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爷爷!”苏子沐满身杀气未消,他轻揽着容诺肩膀,瞅见这人脖子上的血痕怒火中烧,虎毒不食子他没料到容文宣竟然真的会对容诺下杀手。 “别以为有几分实力就可以在容家放肆。”一柄幽蓝长剑逐渐在容文宣身旁凝结,只见这人抬手猛地抓住,寒冰迅疾以其为中心朝外扩散,将整个明心殿都覆盖上了三尺厚的冰层。 扑面而来无孔不入的寒气,竟与极寒之地给人的冷意一般无二,容文宣后方的容夜和那个小奴侍被冻得抱着手臂上下摩挲。 除了这两个,殿内修为最低的是容诺。 “容文宣,你要做什么?”容夫人迈了几步挡在苏子沐和容诺身前,手中一柄淡蓝色细剑直指容家主,遂尔殿中深达骨髓的寒意像被一阵充满生机的春雨驱散。 容文宣直直盯着容夫人未做退让,陷入僵持。 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味,容毅然挡在这两个中间,“暂且别动怒,众多宾客都还在外头,闹起来不会好看。” “泄露容家功法,万死不足惜。”掌管戒律堂的三长老站起身,他平日里像个没感情的机器,罚什么怎么罚都依照条例,但此刻他的语气却带着些许怒意,因为这事已经涉及动摇容家根本,比断袖之事还要严重得多。
第070章 蓝星白逸魂穿白絮 容夫人身姿挺拔, 坚定地挡在容诺身前,“诺儿绝不会做出这般没有分寸之事。” “他要是有分寸,今日之事就不会发生。”容文宣看着自己的夫人, 眸中情绪杂乱, 说不清具体是什么。 在这两人对峙间, 容毅然目光越过容夫人望向其身后的苏子沐,“这位小友, 你为何会对容家剑术那样熟悉?” 苏子沐说:“当年在北域误打误撞进了秘境, 你们容家祖宗教的。” “放肆!”容三长老喝道, “容家源于南域, 乃万年前慕容家旁支衍生而来,怎会出现在北域?” “三长老好眼力, 假的。”被人质疑,苏子沐又不着调地改口:“事情是我当初在北域睡了一觉, 做了个梦醒来就会了。” 当初在九阴珠中他就经常把面瘫般的容三长老气得多次动怒,这次也不例外, “竖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眼见三长老就要动手, 他把容诺拉到身后藏好, “我这说的可是真的, 假的不信,真的也不信,你们倒是说说看想要我说个什么样的答案来?” 三长老说:“事实。” 苏子沐握着容诺的手不由紧了紧, “事实就是如此。”yst 他本就是在梦里学会的,只不过在梦里他是容家奴侍,容诺教他剑法合情合理, 但放到现在容诺的罪名却是要比喜欢男人还要严重。 “不说,有的是办法。”容文宣持着那寒气逼人的长剑缓步靠近, 所过之处的地面、房梁重新覆上厚重的寒冰。 搜魂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可惜现在对苏子沐来说,渡劫期的神魂敢伸过来,还指不定谁搜谁的魂了。 他有和容家对立的底气,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和容家动手。 苏子沐笑:“动粗太伤和气,做个交易如何?我的筹码是比容家剑法更好的剑谱。” “你从何而来的勇气敢说出这种话?”容文宣一边走近,一边对他的话鄙夷不屑。 “反正我们也走不出去,若为假,再动手也不迟。”苏子沐说完见对方并未停止脚步,他嘴角勾深了些,笑容里却没半点笑意:“若容家主执意要试试在下的实力,也奉陪到底。我没有什么在乎的,唯有一人是我赌命也要护下的,真要闹起来容家恐怕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右手掌心灵力跳动,青枝便从容文宣身后地面消失,转而浮在他的身侧,剑身金色的灵流中开始泛起丝丝绿色,左右巡视着像匹狂躁嗜血恶狼,只等一声令下扑上去撕碎猎物。 容文宣近乎一字一顿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些。” “容家主大可一试。”容家若真要逼他到那等境地,那就看看到底是容家厉害还是他的命更硬。 “我倒有几分兴趣。”容毅然上前两步,挡住容文宣继续往前的路,“大哥不如给我些时间。” 此举已然为容文宣敲响警钟,他停下动作进而端视起容毅然来,目光中带着怀疑还有一缕忧思。前不久容毅然违背当初的约定私下跑去昆仑,而眼下苏子沐又和暮雪峰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对上自家大哥审视的目光,容毅然坦然一笑,转过身来对苏子沐道:“你要换什么?” “自然是换我们自由。”苏子沐故作高深:“想必容家碍于功法已经停滞在原地许久,眼前这条现成的出路就看你们是要,还是不要?” 纵使不同人对于容家功法都有不同领悟,甚至能衍生成自己的剑意剑招,但靠一套功法在平清大陆立足上万年,已然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笑话!”容文宣当即矢口否认。 苏子沐不慌不忙,提醒道:“容家主还是想清楚些再做选择也不迟,毕竟这可关乎于容家未来的存亡。” 他的话一落,容毅然先容文宣一步应下,“可。但你若拿不出东西,就不再是一死了之能解决的。” 