 嘲讽了瞿夜明几句后,祭司的嘴角便流下了鲜红色的血迹,险些站不住跌倒,被匆匆赶来的弟子搀扶进了里屋,安置好后火急火燎地赶去找巫医前来医治,偌大的空间仅剩下祭司一人,他努力调息以便调整状态。 “想多休息会吗?”寂静的房内突然传出话语声,惊得祭司从床上坐起:“是何人在此?速速现行!”他定睛一看,有道人影在屏风后摇曳,看样子等候多时了。 那人一笑,大大方方从屏风后走出,摘下黑帽,竟是一副面具隐藏在下。 “你是谁?” “你无须在意我是谁,我只知道你把我需要的东西给留在这了,我只好亲自来找你拿了。”面具男人的笑声很好听,但眼内却没有丝毫笑意可言。 祭司想趁机夺门而逃,却被面具男人轻而易举地拎了回来,粗暴地扔回床上,等到祭司妄图开口求救时,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 “不要紧张,只是让你昏睡一段时日,听话。”男人霸蛮地扒开祭司的嘴唇,塞下一把丹药,后者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最终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面具男人探了探虚实,便收回心思扯下祭司带着的石头项链。他快速前往寝宫内,见到仍在睡梦中的罗季阳终于松了口气。立即将从祭司身上的所得的项链置于罗季阳的眉心处,项链好似火苗遇见枯草般开始产生幽兰的光。 梦境中的罗季阳,正对着脑内出现半月有余的残影片段一筹莫展。 他每次都能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物品,包括发亮的长方形黑块,天上飞行的奇特物体,以及偶尔会出现困在其中的人影,和一些从未见过的,既熟悉又倍感生疏的人,要么对着自己笑,要么对自己敞开怀抱。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他还是比较愿意在这个时间里看到他们的。 不过这次,他所看到的,并不是残影。 罗季阳的心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某些情绪被牵动着,好似一根细小的绒线,在自己的心尖上轻柔的拂动着,惹得他心痒却无可奈何。 先前面不断闪烁的某个残影突然活了起来,一位温柔和蔼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停下,伸出略带茧子的手,轻柔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即便看不清面孔,可那人小巧的双手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他安定下来。 两人一时无言。 罗季阳最终打破,下意识改掉了自己冷漠的语气,轻声问道:“你是谁?”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那个女人先是放慢动作,随后做出的口型让罗瞪大双眼,滔滔不绝的记忆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大脑令他痛不欲生。 他忘不了女人的口型。 “妈妈。” 他的眼角顺流而下一滴泪,随即清醒。
第50章 当罗季阳醒了后,身边猝不及防站了个面具男人可是把自己吓了一跳,额头上的石头也随着动作掉落,停止发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罗季阳惊魂未定,提防着面具男人。 就在方才自己顺利理清了思路,原本书中的内容早已乱套,文中面具男人的出场是在尾声,为了顺利填坑而出。现在的面具男人出现在这里,是否也意味着这个颠倒的世界要走入尾声了? 面具男人不屑地哼了几声,敲打罗季阳的头愤愤不平道:“你这个家伙来历怎么那么大?又是魔宗又是浩轩胤的可让我好找。” “那个祭司呢?”吃痛的罗季阳不忘问到,他想起来时时刻刻都在照料自己的祭司,此刻为什么不在? “我把他弄昏迷了。”看着罗季阳吃惊的眼神,面具男人继续道:“你不知道他先前喂你吃的丹药是什么吗?那是清除你记忆的!是我在暗中调换,把丹药都换成帮助你记忆的功效。” 罗季阳更为惊讶,整个世界已经和先前的世界没有半点沾边,可以说是毫无相关了。 “那......” “别问了赶紧跟我走,等下就不好办了。”面具男人说罢便扛起床上的罗季阳,从魔宗内溜之大吉。 在他们走后的一炷香时间,寝宫大门被前来服侍的侍从推开,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床上,他惊慌万分,跌跌撞撞跑出去告知于众。 面具男人一路不停歇,单肩抗住罗季阳便到了一处高山,这处山峰险峻陡峭,颇有直冲云霄的风范,即便是习武之人攀登,稍有不慎也会功亏一篑。 “喂!你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终于挣脱面具男人的铁臂,罗季阳看着四周飘动的云朵问道。 面具男人听到后仰天大笑,扼住罗季阳的下巴神秘兮兮道:“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亲自来找你。” “你要...囚禁我?” “可别说的那么难听,即便你在秘境中背叛于我,我也没有报复回去的打算。”面具男人松开手,耸耸肩无辜道:”我只是暂时将你拘于此地,就是为了让那个野种出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对你究竟是什么态度,面具男人将后半句吃进肚子里暗暗想着。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抓他?”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瞿夜明那个家伙有着健梦台的庇护,加上他的修为大涨,若我只身前去恐怕也是两败俱伤。”面具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咬字都发力了不少:“我要的是这个野种死无全尸,而且亲自在我面前。” 这种杀意几乎快爆棚的场面罗季阳哪里见过,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那你知道我的记忆为何突然开始恢复了吗?即便你偷换了丹药,那也是发生在我记忆逐渐恢复后了。” “那天你与瞿夜明交手的时候,我便在场。” 面具男人继续道:“原本我在那片区域袭击健梦台弟子,是准备只引诱瞿夜明一个人出来了解他的生命的,但我没有想到你们和玉仙的出现。” 于是你不敢对玉仙动手,怕得罪整个健梦台乃至于天元大陆正派人士,就跟踪祭司把我一个人掳来这里?罗季阳在心里鄙夷道,忍不住竖起十万个中指,但还是强忍着打消了这个念头。是的,他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 “你的记忆是因为祭司为了救你,运用了时链这个能够篡改时间的法宝。” “这是什么?” 面具男人面露不悦:“他运用法宝改变时间,把时间变成你对瞿夜明发动攻击的前夕将你带走了,我原本还想暗中帮助你挣脱的。” “时钥还有一个作用,便是以那控制时间的能力,填补上人们的记忆黑洞,对失去往日记忆的人有奇效。也是你的祭司从那日后便让你服用平稳心智,抹去记忆的丹药原因所在。” 得,面具男人把自己拐骗到此地,还把所有的疑惑都顺利解决了。不过说来罗季阳也不得不承认,他需要感谢面具男人:若不是这个冷酷的男人出手相救,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夺回记忆,更别提摆脱那位祭司的操控了。 但是......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瞿夜明?” 面具男人听到这个罗季阳的这个问题,不带思考地脱口而出:“我说过,他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话语冰冷无比,在这春暖花开之际好似寒冬卷土重来,无情吞噬萌发的世间万物,以蚀骨的寒冷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紧接着,面具男人拿出一块黑铁般的物体,又拔出一根细针不容置喙的扎开罗季阳的手指,运用强大的内力从他的指尖逼出滴鲜红色的精血抹在物体上,它外表的漆黑因精血的到来变得略微泛红。 “这是什么?” “墨石,能够装载且保护你精血的物体,用它向小杂种证明你在我手中。”像是怕罗季阳担忧,面具男人继续解释:“他只要往内注入内力探清虚实,墨石便会自行破裂。” 即便罗季阳需要感谢面具男人的救命之恩,但摆在他面前仍旧需要面临一个严肃的问题也出现了,那便是面具男人此行的目的。 若是让他如愿以偿地杀掉瞿夜明,这个世界的运作会不会彻底毁坏,还是说这个世界会毁于一旦。天元大陆本来就是自己笔下所创作的,一切人物、故事以及背景都是围绕瞿夜明这位主角而开展。瞿夜明要是不活在这个世界上,那这个因他而生的天元大陆...... 罗季阳站在温暖的春阳下,却也没有感觉到丝毫温暖,他哆嗦着脸,不顾面具男人的举动进了屹立于此的小木屋。 深夜,在城中仔细寻找进入魔宗内部方法的瞿夜明,忽然发觉身后有东西袭来,迅捷地侧闪轻松躲过本朝着自己袭来的物品,还轻松地捏住了传来的东西,是块墨石。 他仔细品了品,觉察到不对劲,翻出墨玉下刻画的路线,忙投急趁地御剑飞行。
第51章 祥云朵朵,虹亘高挂,杨柳犹如带着面纱的姑娘,轻轻抚摸着溪边水。宫廷华丽,金碧辉煌,气派宏伟的建筑接二连三的出现,或隐与云中,或置于云端。这里的居民们无一不光彩动人,仪表堂堂,若是有位上古修真人误入此地,看到这些人都会忍不住大肆宣扬,乞求他们收自己为徒弟。 不错,这里正是天界。 能居住在天界的人不亚于三种,一:生前做过许多好人好事,是爱护生灵敬爱神灵的修士。二:对天元大陆大有作为之人。最后一种:顺利渡劫进入真仙期飞升至此。 健梦台掌门便在仙气飘飘的溪边沉思着,水里的金色锦鲤正在下面小心地打量她。自从上次被幻灵炉召唤于凡间制止了健梦台和毒螚谷的战争后,她便时常进入沉思,半晌才能回过思绪。 太像了...不但样貌间能捕获些许往日的影子,就连那股清冷的气质都出奇一致。 她垂下眼眸,沉沦在故人往事中。 “继续打啊,怎么不起来了?“瞿夜明目光凶狠地瞪着轻佻的人,他瘫在地上,他的黑衣有几处比其余地方较深,还有些沉,显然是血液浸染衣物所造成的。 瞿夜明的双手撑着地面,即将起身时面具男人一脚踩在他的腰腹间,巨大的力量让他不由得再次与地面亲切接触,口内的铁锈味卷起,吐出口深褐色的血液。 “接住!” 一枚小巧的球体滚到二人眼前,面具男人眼疾手快地闪开,球体落地时浓烟霎时迸出,散尽时原本倒地不起的瞿夜明就出现在了罗季阳身旁,还是后者搀扶着,可以见得伤情有多严重。 “放过他吧,他已经得到教训了!”我的亲爹,您可千万别把他弄死了,不然很有可能我们是他的殉葬品啊!罗季阳忧心仲仲看着脸上挂彩的瞿夜明,再度回头看向面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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