修仙界比死更彻底的死法是打散魂魄,令其六道俱消不入轮回。 这威胁对苏子沐起不到半点作用,不管什么死法他都不会死,自然没意见。 明心殿中容家能做主的三位通过一番商量,和苏子沐一起拟了份契约,在几人的见证下,容家主与苏子沐注入灵力以天道为誓立约。 “如此可行了?”容毅然问,“东西。” 苏子沐像在客栈点菜般,说:“一间上房,备好笔墨纸砚。” 容三长老闻言,瞋目怒道:“我们耐心有限,休要再耍滑头。” “这是自然。”苏子沐道,“只是东西在我脑子里,总得给我些时间写。” 容毅然随即轻抬了下手往殿外打出道灵力,没多久几个仆从窸窸窣窣端着他要的东西进了后殿,又窸窸窣窣地走出。 “请吧。”容毅然朝他一笑。 苏子沐牵着容诺就往里走,却被容三长老拦住去路:“既是默写,旁人在,恐会扰乱思绪。” “哪儿来的旁人?”他俯身上前笑道,“不带着我的命,我还活不活了?” “你……”容三长老老脸一红立刻和他拉开距离,“不知羞耻!” 没了拦路人苏子沐拉着容诺大摇大摆地朝后殿走去,“放心,有几位在了,量我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进了房间,他对殿外的人笑着招呼了声,一手覆上一扇门把门关紧。 门一关,身后的容诺便塞了一份卷轴到他手中,用神识道:“卷轴只你一人应当能撑到南域外。” 这话未落房间内与外界的联系便断了,是殿内那几人设下了禁制,以免他们有逃出去的可能,容诺所有的精气神顷刻溃散,整个人被悲丧和绝望侵占。 苏子沐把人按到椅子上坐下,将卷轴随意搁到桌面,“不需要这东西。”他撩开这人肩头发丝,用指腹沾上药膏轻轻点在其喉间的勒痕上。 随着他的动作,容诺抿着唇,眉头也逐渐拧紧。 “疼吗?”他凑上去,一边吹着一边上药,“我轻点儿。” “别。”容诺僵着身体,推搡他的肩膀,“别吹,痒。”由于声带被勒伤,容诺声音变得嘶哑,把他推开些,又用神识问道:“你对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苏子沐抹完药拿纱布在这人脖子绕了几圈,确定松紧合适打上结,“我的心肝宝贝儿还在这儿呢,我哪儿敢做没把握的事?” 容诺却无心和他玩笑,只问:“你从何而来的那等剑法?” “我也不知。”苏子沐松开人后,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明明陌生却又无比莫名熟悉的心法,“最近我的脑子里时而便会出现一些不在记忆范围之内的东西。” “没有哪里不适?”容诺起身上前焦急地扣住他的脉搏。 他侧过脸,笑道:“没有,我的命可不容易出事。” “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容诺想了想道:“会不会与你从前的师门有关?” “不会。” 他一个否决令容诺神色中的担忧更重,“你确信自己是来自蓝星?” 苏子沐说:“当然,你想什么呢?” 对方定定地盯着他,“若你并非忘了些事,而这些并非你的记忆,那便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 他跟着道:“我也怀疑。” 容诺忽然捧住他的脸,“倘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明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灵魂正在苏醒凝聚,若他真和朱雀有一定关系,也定是来自太古时期,你争不过他,他醒了,你的魂魄便会散了。” 见人急得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他便会消失了一般,他放下笔一把环住人,又箍紧了些,“不会,别担心。” “你都不清楚这些记忆来自何处,为何又如此笃定?” “我的身体。”他强调道,“这里面有没有别的魂魄我自然清楚。” 大概费了两三个时辰,苏子沐才终于写完心法与剑谱,容诺扫过他递过去的最后一页,问道:“为何从未见你使过一招一式?” “不喜欢,瞧着就很讨厌。”何止讨厌,苏子沐写这套功法的时候,都快抑制不住心中杀意,关键他还不知道自己想杀谁。 “扣扣。”房门被叩响,容毅然的声音传来,“不知二位还要多长时间?” 苏子沐和容诺相视一眼后,拿起桌面上的两叠纸沓开门递了过去。 容毅然托在手中,慢条斯理地翻看完前几页,抬眸审视起他:“你是詹峰主的徒弟?” “是啊。”苏子沐暗中讥讽,这问的什么废话?来明心殿前,容家肯定早已经里里外外把他调查了个遍。 不远处的容三长老见此,以为是剑谱有问题,道:“果然是虚张声势么?” “不是。”容毅然打破僵在脸上的表情,把东西递过去,“写得很好。” 待容三长老和容文宣一一看过后,神色各异地打量起他。 容三长老率先开口说:“你从何得来?” 苏子沐则再次道:“梦里。” 这次没有人发出质疑,而是问他是从何处入的梦,毕竟如果不是梦境,他这种“小喽啰”拿不出这等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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